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字數:6488 加入書籤
頭腦簡單不意味著就是傻。
白小千成天看曹顧和嶽欣然搞曖昧,再加上沈以誠還有隔壁班兩個男生曾經“機關槍式”的追求,所以她對男女情/事多少懂一些。
可剛剛發生的......讓她思維有點混亂。
調戲?還是純兄妹那種鬧著玩?
要是猜不準的話可真要命。
沒有回答陳清,白小千一溜煙往樓下跑,等她到家兩分鍾後陳清還是跟過來了。
爸媽都不在,白小千必須親自開門。
她佯裝自然地隨手一指,說:“你坐,隨便坐,坐哪都行,去弄飯......我。”
語無倫次,顛三倒四。
陳清脆生地說了句“好”,一邊換拖鞋。
他很想笑,但為了小女生的薄麵還是憋住了。
白小千躲在廚房弄吃的,透過透明玻璃門她看到陳清坐在客廳沙發上點了支煙。
十五分鍾後,兩碗熱乎乎的麵條做好,這不是白小千第一次下廚,所以她自覺味道可以保證。
“吃飯了。”
白小千叫陳清的時候他剛把煙掐滅,也不知道是第幾根。
看著餐桌上冒著熱氣的麵碗,陳清掐腰凝視了好半天,就差拿毒針測試了。
“我保證,你會上癮。”
在自己的作品麵前白小千迷之自信。
“嗯?”,陳清抬頭,有點兒不知所以然。
白小千拉出椅子坐下,說:“我這可是白家祖傳手藝,傳女不傳男。”
“是嘛,那誰教你的?”
“我爺爺。”
白小千答得幹脆,話從口出才意識到不對。
“呃......是奶奶,奶奶。”
陳清笑笑,坐下吃了一大口,眉頭瞬間皺起,又瞬間撫平。
白小千被此景感動,以為自己廚藝登天,興致高昂地拿起筷子,挑了幾根送進嘴裏,收獲的卻是和陳清截然不同的反應。
“怎麽這麽鹹啊?”,她說著吐了兩下舌頭,五官差點擠在一起。
“......還可以。”
陳清放下筷子,笑著看白小千,對視間他的酒窩顯現出來,格外招人愛。
這種情況下白小千不可能再逼陳清吃完,她收了兩人的筷子,說:“要不等我媽回來吧,她應該去店裏了,一會兒就能回。”
“我不餓。”
白小千知道他不餓,他極少像正常人一樣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甚至於饑飽,所以白小千一直以為生活磨平了他的情感,把他變成了一個淡薄的人。
可有時候......他又不是。
認識快二十年,白小千發現自己並不了解陳清,又或者本身她還未長大,無法掌握發掘人性的共情能力。
......
白小千家裏有一個書房,很大,兩人就在那做卷子。
因為白誌禹喜歡字畫,所以書房裏有很多書法和畫作,其中他最中意的名人就是張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千,也正因為這個人,才有了白小千的名字。
白誌禹原話是:“既然我女兒成不了大千先生那樣的名家,那叫“小千”也不錯。”
為此還專門在白小千三歲的時候給她請了專業的美術老師,隻可惜白小千哭著喊著找娘,兩天半就把老師哭走了,之後她生了一場病,她爸嚇得沒敢再動讓她學畫畫的心思。
書桌右側,白小千把演草紙翻過來翻過去,還是求不出正解,實在沒招兒她就開始抄陳清的,抄完選擇抄填空,抄完填空抄大題,那叫一個爽。
最後一道題的答案落筆,白小千滿心有種久違的輕鬆,就在她以為不漏痕跡的時候陳清扯過合上的卷子,兩下撕掉,然後利落丟進垃圾桶。
白小千臉都白了,“你幹嘛?”
“重做。”
陳清從包裏拿出一張一模一樣的卷子,說:“我這還有,你現在給我重做。”
白小千低頭看了看,果然是一道題都沒做過的空白卷子,她臉上掛不住,瞬間紅了。
“......我不會做。”
“不會做問我。”
依然是冷冰冰的語氣,白小千覺得委屈,眼淚來得比水龍頭都快,再抬頭時淚珠掉到了嘴角。
陳清很明顯愣住了,因為他高估了白小千的承受力。
長手一撈,他從白小千旁邊拽過紙抽盒,放到她跟前,說:“你要是不想做就不做了,考不上同所大學的話,多遠我都會坐車去看你。”
哪怕漂洋過海。
陳清這句話在白小千心裏琢磨了半天,所以打一開始他是想要和自己在一個城市的對嗎?
