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懸棺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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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來不及解釋,萬俟景侯立刻將溫白羽攔在身後,說:“來了!”

    他的話音一落地,一個黑影從洞窟的深處猛地衝出來,“呼——”的一下將站在最前麵的墨一是一下撲倒在地。

    眾人都驚呼一聲,這個人穿著衝鋒衣,一看就是和之前在樹林裏遇到的土夫子一模一樣,估計是一隊的人,沒想到竟然在這裏。

    那個人顯然沒有知覺,渾身冒著屍氣,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身/體有些僵硬,但是在不停的動著,肯定是被蠱蟲給控/製了。

    屍體衝上來將墨一是一下壓在地上,眾人剛要去幫忙,墨一是已經雙/腿一踹,將屍體整個踹翻出去,然後一個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

    他的動作非常靈活凶猛,一點兒也不像嬉皮笑臉時候的感覺。

    墨一是從地上躍起來,“啪嗒”一個東西就掉在了他的身上,竟然是從屍體身上掉下來的。

    墨一是低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眾人都仔細一看,那東西粘嗒嗒的,正好掛在墨一是的衣服上,因為他的衣服口袋多,所以掛在上麵沒有掉下來。

    竟然是屍體的舌/頭!

    墨一是惡心的抖了一下,那舌/頭才從他身上掉下來,可能是剛才屍體踹出去的太猛烈,嘴裏斷掉的舌/頭竟然被踹出來了。

    屍體從地上爬起來,嘴裏發出“吱——吱——”的聲音,似乎是蟬叫,又衝了過來,墨一是立刻閃身躲過去,沒想到屍體雖然僵硬,但是動作很靈活,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渾身上下一股非/人類的蠻力。

    “嘭!”的一聲巨響,墨一是一下被拽到在地上,屍體壓在他身上,突然張/開大嘴,一副要和他接/吻的樣子。

    眾人都嚇傻了,葉流響捂著嘴直惡心。

    安然也嚇了一跳,喊了一聲“師叔祖”,立刻衝過去救墨一是。

    萬俟景侯卻攔住安然,說:“不能碰他,屍體嘴裏的蠱蟲要爬出來了。”

    他說著,眾人就看到屍體大張著嘴,努力挨近墨一是,墨一是則是雙手用/力卡住屍體,然後偏過頭去,大罵著說:“一嘴的屍氣味……”

    隨即就看到一隻白色透/明的蟬形蠱蟲,從屍體的嘴裏爬了出來,慢慢鑽出來,對著墨一是“吱——吱——”的叫。

    墨一是頓時瞪大了眼睛,那透/明的蟬鑽出來,試圖瞄準墨一是的鼻子或者嘴巴。

    墨一是不敢說話了,都屏住呼吸,不停的搖著頭,讓那隻蠱蟲沒有辦法對準。

    安然有些著急,說:“怎麽辦,不能放著師叔祖不管啊!”

    萬俟景侯卻隻是盯著那隻,將要從屍體嘴裏爬出來的蟬,慢悠悠的說:“屍體已經腐/敗到一定程度,這隻蠱蟲顯然想要更換宿主……”

    他說著,突然手指一動,“嗖——”的一聲,龍鱗匕/首突然脫手而出,直接衝著墨一是削去。

    墨一是睜大眼睛,透/明蠱蟲飛出來的一霎那,龍鱗匕/首一下從屍體和墨一是中間橫穿而過,“啪”的一聲,將爬出來的蠱蟲戳在地上。

    屍體失去了蠱蟲,頓時癱/軟/下來,墨一是鬆了口氣,憋著氣將屍體踹出去,隨即癱/軟在地上。

    溫白羽眼見蠱蟲被龍鱗匕/首插在地上,還發出“吱——吱——”的聲音,說:“喂,別閑著,爬起來,那個蠱蟲還沒死呢。”

    墨一是一聽,立刻從地上翻身跳起來,翻開自己的背包,拿出一把鏟子,“刷刷”鏟了兩下土,直接把透/明的蟬給埋了,連同萬俟景侯的龍鱗匕/首也給埋了……

    萬俟景侯走過去,用腳踹了踹地上的土包,把龍鱗匕/首拔/出來,透/明的蟬也從土包裏被拔了出來,剛剛已經不動的透/明蟬一從土中/出來,立刻顫/動了一下雙翅,發出“吱——吱——”的聲音。

