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懸棺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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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不由得仔細去看那個掛在樹上的死人。

    死者是用自己的皮/帶吊死的,而且腳下麵歪著一個旅行包,看這樣子是自/殺,但是誰自/殺能自/殺出這麽開心興/奮的表情?

    墨一是蹲下來,踢了踢那個玉蟬麵具,麵具的內/側翻出來,也有一個小機/關設置,墨一是仔細看了看,說:“看起來蠱蟲還在這個人身/體裏。”

    他這樣一說,溫白羽趕緊攔著眾人向後退一點,以免蠱蟲跑出來鑽進他們身/體裏。

    掛在樹上的死人張著大嘴,不知道死了多久,雖然是在高山上,這裏的氣溫比寨子裏低,但是始終不能保存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仔細一看,屍體上甚至還爬著一個個小蟲子,已經發臭了。

    萬俟景侯蹲下來檢/查了一下死者的旅行包,旅行包裏全是下鬥的必備工具,還有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看起來並不老舊,應該死了不太久。

    萬俟景侯翻著,就翻到了一個筆記本,翻開一看,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記錄。

    有地圖,有人名,還有日常記錄。

    溫白羽探頭一看,說:“看起來這個土夫子不是一個人啊。”

    筆記本的第一頁就記錄了人名,一共五個土夫子一起來到這附近下鬥,他們沒有記錄要找什麽,但是估計和溫白羽要找的也差不多。

    後麵是一些地圖,還有日常記錄,無非是今天遇到了什麽,或者昨天又遇到了什麽。

    地圖畫的有點潦草,但是溫白羽他們看得懂,畢竟剛剛經曆過,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水洞。

    水洞旁邊還有注解,不過顯然這幫人沒有受到白皮粽子的攻擊,他們其中有一個人掉下暗河,沒有撈上來,但是也沒有看到什麽鮫屍,然後順利的從水洞出來。

    溫白羽還以為這個死者是從水洞出來,然後在這附近遇到了意外,但是看了這個筆記之後就知道想的不對了。

    死者並非在這附近遇到了意外,他們到這附近的時候還有四個人,在這裏並沒有/意外,也和溫白羽他們一樣,在這裏采集了小紅果子當做補給,然後又快速上路了。

    緊跟著又是地圖,地圖上畫了穿越樹林的路線,這個看不太懂,因為他們還沒進到樹林裏,隻有一個大概的思維。

    這片樹林非常大,正常體力的人徒步穿越需要兩天時間,然後他們看到了巨大的峭壁,還有貼著峭壁修建的懸空寺。

    懸空寺太高了,他們沒能上去,然後又沿著峭壁繼續走,這裏沒有記錄走幾天,一下就跳到了他們找到墓葬。

    死者在這裏也用了“成百上千”的字眼。

    然後他們開始一件一件的記錄從棺/材裏倒出來的古董,記載了有滿滿兩頁紙,看起來收獲頗豐。

    讓溫白羽奇怪的是,死者身邊的這個背包,裏麵好像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後麵什麽也沒有記錄了,筆記本上有血,再後來,死者用潦草的筆記寫了一句話……

    ——我被控/製了!!!

    後麵跟著無數個歎號,好像想要紓解當時恐懼的心情一樣。

    死者是從墓葬逃離回來,跑回到這裏的,顯然到了這裏,隻剩下死者一個人了,他們的隊伍徹底打散了。

    萬俟景侯又往後翻,死者在後麵都沒有寫字,隻是鬼畫符,用筆畫著亂七八糟的線,好像有些精神分/裂的感覺,看得出來他心情焦躁不安,有的筆線能穿透好幾頁紙。

    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的畫著線,一團的黑,就好像學/生上課很無聊,在筆記本上亂塗亂畫一樣。

    “等等。”

    墨一是阻止了眾人合上筆記本,將筆記本拿過來,翻到最後一頁,在紙頁的背後摸索著什麽,用手指順著那些淩/亂的筆線劃。

    墨一是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這不是隨便畫的,上麵有字,但是後來被圖了,能從紋理摸出來。”

    安然好奇的說:“上麵是什麽字?”

    墨一是一邊摸,一邊慢慢的說:“它在我的身/體裏……比死還痛苦……”

    一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抬頭看著那具吊死的屍體,或許是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痛苦,所以才選擇自/殺的。

    安然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自己也戴過那張麵具,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和這個人一樣,體會到比死還痛苦的感覺……

    安然想著,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疲憊。

    溫白羽說:“這個人已經死了,蠱蟲或許還在他的身/體裏,咱們把他埋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都表示同意溫白羽的意思,不然不知道蠱蟲什麽時候從屍體裏爬出來,那樣就糟糕了。

    眾人開始動手埋東西,死者的背包裏有一些必需品,不過水和食物已經發黴了,根本用不了,而且恐怕沾染了蠱蟲,所以也不能用,準備跟死者一起埋了。

    駱祁鋒是土夫子出身,動作很快,“刷刷”幾下就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萬俟景侯戴了手套,和駱祁鋒一起把死者抬進了土坑裏。

    “唰!”

    駱祁鋒開始鏟土,要把那些土鏟回去,把死人埋上,土已經蓋上了死人的下/半/身,立刻就要埋上脖子,這個時候安然卻突然說:“等等!”

    眾人嚇了一跳,土夫子都是和死人為伍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般比較強,但是也禁不住安然一驚一乍。

    安然臉色蒼白的看著埋進土裏一般的死人,嗓子滑了滑,說:“他……他在動……”

    葉流響仔細看了看,說:“沒有動啊,已經死透了。”

    安然堅決的說:“不,他在動,絕對在動……我聽到的……”

    安然能聽到非常細微的聲音,所有的聲音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安然覺得耳朵聽到的,遠比他眼睛看到的要真/實的多。

    溫白羽說:“什麽聲音?”

    安然仔細聽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說:“吃東西……咀嚼的聲音……”

    吃東西?

    咀嚼的聲音?

    安然這麽一說,眾人更是不解了,都仔細的盯著埋在土裏的屍體。

    死者安安靜靜的躺在土坑裏,下麵已經被埋了,隻剩下脖子和腦袋,差一點就全埋了,而且一動不動的,怎麽會有吃東西和咀嚼的聲音?

    萬俟景侯皺眉看了看,突然拉住溫白羽向後退,說:“他在動。”

    萬俟景侯這樣一說,好像比安然的話更讓人信服,所有的人都提高了警戒,死死盯著那個屍體。

    屍體躺在土坑裏,還是安安靜靜的,因為怕死者身/體裏的蠱蟲鑽出來,所以屍體還保持著雙眼大睜,嘴巴大張的模樣,不可能把他的眼睛合上。

    萬俟景侯說:“看他的舌/頭。”

    眾人把目光投射在屍體的嘴巴位置,盯著看了大約二十秒的時間,才看到屍體的舌/頭竟然輕輕拱動了一下。

    安然立刻全身一震,墨一是伸手從後麵托住他,穩住他的身/體,安然說:“就是這個聲音。”

    一個已經發臭的死人,他的舌/頭在動,而且絕對不止動了一下,安然說那是一種咀嚼的聲音。

    形容這個聲音的詞,實在太讓人覺得可怕,尤其是用在一個死人身上。

    眾人都明顯看到屍體的舌/頭動了一下,大約過了十幾秒,又動了一下,並不是很有規律,雖然他們聽不到這麽細微的聲音,但是真的好像是咀嚼。

    而且是屍體本身,在咀嚼自己的舌/頭!

    葉流響詫異的說:“完了完了,這個身/體太惡了,開始吃自己的舌/頭了!”

