35、告刁狀飯前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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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院這邊,陳宛姝剛梳洗打扮好,正要和陳宛媞一起動身去主院。
還沒出院門,洛氏派來的丫鬟就傳話說,讓半個時辰後再去。
陳宛姝正提不起精神,一聽暫時不必去請安,立刻就近鑽入了陳宛媞的房裏,癱到窗底下的涼榻上。
陳宛媞隨後跟進來,在她身邊坐下,又拉著她的胳膊道:“坐起來吧,躺著會碰亂了頭發。”
陳宛姝摸了摸剛梳好的發髻,滿不情願地坐起來。
這會兒工夫,李媽媽和紅桃已經抬了一口箱子進來,開了箱子準備歸置從祖宅帶來的東西,一刻也不閑著。
同樣都是坐了一天的馬車,說不累都是假的。
陳宛姝強製將她們倆都拉到涼榻上。
“這些東西不等著用,明天再收拾也不遲,快都歇歇吧。”
李媽媽對她的懂事頗感欣慰,再三推辭不下才小心地在涼榻上坐了。
小小涼榻上坐了四個人有些擁擠,但陳宛姝卻莫名覺得有了強烈的安全感。
四人坐在一起,像是以前在祖宅裏一個桌上吃飯一樣,喝過兩壺涼茶,又聊了會天,漸漸都放鬆下來,半個時辰眨眼就過去了。
晚飯擺在主院的偏廳裏,開飯前,陳宛媞姐妹倆攜手先去正廳請安。
進門時,陳沂生和洛氏已經分坐在主位兩側,陳宛嬌和陳琪睿姐弟倆則在下首的椅子上端坐著。
陳宛姝和陳宛媞向著主位雙雙福了一禮。
“女兒宛媞,給父親、母親請安……”
“女兒宛姝,給父親、母親請安……”
陳宛嬌和陳琪睿也都站起來,與她們相互見禮。
陳沂生不苟言笑的點了點頭,洛氏滿臉慈愛地笑著道:“別站著了,都坐下吧,宛媞宛姝都坐。”
陳宛姝和陳宛媞同聲道過謝,在另一邊的椅子上依次坐下。
洛氏熱情地問過她們在路上的情況,又殷殷叮囑道:“青竹院那邊收拾得匆忙,以後還會修葺,若是有什麽短缺了,就讓院裏的婆子去領或者來找我要,可千萬不能將就。”
陳宛姝和陳宛媞,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愛說話,兩人隻管不住地點頭道謝,並不接她話茬。
洛氏自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像是在唱獨角戲一樣,越說越尷尬起來。
好在沒等徹底冷場,陳沂生就接過了話頭,言簡意賅地說了幾句讓她們以後安守本分,謹言慎行之類的話。
陳宛姝肚裏空空,早就餓了,滿腦子想的都是香噴噴的飯菜,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隱隱約約的哭聲,仔細聽還夾雜著“老爺”、“夫人”的字眼。
屋裏眾人都聽得見,陳沂生首先喝道:“是誰在外麵哭哭啼啼?!”
話音落了沒一會兒,就見兩個小丫鬟一左一右攙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鄭媽媽走進來。
陳宛嬌用餘光悄悄覷著陳沂生的反應,假惺惺地道:“喲,媽媽這是怎麽了?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鄭媽媽走到堂中跪下,不住地衝著陳沂生和洛氏磕頭,嘴裏嗚嗚囔囔地道:“求老爺夫人,為老奴作主啊……老奴……老奴……”
洛氏指著一個丫鬟吩咐道:“快把媽媽扶起來。”
鄭媽媽起身的時候,上半身似乎略顯僵硬,嘴裏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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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沂生目中含威地看著他,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好好說話。”
鄭媽媽喏喏應著,做賊一樣瞥了一眼洛氏之後,才壯著膽子道:“求老爺明察……老奴奉您和夫人的命令回郃州祖宅接大小姐和二小姐進京。沒成想,到了祖宅後剛一進門就被兩位小姐不分青紅皂白地使人打了一頓,到現在身上還有淤痕未退,老奴心裏頭委屈,求老爺為老奴作主啊……”
陳沂生聽她一口氣說完後,看向陳宛姝和陳宛媞,剛要質問,卻聽鄭媽媽緩口氣又滔滔不絕地控訴道:“按理說,老奴隻是個奴才,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主子,奴才有錯,主子要打要罵,做奴才的都不該有任何怨言才對。
可是老奴跟在夫人身邊十幾年,平日裏伺候老爺和夫人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差錯,就算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這些年,連夫人都從未動過老奴一根手指頭,如今兩位小姐平白無故就將老奴一頓好打,實在是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寒心啊……”
她呼哧呼哧喘了幾口氣,還沒說完:“更何況……更何況,誰都知道這次老奴回祖宅是代表著老爺和夫人。說句不好聽的話,兩位小姐如此對老奴不知有沒有把老爺和夫人放在眼裏。
祖宅裏裏外外幾十個奴婢現如今可都知道了老奴被打之事,恐怕背後不知又要如何議論。老奴挨這一頓不要緊,老爺和夫人的臉麵可就掃地了!”
鄭媽媽說起這些話時,時而聲淚俱下,時而憤憤不平,時而又激動地滿臉通紅,陳宛姝聽著卻像是在看一場脫稿演講,這完全就是提前準備好了台詞嘛。
趁著她歇口氣的時機,陳宛姝趕緊出聲反駁道:“鄭媽媽,你一口一個我和姐姐打了你,那你有什麽證據?沒證據我還說你汙蔑呢。”
鄭媽媽正愁沒機會亮出身上剛被擰出來的於痕,聞言立刻揚聲道:“老奴當然有證據,老奴背上的傷就是證據。”
她又向陳沂生道:“老爺若是不相信老奴的話,可以隨便在府裏尋一個丫鬟婆子,看看老奴身上到底有沒有傷。”
聽她說得這麽篤定,陳宛姝心裏犯起了嘀咕,被針紮過的針眼不會留疤,一般過個三四日就不怎麽看得出來了,她身上又哪來的傷?
陳沂生猶豫著還未表態,旁邊一直沒發言的洛氏卻當先一步斥道:“大膽!簡直一派胡言!鄭媽媽你是老糊塗了不是,竟然汙蔑起主子來了!”
鄭媽媽縮了縮脖子道:“奴才不敢!奴才說得句句屬實,但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
陳沂生這才道:“行了行了,找兩個人來,先驗了傷再說。”
正廳廊下候著的奴婢們聽吩咐,互相看了一遍後,自發走進來兩個丫鬟。
——“不用驗了!”
陳宛媞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霎時吸引了屋裏所有人的目光。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堂中,麵對著陳沂生和洛氏,一字一句地道:“父親不必多此一舉,不管鄭媽媽身上有沒有傷,我都可以坦白承認,當日是我讓人用針紮了她的後背數十針,確實算是對她用了私刑。”
此話一出,一片愕然,就連陳宛姝都沒想到,她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胡鬧!”陳沂生冷冽的臉色驟然生怒,指著陳宛媞道:“誰教你的仗勢欺人!”
“自然不是父親所教。”
“還敢頂嘴!”陳沂生氣得霍然起身,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
洛氏被腳邊瓷杯碎裂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忙假意勸解道:“老爺息怒,打個奴才而已,宛媞宛姝年紀還小,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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