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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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玫瑰花田裏,何宇鏜和許從麵對麵站著,許從興奮的看著滿後山的紅色玫瑰花,中間還夾著幾朵黃色粉絲的花朵。蝴蝶在玫瑰花中翩翩起舞。
這裏簡直就是童話裏的公主世界。在她很小的時候,許雅經就在屋子的周圍種了很多的鬱金香,有紫色,有紅色,有白色,還有稀有的黑色鬱金香。
前年她買了很多的玫瑰種子,許雅經又讓莫叔在後山都種了起來。
每次她來這裏,都是在後山,一個人靜靜地,呆個幾天。這裏因為地處山溝,比較陰涼,所以玫瑰花都是常年盛開的。
許從剛提議說要拍照。
“好啊。”何宇鏜看著許從,高興的說道。他的眼睛裏都是光彩。
“不過你打電話回去跟你爸媽說了嗎?”許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她好心的提醒道。語氣是軟軟的。
何宇鏜抿著嘴巴在笑,誠實的搖了搖頭,才乖乖的說道:“沒有。”語氣間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誠實而耍賴。
他隻知道,今天晚上他沒有衣服換。
“那你打啊。”許從看著何宇鏜,催促道。
何宇鏜也不拿手機出來,隻是笑著靜靜的看著許從。她真的好漂亮。在琴行裏的時候,他就偷看過她好多次。每次見她在鋼琴旁邊看著言情小說,都有歲月靜好的感覺。看小說的她,有時候自己一個人在傻笑,連旁邊房間彈琴的他都聽到了。有時候,他出來的時候,會看到她一個人縮在凳子上,邊看小說邊擦眼淚,連他走了都不知道。有時候,他會看到她一個人無聊的坐在琴旁,單手撐臉,困惑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他感覺,她有點傻,有點可愛。
見何宇鏜不打電話,許從瞪大眼睛看著何宇鏜,就是要他先報平安。於是兩人對視著。
最後何宇鏜伸手摸了摸許從的頭,算是妥協了。
何宇鏜從褲袋裏掏出了手機,迅速的發了幾條信息,然後又看著許從。好了,她交代的事情,他已經做了。
何宇鏜發完短信後,見到許從坐在草地上,這草是台灣小青草,很舒服很柔軟。於是何宇鏜在許從的旁邊跟著坐了下來。
“所以你去琴行是為了看逢阿姨的?”何宇鏜看著前麵的風景問道。
許從頓時覺得自己被戳穿了,抿著嘴巴不說話。畢竟也不能說是每天去了就是為了見他吧?說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說不定他知道以後,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呢?
許從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裝作沒聽到。
微涼的山風吹了過來,兩人肩並肩看著山下的風景。
本來心情好好的許從,忽然難過起來。
何宇鏜低頭默默的看著許從黯淡下去的小臉,眼裏是縱容。他伸出寬大的手掌摸著許從的頭發,他的手掌很大,把她的腦瓜子都蓋住了。她的頭發雖然不柔軟,不順滑,但是這就是她呢。
何宇鏜正要把許從摟在自己的懷裏。許從卻忽然說道:“我很好。”語氣是酸酸的,明顯是她不好。
許從看著何宇鏜的臉,他是耐看型,越看越好看。對於從前,她有千頭萬緒,卻無從說起。曾經看過一本小說,女主的媽媽在女主小的時候拋棄了女主,等女主長大了,媽媽再回去找女主的時候。女主說道:“她已經過了需要媽媽的年紀了。”
是啊,她已經長大了,已經不再需要媽媽了。
“嗯。”何宇鏜輕輕的應道,這個他認同,她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借個手臂給我。”許從看著何宇鏜寬厚的手臂說道。
何宇鏜挑高了眉毛,雖然他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還是乖乖的把手臂伸到許從的麵前。
許從張嘴一口咬下去。
何宇鏜首先想到的卻是,不知道許從有沒有被貓狗鬆鼠抓過,咬過?但是算了,如果是兩人一起有的話,又有什麽?起碼他心甘情願。
雖然被咬的很痛,何宇鏜卻笑了出來。這許從啊,大約是有毒。是他的毒,抿一口經已滲到骨子裏了。爆酒瓶要挾人,飆車,咬人,都是瘋的才會做出來。
算了,她要瘋,他就陪她一起瘋吧。
等許從鬆開何宇鏜的手臂的時候,何宇鏜看到許從的眼眶泛紅。
沉默著,何宇鏜放在許從頭顱的手輕輕用力,讓許從的臉靠著自己的手臂。
許從沉默的,靜靜的靠著何宇鏜,閉上了眼睛,大腦卻一直在高速運轉著。他好溫暖,有一點淡淡的香水味道,還有一點汗味……
過了一會兒,許從“咻”的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回去吧。”許從看著山下的那十來棟房子,對何宇鏜說道。她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了。
