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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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當前,人間歡樂。
夏禦叔貪戀床上的時間越來越多,但無朝事或宣召,他便宿在家中一日複一日。
他的一雙大手因常年征戰的緣故,已結滿粗繭,摸起來像是石頭一般堅硬。而那雙常年用來拿刀的大手,如今卻拿起女人的發梳。
鏡子前的女子背對著他,她的三千發絲被他用發帶束起,隻餘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
看著泛黃銅鏡裏倒映出的絕世容顏,他滿足地笑了笑,隨後拿起一旁的蝴蝶釵,為她親自戴上。
女子摸著他剛為她戴上的發釵低頭含笑,用幾不可聞的低聲輕語轉身問向後麵之人:“夫君,好不好看?”
那含羞帶笑的麵容,最是要命。
夏禦叔看著她的眼神幾近癡迷,他抬起手,用他那結滿粗繭的手溫柔地覆過她的臉頰,動作輕柔的,像是怕刮傷她,出口的聲音更像是一泓清泉般細膩:“好看,沒有人比夫人更好看。”
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語氣,那樣的動作,那樣的小心翼翼。
那樣細致溫柔的嗬護!
得君如此,夫複何求!
夏姬從鏡子前站了起來,露出兩條潔白修長的大腿,迎麵他的直視。
夏禦叔餘光瞥見她的這雙勾魂嗜魄的長腿,腦袋裏頓時聯想起昨日這雙長腿纏在自己腰間不放的銷魂情景。畢竟血氣方剛,他又正值壯年,又怎能控製得住身下的欲望,他眯了眯眼,將夏姬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拉,眼中複又燃起愛火。
日日如此,夏禦叔每每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的□□,夏姬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挑逗,也分不清究竟是誰挑起的火,隻知道兩人最後都沉淪了。說好的要一起去遊園賞花,最後竟都演變成了床上賞花。
夏姬身子極度柔軟,夏禦叔有時被她撩撥得發狠了,也忍不住用各種手段折騰她。也因此夏姬常被他各種高難度動作折騰得快哭得不成樣。看著她化成一攤水的模樣,他心疼得幾欲停止,一邊抱在懷裏安慰,一邊撞擊得更狠,更叫人心顫。
夏姬雖說當時被折騰得狠了,可事後卻不痛不癢,肌膚越來越紅潤,反而越發顯得美了。
倒是在夏姬每日晨昏壓榨下,夏禦叔的身子幾度被掏空,體力也越來越不足。為了維持自己的生龍活虎,不讓夏姬失望,他幾次三番背著她偷偷服用合歡散以維持他男性的魅力。
可是合歡散畢竟不是長久之道,夏姬的欲望每日不減,到了一定的點她必早醒,而後再無了睡意。眼看身旁的男人因昨晚辛勞仍在昏沉睡中,看著他眼角的陰影越來越重,她微微起身,用她那如蔥根白皙的手指描繪著他的濃眉大眼。
就是這樣一個在戰場上威武馳騁的大將軍,如今睡在她的身邊,卻像個孩子一樣,每日都得向她索取。
她不得不承認,在她嫁入夏府後,夏禦叔對她算是用盡心思的。他的掏心掏肺她看在眼裏,她也知道他在偷偷服用合歡散,她有時候真的也想放過他。隻是可惜……
侍女敲了敲門走進房中,對著梳妝台上正畫娥眉的夏姬恭敬地喊了句:“夫人。”而後湊近她身邊,在她耳畔說道:“孔大夫與儀行父正在外堂等候將軍。”
夏姬拿著眉筆的右手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過幾秒時間,很快反應了過來。她應了一聲,回過頭看了眼還未睡醒的夏禦叔,對侍女擺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妝未畫完,她的一頭垂腰長發直直地落了下來,別具一番風情。
她的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股絲絲的涼意,看不出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在笑或是其他表情。她站了起來,對著因勞累過度仍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走了過去。
“夫君。”她在他耳畔輕聲呼喚,床上的人在強光的照射下,睜了睜眼睛,對她迷戀地笑著。夏姬一句:“孔大夫與儀行父在外堂候著夫君。”夏禦叔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從床上起身。
夏姬替他整理好一身裝扮,而後拿起幹濕的毛巾替他捋了捋麵容,微笑地目送他離去。
“為夫很快回來。”他溫柔地垂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把她放開離去。
孔寧與儀行父在外已等候多時,見到夏禦叔姍姍來遲,不免出口打趣他道:“聽聞少姬公主馭夫有道,如今親眼所見果然非同一般。到底是佳人俏麗,這才惹得你到了日上三竿仍貪戀床上。”
儀行父隨聲附和問道:“禦兄,今晨可有沐浴?怎地一股濃濃的奢靡味道。”
三人哈哈大笑。
這三人既是好友又是姻親,同在朝為官,且皆位列人臣,是以關係向來不錯。
念夫人見自己兄長到來,也過來服侍三人喝茶。她在廳中四處忙碌著,胸前幾縷發絲垂下來,顯得有些淩亂。孔寧見自己一向最重視妝容,打扮自己的寶貝妹妹如今成了這般模樣,心中不免有些酸感傷。
他對念夫人點點頭,念夫人收到兄長的示意,待送上茶水糕點後,她就借機離開了外堂。
三人中,夏禦叔年紀最長,是以其他兩人都稱他做禦兄。
孔寧一襲白衣,他搖著手中蒲扇道:“儀行兄,你可有發現,咱們禦兄自從娶了少姬公主,性子變了個大樣?”
