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拆修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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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轉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肩膀重重地撞上了一條鋼管。
這是這段時間第五次了,屋子——如今被他們戲稱基地,基地裏頭的各種機關使用起來真的有敵人過來了對付敵人十分的有利,但是觸發條件同時也非常的敏感,以至於自己人都時常觸動機關。
阿明微微歎了口氣,手摸索著前方,果然摸到一塊木板,這款木板為夾心結構,一前一後都是木板,但是中間這是鋼板,兩端木板被牢牢地釘在鋼板上。自從上次意外木板被踢壞之後,設計這些機關的黃法硾就將部分機關再度升級,著意味著萬一觸動機關後,將變的更加的麻煩。
原先的木板隻是實心木板,但要將它抬起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聽起來木頭很輕的樣子,可以飄浮在水麵,但其實實心的木頭也並非想象中那麽輕。想象一下,紙的原材料就是木頭,將紙壓的實實的,就像書本,兩大箱的書本,那是否有點重的樣子呢?況且那其實還帶著許多縫隙。
而加在機關裏頭的這木板,自然選擇的是實打實的實木,橡木,但是依舊逃不開可以被踹裂的事實。在中間夾了一層一毫米厚的鋼板後,板子果然結實不少,讓強壯如光頭踹了兩腳之後,都被反震地連連倒退。但同時也變得更加的重了。
幸好經過“屠神”那次事件之後,自己連同【另一種】這個團隊,裏麵包括黃法硾,表白,標叔一共五個人,已經訓練了足有一個月左右了,雖然整天手腳酸痛,人也消瘦了不少,但是力氣的確大了許多,勉強抬起了“木板”之後,身後忽然飄過的紅布和悄悄出現的懸掛在空中人形白衣玩偶讓阿明下意識的聳聳肩膀,書櫃方向傳出了“鬼哭狼嚎”用於驚嚇陌生來訪者的聲音則讓他有些受不了。
趕緊抬起了木板,固定好在牆麵上,接著也不碰鋼管,繞過鋼管走到書櫃前直接拔下了音箱的電源線,音箱果然沒有發出聲音了,上麵微弱閃著的燈也熄滅。
但是隨即那燈再一次亮起,“鬼哭狼嚎”聲再度響起。
阿明無奈地波動了音箱上麵的開關,自帶電源的東西就是稍微麻煩一點。
接著他也不管懸掛著的白衣玩偶,直接繞道門前,手在牆角摸索著,扯住一根線用牙齒死死咬住,再才抬起了鋼棍——再度更新後的機關,抬起鋼棍也成了觸發一個機關的門子,這個機關就是隱藏在各個角落,由彈簧壓縮著的,專門克製神能力針劑一齊朝著門口方向射擊。
轉著圈搞完這些之後,他便去了學校,今天是周日,學校並沒有課要上,他去學校的原因是一個姑娘。
姑娘的名字叫蔡美玲,蔡美玲一開始是主動聯係的黃法硾。
關係有點複雜,但其實非常的明了。
蔡美玲早就見過黃法硾。在協會會長李吉吉找黃法硾表演魔術那天,收到信息的時候黃法硾正在上課。那是一節混班上的課,所謂混班上,就是幾個班級一起上,蔡美玲和黃法硾不是同一個班上的,但恰好坐在了黃法硾邊上,恰好見識了黃法硾耍撲克牌魔術的一幕,一開始央求黃法硾表演,但是事後黃法硾直接走開了。
後來協會的魔術表演以被取消結束,緊接不久後,卻再次受到了表演的邀請,相當於一場比賽當中,一個叫做餘文兵選手的外援,黃法硾主場,阿明助手。
表演結束後不久,蔡美玲這姑娘就想方設法聯係上了一麵之緣的黃法硾,就在黃法硾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蔡美玲說:“可以給下阿明的聯係方式我嗎?”
