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皇家學院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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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馬克聞後,哈哈笑道:“原來這位姑娘是李去疾先生的女婢。”頓了頓,著實忍不住:“李去疾先生的口味真是重呀。”

    李去疾忙道:“兩位誤會了,方才全是這阿醜姑娘跟你們鬧的玩笑,阿醜姑娘你快同二位講清楚,免得他們誤會,也汙了你的清白。”

    他從書上得知這人族男子的貼身婢女,大多也是男子的初夜之人,暖床之伴,故而才有“汙了清白”這一說。

    “主……主人你當真不要奴婢了嗎?”

    阿醜抬起頭,淚珠子如串流,瞧著又是驚駭,卻又讓人無端心生憐惜。

    “阿……阿醜姑娘,你……你這到底是何意!我與你本就是萍水相逢。”李去疾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遭,弄得摸不著南北。

    “奴婢知曉自己無才無貌,不配跟著主人。可過往這麽多年,都是奴婢伴著主人,奴婢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惹得主人欲狠心趕走奴婢。”

    說著,她還從懷中拿出《李去疾行記》,道:“兩年前,主人就讓奴婢好好保管這本冊子。那時主人還說,如若那日主人不要奴婢了,便讓奴婢拿出這本冊子。您看了這本冊子後,興許便會心軟,進而想到奴婢的救命之恩。”

    一旁的不知死活和王馬克,早看出來阿醜身懷修行,絕非普通侍女,但因為兩者本就對李去疾心懷成見,由此才未去疑阿醜話中的缺漏,越聽越覺李去疾是個衣冠禽獸偽君子,也越為郡主感到不值。

    雖然這阿醜是真醜,但好歹也服侍了他十幾年,還救過他的性命。可這李去疾卻一朝得誌,曉得自己要娶郡主了,竟然就把這醜姑娘一腳踢開。

    他們兩個不知就裏,李去疾卻聽得明明白白。

    阿醜分明就是拿那本冊子威脅他。

    李去疾剛想開口解釋,不知死活已然冷道:“負心人。”

    “恩公,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般,你聽……”

    李去疾一開口,阿醜的眼淚就落得更厲害了。

    王馬克最愛當和事老,生怕李去疾再解釋,便被不知死活一刀給斬了,忙道:“你們人族有句老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和這位姑娘之間的事,我們這外人外魔也不好幹預,要不我們還是先來談談正事。李去疾先生,你就不好奇,我們為什麽會救下你的命嗎?”

    “難道不是兩位俠肝義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王馬克搖著腦袋,道:“這年頭俠肝義膽的,頭都被人打爆了。”說著,便從袖子裏摸出一張折疊得不成樣子的紙,李去疾盯著那張紙,道:“這是……”

    王馬克沒答,不慌不忙地將紙攤開,遞給李去疾。

    “皇家學院聘任書。”

    不知死活皺眉低聲問:“你對這張紙做了什麽?”

    這紙如今的模樣和他當時第一眼見到的模樣,簡直相去甚遠。

    說這紙是放在茅廁裏,被人用來擦完屁股就扔的,不知死活都信。

    誰會相信這竟是人族最負盛名的學府的聘任書?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王馬克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聲回道。

    李去疾拿過紙後,定睛一看,見那紙上的字龍飛鳳舞,遣詞造句尚算考究,逐字逐句讀下來,竟真是一張聘任書,邀他去皇家學院當文史課的老師。

    這下李去疾更驚了,比方才阿醜給他潑髒水時還要驚。

    人族的皇家學院,何人不知,何魔不曉,何妖不聞?

    李去疾在《人族名校史》上讀到這皇家學院的隻言片語之介後,早就心向往之,此刻得了學院的聘書,豈能淡定如常?

