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深入敵營臨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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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想念大人了吧。”秋心臉上一絲感傷:“那神醫道人,臨死的時候竟然說,大人也被他喂過血蜈蚣,痛入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在嚴大俠傷口上撒鹽啊!”
“你說什麽?”靈月忽然神情一緊:“不好,我義父他,很可能是獨自去雪狐山了。”
她說著便奔出了房間,縱身一躍,上了房屋對著的一顆大樹,四下望了望,便向著小路的一端掠去。
靈月連續踏過幾座屋頂,終於停下來,麵色一沉,低聲自語道:“果然。”
她返回廢宅院中,便從籬笆上解下了韁繩,翻身上馬,向著道路盡頭開闊的一方,絕塵而去。
“唉,小姐,您快回來,要去也是我們去,您的傷還沒好,毒還沒淸呢……”秋心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可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第二匹馬了。
嚴霆威胯下一批白馬,微微躬身,一路飛馳,身邊的白色越來越多,逐漸進入了一片茫茫的雪原。
黃昏時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出現在眼前。腳下的坡度也越來越陡。
“籲……”他勒住了韁繩,下了馬,長歎一聲,撫摸著白馬長長的鬃毛,說道:“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說完便徒步向坡上走去。
到了坡上,嚴庭威才發現,原來這裏和那雪峰之間有一道很深,很寬而又狹長的山穀,山穀的對麵立著一座好幾節的吊橋,吊橋旁有一座石屋。
他向山穀的兩端望去,可哪一端都望不到盡頭。他又看向穀底,霧蒙蒙的,什麽也看不清。
他看了看周圍,走到旁邊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摸出一塊比拳頭大些的石頭,回到崖邊丟了下去,可是,始終沒有聽到聲響。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嚴霆威焦急的在崖邊徘徊,這時,身後遠遠地傳來了馬蹄聲。
嚴霆威回頭望去,隻見一個披著深色披風的人騎在馬上,踏雪而來。隻看身形,她便可認出來人:“萱兒!唉……”他長歎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靈月也在坡前下了嗎,徒步上去,看到嚴霆威狡黠的一笑:“怎麽樣,義父,過不去吧?”
“哼!”嚴霆威扳起了臉,怒聲說道:“誰讓你來的?不是讓你回藝州嗎?”他看似嗔怒,但眼中盡是慈愛與擔憂。
“您不是也沒去藝州嗎?”靈月笑盈盈的上前說道:“其實啊,我就是來告訴您,皇帝派了大學士董華,和皇長子來,請玄隱妖道入朝,如果我所料不錯,他們昨天一早就會從林州出發,一路沒有阻礙,今晚就會到這裏了,到時候……”
“怎樣?”嚴霆威急切的問道。
“先不告訴您。”靈月頑皮的一笑。
“快說!”嚴霆威又故作嗔怒:“說完了趕緊回去!”
“恩……不要,反正義父也舍不得打我一頓。”靈月笑眯眯地搖頭:“嘻嘻……打也不說?”
“你……嗨呀!”嚴霆威又是無奈的歎息、搖頭。
落日的餘暉將近,一支馬隊浩浩蕩蕩過來,他們也在坡前下了馬。司馬旭帶著沈飛,董華被兩名侍衛攙扶著,走到了坡上。
到了山穀邊,清風道人取出一隻羽箭,將一張紙條纏在箭上,射了出去,羽箭到了空中,便發出了尖厲的哨聲。
不一會兒,吊橋便一節一節的放下,一名頭發、胡子全白、身著淺灰色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帶著數十名道士走了過來。
嚴霆威和靈月躲在不遠處的矮樹叢裏,嚴庭威緊皺雙眉看著那老道人,兩眼噴火,起身便要衝過去,卻被靈月一把拉住。
老道人走到近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清風急忙上前引薦:“殿下,大人,這位就是我師父——玄隱真人,師父,這位是皇長子殿下,這位是殿前大學士,董大人。”
雙方寒暄了一番,玄隱道人便引著眾人走上了吊橋。
就在此時,兩個人影一閃,隊尾的兩名官兵身子一軟,隨即被拖進了一旁的樹叢裏。
很快,靈月和嚴霆威換上了官兵衣服,靈月有些顧慮的看了看矮樹下的一個雪堆,便不聲不響的和嚴霆威一起,跟著隊伍走上了吊橋。
過了吊橋,是一條很幹淨的土路,一直盤旋到半山腰地勢平坦的一處,那裏有一座很大的院落。
玄隱道人帶著眾人來到了地勢最高的一座建築,這建築外表其貌不揚,可裏麵卻十分寬敞,天花板上的燈籠,地上的紅氈,實木雕花的桌子,毛皮座椅,處處都透著奢華。
玄隱陪同司馬旭,董華和統領這群官兵的校尉坐在主席之上,其他官兵也在兩邊的席上各自落座,便有人端上了各色的菜肴。
玄隱道人端起酒杯,說道:“殿下,兩位大人,貧道略備薄酒,為各位洗塵,這山野之地,酒菜粗鄙,居所簡陋,還望各位多多包涵”
“這還叫粗鄙呀!”沈飛忍不住說道:“這每道菜都是山珍海味,而且烹調精致,色香味俱全,在殿下的豐榮殿也未必吃得到。”
“是啊……”“都是好東西呀……”“聞著又香又好看……”官兵們一陣竊竊私語。
“啊哼!”司馬旭清了清嗓子,端起了酒杯說道:“真人的一片盛情,我等就卻之不恭了,來,大家盡興,我等明日啟程,返回京安。”
司馬旭掃視眾人,忽然,他發現官兵中有一張熟悉的臉孔,雖然他有意無意的低頭,還經常用袖子遮臉,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靈月似乎也注意到了司馬旭炙熱的目光,以極快的速度填飽肚子,就放下碗筷退了出去。
“我出去透口氣。”司馬旭也起身向門外走去,見靈月走進了房子側麵的陰影處,便兩步追了上去,身形一閃,到了靈月身前,一把將她抱住。
“殿,殿下……”靈月渾身都是一陣酥麻,急忙低聲道:“殿下,別鬧了,當心被人看到!”
