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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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斂心神,讓打探消息的阿六下去,拿起阿六買的東西布置陣法。

    一盤棋局,一塊陰陽石,他按著書本上的擺弄,好一會兒才布置好,注入靈力啟動法陣後,他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看了一眼眉頭微皺,“阿六,打些熱水來,我沐浴。”

    在門外候著的阿六哦了一聲,連忙去燒水了。

    頭發束久了有些難受,額頭又是汗,擦了又出,烏宓索性將頭發散了下來,脫下外衣掛在衣欄上,暖陽從槅窗外照了進來,少年柔順的青絲隨著他的動作垂落到玉白臉頰旁,搭在單薄的肩膀上像海藻一樣蔓延而下,仙風道骨的白色單衣掩不去那極艷的綺麗之色,似一場無法擺脫的迷醉夢境。

    阿六打來熱水推開門。

    心想做九鯉山的雜役弟子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世間美色即在眼前,卻要強逼自己心如止水。

    都說修仙之人不重貌,可若是烏宓師兄這樣的容貌,那該是讓人瘋狂的。

    驟起的綺念被壓了下去,阿六一遍又一遍提醒著自己的身份,最後平靜的打開蓄水瓶將熱水灌入池中,等到池裏的水至腰線下,他合上蓄水瓶的蓋子,聲音恭順道:“熱水灌滿了,師兄有事再喚我。”

    烏宓解開單子上的扣子,漫不經心嗯了一聲,“下去吧。”

    “是。”阿六急步離開,關了門守在門外。

    等阿六關上門後,烏宓脫下單衣,踏進浴池裏,水的溫度剛剛好,青絲像雲霧一樣散開漂浮在水麵,遮擋了白得勝雪的肌膚。

    “師弟可在?”一柱香後,有人禦劍而來,如皎皎明月,聲音溫潤動聽。

    烏宓神色微變,取過池岸邊的幹帕擦幹淨了身體,換上了一襲寡淡的青衣,將濕濡的頭發從衣領後寽出來,赤腳朝門處走去。

    “回祁風師兄,烏宓師兄正在沐浴。”

    容祁風眼睫顫了纏,垂於袖下的手指動了動,“師弟在沐浴?”

    阿六:“是的,如果祁風師兄要找烏宓師兄,還請稍等一下。”

    僅僅是聽到沐浴兩個字,容祁風都能在腦海裏一筆一劃勾勒出師弟沐浴的樣子,他的眼睛幾不可察的閃過渴望,最後悄無聲息隱了下去,徒留如沐春風的微笑。

    哢嗒,門開了。

    容祁風抬眼看了過去。

    烏發的修士縱使一身寡淡青衣,卻也斂不住分毫昳麗的糜氣,像是淺淡暮色裏搖搖曳曳盛開的扶桑花,青衣襯得他的的膚色極白,眼角的淚痣像是點染的墨汁。

    不像是正道修士,更像是誘惑人心的魔修。

    他的目光落到那雙白嫩的足上,上麵的皮肉極薄,腳裸處的骨頭連帶著青色血管也清晰可見,仿佛一不注意就會折斷的模樣。

    “師兄來做什麽?”烏宓靠在門上,聲音清淡聽不出喜怒。

    容祁風走過去,“師弟忘了麽?今天是宗主給你我授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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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他俯下身,半跪在烏宓麵前,搓了兩下手後放在烏宓的腳趾上,“這樣會著涼的。”

    烏宓俯視著他,眼神沒有任何溫度,在旁邊看了這一幕的阿六驚愕的睜大眼睛,這……這……祁風師兄對烏宓師兄也未免……

    他看了看麵無表情的烏宓師兄,又看了看不顧自己身份半跪外烏宓師兄麵前給他暖腳的祁風師兄,覺得自己似乎察覺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脊背後麵隱隱發寒。

    如果宗主看到這一幕……他……他一定是會被殺人滅口的吧?

    驚愕恐懼的表情還沒有收斂,容祁風側頭暼了他一眼,阿六連忙低下頭,耳邊聽到祁風師兄對他道:“可以麻煩拿一雙幹淨的鞋過來嗎?我給師弟換上。”

    阿六趕緊點頭,速度飛快的從屋子裏取了一雙幹淨的鞋放在容祁風身邊。

    容祁風伸手拿過鞋,抬起烏宓的腳,動作輕柔的穿上去,舉止沒有一起輕挑,仿佛就真的是給烏宓穿鞋而已,文雅而溫潤,“師弟下次沐浴後記得穿上鞋,快入秋了,地冷,師弟身子骨弱,萬一生病了讓師兄如何是好?”

