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明月相許
字數:5764 加入書籤
這特麽就很尷尬了。(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君深站在真假林漪的當中,表情就跟111一樣維持著如出一轍的二臉懵逼。
氣氛僵持而冷凝,朗月也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了疑惑的態度,站起身來望向了門邊上靠著的林漪。
真真就是唱作俱佳,她捂著小嘴,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嗓音幾乎帶著顫意,“君深,她,她是誰!”
“……”這個問題就很難回答了,請容我三思。
君深覺得頭有點痛。
你說這要怎麽解釋
一來,是他把木木帶到了地陵,還一廂情願地認為她就是林漪的轉世。而且打從相遇至今,少說得有三個月的跋涉,他和她那麽親近,不管是移情的作用還是別他,他對她的喜歡總是真的。
二來,他明明就感知到了林漪魂魄的轉世,怎麽現在反而變成了她死而複生。單不說這人死了到底能不能活過來。最緊要的是林漪都已經死了兩百年了,脖子上那一劍下去血都流幹了,怎麽的都應該死的透透的。這詐屍詐的也實在忒晚了吧?
也不是沒聽過精怪小說,他既然能成神,就必然有妖魔存世,世界總是相對而兩極的,解釋不通的地方,就是蹊蹺所在。
這麽一想,其中必有古怪,君深站在當中進退兩難。
有道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君深的腳是向著朗月的,目光卻是朝著林漪的。
這個舉動很好解讀,那就是他更傾向於他找到的木木才是他想找的林漪。
然而可惜的是,林漪現在閉著眼,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
是以,這麽個大好機會就隻能白白流失,被朗月撿了個漏,趕緊自圓其說:“君哥哥,你終於來接我了嗎?我一個人呆在這裏好孤單好寂寞,我好怕再也走不出去了。”
嬌滴滴的嗓音又柔又急,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是那個熟悉的人才有的音質。
君深打了個激靈,強行被她奪去了注意力。
“我……”呐呐張嘴就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君深盯著朗月直瞧,目光從她的身上挪到了他的臉上,最後望進了她的眼睛,似乎是想透過眼睛,看清她內裏靈魂的所在。
朗月浸淫小說多年,自是想過命中注定有此一望。她也不怵,醞釀好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剛剛好迷蒙了她的視線,乍一望去,似煙非煙,山攏薄霧。
楚楚可憐的樣子最是直擊心髒,君深這種大男人當時就軟化了態度,叫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都消弭了一半。
女人總是敏感的,朗月見裝可憐有用,便打算再接再厲,趁此機會再刷一把好感。
她揚起了臉,輕咬住了嘴唇,望著君深含情脈脈之餘,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就好似斷了線的珍珠,晶瑩不可方物。
簡直就是活在當下的瓊瑤女主,朗月把看過的所有小說電視劇都醞釀在了這別有深意的一眼之中,真是把自己想的比小白菜還要苦。
“君哥哥,我好想你!”
哭腔滿滿,振聾發聵,朗月提起裙子想也不想就衝向了君深,她張開手,如同飛舞的蝴蝶,猛地撲進了君深的懷抱,依戀地將臉貼近他的胸膛。
連最後一半的疑慮都在她的一撲一抱中斷了片。她哭的傷心極了,眼淚透過衣服熨帖進了他的心口,燙的叫他心間發抖。
沒有什麽比久別重逢還要來的感人肺腑,君深心裏酸酸的,不自覺地咬緊了牙,大手終是落在了朗月的背上,就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此時歲月靜謐,朗月嚶嚶嚶的啜泣不絕於耳,林漪偷偷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縫,假模假式地圍觀起了這一出感動人心的世紀重逢。
最後,中肯的評價道:姑娘,你演的不錯!【大拇指】
這也就是說,君深已經把她對號入座,基本就沒她這個正主兒什麽事兒了唄。
林漪興奮之至。
111完全弄不明白林漪曲折的腦回路,這特麽正常人不老早就該埋頭痛哭去了嗎?
