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幕 舔狗,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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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黑文市雖然是一個傳統的港口城市,每天都有大量的貨物從這裏裝載,從這裏卸貨,但是這裏卻並不是一個傳統的金融強市。
這裏的金融資本,在過去的五十年,一百年裏,長久的受到紐約市的印象。一直以來,隻是一個籠罩在紐約市陰影下的小弟弟。
但是,從一八六零年這個早春開始,情況似乎就有些不一樣了。
盡管海風依舊寒冷,但是紐黑文的金融業,已經進入了溫暖的春天。
“老板,我們累計投資發放總額,已經有五萬一千三百七十五美元了。但是,我們的資金儲備僅僅隻有價值一萬美元的美國銀行券,華業街那邊也開始了天使投資,我們這邊是不是放緩投資,看一下風向?”
已經晉升為投資部主管的尼克,向道格諫言道。
“不用,繼續按照正常的流程,接納提交創議案的創業者。”道格說話的時候,眼睛並未離開手中的報紙,仿佛在尼克看來很重要的事情,在道格這邊,還不如報紙上的文字。
“可是……如果我們的資金鏈斷裂……那……現在第一期的創業項目,都已經進入到了大量需求金錢的時候。您也知道,盡管您掌控的美國銀行,想要發行多少銀行券,都是您說了算,但並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承認您的美國銀行券啊……
關鍵是,如果華爾街那些家夥,據地咱們礙事,如果他們開始擠兌美國銀行的話,我們……我們很難過下去啊!”
尼克繼續勸說道。
他最後這句話,才是他最終想要表達的。
金融行業,就是一個規則不透明的賭場。
在這個行業裏的人,或許本身的錢不多,但是卻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讓自己擁有成百上千倍的資金。
在這個行業裏,大銀行即是賭徒,又是莊家。
他們能夠引導大規模資金的流動方向,中小銀行如果不依附於他們,想要自己做些事情,很容易就會陷入瀕臨破產的危局當中。
畢竟,幾乎所有的銀行,擁有的錢都不是自己的錢。動用的錢,卻遠超過他們能夠動用的範疇。
尼克盡管當初在華爾街也僅僅隻是一個小人物,但是在那裏工作了幾年的他,已經對華爾街的規則看的異常清楚了。
在那裏,任何所謂的經濟學,所謂的科學公式,都隻是用來編織謊言的花哨工具。
一個謊言連接著另一個謊言。
一個又一個謊言折疊在一起,最終為食利者創造大量的利潤。
至於在這些謊言的背後,到底有多少人傾家蕩產,到底有多少人無家可歸,究竟有多少人死無葬身之地,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任何人都會死的,不過是或早或晚而已。
哪怕那些人,因此華爾街自殺,又有什麽問題呢?
華爾街的人,隻會覺得這是自己厲害,那些人蠢,而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到底道不道德。
對於他們來說,金錢就是道德。
尼克說完有一會,道格才放下手中的報紙說道,“尼克,你覺得克萊登投資銀行,或者說美國銀行,與你以前工作過的銀行,有什麽差別?”
“差別?”尼克重複了一遍,事實上他沒有感受到什麽差別。
道格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對於美國銀行,到底與其他銀行有什麽不同,並沒有一個感觸。
他拿起筆,在報紙上寫下了幾個地址,招手示意尼克過來取,等尼克拿到報紙後他說道,“你可以去下麵這幾個地方看一看,或許你對於美國銀行會有更加深層次的理解。我相信這對於你接下來的工作是有好處的。畢竟——銀行業,最重要的是信心。”
尼克拿著報紙,上麵一共有五個地址,這些地址都在紐黑文。
第一個地址,是“克萊登印染廠”,第二個則是“溫徹斯特武器公司”,第三個是“湯姆與道格化學公司”,第四個是“彭伯頓飲料工廠”,第五個則是他最近總在吃的“將軍牛排”。
他看到上麵這幾個地址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道格克萊登這個老板,對於華爾街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一點概念。
如果他有一點概念的話,就會知道哪怕擁有這五個產業,美國銀行也絕對無法對抗華爾街的那些大亨。
要不,直接辭職算了?
