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小妖女(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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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皇帝看起來很想立刻把亂臣賊子捉拿歸案,但如果真的要拿下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那就還要經曆一係列調兵遣將,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這一切都隻能在暗中悄悄進行。商議了足足有兩個時辰,三人大略敲定了行動方案,最後決定朝廷這邊完全由小皇帝搞定,玄空和寧寧二人則借助武帝寶庫的機會,將平等王麾下軍隊拖住。
小皇帝從謀劃中回過神來心情好了許多,看著寧寧和玄空的眼神更加友好了。他本就是個顏控,麵前兩人的顏值完美戳中了他的點。而且寧寧還承諾武帝寶庫中的金銀珠寶淩月教分毫不取,全部上交給國庫。
——為的隻是在事成之後給玄空爭取一個掛名國師的頭銜而已。
這讓小皇帝看著人美心善的西域小姐姐更加欣賞了。
要不……下次跟大臣們提一下,來年選秀的時候納幾個西域美人為妃吧。
眼看快要到上早操的時候,小皇帝熱情的邀請二人一同用膳。他們推辭不過,隻好留了下來。
等到他們離開皇宮的時候,天還未亮。
寧寧突然打了個哈欠,而這恰好被玄空看到了。他低頭看了眼時辰,皺了皺眉:“你身子尚未恢複,已經一晚上沒睡覺了。先找個客棧休息一下,有什麽事,醒來再說。”
寧寧抿著唇微微一笑,舉起手中未開封的小壇子,沒有錯過玄空一瞬間了然的眼神。
她眯了眯眼。
“看來你發現了——我剛剛順手拿了一小壇子酒,怎麽樣?要不要和我喝一杯?皇宮的美酒可是很難得的哦。”
雖然玄空早已破了酒戒,但那是在前世。這一世,哪怕是還俗後一路走來,他衣食住行依舊往佛門弟子靠攏。
身邊唯一的暗衛被派去苑秀兒身邊,寧寧自己又做不出個像樣的菜來,哪怕玄空的素齋再好吃,一直吃也會受不了的好嗎?
姑娘她又不是兔子!
看著寧姑娘一瞬間放光的眼睛,玄空歎了口氣,拿過了她手中的酒,在她不滿地撅起嘴的時候,從懷裏掏出兩個尚且熱乎的油紙包在寧寧眼前晃了晃,有點無奈的笑笑:“走之前,我讓禦廚打包了些小菜。走吧,先去找家客棧,我陪你喝。”
寧寧不知道是該驚訝玄空竟然會打包食物帶出皇宮,還是該驚訝他竟然會陪自己喝酒,她看著男人縱容的眼神呆愣兩秒,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好啊,不知道你酒量怎麽樣?可別被我喝趴下了。”
“……”驟然回憶起這一世兩人初見時,小妖女暈陶陶的醉言醉語,玄空溫柔地微笑起來,對某人明顯酒量不行還沒有自知之明的行為不予置評。
……
連續敲了七八家客棧的大門,才終於在金錢攻勢下拿到了一家生意並不太好的客棧居住權。
睡眼朦朧的小二招呼著兩人進了一間幹淨的房間之後退了出去。
玄空取下紗帽,頭頂依舊是光溜溜的,手上還輕輕地護著小菜和酒壇。
“先喝酒還是吃菜?”
他把用來倒酒的空碗遞過來問。
寧寧也不客氣,一把撈過來酒壇,內勁噴吐拍飛了泥封,語氣中仍有著試探:“你真要和我一起喝酒?”
玄空在她對麵坐著,聞言有點無奈地笑笑:“我已經還俗了。”
鮮少有人知道,佛子在年幼時就被師父攛掇著喝過酒,小孩子受不得辛辣,隻一次就對酒這種東西避而遠之。就連現在,他還時不時發現濟慈師父背著他偷偷喝酒,用師父他老人家狡辯的話來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從前玄空就不忌酒,更別說如今他還俗完全沒有了顧忌了。
之所以不願意,還是因為前世苑秀兒給予的記憶太過難堪,令他一看到酒肉之類的就忍不住生理性厭惡。
但奇異的是,當他看到月光下,寧寧舉著酒壇子對著他笑,玄空忽然就覺得似乎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試一試,也無妨。
寧寧給他倒了滿滿一碗:“你不會是一碗倒吧?”