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殿下,小心著……”
二人急忙回頭,隻見那名校尉手拿著一件披風,尷尬的站在那裏。
“……涼,”那校尉顫巍巍的說完了剛才剩下的一個字,便又急忙仰頭望天,大聲說道:“啊!今天的月色真好啊!不過殿下不知道去哪裏了!”他古怪的笑著,說完轉身跑了回去。
跑進了大廳的門廊,他終於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我的天啊,怪不得二十六了還不納妃,原來不喜歡女人!”
房屋外的陰影裏,靈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殿下,快回去吧,我辦完事就去找你。”
“好,我等你!”司馬旭神情略顯急切:“三個月,不,是兩個月零二十七天。”
雪山上的月色格外清冷,酒足飯飽的眾人從大廳裏出來,清風招呼著司馬旭一行人走進了另一座房屋的大門,而玄隱道人則是獨自進了一座外形細高的,有些像塔的小樓。
玄隱剛進門,門便“嘭”的一聲關上,他神情一怔,這時,兩個人影從角落裏閃了出來,
這兩人身著官兵的服飾,臉上黑巾蒙麵,但看那兩雙眼睛,赫然就是嚴霆威和靈月。他們各自手持一把短匕,向他攻了上來。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偷襲貧道?”玄隱一邊擺開拂塵招架,一邊問道。
兩人並不回答,而是專心打鬥,可是玄隱的一把拂塵極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為伶俐,二人根本不得近身。
幾個回合下來,嚴霆威有些急躁,以短匕繞柱拂塵,用力一拉,便到了玄隱跟前,飛起一腳踢在玄隱胸口之上。
可是,他自己也被甩開的拂塵掃中了手臂,衣衫破裂,並很快被鮮血染紅。
“義父!”靈月心頭一顫,急忙撤身到了一旁,騰身到了半空,一把摘下了天花板上的燈籠,向玄隱丟了過去。
玄隱本能的以拂塵迎擊,但又立刻後悔,想要收回拂塵 ,可為時已晚,拂塵的末端已經著了起來。
他急忙將拂塵放低,用腳去踩,可火剛剛踩滅,卻發現兩條銀色的絲帶已經盤旋在了身側,他神情一緊,身體已被捆綁成了粽子。
玄隱掙了掙,見沒有效果,便低聲下氣的說道:“兩位,貧道躲在這深山修行,與世無爭,怕是有什麽誤會吧,我們……”他話沒說完,便被一團破布塞住了嘴巴。
兩人帶著粽子一般的雲隱道人出了小樓,見四下無人,便用匕首夾著他的脖子,一路向來時的方向奔去。
三人奔到吊橋上方的路上,便聽到下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四師兄,你回來了,這麽急,出什麽事了?”
“師傅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們,帶一隊兄弟跟我進去,有刺客混進來了,欲對師傅不利。”
“潘慕!”靈月雙眉緊蹙,心中“轟”的一聲:“原來他就是這老妖道的四徒弟,金童子!對呀,他是最近兩三年出道的,而且身份神秘,我怎麽就沒想到呢?看來,當年出賣我義母的人,應該也是他。”
這時,下麵“西裏呼嚕”一陣腳步聲,沿著小路跑了上來。嚴霆威蹙著眉頭看向靈月。
“我們跳下去。”靈月低聲說道:“打他們個搓手不急,搶到吊橋的機關。”
“嗯。”嚴霆威用力點頭,二人便帶著玄隱,縱身躍下,此時,潘慕帶著的那隊人已經跑上了上一級的山路。
靈月落在下兩級的路上,隻見上下十幾名男子守在吊橋旁邊,二人將玄隱丟在了兩人中間,從腰間抖出雙鞭,左右開弓。
“啊!刺客在這兒呢……”守著吊橋的男子們一邊挨打,一邊大聲疾呼:“四師兄,他們綁了師父……”
“快回去!”潘慕一聲令下,那隊人立刻跑了回來。
與此同時,靈月已經來到了控製吊橋的滑輪附近,她左手一鞭,對著一旁守衛的男子左肩,由上而下斜掃過去。
那男子閃身,躲避,並反手一劍,向著靈月的胸口直刺過來。可劍尖還未靠近靈月,他的雙腿卻已受了靈月右手重重一鞭。“啊……”他一聲慘叫,跌坐在地。
靈月一個箭步到了滑輪旁邊,隻聽“吱扭……吱扭……”幾聲,吊橋一節一節放下。
這時候,嚴霆威以放倒了身邊所有的人,他抓起玄隱道人,一躍上了吊橋,對靈月大喊一聲:“快走!”靈月便也飛身上了吊橋。
“萱兒,別跑了,你們逃不掉的……”潘慕帶人緊追不舍。
即將行至吊橋中間,忽然,嚴霆威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將玄隱向正前方甩了出去,隨即渾身抖成一團,雙眼青光閃現。
“義父,你怎麽了?”靈月急忙上前,試圖扶起嚴霆威,卻發現他臉色青白,眼眶青紫:“義父,您中毒了……”
“快走,快走!”嚴霆威艱難的乎喝道:“別管我了,不然都走不了……”
“那怎麽行!”靈月神情堅決,可忽然一捂胸口,一口黑血噴在地上,隨即也渾身抖成一團,與嚴霆威不同的是,她的眼中,閃現出來的,是藍色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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