因為他在克萊登投資銀行,已經是投資部主管了,最近已經頻繁有人在找他,想要他回到華爾街,主持風險投資的工作。
雖然薪水並沒有提高太多,但是卻能夠讓他回到華爾街,而不是在紐黑文這個窮鄉僻壤了。
他雖然心動,但是他卻知道,對於他這種雇傭軍,最好的命運就是散發完光和熱被扔掉。
雖然銀行業的雇傭軍成風,總是有許多人從這家銀行,跳到那家銀行。
但是,這些頻繁跳槽的人,一生中的最高點,也僅僅隻是普通的中層管理了。
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機會,進入到銀行的高層。
因為,雇傭軍所缺乏的是忠誠。
哪怕專業程度再高,哪怕能力再強,如果不擁有忠誠這項特質,就都無用。
會做事情的人到處都是,但是忠誠的人卻不多。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地方猶豫,就是在克萊登投資銀行的工作,可以用順利來形容。
因為克萊登投資銀行成立的時間還不算長,在這樣的一家年輕的銀行裏,派係鬥爭還並沒有那麽嚴峻。
也就是說,做事的空間還很充裕。
不必要的內耗,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高。
並且,如果克萊登投資銀行,能夠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已經是投資部主管的尼克,很有可能成為山頭之一。
也正是因為如此,尼克才對道格說出剛才的那些話。
因為,他真的希望,克萊登投資銀行能夠繼續存在下去,而不是在華爾街的蓄意攻擊下,蕩然無存。
不過,目前看來,他的勸說並沒有什麽作用。
華爾街的名字,在華爾街之外的人看來,名聲不顯。
哪怕知道的人,也不知道這個名字,到底蘊含著怎麽樣的力量。
尼克暗暗歎了一口氣,或許回到華爾街,才是自己的宿命吧。
至於這五個地址,自己在離開之前,就去看看好了。
這樣的話,自己哪怕回到華爾街,也有更多的情報可以說。
接著,他便坐上了克萊登投資銀行的公務馬車,前往了報紙上的第一個地址,“克萊登印染廠”。
克萊登印染廠的周圍,與最初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對麵的貧民窟,靠近克萊登印染廠的部分,已經變成了一棟又一棟幹淨整潔的小樓。
盡管這些小樓看上去有些過於樸素。
但是,它卻是由水泥和鐵筋構築的建築。
當然了,這些建築的耐用性其實並不高。
畢竟,這些建築都是在不合適的溫度下建造的。
但就算是這樣,這些小樓在紐黑文依舊可以算得上是高檔住宅。
而這些高檔住宅的主人,則是克萊登印染廠的員工。
克萊登印染廠的工人們,此時此刻,已經成為了更多人的收入來源。
在高檔住宅的附近,不光有一個市場,圍繞著市場周圍還有著許多幫助工人們做事的人。
比如說,家政服務,比如果小飯店。
這裏,儼然正在成為紐黑文市的一個核心街區。
而這一切,都是在極短的時間裏,自然而然形成的。
不過,對於這些尼克都不了解,他隻看到了克萊登印染廠的對麵,有一堆二層小樓。
隻不過,他不知道這些二層小樓是什麽時候的建立的。
而在這些二層小樓的對麵,就是克萊登印染廠了。
這個起初購買欲史密斯印染廠的印染廠,也已經發生了許多改變。
首先,就是蒸汽動力的大量運用,“半自動化”的生產線,將《大富翁》的生產,已經推送到了一個極致。
每天這裏生產的《大富翁》已經超過三千五百套。
這個數字或許看似不多。
但是要知道,整個紐黑文的《大富翁》市場容量,也不過是三千五百套而已。
也就是說,這裏生產的《大富翁》銷往的地方,遠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的多。
“你好,我是克萊登投資銀行的尼克,道格行長讓我來這裏進行參觀。這是道格行長親手寫下的。”尼克下了公務馬車說道。
