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姑娘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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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隻是李劭祺被吊起來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尤其在李劭祺已經醒了之後。現在他的麵色潮紅不知道是因為被吊了起來的原因還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
周芷蘭在下麵拿著一個長有三尺有餘的長鞭站在下麵,馬二娘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門打開之後,方豐胤進來,馬二娘便起身來到方豐胤麵前,隻有周芷蘭還保持著方前的姿勢。
馬二娘說道:“豐胤,外麵出了什麽事?”
方豐胤盡管方才風塵仆仆一路,但是他還是微笑著讓人看不出疲憊的感覺。
方豐胤手放在馬二娘頭上,撫摸著馬二娘的秀發說道:“二娘,沒什麽事,你且放心吧,不過,你同周姑娘這是在做什麽?”
馬二娘轉身倚在方豐胤身上,靠著看向周芷蘭與李劭祺,說道:“方才小兄弟醒了,又要嚷嚷著喝酒,周妹妹一氣之下將他綁了起來。”
方豐胤說道:“那這鞭子?”
馬二娘笑而不答,將頭倚回在方豐胤懷裏。
馬二娘鍾情鞭子,而行走江湖,隨身怎麽能不偷偷帶著一個鞭子。
李劭祺在上麵說道:“周姑娘,你便放我下來罷!我在上麵著實有些暈。”
周芷蘭將鞭子在空中一抽打,一個漂亮的鞭響,然後周芷蘭說道:“那你還喝不喝酒?”
李劭祺說道:“周姑娘,這本便是兩碼事,你如何要混為一談。”
說完之後,李劭祺還打了個酒嗝,於是一股酒味從他的嘴裏散發出來,是那種放了很久很久的酒,令人聞了作嘔的味道。
周芷蘭沒有回話,因為動手更勝過回話。她鞭子甩起來就抽到了李劭祺的屁股上。
疼痛啊,如何能不疼痛。
李劭祺霎時間便仿佛飛起了一般,在空中懸掛,又在空中飛起,整個人弓著身子,屁股也是一縮,腿上的肉仿佛凝結到了一塊。
李劭祺說道:“周姑娘,你先將我放下來。”
於是周芷蘭聽了這話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若是說李劭祺之前便酒醒了,那現在在這兩鞭子抽下去之後他仿佛從沒喝過酒一樣,前所未有的清醒。
李劭祺大叫道:“周芷蘭。”
周芷蘭說道:“叫我何事?”
李劭祺笑嘻嘻的說道:“你將我放下吧,我不喝了,不喝。”
周芷蘭看著眼前這般模樣的李劭祺,心底卻是一片荒涼,他應該生氣,應該吼她,但是他卻隻是笑著說不喝了。
周芷蘭放下了鞭子,說道:“即便是她負了你,你又何必每天這樣作踐自己。”
周芷蘭聲音中聽得出帶有幾分哽咽,方才拿著鞭子的手在話說完之後貼到腰間,將彎刀拔出鞘,削斷了一旁的繩子,李劭祺掉了下來。
李劭祺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他從上麵掉下裏之後,沒有叫一聲,身子也沒有顫一下,隻是煙塵四起。
李劭祺的聲音輕輕的傳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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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劭祺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深深的壓下了這房間內所有的聲音,靜謐非常。
可以清楚地聽到門外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那人好像向店小二問道:“這些日子在這裏喝酒的那個人在哪?”
於是房門便打開了,方豐胤攬著馬二娘向這位問話的人問道:“閣下找那人何事啊?”
也算是打破了此時房內的沉寂。
那人說道:“在下北關李劭殷,這位兄台是?”
“在下方豐胤,不知道閣下與李劭祺是什麽關係?”
那人驚喜道:“原來兄台便是浴血龍槍,方兄之前可曾見過我那位不成器的弟弟,若是見過還請方兄告知我他在何地?”
方豐胤聽完之後看向李劭祺,李劭祺倒在地上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便再沒有動靜,周芷蘭也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馬二娘對方豐胤說道:“不若我們下去說說?”
