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天降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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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呱呱朝天一看,見那天上一位金發藍眸的男子正騎在一把破舊掃把上,又收刀回頭,見身後正立著一位英俊男子,手中持日式長刀,一雙死魚眼無神慵懶。
金發男子道:“蛙族的這位先生,很遺憾地通知您,你不能殺李去疾先生。雖然我們比你更想殺了他,特別是你身後的那位日族男子。”
範呱呱雖知來者不善,尤其是身後的那位死魚眼男子,至少是個星耀境強者。若是平日,他是會心生畏懼,但今夜他不怕。
因為今夜有天之驕女給他撐腰。
今夜,他決不能退縮,在天之驕女麵前退縮,那結果會比死更慘。
範呱呱瞧了一眼阿醜,阿醜果真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這場架是非打不可了。
範呱呱吐出長舌頭,舔了一圈大嘴巴,道:“兩位既然要相阻,就休怪我無情。”
“情”字一落,手中的短刀刺向死魚眼男子的左臂,他瞧了出來,這死魚眼男子是個左利手。
長刀擋,這是第一斬。
短刀未得逞,轉而襲向死魚眼男子的死魚眼。範呱呱這麽做,沒什麽特別的理由,他隻是看那雙死魚眼,覺得有些不舒服。
換而言之,這雙死魚眼讓他很不爽。
一雙無神慵懶又略帶鄙夷的眼睛,誰見了都會覺得不大舒服,誰瞧了都會覺得不大爽。
既然這雙眼睛如此招人嫌,刺瞎了豈不美哉?
思及此,範呱呱的短刀已到了死魚眼男子的右眼前,可惜長刀仍快了一步,又是一斬。
這是第二斬。
第二斬的勁力遠勝第一斬,使得範呱呱手劇顫,讓短刀脫了手,刀未及地,長舌頭先及了地,卷起小刀。
身為蛙族,範呱呱最自豪的不是手,也不是呱呱的叫聲,而是他的舌頭。
舌頭才是他最好的武器,當舌頭和刀合二為一後,這才是他的殺招。
比手還靈活有力的舌頭攜著刀,向死魚眼男子的心口刺去,當他取了這死魚眼男子的心後,馬上便能去取李去疾的心。
刀離心口還要半寸,長刀再斬,這一斬,險些就斬斷了範呱呱的舌頭,幸在他舌頭縮得快,可那把短刀已然落在了地上,刀麵浮現裂痕。
死魚眼男子不會什麽花哨的招式,隻會三連斬。
三連斬後,戰鬥往往就會結束。
今夜也不例外。
範呱呱武器丟落,狼狽地退了好幾步,仍有餘力,還想再出招,卻聽耳邊傳來了阿醜的密音,道:“丟人。”
阿醜隻說了兩個字,但範呱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從這兩個字裏聽出更多的意思。
比如“趕緊滾”,又比如“廢物就不要在此丟人現眼了。”
所幸他聽了進去,悻悻然地卷了一隻飛蟲下肚,麵色綠得更厲害,向死魚眼男子行了個認輸禮,也不敢再乘飛毯。
明知阿醜身份,竟還敢飛在她天上,那可是大大不敬,他一個在人族糊口的妖,還沒有膽子得罪北境,更沒有膽子得罪整個人族。
於是,範呱呱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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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金發男子哪知阿醜身份,仍舊騎著掃把在雲端繞圈飛,嘴巴裏還叼上了一根未點燃的雪茄,遺憾道:“看來輪不到我出場了。”
死魚眼男子將愛刀收回,朝天道:“還不下來?”金發男子這才從空中落下,胯/下的掃把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不知老師真是把風頭都搶完了。”金發男子笑著拍上了死魚眼男子的肩。
這死魚眼男子不是不知死活,又是何人?
那日他和王馬克在千雪湖畔,得知要去接的新老師是李去疾時,差點嚇得雙雙跳湖,以死明誌。
王馬克還吞了吞口水,問道:“親愛的副院長大人,我想問……”
副院長微笑打斷道:“不用問了,就是他。”
郡主的未婚夫,定北王日後的乘龍快婿,如今又即將要多一個身份——皇家學院的新任老師。
為何這天下間的所有好事似乎都落在了李去疾身上?
憑什麽李去疾何事就不用做,就能拿到世人夢寐以求的一切,而自己還得來保護他,並將他平安地接回皇家學院。
憑什麽?為什麽?他李去疾何德何能?