    眾人都嚇了一跳,墨一是趕緊又把土翻上去,說:“這個東西還能複活呢?簡直跟蟑螂一樣。”

    葉流響笑著說:“剛才有一隻蟑螂要爬進你的嘴裏呢。”

    墨一是被惡心的不行,真想立刻就漱口,說了這麽半天話,嘴裏又是一陣血/腥味,舌/頭根一陣陣的疼。

    墨一是捂著嘴巴,就看到一邊的小燭龍抱著蛋/蛋,用鄙夷的眼光看著他,好像墨一是為什麽舌/頭疼,他都一清二楚似的……

    蛋/蛋則是扇著淚光的大眼睛,看著眾人,此時已經不哭了,一臉的好奇看著地上的屍體和土包。

    眾人都不敢在這地方停留,立刻就繼續往前走,一個非常深的洞,剛開始沒有岔路,一直往裏通。

    後來漸漸的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很幽深的感覺,溫白羽說:“這是什麽聲音?”

    安然說:“是水流的聲音。”

    溫白羽詫異的說:“難道這個地方也有暗河?”

    眾人說著,還是繼續往前走,果然再走五分鍾,就看到了水流,不過也不算是暗河,並不深,沒到溫白羽的膝蓋,像萬俟景侯這種大長/腿,水位才到他的小/腿肚子。

    雖然把褲子都塞/進靴子裏了,但是一趟水,水還是都流進鞋子裏,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他們也不知道這種水有沒有毒,不敢貿然光著腳下去。

    眾人走了一會兒,淺水一直持續著,安然突然停了下來,說:“等等,有動靜……有東西飄過來了……”

    他說著,眾人停下來,都戒備的用手電照著四邊。

    小燭龍抱著蛋/蛋,並沒有鑽進背包裏,其實是小燭龍這兩天不知道了打了什麽激素,長個非常快,背包幾乎不能把他裝下來了,小燭龍的翅膀還大,在裏麵窩著很不舒服。

    所以小燭龍所幸就抱著蛋/蛋飛在外麵,他是飛著的,不會弄一身水,而且蛋/蛋特別喜歡飛著,一直都在“咯咯”笑。

    溫白羽看兩個小家夥玩的高興,就囑咐他們當心,讓小燭龍飛慢點,別脫離組/織。

    小燭龍雖然性格比較暴戾,但是還是比較有譜的,飛的不慢也不快,一直在他們頭頂盤旋。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的手電一晃,說:“真的有東西,飄過來了……”

    手電慘白的光線對著洞裏的淺水打,眾人很快看到了一個黑影順著水麵飄過來。

    溫白羽“嗬——”了一聲,說:“屍體……”

    屍體漂浮在水麵上,還是那種衝鋒衣,看起來和之前的兩個土夫子都是一隊的,而這具屍體和那兩具又不同。

    之前兩具屍體都是有蠱蟲,而且死後還被蠱蟲寄居,一直被控/製著,而這具屍體,竟然殘破不堪。

    屍體被啃/咬的不成樣子,這麽淺的水,要漂浮起一個大男人來說,有些困難,但是屍體漂浮的非常順暢,甚至在水流中還有些飄蕩。

    原因就是屍體殘破不堪,屍體的臉已經完全毀了,被什麽東西啃/咬過,全都是大小的窟窿,一張臉跟蜂窩煤似的,身上的衝鋒衣都爛了,露/出裏麵的身/體。

    身/體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窟窿,一個一個密密麻麻,看起來又密集又恐怖,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啃/咬的,像是大量的蟲子。

    屍體的下/半/身不見了,不翼而飛,呈現出撕扯的痕跡。

    屍體順著水流,飄飄悠悠的浮了過來,“咚”的一下就撞在安然的腿上,安然小/腿肚子一陣打顫,看著屍體蜂窩煤一樣密集的傷口,頓時就要跌進水裏,墨一是趕緊伸手抱住他,說:“沒事吧?”