    這場景實在是太惡心了,萬俟景侯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屍體真的是在吃自己的舌/頭,剛開始眾人沒有發現,是因為屍體的舌/頭看起來是向後頂的狀態,這很符合上吊自/殺的表現。

    但是其實屍體的舌/頭並不是向後頂,而是已經被自己吃了一部分,舌/頭從根本變小了,看起來就像向後頂。

    萬俟景侯用龍鱗匕/首猛地打了一下屍體的腦袋,腦袋一歪,“噗”的一聲,屍體的舌/頭真的從嘴裏掉了出來,根/部的地方血呼呼的,但是已經不流/血了,看起來吃了很久,已經結痂了。

    眾人都嚇了一跳,實在太惡心了,屍體竟然吃了自己的舌/頭,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

    萬俟景侯皺眉說:“是蠱蟲,蠱蟲還活著,一直靠吃屍體維持。”

    他說著,溫白羽突然“嗬——”一聲,喊著:“當心,動了!”

    屍體的舌/頭從嘴裏掉出來,好像影響了蠱蟲的進食,屍體竟然猛地跳動了一下,身上的土“嘩啦啦”的散落下來,然後整個屍體掙紮著要從土坑裏爬出來。

    葉流響說:“起屍了?!”

    駱祁鋒說:“恐怕不是起屍,是蠱蟲搞的鬼。”

    眾人向後退,果然就見到屍體大張的嘴裏,突然彈出一個蟬一樣的東西,不過是透/明的,全身的血管和內髒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它爬出來一點兒,然後又快速的縮進了屍體的嘴裏,屍體立刻掙紮著從土坑裏爬出來,他的身/體已經僵直了,一動嘎巴響,卻被控/製著,猛地往外爬,伸出手來去抓他們。

    眾人都向後退,萬俟景侯立刻搶過駱祁鋒手中的鏟子,“刷刷”兩下,將地上的土鏟回坑裏,對著屍體就開始埋土。

    萬俟景侯的動作非常快,一捧土直接鏟進了屍體的嘴裏,那透/明的蟬正探頭往外看,一下被土潑中,發出“吱————”的一聲,又長又尖銳的叫/聲,就好像把蟲子丟盡了火堆裏一樣。

    屍體“嘭!”的一下摔在了土坑裏,頓時就不動了。

    萬俟景侯又“刷刷刷”幾下,將所有的土幹脆利索的鏟進去,將屍體整個埋住,然後還在上麵踏了兩腳,確定土坑已經嚴實了。

    眾人都麵麵相覷,墨一是笑著對萬俟景侯說:“你怎麽知道那蠱蟲怕土的?”

    萬俟景侯說:“我不知道,隻是猜的。”

    他說著,看了一眼安然,說:“他說青銅盒子是在山上的土坑裏挖出來,但是這種麵具顯然不是山上的東西,有人把麵具帶出來之後,埋在了山上。用埋這種方法,當然是因為土有作用。還有那個蠱蟲的造型,是蟬的造型,蟬和土密不可分。”

    溫白羽說:“所以這種蠱蟲是怕土的?”

    萬俟景侯點頭,說:“恐怕是這樣。”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安然,心裏想著,下次安然如果再發病,就給他臉上撒一把土,這樣就好了。

    安然被盯得有點後背發毛,不知道溫白羽想到了什麽壞點子。

    眾人解決了屍體,又挖了一個坑,把屍體的背包也給掩埋了。

    因為屍體樹上吊在果樹上的,他們看到了果樹,就下意識的想到了可怕的屍體,而且還吃自己的舌/頭,簡直一點兒胃口和食欲也沒有了。

    墨一是笑著說:“雖然現在看著沒食欲,但是不知道之後還要走多遠,咱們還是帶著這些果子吧。”

    眾人把采集下來的果實全都裝好,然後背著背包又回了林子外麵,準備休息一下,就開始穿越樹林了,按照剛才的筆記本上記錄的,穿越樹林需要兩天時間。

    眾人回了林子外麵,外麵還生著火堆,大家把老大/爺家的兒子放在火堆旁邊,然後就都去采集果子了,此時回來一看,頓時驚訝不已,溫白羽說:“人呢?”

    大家四下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小夥子的人影。

    葉流響說:“會不會是醒了,然後自己走了?”

    不過他說完,也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小夥子受傷很重,腿部直接脫臼了,還有好幾處傷口,這地方一麵是懸崖,另外一麵是樹林,他這樣的身/體往哪裏走都是死,怎麽可能會亂走。

    墨一是說:“他身手再厲害,也不可能從峭壁下去,絕對是進樹林了。”

    安然說:“是不是蠱毒發作了?”

    小夥子剛剛找到,現在又丟/了,大家也不需要休息了,萬俟景侯把火堆熄滅,眾人提著背包就進了樹林。

    樹林非常大,他們得到的筆記本記錄又很簡單,隻是說穿行樹林需要兩天時間,其他都沒有說。

    眾人往裏走,很快聞到一股血/腥味,大家跑過去一看,就見地上有一隻死掉的兔子,兔子已經冷掉了,白色的絨毛血呼呼的一片,顯然是被吸血了。

    溫白羽說:“看來那個人真的進了樹林?”

    大家都不敢停留,一直往前走去,樹林裏很潮/濕,地上的土也鬆/軟。

    眾人從天亮走到天黑,中午的時候都沒有停下來休息,一邊走一邊吃了些麵包。

    葉流響走累了就趴在駱祁鋒背上,駱祁鋒也樂意背他。

    墨一是瞧著,就笑眯眯的對安然說:“乖徒孫你累不累,要不要我背著你?”

    安然雖然很累,流了一身的汗,但是不想拖累別人,就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嗓子充/血,用撿來的樹枝杵著地不斷往前走,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墨一是,說:“師叔祖年紀大了,徒孫怎麽好勞煩師叔祖。”

    墨一是被他堵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說:“乖徒孫你不知道,我今天還沒有三十歲,還是很年輕的。”

    安然翻了個白眼,累的呼哧帶喘,墨一是伸手過去,一手攙扶著他的肩膀,一手從他的腰下攬過去,半抱半扶的架著人走,笑著說:“年紀輕輕的,該多衝長輩撒嬌才是。”

    安然真的很累,也沒空和他多說一句話,就把自己身上的重量都壓在墨一是身上。

    眾人又走了很遠,墨一是看安然臉色由紅轉白了,呼吸跟哮喘似的,發出“嗬——嗬——”的聲音,實在是不行了,就揚聲說:“天都黑了,咱們停下來紮帳篷吧。”

    前麵的萬俟景侯和溫白羽回頭看他們,萬俟景侯點了點頭。

    其實安然的體力非常好,看他徒步走到寨子裏就知道了,但是因為安然中了蠱毒,蠱蟲在體力也是要消耗能量的,安然就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安然累的癱坐下來,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那個人也中了蠱毒,為什麽就不休息?”

    墨一是蹲下來,扔給他一張紙,讓他擦擦汗,免得夜風太大吹感冒了,笑著說:“說你傻你還不信,你現在有神誌,那個人沒有神誌,他隻知道往前走,你能比嗎?”

    安然明智的不和師叔祖叫板,累的抖著手擦汗。

    其他人生了火,然後把帳篷紮起來,他們帶了兩個大帳篷,但是隻紮了一個出來,另外一個是備用的,免得再像上次一樣,被狗熊一掌把帳篷給拍爛了。

    大家坐在篝火旁邊吃東西,都感覺累的不行,從昨天半夜開始,他們就沒有正經吃過東西睡過覺了,已經一夜加一白天,不累是不可能的。

    小家夥們聞到了飯香味,全都從背包裏爬出來,小羽毛最近似乎迷上了飛行,而且還要帶著小血髓花飛。

    溫白羽看起來,小血髓花似乎是有點恐高的,小羽毛飛起來悠著他的時候,小血髓花難得的露/出驚慌的樣子,這和混世魔王/平時的表情可一點兒也不想符。

    平日裏溫柔又可愛的小羽毛似乎也發現了,所以就越發的喜歡飛行,還要拽著小血髓花,而小血髓花為了博佳人一笑,簡直拚命一樣。

    小燭龍抱著蛋/蛋坐在火堆旁邊,給蛋/蛋一點一點撕著牛肉,鄙夷的看著小血髓花討好小羽毛。

    蛋/蛋一邊吃著哥/哥喂過來的牛肉,一邊抬頭看著小羽毛的表演,就跟看電視一樣,看到小羽毛把小血髓花拋起來的時候,還“咯咯”的笑,然後使勁拍手。

    小燭龍看小血髓花這個樣子還把自己弟/弟逗笑了,忍不住“啊啊”了兩聲,似乎在和小羽毛說話,好像在說……再來一個。

    然後小羽毛真的把小血髓花又拋上去一次,小血髓花就跟癡/漢似的,惹得蛋/蛋又開始笑。

    溫白羽第一次感覺到小血髓花其實很可憐,讓小羽毛趕緊飛下來,說:“別欺負人,知道嗎?”

