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少思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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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次事故被東巧君歸為是係統出錯,他要將那麵“破鏡子”裏的所有死角清除幹淨,並且親測親試,避免以後再出現這種問題。
從小竹屋回來後,歌月的耳根子連著難得清淨了好幾天。
卜相令似乎一直在有意躲著她,連一向神出鬼沒出現在她身旁的莫千邪也不見了!
聽師兄們說的是,就在秘境任務的第二天清晨,莫千邪就被他的哥哥——雙玉公子領走了。
歌月其實並沒有與這個雙玉公子打過照麵……
隻是他的名聲太響,連這天高皇帝遠的杏花鄉都傳的街頭巷尾的,傳他如何如何樂善好施,如何如何賢德知理。
總之給歌月腦海裏的印象就是,這雙玉公子定是宛若玉樹蘭芝般靜美,一副揮袖不染紅塵的樣子。
之所以對雙玉公子有這等好印象,一來是因為大家的口口相傳早就磨爛了她的耳朵,二來這莫千邪能上和風書院來進修也多虧了他的幫忙。
本來莫千邪的身份在四大家族之一的莫家裏,是非常難以啟齒的,家族一直不肯承認他的血統。
小莫千邪是老爺子一時酒興與丫鬟在廚房成就的結果,一出生就很不受待見,更有甚者,在私底下傳他娘是心懷不軌的狐狸精,就是她在老爺子飯菜裏下了藥,才引得老爺子如此如此……
否則老爺子一個年過花甲的人,怎麽還會有這等“雄風”?更別提還種了個兒子出來!
這雙玉公子作為莫家的長子,將來是要繼承祖業的,他生性善良,一直將小莫千邪護在身後,這才讓小莫千邪在危機重重的家族裏活到了現在。
畢竟那些人的眼神都像刀鋒般銳利,仿佛他打一出生便犯了極大的罪過,就該在別人的眼裏經受著片片淩遲的滋味。
這滋味飽嚐了許多年,等小莫千邪到了上學的年齡,本是沒有資格入學院進修的,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便揚言要是他不上學那自己也不去上學了。
最後雙玉公子又是絕食折騰一番,這才嚇住了老爺子,讓小莫千邪進了修。
隻不過是將他遣到了最偏遠的、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和風書院,而不是雙玉公子所在的當朝最響當當的四令書院。
可是不知為何,莫千邪進了書院後,從未跟師兄弟們提起過他的哥哥,但凡歌月一調侃提及,他還會立馬翻臉不認人。
——搞得好像他跟他那恩人哥哥有仇一樣。
紅衣少年這許多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仿佛就是長在和風書院的野孩子一樣,所以才特別能和“沒爹沒媽”的歌月惺惺相惜。
小莫千邪那還未曾謀麵過的娘,在他一出生的那一刻,便選擇了上吊自殺,她傻傻的以為能以這樣極端的贖罪方式得到家族的憐憫,不再追究其兒子的過錯。
能有什麽過錯?狗屁不通的邏輯!莫千邪打小沒有理解到娘自殺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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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那竄天猴附身一樣,在莫家到處調皮倒騰,即使每次被捉住後都會被打的半死不活,他也會變本加厲地在其他地方報複回來。
老爺子最後會退一步讓他去進修,也有部分是打著眼不見為淨的意思。
可這一次,即便莫千邪再抵觸家族,莫家十年一次的祭祖大會他卻是萬萬不能缺席了,即便身份有再多的不恥,在先祖們麵前,也無可否認他是莫家的後。
隻是讓歌月沒想到的是,這平常關係如此好的鐵哥們竟招呼也不跟她打一聲,就走了……
歌月鬱悶地踢著青石板上的小石子,忽見小道口有兩根金色帶子閃過!
她急忙飛身入了小道,將那鬼鬼祟祟的小賊一把捉住,單手手臂抵在他喉間,將他卡在長滿爬山虎的牆麵上。
歌月見了這人,瞬間來了興致,眉飛色舞道:“卜神棍!這下終於被我逮住了吧!說!這些天幹嘛躲著我?!”
卜相令低著頭,額前細碎的劉海恰巧遮住了他的眼睛,歌月看不見那眼裏一閃而過的複雜。
“我讓你看著我!”歌月說著手上用了些勁。
卜相令喉頭吃痛,抬起臉來,眸中已是氤氳霧霧。
歌月鬆開了他,“我看你那天護我的時候也沒這麽脆弱啊!話說你跟那四不像到底是什麽關係?”
