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明月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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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也是把君深給弄怕了,他有心追蹤凶手,但是又怕是另一個調虎離山。

    林漪著實太弱,遇到壞人連逃跑都不行,他思來想去還是守著她寸步不離為妥。畢竟,他總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一守守到了夜闌人靜,等林漪安安穩穩睡下,他才加固結界,想借此機會去皇宮先取鎖魂瓶。

    到底,那一縷魂魄是驗明正身,回溯記憶的關鍵,君深實在不想再拖,有些事情還是早解決,早安心的好。

    他實在已經等的太久,以至於現在一刻都等不及了。

    不大的客棧廂房趨於安靜,躺在床上的林漪顯然是在裝睡,她到底不是傻的,有些事情在初初發生的時候想不明白,反過頭來,前後一對賬,哪裏還能有不明白的地方?

    她很肯定,那個所謂的青梅應該就是朗月。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朗月會出現在這裏,但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肯定是來者不善。

    下意識地攢起了眉頭,她在腦海裏呼喚起了111、

    111這次很上道,她一說話就冒了頭。

    “宿主,我我已經幫你探查過了,確然如你所想,今天出現的那個人就是朗月。”

    “所以說,她要殺我是早就知道我是轉世之身?”林漪開動腦筋反推了整個事情,有些地方卻仍是想不太通,“不至於啊,她是個穿越者,這個世界又不算是有固定原劇情的世界,沒道理她會知道我的身份。”

    “宿主,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這個朗月綁定了盜版攻略係統,所以在某些程度上,她對劇情有先知能力。”

    “……”我特麽還能說啥?不玩死我還不甘心了是吧?凸(艸皿艸)!

    111默默吞了吞口水,這個鍋我不背,哭哭。qaq

    然而111是個慫逼係統,雖然心裏想著不背鍋,麵上還是打死都不說,他長歎了一口氣,憂鬱道,“宿主,這個世界是個高級世界,所以任務難度有所增加。但是我可以適當開放權限,幫助宿主盡快完成攻略。而且,盜版係統是危害世界和平的隱性殺手,如果被它吞噬掉世界的氣運,這個世界就會崩塌,從而把你也困在這裏。”

    “辣麽叼?”林漪驚道。

    “確然如此,世間有正邪之分,係統也有善惡。盜版係統就是因為高智能才產生了自己的情緒,妄圖吸收氣運達到控製世界的目的。但是宿主你放心,盜版就是盜版,他雖然聰明,但是不夠穩定。隻能預判到短期內的事情,並不能維持並支撐整個事情的脈絡,你還是有希望的!”

    “……你484真以為我是地主家的傻閨女?有本事你也跟他一樣有預判能力啊!現在人都跑了你來跟我說她是朗月,你要早說,老娘不早就一刀把她宰了,哪兒那麽多廢話!”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111,卒。_(:3ゝ∠)_

    縮著腦袋就不敢再說話。林漪腦筋一轉,約莫已經編製好了套路。

    朗月敢明目張膽來殺她,就證明她對她還是怕的,由此可見,朗月對攻略下君深並沒有把握。

    而她那個破係統也沒有阻止,這不就說明盜版係統其實也是個坑麽?

    如此急功近利,不擇手段,以後真和君深相處,露馬腳的地方還多的多。最主要的,君深愛著的是美好善良的林漪,兩百年的時光,他的內心已將林漪無限美化。

    這事情上,朗月看起來雖然占了她的身體得了個大便宜,但是事實上,她卻未必有資格能勝任林漪原本在君深心中已然神化的形象。

    為什麽這麽說?原因很簡單,就從她今天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其實就可以看出,她根本就做不到林漪原來那種真·白蓮的套路。

    所以說,朗月在君深這場爭奪戰上,約莫也隻占了五成的把握,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連日來的緊張反倒是在這時候鬆了口氣,林漪想清楚了關節,不由挑唇,“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翻轉性格。111,如果君深真認不出我,你覺得他應該有什麽懲罰?”

    冷不丁地打了個寒噤,111不禁為君深捏了把汗,明智地沒有開口回答。

    開什麽口!?大魔王就是活該啊!坑死宿主是要有現世報的!

