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周家巨資捐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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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其實根本不在乎區區五千兩銀子,可是這是鄉試的賞銀,皇恩浩蕩,這可是大有臉麵的事情,取回銀子之後要原封不動地供奉在祖宗靈牌前,什麽供品也不這五千兩銀子的分量。小說
周父向韋皋表示,拿出五萬兩銀子捐給官府,免除蘇州市半年的市租,其他的用來免除一些田賦了。
韋皋心想,好一個一碼歸一碼,周家的氣派還是無人能。
周老爺此舉當真是善舉啊,周大才子下屆必定狀元。韋皋欣然受之,這樣也可以少給他帶來一些罵聲,省的落在頭一頂刮地皮的帽子。
借韋大人吉言,若真能如此,在下必定拿出十萬兩銀子振貧濟窮。周父當場拍胸脯承諾。
好,好,衝這十萬兩銀子,賓也一定能狀元。韋皋心花怒放,好像已經得到那十萬兩銀子似的。
賓苦笑著看向況且,那意思是:這下子得全靠你了,你可不能途不管啊。
況且陪著他苦笑,兩人之間隻能意會不可言傳。
師弟啊,你什麽時候下場,也給師兄弄個解元回來韋皋又盯況且了。
我說師兄,您不會以為解元是市場的土豆白菜吧,我去了能買回來況且實在沒招了,隻能如此回敬。
當然了,對別人來說是登天還難,對你來說還真是市場買土豆白菜。韋皋笑道。
是啊,況賢侄要是下場,估計許多人直接棄考回避了。周父也眯著笑眼說道。
是,是這個理。韋大人的話一點也不誇張。
是,況大才子還是下屆下場吧,蘇州府要是連續兩屆拿到解元,老公祖肯定能升一級官。
邊的人齊聲附和道。
韋皋一聽精神一振,他倒是沒想到這個,蘇州府要是連續兩年拿到解元,這也是莫大的政績,百年不遇的事情,升官是注定的。
他忙作揖道:師弟啊,師兄求你了,為了師兄的官帽子再大一點,你費點心思吧。
周圍人都大笑起來。
況且被弄得尷尬無,隻能拱手苦笑點頭,但不哈腰。
他根本沒想過在下一屆下場,可是看現在各方麵的壓力,估計是躲不過去了。他原本想,是不是接受皇的賜封,直接成為進士,免得走應試的過場。皇的賜封直接等同一甲狀元榜眼探花才有的賜進士出身,與同進士不可同日而語。一個同字,金牌變成銅牌了,身價大跌。
清朝興名臣之首曾國藩官運亨通,並立下社稷功勳,成為後世偉人都敬仰的柱梁,他一輩子最恨的是進士考試時隻考了個同進士,沒能進一甲前三名。當然他考進士時的名次是幾十名開外,離一甲還大老遠呢。
由此也可見,一甲進士的確是需要些運氣,需要些福氣,有時候大才子也難以望其項背。
蒲鬆齡一生最恨的是一甲進士,在他筆下凡是糊塗官做事荒唐透頂的,他都會加一筆:此必是一甲進士所為也。因為蒲大爺自少年滿懷壯誌,一直拚搏到胡子白了,也未曾獲此殊榮。
韋皋走了,大家又重新落座吃茶,不久酒席來。
周家先在南京擺了三天流水席,宴請南京所有親朋好友,然後回到蘇州祭祖宴客,那是十天的流水席了,過後是建牌坊。
周父已經決定擴大牌坊規模,直接建成一座小樓,叫解元樓,這可是周家祖祖輩輩出的第一個解元,值得大肆慶賀。
至於下屆狀元的事,大家都有意不提了,防止給賓的壓力過大,在這種情況下,人有崩潰的危險。
下午練達寧孟梵君也過來道賀,自然又是一片熱鬧。況且嚇得直接躲進內宅,找絲絲秋香石榴玩去了,這兩個大佬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見到他恨不能吃了他。
陳慕沙知道後,沒親自到場,而是派人送來一幅字道賀。陳慕沙雖不是書法家,卻是理學宗師,字唐伯虎的貴重多了,周家自然大喜,也列入供祖祭品。
道賀完畢,況且帶著石榴回去,留下身後無限繁華。
你看著這場麵真的不羨慕賓啊石榴還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周家公館裏熱鬧非凡的景象。
這有什麽可羨慕的,你若實在喜歡這熱鬧,我跟皇說,直接賜我一個狀元及第是了。咱們大擺宴席,搞一個隆重的儀式。況且笑道。
吹牛。石榴撇嘴道。
吹牛你不知道這事嗎況且倒是詫異了。
知道什麽事啊石榴茫然。