卜相令別過了臉:“隻是小時候做秘境任務時偶然遇見的玩伴,當時崴了腳,它還背我走了好些路,此後我經常帶好吃的回去喂它,跟我關係自然好些。”
卜相令從小就不會撒謊,說起胡話來眼神飄忽不定的。
歌月打小精靈古怪,見他這模樣,自然不信。
偽少年不懷好意地盯著卜神棍,一字一句分析道:“那隻四不像怎麽看都不像鏡中之妖,你再不說實話,小心我哪天腳下滑了,一不注意就將你整個兒踹進柳湖!”
聞言,卜相令臉上終於有了絲鬆動。
歌月知道,他最怕水,小時候無論卜相令怎麽認真都學不會遊泳,每每隻能打遠遠地看著師兄弟們在水中嬉戲、比誰紮猛子的時間更長。
歌月正要再接再厲,打算非問個水落石出不可,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道尖利的鳴金聲……
兩短一長,正是和風書院獨有的集結信號!那聲音急促促的,就跟催命一樣。
因為歌青山院長以前的變態警覺性訓練方式,這二人迅速默契地放下了“恩怨情仇”,條件反射地便往庒屋方向跑。
二人到了庒屋前的大梨樹下時,師兄弟們早已整齊地排成了兩排。
歌月幾步過去,很是嫻熟地插在了隊伍的右邊,誰知身後的卜相令卻果斷與她分開,插在了隊伍的最左邊。
歌月詫異,彎腰越過排排身子,向著最左邊的膽小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鬼揮了揮拳頭,口語道:“我看你最近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卜相令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這不為所動的樣子倒著實噎了翩爺一下。
沒一會兒,關山雁和東巧君就到了。
關山雁看著他們列隊的樣子,很是滿意,捋著花白的長胡子,點頭誇道:“這歌院長還是挺有兩下子嘛,訓練得妥妥帖帖的!”
眾學子汗顏,頗有一股有苦說不出的怨氣,誰也不想再經受這院長各種奇奇怪怪的考驗了,比如說——他們現在真的好想在小廚房看到肉啊!
東巧君向來直入主題,一說話,就直接挑開了這次鳴金的意思。
“今日急招大家是要處理個急事,這個是官府派過來的,想讓書院派出幾個得力門生協助他們一起破案,這件案子十分棘手,無憑無據,無頭無尾,作案手法還異常血腥、殘忍,死者甚多。”
“現在歌院長與葉夫子都不在,我和你們東夫子商量了下,就指派三個人去就行了,卜蘭天還在思過,莫千邪也回了家,這前三名有兩名都不在,現今就委派樓無書為隊長。”
“無書,你挑兩個師弟與你同去。”
樓無書聞言毫不猶豫地指了歌月,隨後略一思索了下,指了新來的插班生——胖子韓平。
原來先前在樓無書心底不排斥胖子,是覺得就算自己性取向有問題,那也是偏向瘦子的。
更何況現在知道歌月是女的過後,不排斥胖子就成了另一個原因——胖子成為情敵的概率會變低很多。
東巧君皺了皺眉,顯然對他的選擇很不滿意——一個是不學無術的假小子,一個是什麽都不懂的新手。
這兩個放出去,沒一個能讓他省心,但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潑出去的水不好收回。
東巧君將學生們都遣散了過後,就隻對這三人囑咐道:“那你們三個下山後要多加小心了,我聽這衙役說這案子來的詭異,尤其是歌月,要謹慎行事,還有你,韓平,下山後一定要聽隊長的話,保護好自己。”
二人點頭說是。
東巧君這才交待起了任務,遞了張地圖給樓無書,指點道:
“這出事的小城名喚烏城,在這一片,離書院大概有五十餘裏路,中間還有山路,不好走,這對手在暗處,你們去的時候切記不要使用禦劍之術,以免招人耳目,驚動了對手。”
“這次官府催的急,如此便隻有辛苦你們要走一段夜路了,趕到烏城後就直接去這個地方。”
東巧君又在地圖上點了點,“這裏是個已經荒蕪了的寺廟,裏麵會有一個與你們碰頭的人,這人會在明晚子時三刻在小廟裏等你們。”
“這人長什麽樣?”韓平問道:“該如何稱呼?”
“是個官差,到時候他會裝成和尚模樣,稱呼不詳,隻需對上三聲貓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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