    小羽毛眨著真摯的大眼睛,小血髓花則是“啊啊”的衝著溫白羽搖頭。

    溫白羽:“……”

    敢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還管閑事了!

    小羽毛玩夠了,就坐下來吃飯,小血髓花一臉殷勤的靠過去,時不時親一下小羽毛的小/臉蛋,因為小羽毛玩的很高興,根本沒注意小血髓花揩油。

    蛋/蛋吃了飯,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手指頭,等著小燭龍吃飯。

    蛋/蛋一側頭,就看到了墨一是,蛋/蛋看到墨一是,似乎就像看到了機/關小雞,對著墨一是“啊啊”的喊,還伸著小肉手。

    看起來墨一是也特別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像蛋/蛋這麽可愛的小孩子,雖然看著蛋/蛋的臉,壓力有點大,但還是忍不住做怪叔叔。

    墨一是把手伸過去,想要抓蛋/蛋肉肉的小手,笑著說:“想和叔叔玩,是不是呀?”

    “啪!”

    墨一是的手剛伸過去,還沒抓/住蛋/蛋的小手,小燭龍的尾巴一下掃過來,打在墨一是的手背上,墨一是隻覺得自己的手不受控/製的一甩,手背頓時就紅了起來。

    小燭龍頂著一張溫白羽的臉,滿眼冷酷的看著墨一是,那眼神是敢動他弟/弟一下,就死定了。

    墨一是默默的把手伸回來,心想著什麽熊孩子。

    蛋/蛋則是“咯咯”笑了一聲,還是對著墨一是伸手,嘴裏“啊啊”的叫。

    墨一是笑著說:“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玩具對不對?我這還有好多。”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你別給我兒子玩炸/彈,微型的也不行!”

    墨一是說:“知道了知道了,我怎麽可能給可愛的小孩子玩這種危險的東西呢?”

    溫白羽:“……”就好像之前給蛋/蛋玩炸/彈的不是你一樣。

    墨一是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他的背包簡直像是百寶囊,裏麵什麽奇形怪狀的東西都有。

    因為東西太多了,一樣一樣的往外拿,擺了一地,跟擺地攤似的。

    安然掃了一眼,拿起其中一個小盒子,小盒子就跟口香糖的便利裝差不多大,上麵沒有花紋,也沒有字,不知道幹什麽用的。

    安然“哢”的一聲打開,結果臉一紅,東西“喀拉”一聲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溫白羽好奇的探頭一看,結果是一堆套套!

    溫白羽也是臉上一紅。

    墨一是把那些撿起來,像是撿寶貝一樣放回去,說:“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別弄壞了,很有限的,一共隻有十個。”

    安然聽得臉上更是紅,墨一是可是墨派的高層,結果做了一堆安/全/套,還說是自己的得意之作。

    安然不由得瞪了墨一是一眼。

    墨一是說:“怎麽了?我跟你說,我做的這個可和別的不一樣,很輕薄的,而且上麵還有助興的凸起,摩擦速度不一樣,還會發出不同的熒光色,我……”

    墨一是還沒說完,安然已經把一個背包直接扔過來,扔在他臉上,說:“無賴。”

    溫白羽心想,這個詞對於墨一是來說,真是太貼切了,結果一回頭,就看到萬俟景侯用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著那些特製套套……

    溫白羽心頭一顫,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一定是錯覺……

    墨一是把他的寶貝收好,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隻木頭的玩具熊,玩具熊下麵帶著小軲轆,上了發條之後可以在地上不停的走動,一邊走一邊打鼓,和街邊上的玩具挺像。

    墨一是把小熊拿出來,蛋/蛋的目光立刻就亮了,從小燭龍懷裏掙紮出來,蛋/蛋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已經可以走路了,搖搖晃晃的,小靴子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就撲在了墨一是懷裏,伸手去抓那個玩具小熊。

    小燭龍臉色“唰”的黑了下來,陰惻惻的看著墨一是。

    墨一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趕緊把蛋/蛋從懷裏推出來,讓他坐在地上,然後把/玩具熊塞在蛋/蛋懷裏,笑著說:“乖自己玩啊。”

    蛋/蛋拿到了玩具熊,才不和墨一是玩,自己就去玩玩具熊了,艱難的抱著跟他一樣大的玩具熊,搖搖晃晃的走到小燭龍麵前。

    小燭龍因為剛才蛋/蛋對墨一是“投懷送抱”的事情非常介意,插著胳膊不理他,看起來小燭龍的氣性還挺大。

    蛋/蛋捧著玩具熊,像獻寶一樣給小燭龍玩,小燭龍就是不看他,蛋/蛋委屈的癟了癟嘴巴,自己抱著玩具熊一邊玩去了。

    小燭龍側頭看了一眼蛋/蛋,很高冷的哼了一聲,但是弟控的小燭龍,餘光還是一直追著蛋/蛋跑。

    蛋/蛋把/玩具熊放在地上,想讓人給他擰發條,發條太緊了,蛋/蛋擰不動,溫白羽就給他擰了發條,說:“小心火堆,別碰了火。”

    蛋/蛋追著在地上一邊打鼓一邊跑的玩具來回跑,簡直就把他哥/哥忘到腦後去了,小燭龍臉色更差,盯著那隻玩具熊,如果玩具熊是有感官的,一定會嚇得尿褲子。

    玩具熊跑了三圈,蛋/蛋追著跑三圈,溫白羽頭都暈了,打鼓的聲音特別大,一邊打鼓還一邊唱歌,這個歌當然是墨一是自己錄得了,一隻玩具熊,配樂竟然是“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豎/起來……”

    安然對聲音本來就敏/感,耳朵邊還聽著墨一是的錄/音,唱兒歌都跑掉,捂著耳朵瞪著墨一是,墨一是則是笑眯眯的。

    玩具熊跑到第四圈的時候,碰到了石子,因為實在太先進了,並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自動改變了方向,朝別的地方跑了。

    墨一是自豪的說:“其實這個玩具熊是我做來下鬥用的。”

    安然不相信的看著他,說:“給鬥裏的小粽子玩的?”