不知死活想不通,王馬克也想不通,
他們隻明白了兩個道理。
第一個道理,世道不公,向來如此。
第二個道理,煙頭不要隨地亂扔。
待他們見到李去疾後,就明白副院長給他們的坑是如何之深。
首先,他們要做到在見到李去疾時,強忍住殺了他的衝動。緊接著,他們還要與所有妄圖刺殺李去疾的人妖魔為敵。因為他們的任務是將李去疾平安地接回皇家學院。
副院長在說到“平安”兩字時,明顯提高了聲調。
出發前,王馬克千叮嚀萬囑咐,要不知死活收住脾氣,要拿出友善的態度來迎接這位新同僚,暫拋下往日的恩恩怨怨。
雖說這恩怨,是不知死活單方麵的。
王馬克還說:“從我們見到李去疾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要把他當做是表弟。”
不知死活問:“表弟?”
王馬克說:“表麵兄弟。”
果不其然,王馬克一落地,就熱情地走到李去疾身邊,驚呼出聲:“噢,我的神,李去疾先生真人比千裏鏡中生得還要好看。”轉頭道:“不知老師,你如今心裏頭是不是要好受一些了,畢竟你沒有李去疾先生的這張臉。如果你有他這張臉,說不準郡主就嫁給你了。”
不知死活神色不悅,也不開口。
李去疾在鬼門關逛了一圈,見那蛙族怪人已沒了蹤影,感激不盡地朝不知死活行了一禮,道:“多謝這位少俠的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不知死活沒說話,王馬克倒先搶著答。
“在下王馬克,魔族名叫馬克.吉訶德.塞萬提斯。”
李去疾道:“幸會,幸會,馬克.吉訶德.塞……”
“塞萬提斯,我們魔族的名字跟你們人族相比,長是長了點。一說到這名字,我就想到當年初到人族,就有幸見到了你們人族最為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貴的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的英姿風度那自是不用說,不知比我們魔族的廢物皇太子強了多少。陛下的談吐更是風趣,極具我們魔族幽默。如果不是因為陛下長了張人族的麵孔,我敢向神發誓,我一定會把陛下當成我們魔族的貴族,哦,不,是魔族的皇室。”
“話說回來,李去疾先生,您知道皇帝陛下聽了我的名字後,對我說了什麽嗎?”
李去疾還未來得及猜,王馬克就搶先回答了。
“皇帝陛下聽了我這名後,居然大笑了起來,問我‘吉訶德先生,請問您的仆人是叫桑丘嗎?還有您的寶馬是否又叫羅西南特?’雖然我完全不明白皇帝陛下的話是什麽意思,但我卻從中感受到了陛下的幽默。親愛的李去疾先生,如果您有興趣,我將告訴您,我那時的無禮回答。這麽無理的回答,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好在人族的皇帝陛下心胸廣闊,原諒了我的無知和無禮。”
王馬克並沒有真管李去疾有沒有興趣,自顧自說。
“我對陛下說,“尊貴的人族陛下,您真是說笑了,什麽仆人桑丘,像我這樣的窮魔,哪裏請得起仆人?還有寶馬,隻有貴族們才騎得起馬,我們窮魔隻配騎掃把。陛下又說……”
李去疾不好打斷,不知死活早聽不下去,輕咳了一聲。
王馬克這才意猶未盡道:“忘了說,如果李去疾先生不介意,請叫我王馬克,或者馬克老師。”
李去疾含笑點頭,轉而問不知死活。
“在下仍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不知死活學不來王馬克那套逢場作戲,冷道:“不知死活。”
李去疾愣了許久,沒反應過來,以為恩公在罵人,又道:“請問恩公……”
不知死活不耐煩道:“姓不知,名死活。”
李去疾恍然大悟,拊掌大笑道:“不知死活!好一個舍生忘死、舍死忘生的有趣名字。”
不知死活麵色更冷,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日後的寢室中,恐怕隻有他一個正常人。
王馬克正欲向李去疾交代來意,轉而注意到李去疾身旁的農家女子,一看,連退了兩步。不知死活隨之看了過去,也是嚇得不輕。
“這位姑娘生得真是清奇呀。”
醜到如此清奇,王馬克想了半天,才擠出這樣一句聽起來像是誇讚的話,又忍不住瞧了一眼阿醜的臉,黑皮刀疤,哪像常人?
阿醜不以為意,早就習慣,心下冷笑。
“不知這位姑娘是李去疾先生的什麽人?”
王馬克見李去疾和阿醜站得近,又想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在一起,怕是關係不簡單。這李去疾膽子也是大,還未入贅,竟然就敢給郡主戴綠帽子。
隻不過口味著實太重,實非常人。
李去疾道:“這位姑娘叫阿醜,同我僅是萍……”
未待他說完,阿醜先一步上前,臉露甜笑,美目靈動,道:“奴婢阿醜見過兩位公子。”
王馬克疑道:“奴婢?”
阿醜半低頭,餘光瞥向李去疾,目中又是羞澀,又是傾慕,甜聲道:“奴婢自九歲那年起,就寸步不離地侍奉主人了,主……主人就是阿醜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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