當時阿明就在黃法硾邊上,阿明聽的心情澎湃,畢竟是二十來歲的少年,對於愛情這種東西依舊憧憬的很,而莫名其妙有了仰慕者,雖然沒見過人,沒說過話,也不了解,純屬當做個女粉絲心中都是美滋滋的。
第二天三個人一起見的麵,這叫做蔡美玲的姑娘還真如想象中那邊不算難看,見麵前就歪歪了對方的樣子,但隻有個大概,一見麵,真的就在這大概裏麵,甚至不能說“不算難看”這個詞匯,可以說“挺好看的”。
怎麽說呢?世間大多東西都是對比出的結果,真要你每天見的都是國色天香,前凸後翹的大美女,興許日子久了也覺得一般。但是當你身邊都是歪瓜裂棗,一看了就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反胃的那種,忽然見到一個大眾認知裏長相一般的人,也會覺得她美若天仙,怦然心動。
就拿蔡美玲和陳婷做下比較吧,和那個有趣的,可愛的,令人下意識想要交朋友的,讓黃法硾猛然間想要關懷的姑娘做個比較吧。
但是真實來講她們之間又無法做出比較,怎麽說呢?她們壓根不是一個類型的人,如何可以做出比較呢?陳婷五官分明,但是柔和令人舒服,蔡美玲五官凸顯,倒不是說醜或怪異,隻是透著一股西方人的樣貌;陳婷四肢纖長,但帶著令人心動的運動感,而蔡美玲雖然也是瘦瘦的,也穿的活潑開朗,但是細細感覺而去,就是感覺不到像陳婷一般活躍的細胞。
初次見麵的時候蔡美玲羞羞的,竟隻敢和黃法硾說話,說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說著課堂裏見到黃法硾把弄撲克牌的場景,但隻字不提阿明。
隻是初次見麵,但是幾個人隆重的好像約會,黃法硾自然想要逃離,但是蔡美玲拽著他,終究讓他成了他這一輩子目前最亮的電燈泡。
第二次見麵竟也要求了黃法硾要在場,他們去吃了火鍋,鑒於上一次的經驗,黃法硾弱弱地帶上了陳婷,結果蔡美玲死死地拽著陳婷講話,對此黃法硾和阿明都隻能苦笑。然而畢竟還是比第一次好些,這姑娘終究還是敢直視阿明和他聊那麽一兩句的,但是說完眼睛就咪上了,好似看不見就假裝沒有這回事情似的鴕鳥心態。
第三次和阿明見麵,就沒有央求帶上黃法硾了,然而自己帶了個閨蜜,和阿明一起散步。他們的學校附近不算遠的地方最近正好修建一個公園,雖然沒有完全修建好,但是那股複古的美感已經透露而出,帶著她們逛著新建的公園,蔡美玲的閨蜜一路盡量保持和蔡美玲阿明的距離,臉色十分的尷尬。
第四次見麵是在食堂,阿明正在吃飯,那時候剛剛下課,黃法硾他們不在一起,於是獨自一個人去吃了飯,結果蔡美玲裝了飯之後恰好見著了阿明,一屁股坐在阿明對麵,衝著他傻傻的笑。吃了沒兩口,兩人終於暢快淋漓地聊起天來。
這就造就了第五次,乃至第六次第七次的兩人單獨見麵,或者說約會。
但具體的次數是多少呢?阿明沒有細數,自然也記不得這次的具體次數。
他們去了奶茶店,去了食堂,去了小吃街,去了前段時間才去過還沒有裝修好但已經更加完善的公園,一路上幾乎沒有過冷場,兩人聊的越來越開心,隻嫌時間過的太快,又繞著公路像郊區方向走了好遠,直到走累了,兩人坐在了路邊草叢裏頭,終於安靜了下來。
兩人朝著路的另一邊,車子偶爾經過,卷起塵土,塵土遠的兩人就拿煙花一樣看,塵土近的就紛紛揮舞著雙手好像可以趕跑它似的揮舞。
終於似乎到了今天第一次像是要冷場的時候,蔡美玲問:“你之前有談過戀愛嗎?”
阿明有些尷尬,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從某些程度講,這個問題就像是相親時候問女方“你是處女嗎?”一樣的難於啟齒。怎麽說呢?你隻是我現在這個時間遇見過的人,我過去的生活你可曾接觸?可曾了解?可曾有資格說道?當然事情自然沒有聽起來這麽嚴重,隻是對於擅長吃醋的對象而言,也差不多了,至少可能今後的日子裏會經常提及這件事情。
“不要擔心啦。”蔡美玲說,“我又不吃你醋。”她說。
“談……談過。”阿明說。
“我也是。”蔡美玲說,“過去那麽些年了,真要沒有一丁點屬於自己的故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會去想它了。”
說到這兒,蔡美玲抱住了阿明的手臂。
阿明整個人渾身上下的毛孔從頭到腳按順序地豎起又落下,他沒有動,任由蔡美玲抱著。過了一會兒,兩人站起身來,手牽著手就回了學校,阿明將蔡美玲一路送回了寢室一樓大門口,蔡美玲在門口衝著阿明揮舞了好幾下手,最後才進了宿舍樓。
瞧見蔡美玲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阿明這才不知為何搖頭微笑轉身回了基地。
現在的基地,院子完全用於訓練,黃法硾是這些人當中唯一學習過不多格鬥技巧的人,由黃法硾教授其餘四個人格鬥術,包括擒拿,對擊,拳術,腿法,甚至還有一點點馬伽術,那是一種軍方格鬥術,以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格鬥,已成的套路裏甚至包含了許多種角度攻擊敵方襠下的動作。
隻要天色沒有下雨,無論炎熱,或是悶熱,更別提舒爽的日子了,這個月來,他們日日堅持訓練。
但是今日到了基地之後,卻發現院子裏竟沒有一個人。
走到可以去達房間的走廊,卻發現原本蓋著門或樓梯口以達障人耳目的純黑布塊已經被掀掉,一個房間門敞開著,是阿明這段時間休息的房間。裏麵似乎有點動靜。
阿明當即嚇了一跳,這段時間的訓練就是擔心有外敵,包括一屋子的機關也是,難不成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
是誰?