    安然說完,小羽毛立刻“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墨一是:“……”

    墨一是說:“你這就不懂了,鬥裏肯定有很多粽子,我在玩具熊的體/內安裝了一個揮發裝置,專門揮發正陽之氣,這樣可以吸引粽子。下鬥的時候想要知道這到墓道安全不安全,就把/玩具熊擰上發條,先讓它過去走一遍,它身上的正陽之氣可比活人身上的大得多,如果有粽子,絕對會被吸引過來……”

    他正說著,玩具熊已經偏離了軌道,衝著遠處打鼓跑過去,蛋/蛋追在後麵,小燭龍眯了眯眼睛,蛋/蛋跑的越來越遠,剛要起身去追。

    就聽“咯!”的一聲大吼,一個黑影從草叢中一下竄了出來,蛋/蛋正追著玩具熊跑,那黑影竄出來之後,猛地將蛋/蛋一撲,玩具熊一下被撲飛了,“嗖——”的飛出去,“啪嚓”一聲摔在地上,立刻粉碎了。

    眾人都嚇了一跳,墨一是心裏喊了一聲不好,這旁邊有粽子,看來是被玩具熊和蛋/蛋的正陽之氣吸引過來的。

    蛋/蛋本身就是正陽之氣,玩具熊裏也刻意放了正陽之氣,這加一起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美餐。

    萬俟景侯和溫白羽頓時從地上躍起,向黑影衝過去,小燭龍也一下“呼——”的展開翅膀,猛地飛起來,像怒發的箭一樣,“嗖——”的一聲衝了出來。

    蛋/蛋跑的並不遠,那黑影隻是在他們周圍,一下躍出來,蛋/蛋被他抓/住,立刻“嗚嗚”的哭出來,額頭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起來。

    粽子抓/住蛋/蛋之後想要掉頭就跑,但是萬俟景侯和溫白羽已經搶過來了,小燭龍也飛過來,眾人一看,竟然是一隻白皮粽子。

    白皮粽子手裏抓著蛋/蛋,蛋/蛋被吊在半空中,身/體一晃一晃的,哭的可憐兮兮的,臉上被白皮粽子劃了一道血口子,雖然不深,但是顯然有麻痹作用,蛋/蛋身/體不能動,因為麵朝下吊著,一邊哭,一邊流口水,弄得滿臉花。

    萬俟景侯猛地衝過去,一下將白皮粽子擰住胳膊,伸手去抓白皮粽子手裏的蛋/蛋,溫白羽也搶上去,白皮粽子要用另一隻手去抓萬俟景侯,溫白羽一下扣住白皮粽子另外一條胳膊。

    就在這個時候,“呼——”的一聲,一陣颶風席卷而來,“啪嚓!”一聲,血光頓時四濺,濺在溫白羽的臉上,弄得溫白羽一愣。

    就見小燭龍已經飛了過來,有力的蛇尾一卷,尾巴上的倒鉤一下將白皮粽子整條胳膊擰了下來,一條胳膊飛出去,蛋/蛋還抓在胳膊上。

    小燭龍翅膀一兜,雙手一抄,將蛋/蛋抱在懷裏,滿眼的火光,嘴裏“呼呼——”的喘著粗氣,將白皮粽子斷掉的胳膊一扔。

    溫白羽看得有些怔愣,白皮粽子少了一個胳膊,立刻倒在地上哀嚎,小燭龍低著頭,沾著蛋/蛋的眼淚,給他蹭在臉上的傷口上,同時尾巴一動,“嘭!”的一聲巨響,白皮粽子被一下甩了出去,直接掉在黝/黑的樹林裏,發出“哢嚓……哢嚓……哢!”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撞倒了三棵樹,絕對不可能再起屍了。

    小燭龍抱著蛋/蛋,蛋/蛋哭的滿臉花,眼淚蹭在傷口上,身/體終於能動了,抱著小燭龍的胳膊,“嗚嗚”的可委屈了,一邊哭還一邊把眼淚和口水蹭在小燭龍的衣服上。

    小燭龍並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抱著蛋/蛋不停的哄。

    眾人回到火堆旁邊,小燭龍的眼睛還是火紅色的,裏麵充斥著暴怒和冷漠,這種眼神就跟萬俟景侯變成燭龍之後的感覺很像。

    蛋/蛋似乎有點害怕,委屈的拽了拽小燭龍的袖子,小燭龍這才收斂了眼睛裏的冷漠和暴怒。

    眾人都覺得後脖子發涼,小燭龍小小年紀,武力值簡直爆表的不成樣子。

    眾人鬆了一口氣,蛋/蛋因為受了驚嚇,一直在打嗝,眼睛濕/漉/漉的,小燭龍哄了半天,還是有點緩不過來。

    小燭龍涼颼颼的看了一眼墨一是,墨一是說:“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附近有粽子。”

    他說著,從背包裏又拿出一樣東西,交給小燭龍,說:“來來,你這個弟控,用這個哄你弟/弟。”

    小燭龍嫌棄的看了一眼手裏,竟然是一根棒/棒糖,不過這個棒/棒糖顯然也是墨一是自己做的,看起來特別精致,拆開包裝紙一看,還是彩虹顏色的,上麵亮晶晶的,就像銀河一樣,散發出一股類似於蜂蜜的幽香。

    蛋/蛋鼻子聳了聳,吸了兩口,又打了一個嗝。

    小燭龍把棒/棒糖放在蛋/蛋嘴邊,蛋/蛋舔/了兩下,立刻眉開眼笑了,粉嘟嘟的嘴唇都舔的亮晶晶的,鍍著一層亮晶晶的糖水。

    小燭龍拿著棒/棒糖,蛋/蛋就抻著脖子去/舔,小/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著,舔高興了還對小燭龍“咯咯”笑,然後爬起來,用黏糊糊的嘴巴,“吧唧”一口親在小燭龍的臉頰上。

    小燭龍頓時嫌棄的黑著臉,蹭了蹭自己的臉頰,黏糊糊的,蹭在手上都黏糊糊的。

    蛋/蛋似乎知道小燭龍嫌棄自己,又“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小燭龍有些無奈。

    溫白羽剛才差點沒嚇死,他家蛋/蛋總是散發出美味的氣場,看起來以後離開自己兩厘米都不行。

    溫白羽過去看了看蛋/蛋,蛋/蛋臉頰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因為剛才哭的太凶猛了,所以愈合的非常快,沒有留下傷疤,還是滑溜溜的小肉臉,因為吃棒/棒糖吃的高興,臉頰都紅撲撲的。

    眾人吃了飯,就準備回帳篷去休息,進了帳篷,溫白羽把小家夥們放在了自己和萬俟景侯中間。

    萬俟景侯臉色鐵青,他本身還想/做點別的什麽,但是先在看起來,有小家夥們橫在中間,肯定是沒戲了,而且蛋/蛋剛剛受了驚嚇,萬俟景侯也不放心。

    小家夥們躺在兩個人中間,萬俟景侯伸出手,拉著溫白羽的手,溫白羽睜開眼睛,甩了甩手,但是沒有甩開,就看見萬俟景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還用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裏劃,劃的麻嗖嗖的。

    溫白羽甩不開,隻好讓他握著,感覺掌心特別溫暖,也是實在太累了,還沒有兩分鍾,就呼吸平穩的睡過去了。

    萬俟景侯見小家夥們睡了,溫白羽也睡著了,自己也就閉上了眼睛。

    帳篷裏靜悄悄的,葉流響縮在駱祁鋒懷裏,駱祁鋒身上很暖和,葉流響的體溫偏低,就喜歡紮在他懷裏,駱祁鋒抱著他,兩個人一起蓋著被子,很快也睡著了。

    安然是睡得最慢的,不是他不想睡,他也很疲憊,體力都透支了,但是耳朵裏總能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音,讓他怎麽也睡不著,心靜不下來。

    風聲,樹葉聲,篝火的聲音,還有呼吸聲,亂七八糟混為一談……

    安然蜷縮起來,伸手捂著耳朵,忽然墨一是伸手扳住他的肩膀,讓人轉過來正對著自己。

    安然狐疑的看著墨一是,墨一是這個時候卻突然探過頭來,兩個人的嘴唇立刻就要碰在一起。

    安然猛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推住墨一是,睜大了眼睛,嘴唇抖了抖,好像都能感受到墨一是噴過來的熱氣,燙的安然臉上發紅,說:“你幹什麽……”

    墨一是笑了一下,不同於往日的嬉皮笑臉,一雙眼睛笑起來非常溫柔,盯著安然的眼睛,說:“你不是靜不下來嗎?來做點讓人安心的事情。”

    安然緊緊盯著墨一是的嘴唇,有些薄,應該是個冷漠的人,卻意外的嬉皮笑臉,身為長輩卻做一些不靠譜的事情,薄唇在說話的時候不斷的張合,竟然透露/出濃濃的性/感。

    安然的嗓子滑了滑,特別幹渴,好像嗓子都要燃/燒起來,目光發沉,耳朵裏好像已經聽不見其他聲音,什麽是讓人安心的事情?像上次的親/吻嗎,全身過電流的感覺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聽不見……

    墨一是伸手托住安然的耳後,用手指細細的磨蹭著他的耳根,另一手按在安然的腰上,笑著說:“不試試嗎?”