“同所大學就算了,咱倆成績不在一條線上。”
想到高考後各奔東西,好長時間見不著,白小千覺得更難受了。
“就算不是一所大學,也可以在一個城市。”
南城北城,多遠都不算遠。
白小千所有的委屈頃刻化無,她抹了兩把眼淚,小聲說:“那我不會的你要給我講。”
“好,隻要你問。”
陳清白皙纖細的手指在白小千頭頂輕輕拍了兩下,話題急轉,“你留長發比短發好看。”
“你走那年我剪的。”,然後就一直留到現在。
白小千拿出新演草紙,開始從第一道題做起,連草紙上的步驟都寫得格外認真。
“我周末要去看一個朋友打比賽。”,努力興致剛上來陳清就打斷了她。
“籃球嗎?”
陳清搖頭,“遊戲。”
這東西白小千不懂,她從小到大隻會玩俄羅斯方塊,因為不懂,所以沈以誠在別人眼裏有多牛逼她也感受不到。
“你和曹顧關係很好對吧?”
“你別誤會啊,三票喜歡嶽欣然。”
可能是陳清沒表達清楚,總之白小千回答跑偏了,她著急解釋,把關係撇得特別開。
“你要小心她。”
“誰?”
白小千不知道陳清指的是曹顧還是嶽欣然。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那女的。”,他一臉漠然。
“為什麽?”,她一臉不解。
仔細看來兩張臉隻有五厘米距離,大概是白小千求知欲旺盛,一時忘情。
“我沒回來這幾年你隻有個子在長嗎?”
白小千抿嘴,“有話就直說唄,能怎樣。”
“沒事兒,反正有我在。”
白小千“噗”地樂出聲,“你在管屁用啊!又不是打群架......哎呀,你不用多想,嶽欣然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有時候對人際關係敏感一些。”
陳清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並非要與家庭原罪掛鉤,他清楚記得好幾次,嶽欣然回頭看見白小千和曹顧說話時眼裏的蔑視和妒意,最過分的是在老宋下發的“班級建設意見”中,嶽欣然寫道:“白小千上課經常講話,影響周圍同學學習。”
當時老宋讓陳清負責收上來整理,所以被他無意發現,過後他直接扔掉,隨便寫了別的充數。
在三班,嶽欣然和白小千是眾人皆知的好朋友,可越是那樣越足以見得嶽欣然小小年紀,城府不淺。
陳清不想給白小千的單純小心髒造成半點傷害,所以隻能點到為止,不敢深說。
......
沈以誠再來班裏上課是三天後,人憔悴了不少,雖然衣服和鞋都很幹淨,但整個人的感覺就很頹,像極了剛從黑煤窯逃難出來。
他從第一節課睡到第七節課,連中午飯都沒吃,差點睡死。
期間起來喝了口水,也沒人打擾他,老師已經對他放棄管教,同學沒時間搭理,所以他睡得很舒坦。
最後一節課之前,沈以誠終於睡醒,起身去廁所蹲了會兒,再回來的時候滿臉是水。
他徑直走到白小千跟前,從她桌上抽了幾張紙擦著手,說:“周末你來會展中心吧,看我比賽。”
會展中心?那不是歌手辦演唱會的地兒嗎?
曹顧回頭,饒有意味地衝陳清眨巴兩下眼睛,看似有點著急。
白小千把票往回推,“不去,我還得準備月考呢。”
沈以誠沒有馬上勸她,而從褲兜裏掏出兩張票,放在化學卷上,說:“如果這次輸了我可能要離開......你也知道我媽不同意我走職業選手這條路,她說我要是輸了就送我出國讀書,所以這次比賽對我很重要,你能來的話我就算輸也沒遺憾了。”
話說得比哪一次都正經嚴肅。
白小千有點兒猶豫了,談到分別,她經曆過班裏好幾個同學去國外讀書,不過因為不熟,所以算不得感傷,但是沈以誠畢竟和她關係還不錯,拋開喜歡這層關係,他倆也算是很好的朋友,這時候如果拒絕就有點心狠了。
“我把票放這兒,你再考慮考慮。”
白小千雖然沒答話,卻變相給沈以誠傳達了一個訊號,他還有機會。
高中前兩年,沈以誠從來沒有邀請過白小千,無論比賽大小,他覺得隻要回去通報一聲成績就能讓白小千刮目相看,直到這學期陳清出現,沈以誠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輸了好幾個百分點,所以他一定要讓白小千親眼看看比賽場上的他到底多有男人魅力。
走回座位的時候,沈以誠還特意看了陳清一眼,不過他沒抬頭,但以沈以誠的估測,他心裏應該不會太好受。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