    安然還是有點沒見過世麵,惡心的不行,被墨一是架著,雙/腿直顫,搖了搖頭。

    溫白羽也被惡心的不行,這種樣子好像是被成百上千的蟲子同時啃/咬,說明洞窟的深處絕對非常危險。

    蛋/蛋好奇的從小燭龍懷裏探頭往下看,還沒看到屍體什麽樣子,就被小燭龍伸手捂住了眼睛,蛋/蛋嘴裏“啊啊”的抗/議了兩聲,伸出小肉手去扒小燭龍的手,不過小燭龍不讓他看,蛋/蛋掙紮了好幾下沒有辦法,隻好委屈的憋著嘴,淚泡在眼睛裏打轉,但是也不是要真哭。

    不過小燭龍並不吃他這一套,蛋/蛋覺得無果,就把眼淚收起來了,哼哼了一聲,學著小燭龍的樣子插著自己胳膊,不過因為長得太可愛了,一點兒也沒有威嚴的感覺,反而特別逗人。

    小燭龍被他這幅樣子逗得笑了一下,蛋/蛋更生氣了,對著小燭龍的臉,“嗷嗚”咬了一口,啃得小燭龍臉蛋上全是口水。

    小燭龍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臉,蛋/蛋則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反複對著小燭龍的臉啃來啃去的。

    小血髓花從溫白羽的背包裏探出頭來,滿眼羨慕的看著小燭龍……

    屍體順著水流飄過去,並沒有起屍,這幅樣子也不會起屍。

    再走了十分鍾,洞窟的淺水就不見了,眾人從水中邁出來,使勁抖著自己身上的水,感覺靴子都重了十斤,裏麵全是水。

    眾人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蛋/蛋突然“啊啊”的叫了兩聲。

    蛋/蛋的感官一直非常敏銳,大家都看向蛋/蛋,隻見蛋/蛋滿臉興/奮的指著一個方向讓他們看。

    眾人望著那個方向,看了看,一片黑/洞/洞的,不由往前再走了幾步,就看見地上有什麽東西隱隱發光,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堆白色的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蛋/蛋是從蛋殼裏出來的,所以看見蛋一樣的東西覺得非常有/意思,指著那個東西一直“啊啊”的叫。

    地上一堆的蛋,每一個都跟鵪鶉蛋一樣大小,一個個圓溜溜純白純白的,還散發著幽幽的白光,也不知道是什麽品種。

    溫白羽好奇的說:“這是什麽蛋?怎麽把蛋放在這種地方?”

    萬俟景侯也沒見過這種東西,搖了搖頭。

    墨一是說:“我有辦法,等一下。”

    他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類似於遊戲手柄的東西,然後將開關打開,手柄就發出了紅色的光芒,光芒照在那些白色的蛋上,就跟超市掃碼一樣,掃著那些白色的蛋。

    手柄上有一個小視/頻器,上麵顯示接收成功,正在分析。

    溫白羽說:“這也是你做的?”

    墨一是笑著說:“那當然,我做的東西還有很多,而且都非常實用。別看這個機器小,但是裏麵錄入了非常多的資料,絕對沒有東西它分析不出來。”

    正說著,就聽“哢哢……”的聲音,地上白色的蛋突然動了一下,眾人都一愣。

    溫白羽看向墨一是的機器,上麵還顯示正在分析。

    溫白羽說:“你這個分析速度也太慢了吧?”

    墨一是說:“這又不是一顆白菜,錄入的資料太多了,要一個一個找相同點啊,等一會兒的,馬上就好了。”

    他說著,又聽“哢哢……”的聲音。

    地上白色的蛋竟然都開始動了,地上的蛋少說有三十個,一起動起來,顫悠悠的,好像要同時破殼,溫白羽總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現象。

    “啪!”的一聲,其中一個蛋破殼了。

    與此同時,小燭龍懷裏的蛋/蛋突然“嗚”的一聲哭了出來,似乎是受了驚嚇,一下縮進小燭龍的懷裏。而墨一是的機器也發出“滴”的一聲,分析出了這種東西。

    墨一是“臥/槽”了一聲,說:“這就是剛才破/壞屍體的蟲子,快走!”