人?或是神?
阿明墊著腳尖摸過去,但是迎麵從房間裏出來一個人,這人頭上裹著紗布,手上抱著一個白衣服套著的玩偶,這人是光頭,【另一種】這個團隊成員之一。
光頭正搬運著物件,剛走出門,迎麵出來個躡手躡腳的阿明,嚇的他驚叫了一聲,房間裏似乎還有人,還在拿著什麽東西,被這一聲驚了一驚,房間裏“哐當”一聲什麽東西落地了。
“我沒事。”房間裏喊,是【另一種】成員之一,表白的聲音。
“阿明來了。”光頭此時也反應過來忽然出現的人是誰,衝著裏麵喊。
“好嘞。”房間裏麵異口同聲三個人的聲音,分別是黃法硾,表白,和標叔,都是【另一種】成員。除了阿明,這個奇奇怪怪建立而起的團隊每個成員都在拆著屋子中的機關道具。
黃法硾卷著一塊白色的布從房間裏麵走出,瞧見了阿明說:“下午光頭上廁所,中了陷阱的招,腦袋都被砸破了,我們想著一個月了,一個月前的事情如果是因,一個月後果都沒有到,那八成是不會來了,那個可以變成熊的胖子神,估計在死前沒有留下什麽信息。就打算拆了些機關走,自己活動好方便些。”
“我也覺得麻煩的很。”阿明說著就想到今天出門前自己就不相信觸發了機關的事情,但是眼神中透著慌張,“但是隻過去了一個月呀,危險又不僅僅是神,還有逃跑的瘋子,還有當初哪怕幫助過我們的雇傭兵。”
“所以沒有拆光。”黃法硾說,“這一個月我也沒有閑著,客廳裏有聚光燈,它們的位置方向都校對的很準,鐳射燈的電源一直維持滿電水準,客廳裏不礙眼的鏡子並不拆掉,房間裏的機關框架也不拆掉,到時候萬一需要組裝也方便的很——
“況且我一個多月了,”黃法硾繼續說,這時候光頭拿著玩偶去了樓道口,朝著地下室走去,黃法硾和阿明都目送般看了眼光頭,繼而黃法硾繼續說道:“一直在融合魔術道具和現實生活中的武器,作出了些小玩意兒也都擺放在客廳沙發的暗格裏頭。那把雇傭兵留下的,可以屠神的刀就藏在客廳最顯眼摩托車的發動機下麵,用磁鐵固定,拿出來也方便的很。原有的機關的確礙事了,你瞧瞧光頭腦袋上紗布,剛開始飛濺出來的血呀。這屋子現在我們自己住,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因為有看不見摸不著的危險,就把自己置身於實實在在的危險當中去。”
阿明聽了也覺得有所道理,點點頭,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在黃法硾的央求下,竟一起拆裝了些機關零件。
拆的東西也不是特別的多,隻是簡簡單單拆了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不便的東西,好比如幾個房間外觸發了機關都會落下的木板,拿出了一直處於緊繃狀態隨時可能會發射而出的克製神能力的針劑,拆了觸發了機關後會掉落一地的三角釘,等等。但是正如黃法硾所說,框架並沒有拆掉,萬一要組裝起來也方便的很。
等將零零散散的大物件,比如鋼管木板等放到地下室之後,小物件他們也不想搬運了,直接就拿著一個紙箱子,放在了房間裏頭。結束之後天色已經晚了,眾人肚子都有些餓,點了五份外賣之後幾個人躺屍一般躺在客廳幾個沙發上。期間黃法硾收到一條陳婷的消息,約他下周日去大背山上遊玩,黃法硾思考了下,回複“OK”。
外賣來了之後五個漢子都如同餓狼一般極快地掃蕩了飯菜,結束之後,黃法硾再次提出關於機關的事情:“那些壓著的彈簧也要拆,長期壓著會降低使用壽命,真正用起來,也許效果也會大大折扣。”
說罷幾個人又起身拆下了各處的彈簧,部分可以不用拆卸或者拆卸了很難安裝的,直接就鬆了彈簧,而可以拆卸並且安裝起來方便的,都被裝進了另一個紙箱子放在樓梯的牆角。
當在樓梯口放下箱子準備終於休息的時候,又忽然記起樓梯口的機關——將開關移到腳尖踹到的位置,正常安裝開關的地方安裝了觸電裝置。
於是打著手電筒扳下了電閘,把觸電裝置拆出來,將裏麵的小開關撥到關閉。這才結束了修複基地的過程。
平常可以說每天都要訓練,但是此時已經到了夜裏。青蛙,昆蟲,乃至野貓的叫聲偶爾響起,院子裏有燈光照耀,燈上圍滿了飛行的昆蟲,大的小的,飛蛾或是臭蟲。
也累了幾個小時了,強度沒有訓練的大,但是個個都汗流浹背,輪流著用著衛生間,洗了澡五個人就輪流睡覺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