    安然的呼吸一下急促了,腦子裏變得混沌,他沒有說話,墨一是手一拉,將人往前一拽,兩個人的嘴唇就碰在了一起,起初隻是單純的觸/碰。

    安然的呼吸更加快了,墨一是的嘴皮有點冰涼,或許是夜風太涼了,兩個人的嘴唇輕輕碰在一起,安然微微張/開嘴唇,含了一下墨一是的嘴唇,然後又快速的張/開,有點受驚一樣的向後仰。

    墨一是伸手抓/住他,眼睛一眯,快速的碾壓住他的嘴唇,不斷的在上麵粗/暴的碾壓親/吻,伸出舌/頭,鑽進安然驚慌失措而微啟的嘴唇。

    兩個人的舌/頭碰在一起,安然身/體一抖,嗓子裏“嗬——”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抓/住墨一是的領子,不由得抓的死死的,兩眼大睜,舌/頭被墨一是不停的舔/弄,撩/撥著,身/體打顫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安然的反應實在太青澀了,墨一是笑了一聲,咬了一下他的嘴唇,說:“乖徒孫,接/吻的時候要閉眼。”

    安然眼睫抖了一下,或許還沉溺在和墨一是接/吻的快/感之中,真的慢慢閉起了眼睛。

    墨一是看著安然的反應,一陣衝動湧上來,咬著安然的耳朵,伸出舌/頭來,舔/吻他耳朵的輪廓,說:“安然,嘴唇張/開。”

    安然抖了一下,聽話的把嘴唇打開,墨一是的舌/頭幾乎是長/驅/直/入,沒受到一點兒阻礙,墨一是引導著安然回應自己的親/吻,兩個人不斷變化著角度,安然的大腦裏一片空白,真的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了,耳朵裏都是墨一是粗重的呼吸聲。

    墨一是的手摟住安然,下麵難受的厲害,但是安然實在太青澀了,接/吻都能發/抖,不知道貿然再做下去會不會嚇到他。

    安然已經完全習慣了墨一是的親/吻,嘴唇被咬的有些紅腫,墨一是引導著他,安然開始主動親/吻墨一是的嘴唇,用舌/頭舔/他的嘴唇和舌/尖,弄得墨一是的舌根麻嗖嗖的,說實在的,安然很有天賦,不管是什麽,一學就會了,而且還會舉一反三。

    墨一是呼出一口氣,幾乎現在就想把安然就地辦了,墨一是笑著看著安然,安然臉色潮/紅,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和墨一是接/吻的感覺很微妙,這也是第一次安然主動,心裏的感覺更加微妙。

    墨一是笑著說:“乖徒孫,舒服嗎?”

    安然臉上很紅,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墨一是被他的坦白弄得一愣,隨即呼吸更粗重了,親了親安然的嘴唇,說:“再來一次?”

    安然似乎是喜歡上了和墨一是親/吻的感覺,真的讓他感覺到一股安心,尤其是自己親/吻墨一是的時候,墨一是會粗重的喘著氣,讓安然還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兩個人唇/舌緊緊糾纏在一起,安然被吻的渾身無力,兩個人幾乎都是箭在弦上的樣子,年輕人看起來十分青澀,什麽經驗也沒有,被墨一是親/吻幾下,已經難受的不行了。

    墨一是也難受,不過想/做君子,又暗罵自己本身是個俗人,怎麽就想/做君子呢?

    安然親/吻著他的舌/頭,墨一是抓緊安然的腰,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就在這個時候,墨一是突然睜大眼睛,隨即“唔!”了一聲。

    安然突然一把推開墨一是,滿嘴都是血,然後從地上以驚人的速度彈跳起來,直接衝出帳篷,一下沒入黑/暗之中,外麵隻能聽到“沙沙”的聲音,安然已經不見了。

    墨一是叫的聲音很大,捂著嘴巴,但是鮮血還是從指縫裏漏出來,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眾人聽到聲音立刻全都醒了,還以為又有粽子,結果看到墨一是皺著眉,捂著自己的嘴,一嘴都是血。

    溫白羽嚇了一跳,說:“你怎麽了?”

    墨一是舌/頭被安然咬了,還咬在舌根,幾乎斷了,剛才兩個人還激動的親/吻在一起,哪知道安然猛地發瘋,咬在墨一是的舌/頭上。

    墨一是舌/頭受傷,說不清楚,眾人聽了半天,才知道墨一是說什麽。

    墨一是說:“安然蠱毒發了,跑出去了。”

    眾人自然也不能睡覺了,立刻衝出帳篷,萬俟景侯快速的把帳篷拆了,其他人去收拾行李,墨一是雖然擔心安然,但是不能不給自己止血,舌/頭流/血太多了,說話都不利索,他可不想成為墨派之中,第一個因為接/吻被人咬了,流/血過多而死的人……

    實在太丟人了……

    眾人快速的收拾東西,安然嘴裏也全是血,不過不是自己的,是咬了墨一是染上的,一直往下/流,草叢裏都是,觸目驚心的,這倒是他們方便尋找安然。

    溫白羽好奇的看向墨一是,實在不明白,安然蠱毒病發跑了,就算攻擊了墨一是,墨一是受傷的位置也太奇怪了,怎麽可能是舌/頭?難道蠱毒比較喜歡舌/頭?

    墨一是被溫白羽看的後脖子發涼,不過明智的沒說話,實在太丟/了。

    萬俟景侯則是一派了然,他睡覺不是太死,而且這裏是野外,就一直留了神,早就聽見墨一是像人口販子一樣哄著安然接/吻,不過沒想到這個時候安然毒發了。

    眾人順著血跡找過去,不過很快的,血跡就消失了,安然隻是染上的血,不可能流很多。

    他們還在樹林裏,這片樹林非常大,樹木很多,草叢茂/盛,不知道安然跑到哪裏去了。

    墨一是從背包裏拿出他的木頭小狗,上了發條,讓小狗去找安然。

    木頭小狗帶著眾人一直往前跑,一直跑到天色灰亮,還是沒有看到安然的影子,安然中了蠱毒,根本不知道疲憊,就算身/體誇了,也會繼續往前走,眾人都累得呼哧帶喘的。

    等到天大亮的時候,忽聽一群鳥叫/聲,眾人再往前跑,竟然一下跑出了樹林。

    眼前的景象太讓人震/驚了,竟然是陡峭的崖壁,高/聳入雲的岩壁,崖壁下麵是一條河水,崖壁就樹立在他們的麵前。

    溫白羽立刻想到了那個筆記本上寫的,穿越樹林需要兩天,出來之後會看到一個掛在懸崖上的懸空寺。

    眾人往前跑了幾步,就看到聳入雲端的斷崖上,果然有一座懸空寺,懸空寺好像一副壁雕一樣,貼在懸崖上,看起來隨時都會掉下來,有一條極其蜿蜒狹窄的小路,順著懸崖往上,通向懸空寺。

    溫白羽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崖壁,說:“這崖壁是人工開鑿的?你們看,是蟬的模樣!”

    溫白羽指著崖壁,果然是這樣的,崖壁整體是一個蟬的樣子,但是這種樣子絕對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因為沒有這麽工整,應該是經過人工開鑿的,但是崖壁這麽高,怎麽來開鑿,當時的人是怎麽做到的?