阿三看到這裏頓時忍不住了:「主人,貌似這個小世界裏,一碗倒的人是你吧!」
寧寧手中動作不著痕跡地一頓,隨即裝作什麽也沒聽見,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抬起碗一口悶!
阿三:……
阿三頓時不敢說話了。
玄空:“你慢點喝,我不跟你搶。”照這個喝法,菜還沒吃幾口呢,人就得先倒了。
看著寧寧又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臉頰肉眼可見地泛起紅暈,再倒了一碗酒才伸筷子夾菜,玄空的表情一言難盡。
他隻能盡量多喝點酒給她分攤分攤,甫一入口,迎麵撲來的酒香讓他不適地皺了下眉,試探著喝了一口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喝,於是他幹脆一口氣喝完,學著寧寧的樣子又倒滿酒。
兩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大半壇子酒,而旁邊的小菜還沒動多少。
寧寧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覺得這樣不行,“停、停!休、休息一會兒,再、再再喝。”
“你喝醉了。”玄空正襟危坐,臉頰微醺,神色一派正氣凜然,“說話都、都斷片兒了。”
“你才喝醉了呢。”寧寧抱著碗傻樂,碗底殘餘的酒漬淅淅瀝瀝灑落,沾濕了她的衣襟,“我告兒你,這點酒算什麽!再來三百壇我也喝的下!”
玄空:“吹牛!你喝一個我看看?”
阿三:……
得,倆醉鬼。
“嘿!”寧姑娘拍案而起,“喝就喝!你看好了!”
她大氣豪邁地一甩胳膊,一桌子酒菜劈裏啪啦掉了一地。她看著低著頭兀自惋惜浪費的飯菜的某人,費力地撐起發軟的身子,然後直直地倒向玄空。
玄空下意識伸手接住寧寧滾燙的身子,還未開口問她那些菜怎麽辦,那紅衣少女的一雙手就圈住他的脖子,嫩紅的舌尖從唇瓣劃過,帶走了他嘴角的酒漬,不甚滿意地砸吧砸吧嘴:“怎麽一股酒味兒?說!你是不是偷藏酒喝了?”
玄空僅存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把懷中的少女推開,但少女不依不饒地往他口中“找酒喝”的舉動讓他立馬潰不成軍,兩眼發蒙地任由對方為所欲為,往日清明冷靜的眼眸此時泛著迷蒙的水光。
“沒了……”攥取完最後一絲酒味,寧寧失望地呢喃了一句。
在她準備向玄空的衣服下手的時候,她的手腕被猛地攥住了。
“你想脫我衣服,是嗎?”
寧寧一抬頭,就看到麵無表情冷靜地有些過分的玄空,她歪了歪頭,難得恢複了一絲清明。她咽了咽口水心下怕怕,正要縮手順便道歉,就見那人一臉嚴肅正經地抓著她的手往他臉上一放,語氣鏗鏘有力仿佛即將要上戰場——
“別動,放著我來!”
半醒半醉的寧寧:“……?”好像有哪裏不對。
阿三:啊嗚,這口瓜真好吃。
手指摳唆著寬鬆的衣袍,拉扯了好一會都沒拉開衣襟,反而越弄越亂,玄空嫌麻煩,索性直接用內力給震碎了。
平日裏總被隱藏在層層衣袍中的身體終於被放出,男子上身赤裸,下身的褲子被酒液沾濕緊貼著他的肌膚,勾勒出了飽含力量的曲線。緊實有力的腹部,略顯厚實的胸膛,以及令人血脈賁張的肌肉線條,對方身上的一切都在散發著男性強烈的荷爾蒙氣息,讓她一瞬間清醒過來——
臥槽!這這這算是他主動獻身嗎?
寧寧目瞪狗呆地盯著眼前完美的男體,傻fufu地看直了眼睛。
吃,還是不吃,這是一個哲學性的問題……
嚓!肉都送到嘴邊了還不吃,是不是撒?!