哦,那算了。況且這才明了陳慕沙居然沒把這件事告訴石榴。
什麽叫算了,不行,你得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石榴不依了,拉著況且的袖子追著問。
況且隻好把他給皇出藥方治好了皇的病,皇想要特賜他進士及第的事說了一遍。
有這好事你怎麽不要,你啥呀石榴訝異道。
我要這虛名何用況且反問道。
什麽叫虛名個,這是功名,一個人榮光耀祖的不二之途。我不是那種特別有虛榮心的女人,可是功名不是虛名啊。石榴急了。
我是想,如果真的要得舉人進士的,還是自己下場去考。況且道。
嗯,有誌氣,我支持你,不過你總得下場吧。石榴道。
我現在是想不下場也不行了,你沒看所有人都衝著我來勁兒嗎剛才,如果不是我躲了,還不知道被他們整成啥樣呢。況且哭的心都有了,這都什麽事啊,不想考舉人,不是給別人讓出一個名額嘛,怎麽沒人讚揚我大公無私的共產主義精神,反而像對待罪犯一樣斥責我。
嗯,該這樣,要不你一點動力都沒有了。石榴得意地笑了。
況且帶著石榴直接回到玄武湖心島,石榴要回娘家來住幾天。
石榴被丫環們簇擁著回到房裏,這裏還是保持她出嫁前的樣子,擺設的東西一樣沒變。
況且去拜見老師,陳慕沙剛從密室裏出來,見到他隻是點點頭,還是跟以前那樣,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況且說了賓解元的事,陳慕沙還是點點頭,見屋裏沒人,這才問道:賓那篇章的題目是你給的吧
況且嚇了一跳:老師,您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不知道,這舉國之,能猜出皇出這樣的題目,除了我,是你了。陳慕沙淡淡笑道。
我當時隻是一時的靈感,腦子裏蹦出這個題目來,當時隻是覺得皇可能出這類題目,告訴賓了,沒想到真還猜了。
嗯,這種事講究的是心領神會,瞬間的靈感激發。對了,你真的能單從皇的筆跡猜出皇的心思陳慕沙感興趣的是這個。
嗯,不能全猜出來,隻是某一方麵,某個點。況且沉吟道。
況且想起自己當初讀史記時,那種印象特別深刻,覺得能從字裏行間讀出司馬遷的形象來,讀漢書沒這種感覺。
之所以能猜出皇心思,是因為他使用了京房的納甲體係,把皇的筆跡的點橫豎等等全部納入納甲係統,這相當於建立了一個簡單的計算機係統,然後在這個基礎進行運算,再加一些很玄妙的心靈感應,所得到的結果,碰當事人想法的概率增大了許多。
當然,這種係統診斷病情還是較準確的,猜測一個人的心思差了一些,有的準,有的不準,更有一些無法猜測出來。
那依你推算,皇的身體還能維持多久才需要再次施救陳慕沙問道。
三年,如果皇保養的好,應該能保持五年。況且對這點倒是把握準確。
三年
陳慕沙沉吟起來,這豈不是說,三年後他和況且還是要再次麵臨這個問題,是保皇,還是全麵倒向太子
保皇,太子得繼續當太子,如果倒向太子,是眼睜睜看著皇死去,這固然可以成為新朝的顯貴,可是卻是對皇的背叛。
如果做這樣的選擇,他和況且能不能躲過皇的懲罰還難說,最巧妙的做法當然是繼續讓況且施治,卻是把皇治死,這樣既可以躲過皇的懲罰,還能贏得太子的歡心。
可是陳慕沙是講究存天理去人欲的,這種做法顯然跟他的理念大相徑庭。
老師,您別犯難這個問題了,人算不如天算,還是等三年後那個關鍵點到了以後再說。況且笑道。
嗯,你說得對,我是還是想早了,這不是急事,順其自然吧。陳慕沙笑了起來。
況且的理念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直也得直,許多事枉費心機去計算,到頭來可能跟自己想的自己推算的根本不沾邊,越想越沒用,越想越失了章法。
這種說法是聽天由命的思想,也是他精讀幾遍聊齋誌異後得出的結論。
以蒲鬆齡的才氣和他寫的章之妙,何難拿到一頂狀元的桂冠,可是他每次下場得失铩羽而歸,最後連一個舉人都混不,這隻能說是命了。
白居易少年進士,一日看盡長安花,何等的春風得意,後來雖然坎坷,蘇軾杜甫等人還是好多了,身邊美女如雲,生活也富足安康,即便是當青州司馬,一樣可以瀟灑自在,這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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