於是方豐胤便對那人說:“閣下遠道而來,不如我們坐下,慢慢聊聊。”
那人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而周芷蘭被馬二娘走過去,拉著手一同陪著拉著走了下來,至於李劭祺還是沒什麽動靜,一動不動。
方豐胤坐下之後說道:“李小兄弟,就在方才那間屋子裏,閣下先不必擔心。他雖然幾日酗酒,但是身體倒是還沒有什麽問題。”
那人說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方豐胤看了一眼馬二娘,然後說道:“恕我冒昧,我能否問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人看著方豐胤說道:“弟弟不曾說過嗎?也的確,對於他,太過殘忍了些。”
於是李劭殷便將之前李劭祺回北關之後發生的事,大致都講了出來。
隻是聽完之後,周芷蘭卻哭了起來。
周芷蘭說道:”這人也真該死,男人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雖然眾人聽完故事之後,都有些沉悶,但是李劭殷還是不得不說道:”也並非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不過,這人也算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在北關,已經沒有了王家。“
馬二娘說道:“隻是可惜人死不能複生。”
方豐胤在馬二娘說完之後跟著說道:“那閣下此番來此,是?”
李劭殷說道:“我本來是沒有出來的心思的,隻是過往的行腳商說有人一直在這裏喝酒,三天三夜都沒有停過,我便猜到是劭祺。所以我來看看他,看能否做些什麽讓他不再沉淪下去。實不相瞞,我這弟弟小時便是如此。”
說完之後,李劭殷歎了口氣,然後便抬頭看了一眼那方才方豐胤出來的屋子,又收回目光來。
方豐胤說道:“那不知有什麽腹略?”
李劭殷苦笑道:“實話來說,我也心中沒什麽想法,無從下手。”
馬二娘這時候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隻是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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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馬二娘看向了周芷蘭。
周芷蘭說道:“馬姐姐,你這麽看著我如何?”
馬二娘說道:“小兄弟這是心病,那常言道,心病還需心藥醫,我覺得妹妹你勝過靈丹妙石。”
周芷蘭頭低了下來,說道:“我?方才你們也看到了,我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見他。”
馬二娘笑著說道:“妹妹可是覺得小兄弟心中不曾有你半分?”
周芷蘭羞道:“姐姐說的什麽話。”
馬二娘說道:“這幾日我都看在眼裏,妹妹便也不必羞羞澀澀,都是江湖兒女,有什麽說不得?”
方豐胤與李劭殷饒有興致的坐在這裏聽著馬二娘與周芷蘭的對話。
馬二娘說道:“妹妹今日便將你心中的情愫說與他,若是他還有的解,他自會有一些回應。隻要妹妹將小兄弟心中這股哀鬱子勁兒衝走,還能有什麽是想不開。”
周芷蘭心想,馬姐姐說的也是,我便不信他心中一點沒我。
馬二娘接著說道:“如今小兄弟不過是自責於自己,但終究人死不能複生,一切還是塵歸塵土歸土。姐姐我前些年開客棧時,多見過這般人。人,終究是會接受這一切。”
周芷蘭說道:“那,妹妹我今晚便試試?”
此時太陽已經基本快落下,可不隻能在今晚?畢竟,一天要結束了。
馬二娘說道:“妹妹大可一試,試試便知。”
聽完此話之後,周芷蘭看向一旁一直在聽著的方豐胤和李劭殷,二人也紛紛點頭,於是周芷蘭便欣欣喜喜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周芷蘭走了之後,方豐胤大聲叫道:“小二?”
連叫了好幾聲,店小二才從背後的院子中走出來,說道:“客官,您找我?”
