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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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從帶著何宇鏜往樓上的一個房間走去,她翹起嘴巴,一臉的不忿,在思索著今晚等大家都睡著了,要去找周思詩“玩兒”;明天晚上就找許美雅、周子山“玩玩”。

    何宇鏜失笑的看著許從。

    到了房間,許從徑直走到衣櫃旁,翻出裏麵的衣服。看,這裏有一件黑底白條紋,後麵有個帽子的襯衫。這是楊四言年輕的時候穿的。(其實也就是36歲。)

    何宇鏜站在許從的後麵,驀然問了一句:“瞎子是什麽?”

    許從的手頓了下來,她沒想到他會問呢。一般人不是都不會問的嗎?

    何宇鏜的氣息從許從的後麵傳了過來,許從挺直了腰。忽然她覺得自己和他靠得有點太近了。

    何宇鏜往前走了一點點,直到他們之間隻剩四十厘米的距離。

    許從直覺的把自己往衣櫃裏麵埋進去,臉一下子就紅了。這氣氛,分明就是如此的尷尬嘛。

    許從趕緊在衣櫃裏翻出一大堆的衣服,包括楊四言備用的一次性四角褲,然後轉過身對著何宇鏜。剛好,何宇鏜把她夾在衣櫃裏了,許從一下子坐在衣櫃的夾板上,一臉赤紅的平視著何宇鏜胸前的口袋。

    何宇鏜伸出左手,撐在衣櫃門上。

    許從呆呆的看著何宇鏜,他剛才還是一個活潑開朗,愛玩的小男孩啊,怎麽一下子就這麽的有殺傷力了呢?這不對啊。

    許從把目光挪到何宇鏜手臂的肘關節,真的好寬厚……

    “我去看看爺爺。”許從忽的把思緒拉回來,她一定是瘋了。

    “你還沒說呢。”何宇鏜低著頭看著許從,伸出自己的右手,摸著許從的臉。

    許從聽到何宇鏜的話,呆呆的看著何宇鏜,表情從迷茫轉為黯淡。

    何宇鏜看著許從的臉,忽然他後悔了,覺得自己不該逼她。她不說就算了。

    許從卻忽然說道:“我出生的時候眼睛看不到東西。”她的眼光平視著前麵,仿佛在看著很遙遠的東西。

    何宇鏜震驚的看著麵前的許從,他從來沒想過。或者他真的是錯了……

    何宇鏜在許從的旁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她。

    “麻生先生的愛人是許從。”許從看著前麵靜靜的說道。

    何宇鏜聽到以後,心跳了一下,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十六年前,許爺爺有個女兒,也是叫做許從。那個許從去美國留學,認識了一個叫做麻生海的日本男子。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的,可惜卻不被祝福。”許從低聲說道。說著,她鼻子酸了起來。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許從(許雅經的親生女兒)了。

    “後來兩個人回國後,遇到了很多的波折,因為是國際婚姻,那時候中日關係很差,一直沒有辦成結婚證。爺爺又不同意,還斷了許阿姨的經濟來源,把她關在那邊的屋子裏,於是一個中秋的前夜,麻生先生就帶著許阿姨私奔到了美國。”許從繼續說道,“但是到了美國沒多久,許阿姨就因為車禍腦死亡了。”

    “她最後留了一雙眼角膜給我。”許從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說道。

    何宇鏜震驚的看著許從。她說的,終於能解開這一切的謎題。隻是……

    何宇鏜伸出右手,把許從摟在自己的懷裏。

    “爺爺這一生都好苦。”許從紅著眼眶低聲說道。父母早逝,女兒死了,山莊又不得安寧,終於去了金紫荊市。

    爺爺用了半輩子為自己贖罪啊。

    許從把臉貼在何宇鏜的胸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何宇鏜直直的看著前方,他沒想到……