    不知死活看出了李去疾目中的驚喜,隻覺他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更添厭惡。王馬克伸了一個懶腰,道:“噢,我的神。這麽晚了,月亮恐怕都要瞧不下去了。李去疾先生,你先把這聘任書收好,後續的事,我們明日再詳談。”

    李去疾握著那張紙,驚喜過後,又是惶恐,弄得結巴了。

    “好……好。”

    王馬克做了個摘帽子的假動作,道:“晚安,李去疾先生。或者,我該嚐試著改口稱呼你為李老師了。”

    李去疾慌得連道:“哪裏敢當,哪裏敢當。”

    王馬克看了看眼前的茅草小屋,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在外麵湊合一晚上就行了,這屋子還是留給你們主仆倆。”

    王馬克說到“主仆”二字時,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笑。

    李去疾知曉解釋無果,唯有歎氣,又向恩公不知死活道了個禮,不知死活毫不領情,冷麵依舊。

    月在梢頭,王馬克和不知死活尋人尋得累,倚在屋外的一棵樹下,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入屋內,阿醜重點燃了那根被白百柏的龍息吹滅的蠟燭。

    李去疾關上門後,便道:“阿醜姑娘你我恩怨已清,何以非要纏著在下?還編出那樣的荒唐之言。”

    饒是他脾氣極好,此刻麵對這個怪姑娘,也不住有些失態。

    阿醜麵上的淚早幹了,哪還有剛剛的可憐模樣,泰然自若地看著李去疾,就跟看一隻可隨意玩弄的兔子。

    “你今夜吃完晚膳時,同我許過諾。你說若我日後有難,拿著這本冊子來尋你,你便定當竭力幫我。”

    李去疾歎氣道:“姑娘與白龍大戰時,我救了姑娘一命,恩情已還,若姑娘真願留著這本冊子,我便送給姑娘。”

    “你那時分明說的是,我若有忙要你幫,你便竭力相幫。你好生想想,我與白龍大戰那日,可有開口求你相幫?”

    李去疾想了想,搖頭。

    “可見,這個忙是你自願相幫的,而並非是我開口求你相幫。但你許下的諾是待我求你相幫後,你幫了我,我們之間才算兩清。照此看來,你欠我的恩情還未還清。”

    阿醜說這話時,手中搖著那本《李去疾行記》,神情狡猾得就像一隻狐狸。

    李去疾知曉這明明是歪理邪說,可他卻找不出反駁之處。

    他有些惱道:“姑娘有通天的本事,哪裏需要我相幫?”

    “有。”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何事?”

    “讓我留在皇家學院。”

    李去疾搖頭道:“且不說我一介布衣,怎有法子能讓你留在皇家學院?就算有,我也不會做此事。”

    “為何?”

    “姑娘行事乖張,非正道所為,若姑娘入了學院,心懷不軌,作祟非為,禍及師生,到了那時,我豈非成了引狼入室的罪人?”

    阿醜把行記收回了懷中,語帶諷意道:“你所言不錯,我確非正道,著實及不上你這謙謙君子,真是好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花。”

    “白蓮花”這詞早在百年前便和“偽君子”成了一個意思。

    李去疾自然知曉,又道:“姑娘你何以又說我壞話?”

    “見著壞人,自然要說壞話。”言罷,阿醜上了床,不再理李去疾,閉眼睡去。

    麵對這樣一個姑娘,李去疾除了歎氣,別無他法。

    ……

    昨日李去疾經曆太多,且還吟唱了神曲,躺在地上就睡著了,一覺極熟,醒來後便聽見屋外傳來王馬克的哈哈大笑聲。

    睜眼見阿醜已然不見,心下在想,昨夜興許不過是她開的玩笑,今日玩鬧夠了,便一走了之了,像她那般古怪的姑娘,不辭而別,又有何奇怪的?

    可一想到古怪的阿醜真不辭而別,他心中竟莫名有丁點不舍。

    李去疾整理完衣衫,出門後,見不知死活和王馬克正同一位中年村婦談話。那村婦早被田間活計摧殘成了個黃臉婆,但眉眼間還是有幾分姿色,年輕時定也是個清麗佳人。

    村婦提著一筐新鮮雞蛋,硬要塞給不知死活,不知死活連連推辭,這時王馬克見李去疾出來,忙向那村婦道:“趙大姐,這位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新老師李去疾。”

    村婦趙大姐連忙走向李去疾,親熱招呼道:“李老師當真是年輕才俊,有誌這最後一年便靠你了。”

    李去疾正不解,趙大姐便將手裏的那筐雞蛋塞到了李去疾手中,道:“剛剛我給不知老師,不知老師不要。給馬克老師,馬克老師也不要。馬克老師還說,若我當真要給,就該給你。馬克老師說,你下學期便是有誌的文史課老師了。”