    烏宓抽腿離開,“謝謝師兄,師兄提醒的話我會記得的。”

    容祁風似沒看出他的冷淡,起身從懷裏摸出一塊帕子。

    偷窺的阿六以為他是要擦手,不過他想用這個帕子擦手會不會不太合適,畢竟帕子大了一點,沒想到容祁風是要給烏宓擦頭發。

    師弟除了有潔癖之外,還不喜歡為一點小事動用術法,容祁風知道這點,才想給他把頭發擦幹。

    烏宓在他伸手過來之前不動聲色皺了下眉頭,自己用了點術法讓頭發風幹,對容祁風沒什麽情緒的笑了笑,“不用了師兄。”

    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冷淡排斥,明晃晃的疏離。

    容祁風握著帕子的手一緊,為什麽……最近師弟對他的態度如此冷淡,是因為戚婁衣嗎?師弟還念著戚婁衣?還是他做了什麽事讓師弟生氣了,腦海中過了好幾個師弟態度冷淡的原因,他麵上不顯,手緩緩收了回去,將帕子放在懷中,微微一笑道:“那我們走吧。”

    烏宓將幹了的頭發束起來,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容祁風的笑容多了幾分真意。

    無論是什麽原因,他都會處理幹淨的,他絕不會讓任何東西影響到他和師弟之間的感情,能夠站在師弟身邊的隻有他一個,這就足夠了。

    他喜歡師弟啊,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誰會比他更喜歡師弟了啊。

    ——

    ——

    宗主寢殿內,燈火長明,搖搖曳曳的燈光映照出層次不一的寬大台階,每層台階有黑色的紗簾籠罩,燭火在紗簾背後如同妖異的鬼火,容祁風握著烏宓的手,知道他是第一次來,輕言細語道:“第一次來可能會有些害怕,不過多來幾次就好了,師父的寢殿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拉著烏宓一路前行,紗簾像是有感應一般往兩邊散開,露出重重明火,等到最上一層台階,他輕聲叫了一句師父。

    正在打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葉玄明睜開雙眼,目光落在那交握的雙手上,神情分不清喜怒,威嚴道:“來了。”

    磅礴的氣勢從他身上向烏宓壓過去,容祁風拉緊了烏宓的手,“師父……”語氣中帶著不讚同。

    葉玄明聳動了下眉頭,卻還是把威壓散了去,“你那麽緊張做什麽,為師不過是想試探下宓兒修煉得如何罷了。”

    容祁風低聲道:“師弟他身子骨弱,和我不一樣,您不要隨意試探他了。”

    葉玄明知道烏宓在他最得意的弟子手裏就是別人摸不得碰不得的寶石,珍貴無比。他揉了揉眉心,想若不是烏宓的體質是極陰之體,乃最好的爐鼎,隻要烏宓心悅祁風,主動和祁風雙修,就能令祁風修仙路上一日千裏,他絕不允許他和祁風有任何的接觸。

    修仙當絕情寡欲,一心追求無上大道,可祁風明顯將烏宓放在了心尖上,反倒將無上大道棄於一旁,這樣下去,隻怕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心魔淪為魔修。

    “師父不是要為我和師弟授課嗎?”容祁風提醒。

    葉玄明語氣不明的嗯了一聲,“是要授課。”

    他伸出手,一本書籍出現在他掌心之中,葉玄明反手握住,將功法遞給了容祁風,“這是為師前不久尋到的一本地階功法,我翻閱過後,發現你和宓兒十分合適,這次讓你們來,就是教你們修習這本功法。”

    容祁風伸手接過,翻看了第一頁,“真的是地階功法。”

    對應的功法上有對應的法陣,而這本功法上覆蓋的是地階法陣,無比玄妙,隻是看了幾行字,心下都為之震撼,更別談修煉的時候了。

    葉玄明看了一眼低垂著頭的烏宓,對容祁風道:“祁風,你是師兄,先教宓兒試試看。”

    容祁風說好,將功法塞進了烏宓手中,柔聲道:“師弟你試試看,看這個功法你喜歡不喜歡。”

    烏宓低著頭,容祁風也沒看見他的目光落在這本功法的名字上,捏著書籍的手緊了幾分,甚至有青筋露了出來。

    葉玄明的目光不錯烏宓,容祁風沒注意到,他卻看到了,他微微眯了眯眼,心下起了警惕之心,似無意問道:“宓兒,你手抖得怎麽那麽厲害?莫不是這本地階功法有什麽不對勁?”

    烏宓抬頭,“隻是太激動了,弟子從來沒有接觸過地階功法,沒想到師父對我們這麽好。”

    功法難得,尋常修士能夠修習功法的人寥寥無幾,多是自己摸索,可自己摸索的東西,哪有功法來得完備,輕者修壞了靈根,重者修為盡損,像天衍宗這樣的大宗。下宗也不過隻有幾本黃階功法,而上宗弟子,每人卻可以選擇一本適合自己的玄級功法修習,除了容祁風和雲七汶,容祁風身為宗主親傳,修習的是宗主修習的高級地階功法,而雲七汶修習的,則是他的父親三長老花費了大力氣尋來的一本中級地階功法。

    可見地階功法的難得。

    葉玄明想了下也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不過一個二星靈師,如何能看破這本地階功法的真正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兩千是斷開的,劇情鏈接不上,明天我把它鏈接好就可以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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