方豐胤說道:“是,你幫我找間上房,最好與我那幾個房間挨著。”
店小二說道:“好嘞,我現在就去給您安排。”
說完之後,店小二便下去了。
李劭殷向方豐胤道謝,方豐胤說不必,於是兩人便坐在這裏聊了起來,馬二娘則起身去了這客棧的後廚,將今晚的飯菜定下一些花樣來。
而此時此刻的李紹安,一個人靜靜的待在屋子裏,真的是一動不動。他仿佛已經心如死灰,雖然喝了很多的就臉色泛紅,但是給人的樣子卻是同他心一般的顏色,整個人沒有任何光彩。
此時的樣子誰會想到是那位不知好歹搶先在五絕門中說話搶風頭的北關李劭祺。
過了很久,李劭祺在起身,但是身子已經十分虛弱,他站起來又倒了下去,倒不是虛弱成了這般,隻是腳步虛浮沒有踩穩罷了,不過,他現在的確很虛浮。
他的腿很抖,他的手也很抖,對於一個劍客來說,手抖便是死亡,李劭祺從前劍法唯一的出彩之處便在於穩,因為穩才能活著到今天。可是他現在腳步虛浮、手也虛浮,都是抖動不停,這才多少日子,若是一年、半年過去,他自小練著的武功便完全荒廢了。
隻是李劭祺現在腦海裏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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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說她很喜歡大俠,每一天都盼望著有一位大俠穿過高牆來帶她出去,去外麵雙宿雙飛。
李劭祺心裏一直想著這句話,想著小蝶那日說這話時的一舉一動,以及,他說他要去外麵做一個大俠,然後再回來娶小蝶過門時的小蝶神情恍惚的模樣。
那時總是好的,因為沒有人會想到,短短多長時間,便已經天人兩個,人鬼殊途。
李劭祺的眼睛現在總是一片紅腫,裏麵血絲布滿,他對自己不停地說,是他負了她。
他神情恍惚到不知道自己嘴裏究竟在說著什麽,而其實,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在第二次站了起來之後,站在那裏。
他當時應該知道的,小蝶更希望的是他娶她,直接娶她,不必成為什麽大俠,便是天下的大俠都來娶她,不是李劭祺,她又怎麽會開心,怎麽會接受。
李劭祺便一直在自責中重複,隻有喝酒的時候才不會想起這些,重複這些。於是他想下樓喝酒,想繼續的喝很多很多酒。
李劭祺打開了門,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正在說著閑話的方豐胤和李劭殷聽到門開的聲音,向開門的那裏看去。
李劭祺看到眼前二人都在看著他,笑了聲,打著招呼便搖搖晃晃的走了下來。對李劭殷的到來沒有一點驚奇,十分平常,也或許是現在在他的眼中隻有兩個人影,並沒有具體到這兩個人究竟是誰。
李劭祺坐了下來之後,李劭殷看到李劭祺這個樣子,忍不住板著臉道:“你看看你如今像什麽樣子!”
李劭祺沒有答話,隻是坐上去之後,趴到了桌子上,大聲的吆喝道:“小二,拿兩瓶酒來!”
李劭殷再欲說話,卻被方豐胤示意,收回了他要說的話。
酒隨著店小二的步伐被放到了桌子上之後,李劭殷才終於又說話,在此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李劭殷對方豐胤說道:“真是讓方兄見笑了。”
方豐胤正欲答話,又聽到開門聲,原來是周芷蘭此時下了來。眾人向周芷蘭看去,當然,除了此時拿著酒喝著的李劭祺。
原來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周芷蘭此時與之前那般模樣判若兩人,雖說她本身便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她在樓上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之後再下來,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完完全全將之前的自己比了下去。美麗活潑又年輕,年輕永遠是女人的美麗中最偉大的裝飾品。而她的這藍色紗裙也是十分的配她。
不過她出來之後看到李劭祺在那裏坐著喝酒,心裏便生出了無名的火氣。急跑著跑到李劭祺麵前,劈手奪過了李劭祺貼在嘴上正在喝的酒。酒水還灑在了桌子上一些,有幾滴更是掉到了地上。
周芷蘭大聲的叫道:“李劭祺!”
方才李劭殷說話沒有應答,周芷蘭此時說話卻得到了應答。若是說是分不清人,他卻清清楚楚的看到周芷蘭,不再是人影,清清楚楚,還看到周芷蘭穿著藍色的衣服。
李劭祺甩了甩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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