    王馬克隻知李去疾日後教的是文史,但卻不知他教那班,方才他對趙大姐說,李去疾將是她兒子的老師,純屬信口開河,隻為把這趙大姐的注意引到李去疾身上,好讓李去疾代他們二人聽這趙大姐的嘮叨。

    就算李去疾真入了皇家學院,他又怎可能教到馬有誌?要知曉,馬有誌可是天班的學生。

    天班可是那位大人物待的地方。

    李去疾想要將手中的那筐雞蛋遞回去,王馬克搶先道:“李老師,這也是學生家長的一片好心,你就收下吧。”

    “無功不受祿,這……”

    趙大姐道:“老師這話說的,這有誌在學院裏的最後一年,須得老師多多照看著。皇家學院裏都是官宦人家、非富即貴的子女,我們馬家就靠薄田過活,拿不出什麽金銀珠寶來謝師恩,想來想去就自家的一筐雞蛋,尚算能拿出手。有誌他自幼就是個左撇子,村子裏有位老人家說,左撇子的人天生就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要聰明些。我們先頭都不信,誰知有誌這孩子是真出息,讀書讀得好,修行也有天賦。每年皇家學院就三個民間名額,竟都被他給考上了,且還是免費生。”

    不知死活忽然問道:“馬有誌同學還在家中嗎?”

    趙大姐道:“學院不是後日開學嗎,他昨日就先去皇都尋同學了,說是和同學明日一道返校。不曾想三位老師會來我們黑馬村,還正好給我碰見了。方才我在那頭,遠遠瞧見屋外的兩人像是不知老師和馬克老師,不曾想,過來一看還真是,家長會那日,我一個村婦在學院裏迷了路,幸好碰上了兩位。如若有誌知道老師們要來我們黑馬村,定要留到見了三位老師後再走。”

    “我們家有誌呀,暑假在家裏麵,也不敢落下功課和修行,懂事得很,三位老師不知道,那日有誌他……”

    這趙大姐絮叨起自家的孩子來,就如大江大海,滔滔不絕。

    兩人一魔都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道理,不願打斷,直至這趙大姐想到家中還有旁事,才停住了嘴,臨走前,又誠意切切地托三位老師能多關照多關照自家孩子。

    三人忙點頭,送走了這位家長。

    “這種事,李老師定是第一回見到吧。日後遇多了,就見怪不怪了。”

    言罷,王馬克轉頭,見李去疾看著手中的一筐雞蛋,看得出神,還在小聲道:“王爺的安排似乎也不壞。”

    王馬克耳朵尖,聽見“王爺”二字,湊了過來,道:“李老師口中的王爺可是說的定北王?”

    李去疾點頭。

    王馬克八卦包打聽之心一動,又半猜半問道:“李老師的意思是,皇家學院聘你,是定北王的意思?”

    李去疾道:“除他之外,我委實想不出是何人了。”

    對李去疾心懷芥蒂的不知死活都豎起了耳朵,事關他們北境定北王,又事關郡主婚事,這怎能讓他不在意?

    王馬克不解:“可王爺這麽做,目的是什麽呢?我聽過你們人族的嶽父都盼望女婿去考科舉,金榜題名,還沒聽過有當嶽父的,盼著自己的女婿去當個教書匠。”

    李去疾道:“不瞞馬克老師,王爺向我討要了三件聘禮。”

    王馬克麵上迎合道:“噢,我的神!還有這事?”心說,整個雙洲大陸都知曉了,你還來個“不瞞”。

    “當真。”

    “那不知這三件聘禮到底是什麽?”

    王馬克自詡三族包打聽,但這回是真不知曉。

    不但他不知曉,整個雙洲大陸的人妖魔都不知曉。

    李去疾道:“王爺他隻告訴了我第一件聘禮,待我拿到這第一件聘禮後,他才會告訴我第二件是何物。”言到此,他故意停住。

    “我說李老師,你就別賣關子了,那第一件聘禮到底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無厘頭吐槽小劇場

    王馬克:李老師,你給阿醜姑娘的演技打幾分?

    李去疾:滿分,讓她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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