宿主,你這是人幹的事兒?111表示心累。_(:3ゝ∠)_
也不知道對麵是哭了多久才終於停下來,君深沒有再說哈,隻是側過頭來看向了林漪。
林漪還靠著門框站的弱柳扶風,意外地在這種情狀下保持了超然脫俗的姿勢。
君深是個極其有責任心的人,他第一想法就是該如何妥帖安置好木木的去處,這白叫她走一遭,實在太折磨人。
但是用完就甩到底也不是君深的風格,他不想讓林漪覺得他太過功利,便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環抱著朗月竟是考慮林漪的事情考慮的入神。朗月又不好在這個時候去博他的注意,心下不樂意,也隻能幹著急。
好在林漪的人設暫時還是溫柔婉約那一款的,這也是時候站出來說道兩句,免得又給朗月送了時機。
“阿深,既然你已經找到了你要找的人,那是否就能送我回去了?你也知道的,我出來很久了,實在放心不下阿爹的酒坊。”
溫溫柔柔的語調沒有半絲的威脅,可偏生朗月做不到這樣的範兒,由此見了林漪心裏就格外的不舒服。
她躲在君深懷裏瞄了一眼君深的表情,眸裏閃過一道幾不可查的精光,似乎在判斷君深該如何走下一步棋。
事實證明,愛看小說的人,心裏總有些羅曼蒂克的臆想。
既然君深並沒有係統所說的那樣凶神惡煞,連脾氣都尚算和雅,那她倒是覺得攻略下君深也不失為是一件好事。
這樣子,係統又能吸收氣運,助她成為人生贏家。而她也可以在這個世界吃香喝辣,過小說裏才能過的女主生活,怎麽想都是雙贏的事體。
而這些的重中之重,就是讓君深對她深信不疑,讓君深知道她就是林漪,林漪就是她。至於這個還摸不清狀況的盲女轉世,有她就有一絲被翻盤的危險,她想,她是肯定不能留了。
所以,貪心的人怎麽樣都貪心,走都沒有走好,就先謀劃著要怎麽跑,這遲早是要跌個大跟頭的。
剛抬眼的林漪真是正巧把她的表情都看了個一絲不漏,不過未免打草驚蛇,林漪還是下意識地放空了視線,摸索著往君深的方向走。
三個多月的習慣在這時候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君深生怕她摔著,趕緊拋了朗月就過來扶她,動作之快,就似狂風過境,一眨眼就橫跨了十幾米遠。
“你小心些,這裏頭比較滑。”
不放心就囑托了一句,君深熟門熟路地半攬著林漪的肩,一手抬著她的肘部,慢慢騰騰就把她引去了寒玉冰床。
沁涼的寒玉冰床剛觸及就讓林漪打了個哆嗦。
她正想站起來,冷不丁地腦海裏閃現出了大字:恭喜宿主,獲得零散靈魂力,激活神魂歸一任務,請宿主再接再厲。
什麽鬼?林漪一臉懵逼。
不過這時候也不好較著這件事詳細問,林漪趕緊換了個姿勢朝向了君深的方向,語調稍有驚慌道,“阿深,你許久不曾回話,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君深一時五味陳雜,對麵前這個看不見的盲女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不、我不會走的。我隻是在想怎麽送你回去比較妥當。”
他其實是不想讓她回去的。她孤身一人,形單影隻,眼睛又看不見,生活上很多瑣事無法處理。讓她獨居而活,他是不會放心的。
但是把她留在身邊又是極為不妥,畢竟木木和林漪長的太像了,就連性格脾氣說話方式都十分相似,他很怕他會愛上這個瞎了眼的木木,從而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世界就是那麽有尿性,他以為她愛的女人已經死了,等了兩百年輪回轉世,好不容易找到了九分肖似的人兒,卻被告知他的女人又活過來了。
怎麽看都怎麽像是一出怪談。
見君深又在發愣,朗月自是不想讓他深想些有的沒的。她佯裝著關注林漪的樣子,悄悄走近,滿口驚歎道,“這個姑娘真的長的和我好像,君哥哥,你是在哪兒找到她的呀?”
話出口就喚回了君深的注意,又從側麵提醒了林漪她不過是個替身的事實。
這句話說的並不太高明,以至於君深聽在耳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她隻是我路上碰到的一個姑娘。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朗月知道自己走不通白蓮花路線,便改道成天真無邪的套路,“原來如此。君哥哥,那你們可真是有緣,是不是已經成親了?”
這話可就說的誅心了。
君深毫無防備就被問的一噎,心裏鈍鈍痛著,望向當年那張臉,竟有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你覺得我已經成親了?”
“是啊。我記得我睡了很久,病的厲害,想起也起不來。我朦朧中曾聽你說過很多次的‘又是一年’,既如此,想必已經過了很久,你成親了又有什麽不妥,這不是情理之中嗎?”笑吟吟地走近了兩步,朗月不顧他愈漸難看的神色,目光在他與林漪之間逡巡,隻作渾然不知。
真是厲害了我的大妹子!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太6,真是讓吾等傻白甜自愧弗如。
你等一下啊,我得找個詞來誇誇你!
林漪都不禁想為她啪啪啪鼓起掌來,可惜她們天生就是不對付的,她並不能和這小姑娘站在同一陣線。
是以,“姑娘,天地可鑒,阿深對你一往情深,你萬萬不可再說這些氣話來傷他心了。最緊要的……”
最緊要的老子要是君深的媳婦兒你剛剛那一撲一抱誰還會傻站著當吃瓜群眾?信不信分分鍾上線懟死你!
不服來戰,正麵剛!凸(艸皿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