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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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寧與儀行父談完事後本欲就此離去,卻在出府的路上被一陣醉人香氣所吸引。那香氣極是好聞,越是靠近香味源處,越是讓人舍不得離去。

    兩人順著香氣一路而行,所過之處花香彌漫,綠草悠悠。兩人來到一個園林,上麵印著株林二字,裏麵開滿著各色各樣的花草,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接天花海。

    此情此景,美不勝收。兩人正要踏入園中細致品嚐花草之味,視線之中,突見一位佳人靚影出現在花草中央。

    那女子臉上合著麵紗,一襲白衣在微風的輕拂下不時舞動著,遠遠看去,像極了書中所述的九天仙女。

    能如此隨心所欲徜徉於花海間任意遊玩的,除了這位新進的夏姬夫人還能有誰?

    兩人懼是一怔,眼中不由得看癡了,腳步也隨之放慢了下來。

    夏姬餘光瞥見兩人靠近,卻隻是唇角起笑,裝作未瞧見的模樣,並未抬頭看他們。

    直到兩人出現在她一丈範圍處,她這才抬頭淡淡地看了眼兩人,微微點頭,而後垂下眼眸繼續修剪著眼前的花花草草。兩人從她身旁經過時,她正將一株開得最鮮最豔的花剪了下來。

    儀行父看著她的動作,不解地問她:“花開得真豔,夫人何以將它剪落?”

    夏姬停下修剪的動作,妖豔的眼眸打量著兩人。

    “花太豔則惹人妒,若不及時壓壓它的威風,抿抿它的天性,它豈不是要飛到天上去了。”

    明明討論著花草,卻好像話中有話。

    儀行父聽了更是疑惑:“花不比人,人會受到妒忌,花怎會受到妒忌?”

    夏姬笑了笑,她繼續著修剪的動作,眸光卻掃了一眼孔寧:“人若比花嬌呢,人該當如何?”

    儀行父未明白她的暗示,孔寧卻聽出了她的意思。

    他踱步上前,眼中似起了笑意,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著她,連帶著語氣也跟著曖昧起來:“夫人說的即是。花與人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一樣的,人會受妒,花自然也一樣。不過夫人不必憂心此事,這滿園的花色加起來怕是也抵不過夫人的一笑。”

    那目光太過熾熱,若是旁人必受不住這火辣辣的直視。然夏姬不同於一般女子,她不僅未有躲避之色,反而迎麵看向他,露出注目笑容道:“孔大夫伶牙俐齒,真是會說話。”

    孔寧搖著蒲扇,目光仍舊死死盯著她,深沉應道:“夫人蕙質蘭心,當得此美譽。”

    再說那夏禦叔因孔寧一番勸誡,不免對念夫人母女二人多了份憐惜。為了補償她,晚上便打發人告訴夏姬自己不再過去了。

    下人門外來報時,夏姬正在沐浴身子。

    “他真是這麽說的?”夏姬懶洋洋地躺在浴桶裏,任胸前一片春光乍泄。

    “是,公主。”

    夏姬轉過身,看著說話之人的麵色,目光太過熾熱,直盯得他羞紅了耳朵。

    她朱唇一笑,收回自己的目光,而後優雅愜意地靠在浴桶邊緣處,問向身後那正給她搓背之人道:“阿丁,本公主要你扮做女子在我身邊貼身伺候,你心中可有過一絲怨言?”

    那個被叫作阿丁的人一聽夏姬所言連忙跪下,向她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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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阿丁不敢,能隨身伺候公主已是阿丁天大的福分。莫說為公主裝成女子,便是公主要阿丁性命,阿丁也絕不眨下眼睛。”

    那下跪之人一身夏府侍女服飾,從外表看去,其嬌容音色亦與旁的侍女無所不同。就連那代表男性特征的喉結,也在其跟隨夏姬入府之初,特意吃下藥物隱藏了下來。

    他本就一副男生女相,當初夏姬從勾吳回到鄭國,之所以善心一動,將他從人販子手中救下來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錯把他當成了一個小女子。

    那時的他年紀還小,長得也瘦弱,見到她就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樣,低著頭害羞不已。她誤把他當成女子,給他買的衣服也盡是一些女子裝束。

    他也從不多話,給他買什麽就穿,從未反抗過她一句。她見他乖巧,是以就算後麵發現他是男兒身,也狠不下心趕他走。

    如今,他已長成十五六歲的少年,麵容依舊如過去一般清秀。除去他腿間偶爾還會喚起之物,別的與之其他侍女簡直一模一樣。

    “起來吧,本公主知道你對我最忠心。”

    過了片刻,她又問道:“阿丁,你說本公主的頭發是不是太長了,打理起來真是麻煩呢。”

    夏姬靠在浴桶裏,任直長烏黑的長發飄散下來,長長的快要垂到地麵。

    阿丁輕柔地梳著她的長發,憐惜地一根根梳著,笑道:“不長,公主這才留了五年時間。”

    “可它最近纏到我,你說本公主將這頭長發剪去可好?”