    就衝宿主這語氣,嘿嘿,您老還是自求多福吧!【大拇指】【大拇指】

    翌日,天光大白,在林漪房裏枯坐了大半夜的君深才終於在晨曦中緩回了神。

    事情得說到他昨天去取瓶。

    要知道,君宇國既然是玄武第一大國,那皇宮肯定是戒備森嚴,高手林立,說是被圍成了鐵桶也不為過。

    而因為鎖魂瓶的特殊,以及貯存著林漪的魂魄,君深也已為它加深了結界封印,萬不可能有人盜取。

    然而昨天的事情就是硬生生地打了君深的臉。他打開珍寶閣,裏麵別說瓶了,連根毛都沒有,鎖魂瓶就這麽插著翅膀不見了,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留下。

    君深當時那個心情,可真真是五味陳雜,焦慮慌張。

    他把整個事情一聯想,就莫名其妙想到了君家非找他回家攀談的那茬。

    他當機立斷,夜闖了君家,非要問問清楚個中始末。可得到的消息叫他心涼——鎖魂瓶在他到達的兩天前就不見了,他們找他就是為了知會這事兒的。

    要不是話說一半他跑了,想必君深下午就該曉得這樁事體。

    誰吃飽了閑的沒事去盜取一個根本沒什麽用的東西?君深想也想不通,再聯係到下午林漪被襲的事情,感覺已經摸到了好大一盤棋的邊邊角。

    這個敵人有毒!qaq

    敵人在暗,他在明。

    他尚且不知對方到底是為何意,卻可以肯定對方是衝著他、衝著林漪來的。

    一個不小心就陰謀論了起來,君深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很多人,比如以前那些老家夥的後代,比如他曾經殺過的人的旁親。

    但是無論想的再多,他心裏莫名又多了一分肯定:這個瞎了的木木,一定是轉世的林漪,不會錯。

    君深雖然不會卜卦測算,但是不代表別人不會,這麽明目張膽要對個盲女下狠手,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思及此的君深一拍腦門就趕緊回了客棧,見到有九分肖似的木木正好睡的香甜,心裏那塊大石頭才終是重重地落了地。

    就這樣一坐坐了一個後半夜,等到床上的姑娘醒了,他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說,“木木,也許我們要動身去另一個地方。”

    “另一個地方?”睡的稀裏糊塗的林漪腦袋有點發懵,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問他,“你不是要去取東西?東西取好了嗎?”

    “沒取成,東西不見了。”

    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喜怒的味道。

    林漪微訝,正要脫口而出,又趕忙低下頭佯裝打了哈欠。她的瞌睡蟲算是全醒了,心裏對盜取鎖魂瓶的人已經有的概念。

    其實早在朗月出現的時候,林漪就已經想到這次驗明身份的旅途不會那麽順暢。

    而撇開這捋魂魄不提,林漪十二萬分的肯定對方是不知道她是帶著記憶來的外來客。

    是以,她應該並不知道,這麽一縷魂,有跟沒有,她都沒差的,頂多以後白天就瞎了唄。能有什麽所謂啊?

    撇撇嘴就按捺下了心思,林漪摩挲著起床準備洗漱。

    君深在一旁幫襯,還不知道林漪的回答,動作之間處處透著小心。

    “木木,我們要離開這裏了,你有什麽想法嗎”

    能有什麽想法?林漪挑眉,信念一動便低下頭去洗臉,等洗好了由著君深幫她擦,她才糯糯開口道,“阿深,你之前說過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們什麽時候去?老實講,我有些想家了。”

    心裏一個咯噔,君深的心就有些空蕩,“你想要走?是我待你不好嗎?”

    “不是的阿深,我隻是出來很久了,有些放不下阿爹留下的酒坊。”抓住君深的手就捧到了身前,“雖然你不曾說,但是我知道你是很厲害的人。昨天那事之後我也想通了,不管那姑娘是不是你的新娘子,我似乎都沒資格成為你的新娘。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所以,出來的也夠久了,我想回去了。”

    想要解釋的話幾乎脫口而出,可怪力亂神的事情,說出來了,她又會信嗎?

    君深並不像用些虛妄的東西去試探她的真假,他皺緊了眉,近日裏已經習慣了林漪親近的他,不自覺得伸手抱住了林漪的身體,“再等等好嗎?我要去個地方,能不能先陪我去了,我再送你回家?”

    沉默在不大的地方蔓延開來,林漪並沒有往日那般親昵地靠在他的肩頭。她的身體略有些僵,和他保持著一絲小小的距離。

    君深有些發慌,抱住她不知所措,卻也沒有再開口。

    良久,僵持的氛圍醞釀到了頂峰,林漪終是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柔順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阿深,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你的目的性太強。”

    “……”

    “沒有必要那麽累的,你如果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你直管說,你要的我都肯給。隻要是你,就都可以。”

    複雜的情緒從心裏膩上了喉口,不知怎的,君深的鼻子發酸,眼眶發燙,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能說什麽呢,記憶裏的林漪以身試法,證實了這句話的真實。

    你要的一切我都肯給,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林漪。漪漪……

    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