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朝錯信步步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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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月轉身進了山洞,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白衣,帶上了麵具。她迅速解開了馬韁繩,翻身上馬,便向著訊號升起的方向飛奔而去。
太陽的最後一縷光輝消失在天際,一輪彎月在雲層中艱難的穿行,靈月躬身在馬背上,焦急的看向遠方,很多個光點越來越近,好像是一處村落。
靈月勒住韁繩,放慢了速度,果然,一座不大的村子出現在前方,很多煙囪裏還有嫋嫋的炊煙升起。
她繼續緩緩前行,村口的空地上,幾處血跡躍入眼簾。
靈月甩蹬下馬,仔細查看,這裏有很多的馬蹄印記,直通村子裏。
她循著馬蹄的印跡向村子裏走去,遠遠地,便看到有一座不大的院子,外麵站著很多人,他們都是一身素衣,手中拿個各色的兵器。
靈月撫了撫馬兒的鬃毛,低聲說道:“乖,等我。”然後悄悄向那處院落靠近。
越來越近,便聽到門口一名蓄著絡腮胡子的男子說道:“唉,這天可真冷,也不知道大哥什麽時候能審完。”
“你是著急想快活吧。”一旁的短須男子滿臉邪笑:“這兩個丫頭的確有幾分姿色,可就是不知道輪不輪得到咱們。”
“‘兩個丫頭’,是霧凇和琉璃?果然落在他們手裏了。”靈月心中暗自思量:“這些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霧凇和琉璃?”
這時,隻聽一聲女子的尖叫從屋內傳了出來。靈月心頭一顫:“可惡,對她們做了什麽?”
那些男子也都紛紛露出緊張的神情,低聲嘟囔著:
“誒呀,可別又給弄死了!”
“大哥火氣也太大了,就說是采集女子的陰精吧,也不能往死裏弄,讓咱們連口活氣兒都見不著啊!”
“不會吧,下午剛把這家的兩個丫頭弄死了,這會兒應該沒那麽大力氣了吧?”
“‘采集陰精’!”靈月的心猛地一揪:“難道是修煉邪功的冠月尊者劉梟?不行,必須馬上救她們出來!”
靈月四下望了望,隨即騰身而起,向著不遠處的另一座院落掠去。
她落在那戶人家的柴草垛上,這時,又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從不遠處那座房屋裏傳了出來。
靈月眉毛一顫,拿出火折子,點燃了兩根木柴,朝著囚禁琉璃和霧凇的院子擲了過去,緊接著三根、四根……
靈月首先點燃了對方院子裏的柴草垛,然後是院落的四角,再來是四邊的籬笆。
隨著院子處處起火,那些素衣男子都亂了起來,他們沒有忙著滅火,而是紛紛大喊著衝進了房屋中:“大哥,著火了,有埋伏……”“師父,有人搗亂……”
靈月再度騰身而起,在一棵大樹上踏足借力,然後一個空翻落在了那房屋的窗下,用十指沾了口水,在窗紙上破了一個小洞。
她看了看,隻見兩名女子被吊綁在房梁上,她們麵前不遠處,站著一個麵如冠玉,身著白色道袍的男子,他手上還拿著一根燒紅的烙鐵。
靈月拉下綴在釵上的月牙鏢,手腕一抖,同時打出兩枚,直奔那白麵道人。
那道人神情一怔,急忙閃身,但是隻躲過了一枚,另一枚命中了他的左肩。
他本能的低頭看向傷處,卻隻聽“哢嚓”一聲,整扇窗戶都掉落下來,正好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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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個白色的倩影長身而入。手中一把拇指長短的小刀飛出,先後切斷了綁著兩名女子的繩索。
兩條絲帶從她手中飛出,直接將幾名衝過來的男子纏成兩捆,甩到了正在越燒越旺的窗戶上。
一切發生的極快,可那道人的反應也是極快,未等靈月收回絲帶,他就丟掉烙鐵,一柄拂塵掃了過來。
靈月空翻躲過,可那道人卻轉手一收拂塵,向著她胸口擊出一掌。
她身在空中,無處著力,躲閃不即,被一掌打落。
這時,落在地上的兩名女子爬了起來,各自從地上搬起一個壇子,向著道人砸了過去。
那道人轉身抬腿,躲過一個,並將另一個踢得粉碎。
靈月跌坐在地上,一口鮮血湧到喉間,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可還是有些許從嘴角流出。
眼看著那些那道人衝了過來,她支撐著站起身來,雙手兩條絲帶大蛇般向著那道人席卷而去。
與此同時,那些素衣男子衝殺過來,兩女子也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兵刃,雙方一片混戰。
混戰開始不久,便有人發現,桌子和砸在上麵的窗戶都著起火來:“大哥,兄弟們,別打了,著火了……”
“先出去再說!”白麵道人說著,便收回了拂塵,奪門而去,緊接著,那些素衣男子也一窩蜂般的湧向門口。