寧寧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她隨手蹭了一下,似乎是觸碰到了什麽,玄空當即倒吸一口涼氣。
少女覺得有趣,一雙手這裏碰碰那裏捏捏,手下結實的身軀隨著她惡劣的動作一顫一顫,毫無章法的手法沒一會就讓男人額頭見了汗,臉色已經紅得快滴血,偏淡的瞳孔這會也深了幾分。
寧寧眼也不眨地盯著他隱忍的表情,小手緩緩下移,壓低了聲音道:“和尚、玄空、沈大哥!我們來雙修吧。”
……
太陽漸漸西沉,天空的顏色漸漸從明亮轉為昏暗。
玄空垂頭喪氣地靠在椅子背上,生無可戀地盯著天花板。
吃飽喝足的寧大小姐貓兒似的蜷縮在她身邊,雪白圓潤的肩膀遍布紅痕,她懶洋洋地拉了拉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聲音輕飄飄地傳過來:“趁我現在還沒後悔,想走就趕緊走吧。”
就知道這和尚清醒過來不會麵對事實,不過那會酒氣上頭了,孤男寡女抱在一起難免會擦槍走火。寧大小姐決定給他一個機會自己選擇去留,留下來以後別想著再從她身邊逃開,要是他選擇走了……回頭等她恢複了力氣,天涯海角也要把人抓回來,關進淩月教天天醬醬釀釀!
你敢走試試看!
背朝外的寧寧一臉咬牙切齒地想。
她沒看到聽到她這話,眼神放空的玄空愣了好一會兒,臉色慢慢地、慢慢地……黑了。
她這是……趕他走?在他們兩人一夜魚水之後?
他承認一開始是酒勁上來了一時衝動,但在進入的一刹那,兩個人同時疼得白了臉,也讓他一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但他還來不及震驚,少女淚流滿麵的樣子讓玄空心都揪起來了,下意識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忍住下半身快要爆炸的疼痛安撫著她。等到對方放鬆下來,才小心翼翼地把進行到一半的動作繼續下去。
第一次磕磕絆絆地結束了,隻有最後一點時間來了一些感覺,之後的兩次倒是漸入佳境。玄空本就過目不忘,悟性極高,此刻又將腦海裏看過的畫麵調出來使用。
直把懷裏的少女弄得軟成了一灘水,玄空額頭上也不由得起了一層薄汗。
若不是憐惜她第一次身體受不住,他根本不會在自己沒有得到滿足的情況下停下來!
可結果呢,瞧瞧他聽見了什麽!她一醒來就要趕他走!
沒良心的小妖女!
坐在寧寧身後的玄空惱火地瞪了一眼她的背影。
——全然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回憶起昨晚“主動”的畫麵之後,他一副遭雷劈的表情引起了寧寧的不滿。
兩人的衣服散落了一地,最慘的是他的,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撈不回來了。玄空看了少女一眼,身體黏膩的感覺讓素有潔癖的前佛子大人有些無法忍受,打算去吩咐小二準備熱水,順便他要出去買些衣服和食物回來。
昨晚到今天傍晚都快一天沒怎麽吃東西,還灌了一肚子酒,她一定餓壞了。
可少女還是背對著他,小臉泛著一抹紅暈,呼吸平穩貌似已經睡了過去。
她睡著了嗎?玄空目光落在女孩臉上,注意到她頸間的紅痕,忍不住伸手碰觸了一下,意識到後才猛地縮回手。
片刻後他又心中一歎,目光溫柔地用手掌在她臉上摩挲了片刻,伸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罷了,他既已經還俗,就將自己當成普通男人。
身為男人,在做了這樣的事之後,照顧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想通了這一點,他伸手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掖緊,細心地放下簾帳,確認一絲風都透不進去,才放心地離開。轉頭在小二哥曖昧的眼神中淡定地借了一身衣裳,趁著天色還亮,出門買東西去了。
卻不想寧寧壓根沒睡著,就等著他給句交代呢,結果這人一聲不吭的走了。
走了!
身子疲軟的小妖女瞬間委屈了。
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回來,寧大小姐一氣之下隨手套上衣服踏出窗台就飛身離開了。
於是等心情愉快的玄空抱著新衣裳吃食回來之後,迎接他的是一床猶帶餘溫的被褥。
玄空:“……!”
人呢?!
好在寧寧也不是徹底扔下他不管了,畢竟還有個武帝寶庫的事在那兒呢。
被小教主從京城分舵叫來的淩月教教徒,一眼就認出了客棧裏著急上火的玄空,在團團轉的男人身前半跪下來,沉聲道:“奉少教主指示,特來聽從沈先生調配,屬下……”
想起自家小教主千叮嚀萬囑咐的那句話,那人臉色扭曲了一瞬,壓下滿腔震驚和尖叫的衝動,一板一眼道:“屬下參見少夫人!”
剛露出個驚喜笑臉的玄空:“?”
……少、夫、人?
你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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