    墨一是來不及解釋,拉著安然,招呼著眾人往前跑。

    溫白羽說:“怎麽回事啊!?”

    墨一是一邊往前跑,一邊喊著:“我也沒見過這種東西,應該也是蠱蟲的一種,還是幼蟲,專門吃屍體,而且一群一群的活動,總之快走就對了。”

    身後的蛋發出“哢哢”的聲音,顯然一個一個的在破殼。

    溫白羽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他們身後追著許多蟲子,透/明的,也是透/明的,還發著光,就像一個個瓦數很低的小燈泡,但是外形卻是泥鰍的樣子。

    溫白羽忽然想到那具漂過去的屍體,屍體上全是一個個蜂窩煤一樣的孔洞,和這種蟲子的體型很吻合,顯然是蟲子鑽進去弄的。

    溫白羽這麽一想,頓時渾身都覺得癢,忍不住一邊跑一邊伸手撓了撓。

    葉流響回頭一看,喊著:“追上來了!怎麽這麽多!”

    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蟲子,一個個好像泥鰍,全身發光,身/體是透/明的,蠕/動的時候內髒和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蠕/動的非常快。

    溫白羽惡心的要吐了,萬俟景侯伸手拽住他,說:“快跑。”

    眾人一直往前跑,身後的蟲子追的越來越快,而且越來越多,他們的光線似乎能吸引同類,隻是跑了一會兒,身後的蟲子已經遍布了整個洞窟,他們幾乎不用打/手電,就能看到前麵的路。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回身猛地打了一個火焰過去。

    巨大的火焰“呼——”的一下打在後麵的蟲子堆裏,立刻響起一片“吱——吱吱——吱——”的聲音,好像是燒糊的聲音,那些蟲子在大火中“吱吱”亂叫,然後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竟然開始爆/炸。

    一個個透/明的泥鰍好像是一個個炸/彈,被燃/燒到一個點,就開始爆/炸,炸到了旁邊的透/明泥鰍,一個牽連著一個迅速的爆/炸。

    “劈裏啪啦”的爆/炸聲變成了“嘭嘭”的聲音,爆/炸聲此起彼伏,隨即是“嘭!”的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氣流從石洞裏直衝出來,將眾人往前一推。

    萬俟景侯喊了一聲“趴下!”,然後猛地按住溫白羽,將溫白羽伏倒在地上。

    溫白羽伏倒在地的一瞬間,將背上的背包拽過來壓在身下,與此同時天上的小燭龍猛地一收翅膀,將蛋/蛋整個人抱在懷裏,一下從天上快速俯衝下來,落在地上。

    大家全都伏倒在地,就聽“轟隆——”一陣巨響,氣流將他們推出去很遠,身後劇烈的爆/炸聲平息之後,還有“劈劈啪啪”的零星聲音。

    眾人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就好像把肉燒焦了一樣。

    石洞似乎很堅/實,並沒有大的石塊掉下來,隻是一些小石塊落了下來,鋪了眾人滿身都是碎石頭還有灰土。

    所有的人趴在地上,溫白羽聽到聲音平息之後,立刻爬起來,查看了一下背包,背包裏小血髓花有點頭暈腦脹,坐著還在打晃,而小羽毛並沒有什麽事,隻是一探頭就被外麵的塵土嗆著了,頓時咳嗽了好幾下,然後“阿嚏”的打了一聲噴嚏,噴/出來一個小火球。

    溫白羽趕緊又爬起來,去找小燭龍和蛋/蛋,小燭龍把蛋/蛋整個包起來,蛋/蛋根本沒有受一點兒傷,反而是小燭龍,一身都是土,雪白的羽毛上全是灰土,看起來髒兮兮的,而且臉上也有灰土,蛋/蛋坐在小燭龍懷裏,看著小燭龍狼狽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新鮮,頓時“咯咯咯”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給小燭龍撣著臉上的土。

    眾人也都爬起來,剛才淌了水,現在滿身土,結果就是和泥了,身上又黏又冷的。

    不過那些追著他們的惡心蟲子全都炸幹淨了,這倒是讓大家鬆了一口氣,很難想象這麽多蟲子追著他們的樣子,一不留神就要被啃得像剛才的屍體一樣,實在太可怕了。

    眾人坐在地上,都呼哧帶喘的,擦了擦臉上的灰土,身後已經不亮了,那些蟲子全都死了,光亮也消失了,一切又陷入黑/暗。

    大家把手電全都打開,照了照各自的樣子,都是灰頭土臉的,不禁笑出了聲。

    溫白羽正笑著,突然“嘶——”了一聲。

    萬俟景侯說:“怎麽了?”