    眾人都在吃驚,這個時候就聽有聲音從溫白羽的背包裏傳出來,溫白羽嚇了一跳,摘下背包一看,竟然是手/機響了,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有信號。

    溫白羽一看是甘祝打來的,就把電/話按了免提接起來。

    甘祝的聲音很快從手/機裏傳出來,說:“溫白羽,你從沙漠帶回來的那份複製品的天/書,我已經查到第一個檮杌棺/材的位置了。”

    溫白羽他們從沙漠裏帶回來了天/書複製品,是謝衍交給他們的,謝衍知道溫白羽的朋友也中了檮杌毒,而且光靠謝衍和謝麟閬,其實很難找齊七口檮杌棺/材,這樣解毒就遙遙無期。

    其實謝衍也是為了謝麟閬考慮,把天/書的複製品交給了溫白羽。

    溫白羽回去的時候,就給了甘祝。

    甘祝一時間並不能破譯,這果然是天/書,和密碼鎖盒子裏的木片上的文/字一模一樣,他們也看到了缺失的那段文/字。

    但是非常不巧,這些文/字甘祝看不懂,並不是不懂這些字,而是連起來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甘祝需要時間研究,沒想到這個時候研究出來了。

    甘祝說:“這天/書上記錄了七口棺/材的位置,但是非常生澀難懂,其實是一種文/字型的圖,怪不得這些棺/材一直沒有被人找到,因為隻有棺/材下葬時候的場景圖,並沒有尋找的路線地圖,想要找這些棺/材,估計要翻遍大江南北,尋找相似的場景,我剛翻譯了最簡單的一段,把文/字做成了圖,是最後一口檮杌棺/材,你們現在要看嗎,我把圖發短信給你們?”

    溫白羽說:“好,你發過來吧。”

    甘祝掛了電/話,很快就發了短信過來,短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張圖,這圖看起來是用電腦做的,畫麵很簡單,就像甘祝說的,是七副文/字地圖中最簡單的一副。

    眾人看到短信圖片的一刹那,全都驚呆了。

    圖片是電腦繪製的,有一種機械感,而且甘祝也不是專/業的人,繪製的挺簡陋的,但是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段文/字所表達的圖,他們見過,剛剛見過。

    而且就在眼前!

    短信圖片上是一個峭壁旁邊畫了雲彩,說明高/聳入雲,而峭壁呈現出蟬的形狀,峭壁下有一條河水,峭壁旁邊還有樹林,每一條都非常吻合。

    但是卻又一條出入。

    溫白羽指著峭壁上的懸空寺,說:“甘祝的圖片上並沒有懸空寺。”

    萬俟景侯皺眉說:“應該是後建上去的。”

    葉流響說:“那就糟糕了,是不是有人發現了這個地方有檮杌棺/材,所以才建了一個寺/廟。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建寺/廟,肯定是掩護倒鬥用的。”

    確實很多土夫子會在深山裏建寺/廟,外表是寺/廟,裏麵卻是空的,打一個洞直接去倒鬥,為了防止被人發現。

    但是這種地方本身就鳥不生蛋,根本不會有人過來,而且在這麽高的地方建寺/廟,寺/廟的年頭又久遠,但是卻沒有損毀,即使離得遠,也能看得出來寺/廟宏偉莊重。

    萬俟景侯說:“這應該不是掩護,咱們上去看看。”

    他說著,墨一是突然“嗬——”了一聲,溫白羽還以為他碰到了舌/頭上的傷口,轉頭看向墨一是。

    墨一是指著半空中一個小黑點,說:“阿蘭!阿蘭!”

    什麽鬼阿蘭?

    阿蘭是什麽鬼?

    溫白羽聽了半天,才發現墨一是說的是“安然”,因為舌/頭不能打彎不能動,所以咬字不清晰。

    溫白羽立刻掏出望遠鏡一看,差點嚇得半死,果然是安然,安然正徒手順著峭壁往上爬。

    峭壁雖然有蜿蜒的小路可以上去,但是因為這是在峭壁上修路,所以小路非常狹窄,有的地方是斷的,棧道因為是木頭的,時間太長就會腐爛,已經破敗不堪的掛在岩壁上。

    安然身上什麽防護措施也沒有,就在峭壁上不斷攀爬,看得/人/心驚膽戰的。

    墨一是臉色很黑,立刻衝過去,抓著峭壁,順著蜿蜒的小道往上爬。

    萬俟景侯伸手製止住墨一是,說:“你等著,我和白羽上去,你這麽上去追不上。”

    他說著,看向溫白羽,溫白羽自然明白,立刻從人形變成了鴻鵠,猛地一張翅膀,萬俟景侯翻身躍上溫白羽的後背。

    溫白羽立刻振翅向上竄,幾乎是貼著峭壁,直衝而上,帶起“呼——”一陣狂風。

    安然正在上麵不斷的攀爬,他臉色慘白,汗珠順著額頭滾下來,迷了眼睛,卻毫無知覺,眼睛直勾勾的順著懸崖往上爬,遇到斷裂的棧道,就猛地往前一跳。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過去的時候,安然正好從斷裂的棧道往對麵跳,因為體力不支,一下摔在棧道邊緣,雙手一抓,“哢嚓”一聲,棧道因為年頭太遠,一些被抓碎了。

    安然猛地往下摔去,溫白羽翅膀一兜,飛快的略過去,將安然一下接住。

    安然“咚!”的一下掉在溫白羽的背上,兩眼發光,一下跳起來,衝著萬俟景侯撲過去,萬俟景侯早有準備,一下踹在安然肚子上,然後整個人向後一仰,立刻又摔在鴻鵠的背上。

    下麵眾人看的心驚膽戰的,溫白羽的鴻鵠造型雖然很大,但是也禁不住兩個人在上麵打架,尤其安然還是瘋狂的狀態,根本不在乎自己會掉下去。

    安然從溫白羽的背上又跳起來,猛地撲向萬俟景侯,萬俟景侯身/體一斜,安然一下撲空,直接掉下去。

    下麵的墨一是看的心驚肉跳,這個時候萬俟景侯猛地一伸手,一把抓/住安然的脖領子,安然被吊在半空中,還不斷的撕扯著,想要攻擊萬俟景侯。

    萬俟景侯一手拽著他脖領子,另外一手在他脖子上一捏。

    安然“啊”的喊了一聲,一下軟/了下來,整個人被萬俟景侯拽著脖領子,一動也不動了。

    溫白羽衝著半空中的懸空寺飛上去,先把萬俟景侯和安然放在懸空寺裏,然後又飛下去,把剩下的人接上來。

    眾人一瞬間就進了懸崖半空的懸空寺裏,果然省了不少力氣,溫白羽的體型太大,沒辦法用鴻鵠的造型鑽進懸空寺裏,隻好半途一下變成/人,用慣性往裏一兜,一下從懸空寺的窗戶直接滾了進來。

    萬俟景侯早有準備,伸手一接,立刻將光溜溜的溫白羽接了滿懷,兩個人向後退了幾步。

    溫白羽想要下來,萬俟景侯就伸手抱著他,在他腰和臀上摸了兩把,才將人放下來,快速的給他穿上衣服。

    溫白羽被摸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麻嗖嗖的,實在太丟人了。

    溫白羽快速的穿上衣服,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個懸空寺造型很宏偉,別看掛在半空顯得很渺小,但是其實很大,上下一共三層,綿延在峭壁上,橫向也很長。

    眾人進了懸空寺,寺/廟的石柱已經掉漆了,斑斑駁駁的,但是隱約能看見,石柱上的圖紋竟然是蟬。

    這不是佛教的寺/廟,寺/廟裏除了蟬的圖紋,供桌上放的是檮杌。

    溫白羽震/驚的看著這些檮杌石雕,看起來這座懸空寺,也和西王母國有關係。

    不過這裏的石雕造型明顯柔和很多,並不那麽可怕乖張。

    駱祁鋒看著那些檮杌,總有一股怪怪的感覺。

    懸空寺裏非常的黑,大家都把手電拿了出來,打開手電綁在手臂上。

    墨一是蹲下來檢/查了一下昏過去的安然,體力透支的厲害,躺在地上,胸口不斷的起伏,看起來特別虛弱,汗一陣一陣的冒出來,臉色白的厲害。

    墨一是給他擦了擦汗,然後背起安然。

    眾人就順著懸空寺往裏走,裏麵黑/洞/洞的,其實並不深,因為是靠著懸崖建的,如果縱向太深,承重就是問題,會有坍塌的危險,所以一般的懸空寺都是綿延在峭壁上,橫向很長,有點走廊的感覺。

    懸空寺裏供奉全是金蟬和檮杌,還有一些壁畫,雖然已經剝落的差不多了,不過不難看出來,這裏也是供奉西王母的,而且也信奉西王母是從底下爬出來的金蟬。

    溫白羽奇怪的說:“這裏離沙漠那麽遠,離昆侖山也那麽遠,西王母國的信/徒怎麽會在這裏建一個寺/廟呢?”