    不多久,房門卻被打開了,站在門外楊四言一臉震驚的看著抱在一起的許從和何宇鏜。然後楊四言左右看看,確認這是自己的房間,他沒有走錯啊。

    接著楊四言張大嘴巴看著自己的女兒,半天卻說不出話來。他想說,他自己都還沒有拍拖呢。

    他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許從見到楊四言,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楊四言死死盯著何宇鏜掛在許從肩膀上的手掌。

    何宇鏜站了起來,乖乖的喊道:“楊叔叔。”表情動作隻是乖,沒有怯,一點兒的不安都沒有,竟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楊四言張大的嘴巴輕輕的合上了,眼睛從何宇鏜的身上撇開了。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許從的眼光在楊四言的身上轉著,她老爸回來了。算他有點良心。

    “我們去看一看爺爺吧。”許從對楊四言說道。

    楊四言把鼻梁上的眼鏡脫了,放到西裝的口袋裏。然後走到許從和何宇鏜的旁邊,他的目標是衣櫃。這些年來,他在大須赫山莊白吃白喝習慣了,來這裏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楊四言看了一眼許從手上的黑底白條紋衛衣,剛好,他想念這個衣服了。然後楊四言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何宇鏜不悅的抿著嘴,拉著許從的手往外麵走。

    “去哪裏?”許從回頭看了一眼楊四言,不解的問何宇鏜。為什麽不等楊四言呢?

    何宇鏜直接的說道:“去看爺爺。”他開始不喜歡這個楊四言了。

    “哦。”許從乖乖的應了一聲。

    楊四言聽到許從的應答,回頭默默的看著許從和何宇鏜的背影。這女兒什麽時候有過這麽依賴人?

    楊四言還記得,他從前帶著許從到戰亂的地方,到處都是彈頭,許從都沒有這麽的依賴他(依賴帶她的海嫂)。

    楊四言忽然覺得自己老了。女兒長大了,自己就該老了。

    而且,這個女兒好像找了個醋瓶子。

    這個何宇鏜,有點意思。

    何宇鏜和許從看望完許雅經,已經是下午了。他們剛回到自己的屋子門口。

    “走,我帶你去城裏玩。”許從看著何宇鏜高興地說道,“順便買點手信讓你帶回去。”

    聽到許從的話,何宇鏜的心仿佛直插穀底,他正想問,他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屋子裏就聽到了楊四言的聲音。

    “周大姐,你不胖。”楊四言中肯的說道。

    “但是你看,我肚子都凸了一點出來了。”周思詩嬌嗔的說道。

    許從用手戳了戳門,從門縫裏看到楊四言和周思詩保持了兩米的距離,明顯嘛,周思詩就是想當她後媽了。

    “厲害了。”許從探著頭看著裏麵精彩的畫麵說道。

    何宇鏜看了一眼外麵,見屋外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側著稍稍的看著屋子裏的情況。還好,他耳朵好,聽得清楚。

    楊四言很正直的看了看周思詩的小肚子,才說道:“我覺得挺好的,不胖。”

    “但是也不瘦,對吧?”周思詩苦著臉詢問道。

    這時,楊四言換下了西裝,與早上成熟的樣子不同,現在穿了一件白色的衛衣,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銅氨絲長褲,整個人顯得好年輕,好俊俏。(其實也才36歲。)

    “你可以做仰臥起坐。”楊四言建議道。

    “真的?”周思詩眼睛亮晶晶的,一臉驚喜的問道。

    “嗯。”楊四言好心的說道。

    “那我今晚到你房間去,你教我。記得不要讓他們知道。”周思詩一臉撒嬌的說道。

    “厲害了。”許從再看裏麵的情況,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你不進去?”何宇鏜看了眼裏麵的情況,不解的問道。這爸爸有難,做女兒的一般不是要進去救駕的嗎?

    “不用了。他一個大男人,誰可以強奸他。”許從直話直說的。

    何宇鏜聽到許從的話,咳了幾下,臉慢慢的紅了。這從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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