    溫白羽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肚子,冷不丁打了一個顫,抬手一看,竟然滿手都是血。

    溫白羽趕緊把自己的腿伸平,撩/起褲管來看,發現自己的小/腿肚子上竟然有個窟窿眼,窟窿眼很細小,但是卻破了一個大洞。

    萬俟景侯當即就皺起眉來,葉流響探頭一看,說:“是不是蟲子鑽進去了?”

    溫白羽被他這樣一說,頓時感覺身上一個冷顫,後背有點發/麻。

    “嘶——”

    溫白羽一動,就感覺小/腿肚子一陣劇痛無比,冷汗頓時流下來了,說:“真……真的有東西……”

    萬俟景侯伸手扣住他的腳脖子,將他把腿放在自己腿上,低頭去看他的小/腿肚子。

    血窟窿看起來特別深,稍微一碰,溫白羽就疼的一個激靈,有點冒冷汗。

    溫白羽說:“這要怎麽辦?”

    萬俟景侯捏住他的腿,不讓他動,說:“需要把蟲子挖出來。”

    他說著,開始翻找背包,從裏麵拿出醫藥包,裏麵有簡單的刀子剪子,一些處理應急傷口的東西。

    墨一是也把他的背包打開,拿出一個小鑷子,然後點了酒精燈,把鑷子在上麵燒了燒,遞給萬俟景侯。

    溫白羽看著他們的動作頭皮直發/麻,但是蟲子鑽進自己腿裏也不能不管。

    萬俟景侯讓溫白羽躺下來,把腿墊高點,拍了拍溫白羽,說:“放鬆點。”

    溫白羽點了點頭,剛要答應,哪知道萬俟景侯動作這麽快,最後一個字剛說完,立刻就下刀了。

    萬俟景侯的手很快,拿了小刀子快速的在溫白羽的血窟窿上劃了兩刀。

    溫白羽疼的一個激靈,安然和墨一是一邊一個,按住溫白羽的兩條胳膊。

    溫白羽猛地“唔!”了一聲,身/體打顫,猛地打了一個挺。

    萬俟景侯放下刀子,拿起小鑷子,在溫白羽的傷口裏翻找了一下,那種在肉裏翻找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就好像抽/動脈血,但是永遠也抽不到一樣。

    溫白羽額頭上全是汗,兩眼翻白,他知道自己不能動,稍微一動就會讓鑽進身/體裏的蟲子動起來。

    透/明的蟲子鑽在溫白羽的腿裏,因為溫白羽微小的抽/搐,蟲子有些受驚,繼續往裏鑽去。

    萬俟景侯眯著眼睛,看著溫白羽的血嘩嘩的往外/流手中的鑷子快速的往裏伸,一下夾/住了蟲子的身/體。

    溫白羽“嗬——”了一聲,感覺萬俟景侯夾/住了自己的肉往外拽一樣,蟲子奮力的往裏爬,不想被萬俟景侯夾出去,不停的鑽著溫白羽的肉。

    溫白羽滿頭是汗,雙手攥拳,緊/咬著牙關。

    萬俟景侯頭上也有些冒汗,看著溫白羽痛苦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忍心下手,但是手勁不鬆,也不敢太用/力,就怕把蟲子夾斷了,一半留在裏麵更加麻煩。