“如何變樣了?”夏禦叔接過身旁侍女遞過來的香茶,就著熱氣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而後抬眼問他道。
孔寧踱步走到他身邊,合上手裏的扇子,用扇子一端從他肩上挑起一根發絲。那發絲烏黑順長,帶著一縷沁人的香氣,明顯是女人之物。
孔寧笑得曖昧:“春宵苦短,我們二人畢竟也是過來人,能理解你的感受。可你如今這幅初嚐人事,恨不得寸步不離佳人的樣子卻未免顯得有些魔障了。你且說說自你娶了鄭國公主後,除了朝堂上,我們三人有多久難得一聚了?聽聞夏姬公主舉世無雙,是天地難得一見的一個美人。可這都一個月了,我們連她的麵還未見上一次,禦兄可是打算將她藏起來,一輩子不讓我們看一眼?”
“就是啊禦兄,我和孔寧娶妻之時,可是在第一時間就讓我們的夫人出來會客。可你看,我們兩個來了這麽久,也不曾見到夏姬夫人出來迎接。”
夏禦叔麵色不禁潮紅道:“夏姬性子膽小,不敢見生人。”
“哦?這和我們聽說的傳言可是大相徑庭呢。”
“夏姬畢竟是一國公主,也是見過一些世麵的,怎會膽怯見生人呢。禦兄,莫不是你不讓她見我們的。”
夏禦叔正不知如何作答,這時就見一位身披五彩霓衣,頭戴蝴蝶珠釵的女子朝著他們的方向盈步走了過來。女子蒙著麵紗,旁人無法窺見她的真容,可便是不看她的容貌,僅從她從容的步伐,抬手挺胸的神態,那不自然流露出的高貴,以及身上攜帶的淡淡香氣,便可斷定此女定是一位國色天仙。
夏禦叔見女子盈步走來,忙上前將她扶過來。那般的小心謹慎,孔寧、儀行父兩人不用問便已知曉對方的身份。
能叫他作出這般舉動的,放眼當下除了夏姬還能有誰!
兩人目光直直地注視著來人,看著她走到自己的身邊,微微屈身。
一句:“孔大夫,儀行父,妾身有禮了。”聲音有如夜鶯百轉一般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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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兩人懼是一愣,見她舉動端莊大方,語調輕和,和傳聞中少姬公主的盛氣淩人倒是沒有一處相似。
“夏姬夫人有禮了。”兩人恭恭敬敬地對她回了個禮。
“夫人,你怎出來了?”夏禦叔關心地問道。
夏姬緩緩一笑道:“屋子裏待著有些沉悶,今日日子好,便打算離屋透透氣,到百花園賞賞花草。”
“為夫送你過去。”
“不了。”她阻止,而後目光掃了眼自她出現,視線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的兩人道:“今日難得孔大夫、儀行父親自上門,必與夫君有事相商。夏姬就不打擾了。”
“夏姬,你是我夫人,不必如此乖巧聽話的。”他在她耳旁輕輕指責。
他願意寵著她,給她天下最好的,他寧可她平日裏任性一些,霸道一些,也不喜她委曲求全。
可夏姬卻道:“夫君的顏麵在夏姬心裏最重。”
他見她如此,隻好目送她離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他才把目光看向自己的兩位兄弟。
“禦兄對夏姬夫人當真是極好的!”儀行父誇讚道。
夏禦叔不覺一笑:“她從鄭國遠嫁過來,吃了太多苦,我若不對她好些,又怎對得起她長途奔波嫁與我呢。”
孔寧接話道:“自古嬌妻難覓,禦兄憐惜此女,也不足為奇。隻是若想小家和睦,必先使後院和睦。禦兄如今這般偏心,豈不是要傷了後院眾夫人的心。”
“是啊。男人大丈夫,頂天立地,專情一人絕非好事。”
孔寧叫他神色有些動容後又道:“禦兄,你如今子嗣這般單薄,更應該廣散枝葉。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禦兄如今已年過四十,膝下卻隻有征舒一兒。征舒常年在軍中,若有一絲意外,你怎向祖宗交代?”
夏禦叔想了想,自從娶了夏姬入門後,他確實再也不曾踏過後院夫人的門前。想到那些他曾無比寵愛的夫人如今擱在後院任她如花一般凋零,確實對不住她們。
可一想到夏姬的滋味,那種食髓入骨的感覺,如毒=藥一般讓人上癮,他又狠不下心離開她。
“並非我尋私情,可阿念畢竟是我的妹妹。你想想阿念為了你,哪個王公貴族也看不上,與我父親抗爭多年卻隻為了委屈自己當你的側室。你瞧瞧她剛進來時通紅的眼睛,若不是因為你的偏心,她怎會這般?”
這時,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邁著小步伐跌跌碰碰地走進,一見到孔寧就往他身上撲去。
“酒、酒……”小奶娃才剛學會說話,說話還不完整,發音也不準確,可即便如此,她仍執意地喊著舅舅兩字。
孔寧將自己的外甥女抱起來,指著夏禦叔問她:“叫爹爹。”
小奶娃像是看陌生人一樣,躲避著不去麵對夏禦叔的目光,這一幕刺傷了夏禦叔的心,他的小女兒與他竟不如與他舅舅親近,怪隻怪自己這段時期冷落了她。
小孩子的記性畢竟不好,隻能記住一段時期。夏禦叔自從有了夏姬,就不再往念夫人房裏走去,是以他與小女兒見麵的時間確實太少了,久到她已不認識她。
他從孔寧手中接過小奶娃,愧疚地抱起她小小的身子,看著她溫柔地道:“叫爹爹。”
“爹爹。爹爹。娘親要爹爹。”小奶娃突然念出了一長串的話,就像是排練好的一樣。看樣子念夫人平常沒少在她麵前說這些話。
他抱緊孩子,目光卻瞥到門外探出的女人身影。他伸手將她招呼了過來,溫情地說了句:“阿念,為夫對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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