    葉流響說:“或許是因為這裏有檮杌棺/材。”

    萬俟景侯搖頭說:“西王母把法寶的地圖分成七段,藏在七口棺/材裏,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七口棺/材都在哪裏,怎麽可能建一個寺/廟呢,太紮眼了。”

    眾人覺得萬俟景侯說的很有道理,實在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們順著路一直往前走,出現了好多佛龕一類的東西,裏麵供奉著各種各樣的金蟬和檮杌。

    眾人走過去,仔細看這些東西,相比他們見過的,都柔和一些,除此之外沒什麽詫異。

    眾人順著懸空寺走了一遍,半個多小時就把整個懸空寺看了一遍,好像就是寺/廟一類的地方,用來祭祀和供奉用的,沒有人,沒有粽子,什麽東西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安然好像有些要醒過來,鼻子裏發出哼聲,在墨一是背後動了動。

    墨一是把安然放在地上,眾人都圍攏過去,果然就看到安然慢慢睜開了眼睛,眼裏有些糊塗,但是卻又是清/醒的。

    眾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溫白羽說:“你可醒了。”

    安然有些狐疑的看著他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胳膊、雙/腿都在不停的打顫,似乎揉腦袋這個動作,都消耗了他不少體力。

    溫白羽看他哆嗦的厲害,說:“你體力透支太大了,先休息一會兒吧。”

    安然虛弱的點了點頭,一側頭就看到了一臉擔心的墨一是。

    蠱毒雖然能支配人,但是並不會像檮杌毒那樣沒有/意識,安然自然記得自己幹了什麽,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來了,那種感覺有點不像自己幹的,但是又確確實實是他做的。

    他竟然咬了墨一是的舌/頭,而且回憶起來咬得還挺重,流了好多血。

    安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衣服上麵全是血,墨一是的衣服上也是血,因為著急去追安然,都沒有換衣服,現在血跡已經幹涸了。

    安然有些愧疚的看著他,墨一是當然看出來了,不過他現在說話大舌/頭,一動舌/頭就疼,話說多幾個字,舌/頭的傷口就抻裂了。

    眾人坐下來休息,他們隻睡了半夜,後半夜一直在追人,都疲憊的不行,這地方雖然在半空中,但是還算安全,就圍攏在一起,準備休息一會兒,等睡醒之後再吃飯趕路。

    安然躺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就是還很累,側頭看著躺在自己旁邊休息的墨一是,墨一是被他一看,好像沒睡一樣,立刻睜開了眼睛,挑眉看他,示意他怎麽了?

    安然看了看墨一是的嘴唇,小聲說:“抱歉……”

    墨一是看見年輕人歉疚的表情,竟然有點可愛,不由得笑了一聲,笑過之後“嘶——”的喘了口氣,太得意忘形了,口腔裏立刻有點血/腥味。

    安然看他皺眉,知道抻列傷口了,有些著急,墨一是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心裏隱隱有些發/癢,覺得現在不犯壞更待何時?

    墨一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安然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一紅,說:“師……師叔祖……”

    墨一是看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安然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慢慢湊過去,在墨一是嘴唇上親了一下。

    墨一是嘴角一挑,差點又牽扯到自己的傷口,嘴唇合著,貼在安然的嘴唇上,輕輕的磨蹭著。

    安然嗓子裏“咕嚕”了一聲,癢癢的,有點麻嗖嗖,並不反感,還挺舒服的。

    安然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墨一是的嘴唇,墨一是眼眸一沉,抓/住安然的手臂,箍在懷裏,兩個人抱在一起,墨一是閉著嘴,喘著粗氣,不斷在安然的臉上額頭上嘴唇上親/吻。

    安然被他親的渾身發燙,手腳直哆嗦。

    就在這個時候,葉流響抬起頭來,托著下巴,笑著說:“別再把舌/頭咬了哦。”

    墨一是:“……”

    墨一是不能說話,瞪著葉流響,駱祁鋒趕緊把葉流響抓到一邊來,說:“好好休息一會兒,等會還要繼續趕路,你不累嗎?”

    葉流響搖頭,鑽在駱祁鋒懷裏,說:“他們親來親去的,我也要和大叔親。”

    葉流響說著,還嘟起嘴,示意駱祁鋒親他,駱祁鋒臉皮沒那麽厚,不過還是快速的低頭親了一下。

    葉流響“嘻嘻”笑起來,摸/著自己嘴唇和下巴,說:“你的胡子紮到我了,好麻啊。”

    溫白羽實在忍不了他們了,一個兩個都不好好睡覺。那邊幾個人鬧夠了,就全都躺下來睡覺了,畢竟全都累得夠嗆。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哐!”的一聲,聲音不算太大,但是他們都戒備著,一下全都醒了。

    溫白羽抬頭一看,就見安然突然翻身坐了起來,還以為安然的蠱毒又發作了,結果安然坐起來之後,神情並不呆滯,反而露/出一絲驚慌。

    溫白羽說:“你聽見了什麽?”

    所有人都湊過來,安然看向溫白羽,說:“腳步聲……”

    眾人都有些詫異,腳步聲?

    懸空寺裏外都沒有人,他們在之前檢/查過了,剛睡了這麽一會兒,竟然聽到了腳步聲,難道有人進來了?

    眾人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手電,照了照周圍,一篇黑漆漆的,什麽也沒有,除了金蟬和檮杌的雕像,連個人影都沒有。

    安然的聽覺非常敏銳,不可能聽錯,所以腳步聲可能離他們還遠。

    安然仔細的聽著,呼吸有點急促,眯著眼睛說:“來了……他在跑……”

    安然的話音一落,眾人果然聽見“咚咚咚!”的聲音,一聽就是跑步聲,而且這種聲音就跟砸夯似的,動靜特別大。

    懸空寺建在懸崖之上,又是木頭的,因為年代太久遠,已經不堪重負了,那聲音“咚咚咚”的由遠及近跑過來,簡直要把懸空寺的地板砸漏一樣,還沒有看到人影,眾人就感覺到地板在不停的顫/抖,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好像隨時要裂開。

    “咚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一下衝進了他們呆的房間,一個慘白的大臉,盤隨著大吼聲,猛地衝進來。

    溫白羽用手電晃了他一下,竟然是老大/爺的兒子!

    小夥子跟安然似的,體力透支的厲害,滿臉都是汗,卻不停的跑著,看見他們之後,臉上露/出獰笑,慘白的大臉一下衝過來。

    萬俟景侯拉著溫白羽後退,怪人衝上來,直接撲空了,“啪嚓!”一聲巨響,將類似佛龕的格子撞碎了,木屑紛飛,牆麵竟然給他撞出了一個大窟窿!