    阿丁眼色一變,急忙應道:“公主不可。”

    “為何不可?你且說一個緣由來。”

    “公主的頭發如公主的容顏一樣,當屬世間最美之物。若是一刀剪去,豈不是可惜了。”

    “頭發還會再長,遲早會再長起來,有何可惜的。”她輕聲笑道。

    阿丁梳頭的手一頓,目光閃了閃,小聲地應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忽聽水花噴濺之聲響起,阿丁緩神的一刹那,臉上,身上已濺滿了水花。

    “阿丁。”她的語氣重了幾分,雖未轉身,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仍然能聽出她的不悅:“我先前的警告你可是忘了?”

    阿丁意識到自己的錯語,他連忙重重地扇了扇自己兩個耳光。

    “公主恕罪!”

    夏姬摸了摸他發紅的臉頰,語氣心疼地問道:“痛不痛?”

    阿丁搖了搖頭,“不痛。”

    緊接著又是啪啪兩聲,空氣突然陷入了寧靜。

    “痛不痛?”

    他仍是搖搖頭,眼圈卻有些泛紅。

    “你跟隨我身邊六年之久,應當知我底線。”說完,夏姬便轉過身,閉上雙眼,將毛巾扔給後麵的人。

    阿丁站了起來,拿著她扔過來的毛巾走到她的麵前,在她飽滿的胸前輕輕擦拭著,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他的目光沉得要出水,每日對著這幅絕世容顏怎麽看也不夠,癡戀地看著她,眼中再無他物。

    伺候完夏姬入睡後,阿丁站在一旁守著夜,守護著她的安全。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到了半夜,萬籟俱寂時,突然一道扣門的聲音傳來。

    阿丁前去開門,就見那位本揚言今晚不過來的夏府主人夏禦叔走了進來。

    “夫人入睡了嗎?”

    阿丁點點頭,回道:“夫人睡了有一個時辰了。”

    夏禦叔點了點,吩咐他道:“你出去吧。”

    阿丁看了眼床上的人兒,聽命關上門出去了。

    夏禦叔走到床前,看著她沉睡的容顏,從被子裏將那雙溫熱的手拿了出來,替她拂了拂飄在頰邊的發絲,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將它放到自己的唇邊。

    “夫人,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麽藥,讓我一刻也離不開你?”

    他伸過手去觸摸她的臉頰,眼中染上了一層迷惑:“不管怎麽控製都沒用,眼中是你,心中是你,就算到了阿念那裏,腦海中憶起的也都是你。若不是你給為夫下了藥,為夫怎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你,離開你的每一刻都是折磨,為夫現在已然為你發了瘋。你瞧,為夫一見到你,便生龍活虎,如何也壓不住,你用手摸摸。”

    “感受到為夫的熱情了嗎?”對著那張仍在沉睡的美麗容顏,他笑了笑:“它在為你膨脹。”

    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女子溫柔的聲音。

    “夫君可是要我?”

    月色下,女子微微起身,嘶啞的聲線帶著致命的誘惑。

    夏禦叔一驚:“夫人,你何時醒來的?”

    夏姬從床上坐起,雙手妖媚地纏著他的腰間,低頭看了看他的下麵笑道:“夫君的動靜太大,夏姬怎能不醒?”

    這一入骨刺激,夏禦叔再也忍耐不得,又是一晚瘋狂蹂=躪,夏禦叔恨不得把她揉在骨子裏。

    行至最後一擊時,夏姬卻突然停了下來,抬頭向身上的男人發問道:“夫君,你愛夏姬嗎?”

    男人沒有任何猶豫地回道:“自然愛,為夫為了你眼裏已經沒有別人。”

    “夫君愛的是夏姬的身子還是夏姬這個人?”

    “自然是愛夫人這個人。”

    夏姬搖搖頭,道:“我不信。”

    夏禦叔眼中動容,說話的語氣也急了起來:“你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你才肯信嗎?”

    夜色籠罩下,他看不清身下女人的麵容,亦猜探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隻聽她繼續說道:“夫君,我自嫁入夏府,一向安守本分,從未有過任何越軌行為。可夫君卻吩咐府上,不許我出外,將我禁錮在這個小小的夏府,哪也去不了。若夫君真心愛我,又怎會限製我的自=由?”

    夏禦叔將她小小的身子抱緊歎道:“如今正是亂世,為夫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夫君若不放心我的安危,可以與我一起。夏姬相信夫君,有夫君在,夏姬定然不會有任何損傷。況且株邑是夫君的管轄之處,夏姬不信有賊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夏禦叔答應她:“夫人言之有理。明日便帶夫人出去看一看。”

    話罷,身子突地往下一沉,夏姬身體一顫,緊接著迎向那美妙人心的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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