靈月收回絲帶,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小姐!”兩女子急忙上前扶住,並且架起靈月的手臂,箭一般的從窗口飛了出去。
兩女子帶著靈月到了院外,在一片火光的照耀下,她不住的咳嗽,嘴角的血液也呈現出紫黑色。
“小姐,您傷得很重,還中了毒,先走吧,別管我們了!”一女子急切的說道。
“對,您快走,跟嚴大俠和秋姨匯合了,就安全了。”另一女子也催促道。
這時,一個綿軟的,男人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你們誰也走不了……”
三人抬頭一看,正是那白衣道人,正從上空落下,他一個空翻,雙腳向著靈月直踢過來。
三女急忙閃躲,可這時,白衣道人的拂塵又到了靈月的跟前。
一女子拉開靈月,但自己的手臂卻被掃中,頓時閃現出道道血痕。
靈月再次擺開絲帶,和白衣道人纏鬥在一處,這時,那些素衣男子也圍了上來,雙方又是一片混戰。
才幾個回合,靈月左手臂上就滲出了鮮血,很快染紅了衣衫,她的動作也是越來越慢,逐漸失去了還手之力。
又是一劑拂塵掃了過來,堪堪躲過,卻又是一掌到了跟前。靈月的心猛地一沉:“不好,躲不掉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拇指小刀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正中白衣道人的手腕。
白衣道人一聲悶哼,收回了手臂,點了臂根處了兩個穴道,便看向小刀飛來的地方。
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疾馳而至,他手中兩條銀色的鏈子鞭如兩條銀龍般舞動,出手就放倒了幾乎所有的素衣男子,然後直奔白衣道人。
“銀龍子嚴霆威!”白衣道人急忙揮動拂塵,可拂塵剛一揮出,就被一條鞭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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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的向前搶去,於是急忙放開拂塵,可卻發現自己的腰身已被另一條鞭纏住。
“嚴霆威,我與你有何仇怨……”白衣道人呼喊著被甩到空中,然後大頭朝下,向地上撞去。
隻聽“嘭”的一聲,頭顱撞在地上,鮮血四濺。
“血海深仇!”嚴霆威再揮一鞭,打在道人胸口之上,又是皮開肉綻,骨斷筋折,鮮血噴湧一地。
先前被嚴霆威打倒的素衣男子們連滾帶爬的向四麵逃去,靈月看了看 ,捂著胸口,澀聲對兩女子說道:“清理幹淨,不能留活口。”
“是。”兩女子領命,對地上的男子毫不留情的斬殺。
“女俠饒命啊,我……”“別別別殺我,我不……”那些求饒的話沒說完,就紛紛中止。
嚴霆威收回雙鞭,快步向靈月走來,他身材魁梧,麵色白淨,雙眉寬而濃重,一雙鳳目炯炯如炬,鼻梁高挺,唇形方正,渾身雄勁的氣勢,卻又透出幾分儒雅。
“萱兒,你怎麽樣?”嚴霆威關切的問道:“你中了玄陰掌?那掌中有陰毒,快找個地方,義父幫你運功驅毒。”
月上中天,靈月在兩名女子的攙扶下,跟著嚴霆威走進了一座門窗殘破的房屋,此時的她,臉色蒼白,嘴唇青紫。
“快坐下!”嚴霆威指了指地上的一片柴草。
靈月盤膝坐那片柴草上,嚴霆威也盤膝坐在她的身後,臂肘端平,雙手指尖相對於胸前,運動真元,然後雙掌緩緩推近靈月的背脊。
一番努力後,嚴霆威將雙手收回到小腹的前方,豆大的汗珠劈劈啪啪滾落。靈月的臉色也終於恢複了正常。
“義父,您沒事吧!”靈月轉過身去說道:“是我太不小心了,才會讓義父費了這麽多內力。”
“不打緊。”嚴霆威用衣袖沾了沾汗水,慈愛的一笑:“這不能怪你,那劉梟已經五十多歲了,內力比你深了不知幾倍,而且這次還帶了那麽多人,你們可以撐到現在,已經很好了,不過,你的毒還沒有清,接下來,就隻能靠你自己運功清除,別人幫不上忙了。 ”
“都怪奴婢們不好!”兩女子中一個身材高一些的,非常自責的說道:“要不是我和琉璃被擒,小姐就不會受傷了。”
“不怪霧凇,”個子稍矮一點的女子,也就是琉璃,更是自責的說道:“都怪我,被絆倒了,要不然,霧凇是可以逃走的。”
“好了,都別自責了。”靈月神色有些沉重:“是我太不小心,輕信了潘慕那個叛徒,泄露了你們的行跡。”
“潘慕!”嚴庭威和霧凇、琉璃都有些意外。
“應該是他。”靈月蹙起了眉毛,把和潘慕重逢以來的事情告訴了三人。
夜風越發清冷,一座小屋裏,一名身著素衣,看樣子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被綁在一條長凳上。
女子兩葉細細的彎眉,眼睛不算很大,但很清秀,鼻子微翹,薄唇小巧,正是靈月回憶中的秋姨。
長凳旁邊,站著一名身著道袍,唇上蓄著短須的男子,他左手拿著一個小罐子,右手執著一個小鑷子,從罐子裏夾出一隻血紅色的蜈蚣。
“你猜,讓這小東西鑽到你的身體裏,會怎樣?”男子陰冷的笑著說道,說著,便緩緩將蜈蚣送到女子的胸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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