在他的對麵,是一個小房子,這個小房子裏麵的人是內森。
內森作為一個舔狗,他舔的不是女性,而是道格。
他對於道格的殷勤程度,遠超過道格的想象。
再加上,雖然他的能力並不突出,但是作為一個保安隊長也不需要太突出的能力。
因此,他就憑借著自己優秀的舌頭,成為了克萊登印染廠的保安隊長。
這個保安隊長,與之前口頭上的保安隊長不同。
不光有權限參加更加高級別的會議,就連工資都更多一些。
當然了,這些工資對於內森來說,也很不少了。
他對於這些工資,有著無限的渴望。
但是,與此同時,作為一隻舔狗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工資是誰帶來的。
因此,他對於道格克萊登保持著無限的敬畏。
哪怕,與道格克萊登有關的所有事物,也是如此。
“您是?克萊登投資銀行呢?”內森一邊問道,一邊查看報紙上的字跡。
雖然他的詞匯量少的可憐,但是克萊登這個單詞還是認識的。
當他看到那熟悉的詞匯,確實是道格親手書寫後,他臉上的笑容,簡直就要洋溢出來了。
他說道,“閣下想要參觀哪裏,我帶著您去參觀。除了足夠保密的區域需要額外審批之外,您想要去哪看都可以。”
內森雖然是一個舔狗,但是他卻是一個有規矩的舔狗。
因為,隻有你守得住規矩,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才能留下一個更好的印象,讓老板更加認可你。
如果是無原則的舔,換來的隻能是嫌棄。
因為,老板需要的是舔,而不是在舔的過程中,失去一些很機要的東西。
隻要舔的適度的狗,才能有豪斯。
那種舔的沒有技巧的狗,終將一無所有。
而如今,在克萊登印染廠對麵就擁有一棟小樓的內森,顯然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有規矩的舔狗。
尼克看到內森的模樣,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熟悉。
在華爾街,也有很多這樣的舔狗,他們或許能力不行,但是他們卻能夠得到老板的賞識。
哪怕他們將一件事情搞砸了,老板也會原諒他們,並且給他們更加豐富的資源。
不過,尼克對於滿是舔狗的環境,卻深惡痛絕。
因為,舔狗將他們所有的才能,都浪費在了舔上,對於做事情,他們並不是很擅長。
尼克想到這裏,忽然發現,原來道格老板,也是一個俗人,也是會被舔狗舔的舒服的人。
其實,想一想也對。
在公司能夠正常運營的情況下,有一個總是懟的下屬,與一個總是舔的下屬,終究還是被舔更開心一點。
“麻煩您帶我隨便逛逛就行。”尼克客氣的說道,甚至用上了敬語,這也是他長久以來,麵對舔狗這種生物,積累的經驗。
別看他們現在可能做的事情,並不是很重要很核心。
但是他們卻能夠在最核心的人身前說上話。
你永遠不知道,他們為了舔,能夠說出什麽。
如果,自己因為這樣一條舔狗,就是去了自己前途,那實在是太糟糕了。
不過,尼克卻不屑於當一條舔狗,就算是當,他也要當自己舔狗。
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十分優秀的人。
之所以現在的處境,並不是很符合他的優秀,隻是因為暫時,他沒有遇到一個好的時機。
就像是美國南方的人,喜歡吹母牛的下體一樣。
尼克覺得如果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自己站在一個行業的風口裏,自己也能像是被吹的母牛一樣,飛起來。
隻是,自己的運氣不太好,沒有遇到這樣一個風口而已。
內森看著雖然用著敬語,但是卻很內斂的尼克,心中冷笑,“就你,也想跟我掙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