    眾人都詫異的看著那個大窟窿,原來佛龕竟然是障眼法,是一麵木牆,木牆撞碎之後,後麵露/出一個大洞,這個懸空寺,其實是用來堵住這個大洞用的。

    小夥子一撞,因為木頭老舊,很容易就碎裂了,他的動作太大,直接撞穿了木頭,一頭栽進去,很巧的石洞一進去就是個大斜坡,而且經過人工打磨,非常光滑。

    小夥子的雙手亂抓,嘴裏“啊啊啊啊”的喊著,就從斜坡一下滾了下去。

    眾人搶過去一看,石洞裏太黑了,這個石洞似乎要貫穿整個峭壁,深不見底,小夥子掉下去,迅速向下滑,一下就不見了,耳邊隻能聽見他“啊啊”的大叫/聲。

    葉流響說:“怎麽辦?”

    溫白羽說:“當然下去看看。”

    他說著,萬俟景侯摟住溫白羽,兩個人一起鑽進石洞裏,後背緊緊/貼著斜坡,“唰——”的一聲就滑了下去。

    眾人也跟上,順著斜坡滑/下去。

    斜坡實在打磨的太光滑了,而且很陡,眾人後背緊緊/貼著斜坡,生怕一頭栽下去,溫白羽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呼呼——”的喘著氣。

    不是知道過了多少秒,但是時間絕對不短,萬俟景侯緊緊/抓著他,突然說:“到了!”

    溫白羽猛地睜眼,萬俟景侯立刻一撲,抱住他,兩個人順著斜坡滾下去,在平地上滾了好幾下,這才停下來。

    緊跟著是墨一是和安然,墨一是也學著萬俟景侯的樣子,帶著安然滾在地上,很快也停了下來。

    結果眾人就聽“嗖——”的一聲,葉流響和駱祁鋒身材差的太多,兩個人下來的時候快慢不一樣,駱祁鋒伸手去抓葉流響,葉流響身材嬌/小,根本沒抓/住,“嗖——”的一下飛了出去,劃了一個拋物線。

    就聽“噗通!”一聲,前麵有一個水池,葉流響一下竄出去,直接跌進水池了。

    葉流響是蟬,根本不會遊泳,跌進水池裏撲騰了好幾下,嚷著:“大叔!大叔!唔……”

    眾人看到葉流響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葉流響劃的拋物線太標準了。

    駱祁鋒趕緊去拽葉流響,哪知道葉流響喊了兩聲,突然“咕嘟咕嘟”冒出幾個泡泡,一下紮進了水麵。

    眾人一看,這情況不對勁,立刻衝過去,水潭是圓形的,看起來是有人砌成這樣的,半個籃球場那麽大,並不是太大,衝過來一看就愣住了,這水潭竟然是用人的頭骨砌成的!

    葉流響紮進水之後,“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猛地又紮了出來,喊著:“下……下麵……唔!”

    葉流響的話還沒說完,一下又紮進了水裏,下麵肯定有東西在拉他!

    駱祁鋒頓時著急了,顧不得什麽,立刻跳進水裏,猛地往下紮,水潭深不見底,葉流響泡著水泡,被東西纏著往下拽,竟然是一條綠色的水蛇,卷住葉流響的下/半/身,不停的撕拽著葉流響。

    在水裏葉流響根本什麽都做不了,憋氣和缺氧讓他渾身鬆/軟,嗆了好幾口水。

    駱祁鋒遊過去,抓/住葉流響,水蛇立刻纏過來,駱祁鋒拔/出軍刀,猛地紮在水蛇的身上。

    水蛇受痛,尾巴一鬆,將葉流響甩出去,然後快速的一探頭,一下咬在駱祁鋒的胳膊上,駱祁鋒猛地踹了一腳,一刀紮在水蛇的眼睛上。

    葉流響紮出/水麵,溫白羽趕緊伸手去拽他。

    葉流響一邊咳嗽,一邊喊著:“大叔,大叔還在裏麵……”

    萬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也跳進水潭裏,溫白羽有些著急,他跳下去半分鍾沒什麽動靜,但是很快的,水潭湧上來一股血,“噗突”一聲,就跟冒出來的小噴泉一樣。

    眾人更是著急,這個時候水麵“嘩啦”一聲,萬俟景侯帶著駱祁鋒從水裏紮出來,兩個人爬上水潭來。

    溫白羽趕緊搶過去,說:“怎麽樣?”

    萬俟景侯說:“水蛇死了,駱祁鋒被咬了。”

    葉流響一聽駱祁鋒被咬了,立刻掙紮著爬過來,果然就看到大叔的手臂上有兩個牙印,深深的血孔,水蛇的牙齒巨大,看起來咬的很實在。

    駱祁鋒躺在地上,不斷的喘著氣,葉流響快速的把他的袖子剪下來,露/出傷口,然後劃了十字道,把毒血往外擠,低下頭來,使勁吸著傷口裏的毒血。

    駱祁鋒看著葉流響一臉著急的樣子,有些虛弱的笑了笑。

    墨一是帶了血清,給駱祁鋒注射/了血清,駱祁鋒起初還有/意識,但是很快發/熱,神/智迷糊,雖然沒有暈過去,但是眼前竟然出現了幻覺。

    駱祁鋒神/智越來越迷糊,他覺得眼前的東西都在打轉,頭暈腦脹,帶著一股決裂的頭疼,好像腦內的顱壓太高了,非要把腦袋撬開才能緩解這種可怕的痛苦。

    駱祁鋒眼前發花,明明在一個黑/暗的山洞裏,卻好像看到了一片樹林,鬱鬱蔥蔥的,代/表著生機,隻不過這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不過是假象,在樹林外麵,包圍著無數的黃沙。

    一隻巨大的檮杌趴在樹林裏,似乎在午睡,它的身/體巨大,胳下長著一雙翅膀,顯得威嚴又暴戾。

    檮杌閉著眼睛,駱祁鋒就注視著那隻檮杌,巨大的檮杌忽然擺了一下頭,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灰綠色的眼睛正好和駱祁鋒對上。

    駱祁鋒的身/體猛地一陣抽/搐,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好像……

    自己看到了自己……

    葉流響伸手摸/著駱祁鋒的額頭,滾/燙的厲害,駱祁鋒情況非常不好,身/體抽/搐,嘴裏還說著胡話,但是在說什麽,根本聽不清楚。

    溫白羽突然想起來了,拍了拍背包,把蛋/蛋從裏麵抱出來。

    蛋/蛋的眼淚治愈裏很高,而且融合燭龍的治愈力和鳳凰解毒的能力。

    蛋/蛋好奇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駱祁鋒,然後皺起了眉,腦袋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著,蛋/蛋的眼神很複雜,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駱祁鋒的痛苦,有點害怕的蜷縮在一起。

    小燭龍從背包裏飛出來,把蛋/蛋抱在懷裏,蛋/蛋聽著駱祁鋒痛苦的呻/吟聲,抖了抖,或許是因為感官很敏/感,蛋/蛋嘴巴一撇,真的哭了出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葉流響趕緊用小瓶子接了,灑在駱祁鋒的傷口上,傷口很快愈合了,沒用半分鍾時間,駱祁鋒竟然退燒了,而且呼吸也平穩下來,躺在地上漸漸恢複了知覺,眯著眼睛看他們。

    葉流響鬆了一口氣,說:“大叔,你嚇死我們了。”

    駱祁鋒還有些沒醒過來,有點糊塗,他感覺自己明明在沙漠的綠洲裏,怎麽又在黑/暗的洞/穴裏?

    駱祁鋒搖了搖頭,猛地想起來自己剛才是中了蛇毒,所以在做夢,自己本身就應該在洞窟裏。

    小燭龍抱著蛋/蛋,哄著他,蛋/蛋眼淚汪汪的,小燭龍給他擦眼淚,蛋/蛋直擺頭,往小燭龍懷裏紮,小肉手指著身後的地方,嘴裏“啊啊”的叫,額頭上的火精忽亮忽滅的。

    安然猛地一顫,看向蛋/蛋指的方向,說:“有聲音,有聲音……”

    溫白羽也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隻有一片黑/暗,說:“什麽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