其實何宇鏜是第一次來這裏,她應該讓他在這麽美麗的花叢中多呆一會兒的,但是現在爺爺這種情況……何宇鏜詫異的看著許從,她變得真快,但是他還想留在這裏呢。
見何宇鏜不肯離去,許從拉著何宇鏜的左手,拉他起來。許從的臉上寫著“快點啦”三個字。
何宇鏜無聲的笑著,爬了起來。起來以後,伸出右手摸了摸許從的臉,並輕輕的應道:“嗯。我們走吧。”
何宇鏜說完以後,看了一眼許從的手,然後就轉身往山下屋子的方向走去了。其實,他有一刹那的衝動,要去牽她的手……但是,他們倆正式認識的時間,也不過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不想讓她以為自己是一隻餓狼。
許從定定的看著何宇鏜的背,忽然覺得他的背好寬厚啊!他的背,跟他的發型一點都不像。
見許從沒有跟上來,何宇鏜回頭看著許從,一臉的溫柔,用眼神詢問她。
許從抿著嘴,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我們走吧。”她在重複他的話。和他在一起,總是可以感覺很安心的。
於是何宇鏜和許從便往山莊走回去了。一路上,許從簡潔的給何宇鏜說了許雅經家裏的人和事,免得等一下他見到了尷尬。
很快,他們就回到了山腳的屋子前。
“那是我住的屋子。”許從看著主屋旁邊的屋子,對何宇鏜說道。
何宇鏜看著麵前的獨立屋,他已經對她物質上超級富裕的情況不再大驚小怪了。
“今晚你就睡我旁邊,我找楊四言的衣服給你穿。”許從對何宇鏜說道。她剛剛才想起,何宇鏜今晚好像沒有衣服穿呢。
何宇鏜聽到許從的話,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來。滿臉的不可置信,眼鏡下的彩眸睜得大大的,眼睛裏有著似有若無的期盼,這一刻他連手腳都覺得無處安放了。
許從看著何宇鏜,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這麽的激動。有什麽問題嗎?
“好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然後就去看看爺爺。”許從對何宇鏜說道。明天就是送他出去。他過個幾天就要上學了。應該早點回去準備準備了。
醫生說,爺爺還有三個月到半年呢。她要留下來繼續陪著爺爺呢。
許從說完,就帶著何宇鏜走進了屋子裏。但是門把手上有著不一樣的光亮。
“呦!我們的小公主回來了!”周思詩的聲音嘲諷的響了起來。
許從聽到周思詩的話,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但是她沒有回嘴,隻是沉默的帶著何宇鏜進了屋子。
看到周思詩,許從約莫也猜到了,周思詩“征用”了自己的小屋子。
何宇鏜在眼鏡下的眼睛悄悄的打量著周思詩。周思詩穿著白色的真絲連衣裙,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手上掛著一個白色的名牌包包,一頭柔順的長直發,臉上是標準的瓜子形,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膚色淨白,明顯是化了妝,但是粉底又沒有浮上來。
剛回來的時候,許從跟何宇鏜大致的介紹了一遍許雅經的家族。自然何宇鏜就知道了些許。
這周思詩有個十多歲的女兒,剛和老公離婚了。如果不是許從說周思詩已經有三十九歲了,何宇鏜還以為周思詩才二十多歲呢。
周思詩就站在一樓樓梯口一臉不高興的看著許從。
“臉皮真厚,人家的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周思詩看到許從不理不睬的樣子,繼續嘲諷道。
許從還是不理睬周思詩,繼續拉著何宇鏜往樓梯走。管她的,難道周思詩能咬自己不行?
“瞎子!”周思詩雙手抱胸,繼續冷笑著嘲諷道。
何宇鏜聽到周思詩的話,詫異的看著周思詩。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周思詩不是在瞎說。
許從聽到周思詩的話,也不生氣,隻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看著周思詩。周思詩說她瞎子,她就睜大眼睛,讓周思詩看清楚,她好得很呢!
周思詩一直被許從瞧著,卻漸漸覺得毛骨悚然起來,她打了一個顫抖。周思詩看著許從的眼眸,卻仿佛是見到了另一個許從,那個死去了的許從!
“有病啊你!”周思詩大喊道,手腳慌亂起來。然後轉身往外麵跑去,跑的時候把一個花瓶撞破了。
許從蹙著眉頭看著周思詩,一臉的深思。
何宇鏜站在許從的旁邊,低著眼眸深深的看著許從。瞎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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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多一點人物心理活動,好像後麵就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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