    蛋/蛋被嚇到了,睜著大眼睛看著溫白羽,搖搖晃晃的走過來,趴在溫白羽臉頰旁邊開始哭。

    溫白羽看見自家蛋/蛋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不由得心疼,忍著疼哄著蛋/蛋。

    萬俟景侯這個時候猛地往外一夾,溫白羽“啊……”的驚呼了一聲,腿肚子一繃,血一下被擠了出來,與此同時,萬俟景侯終於把泥鰍給夾了出來。

    萬俟景侯吧泥鰍夾出來,直接扔在酒精燈上,泥鰍發出“啪”的一聲,立刻就爆/炸了。

    萬俟景侯用紗布按住溫白羽的傷口,招手讓蛋/蛋過來,蛋/蛋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兩隻眼睛還流著眼淚,哭的可委屈了。

    萬俟景侯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淚,塗在溫白羽的傷口上,溫白羽粗重的喘著氣,傷口上一陣涼絲絲的,立刻就不疼了。

    他艱難的坐起身來,萬俟景侯立刻去扶他,讓溫白羽靠著自己,溫白羽一看,地上全是血,肯定是夾蟲子的時候流/出來的,一窪血,不看還好,一看就覺得有點頭暈,一定是失血過多。

    蛋/蛋委屈的抽著眼淚,溫白羽趕緊去哄他家蛋/蛋,蛋/蛋又伸著小肉手摸了摸溫白羽的傷口,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

    萬俟景侯檢/查了一下,傷口愈合的非常快,連個傷疤都沒有留下來,給溫白羽擦了擦流下來的冷汗,說:“還疼嗎?”

    溫白羽搖了搖頭,但是剛才太疼了,有點疼的沒力氣,靠著萬俟景侯隻想睡覺。

    萬俟景侯輕聲說:“累就睡會兒,我背著你。”

    溫白羽點了點頭,萬俟景侯的話好像有蠱惑力,讓他一下就睡過去了。

    眾人看到溫白羽沒事,都鬆了一口氣,萬俟景侯把溫白羽背上,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溫白羽迷迷糊糊的趴在萬俟景侯背上,感覺睡了很長一個覺,醒來的時候四周黑/洞/洞的,眾人還在不停的往前走。

    葉流響看見他醒了,說:“睡醒了嗎?”

    溫白羽剛睡醒,有點發懵,點了點頭,說:“咱們到哪了?”

    葉流響說:“還在這破洞裏,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我們走了好幾個小時了。”

    他說著話,安然突然說:“到了!我聽到了風聲。”

    他的話一說出來,眾人立刻興/奮起來,溫白羽一直是睡著的,但是其他人都是走著的,走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停下來不休息,一直在山洞裏,而且山洞一條道,忽上忽下,忽而又拐彎,感覺是在兜圈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安然說完話沒多久,眾人就看到兩條岔路。

    山洞竟然出現了岔路。

    左邊的岔路裏一片黝/黑,右邊的岔路裏則是有些微弱的光亮,還有“嗚嗚”的風聲從這條岔路裏灌進來。

    大家都明白,右邊這條岔路一定是通出去的。

    但是左邊的岔路是做什麽的呢?

    老大/爺家的兒子掉進洞窟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洞窟一條道通到底,而且也沒有機/關,顯然老大/爺的兒子在他們前麵。

    眾人都看向左邊的岔路,想要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墨一是說:“這還不好辦嗎。”

    安然說:“你又有什麽壞點子?”

    墨一是說:“什麽叫壞點子。”

    他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個東西來,是一隻玩具小熊。

    小燭龍看見這東西就覺得很不爽,因為這隻玩具小熊,蛋/蛋差點被粽子撲走了,插著胳膊冷冷的盯了一眼那隻小熊。

    如果小熊不是玩具的,一定會打一個顫/抖。

    墨一是把/玩具小熊放在地上,然後拿出一個攝像頭來,擰在玩具小熊的鼓上,說:“這樣它進去的時候,就能把岔路裏有什麽東西,都給咱們照出來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如果裏麵沒什麽東西,大家也懶得去了。

    墨一是還拿出一個遙控板來,可以遠程遙控這隻玩具熊,給玩具熊擰了發條,把它放在岔路裏。

    玩具熊就“嘟嘟嘟”打著鼓,然後唱著“小白兔,白又白”,衝著岔路深處進去了。

    玩具熊身上還帶著燈泡,可以發光,把洞窟照的挺亮的。

    眾人就在岔路外麵,墨一是把自己手/機打開,上麵接了玩具熊的錄像視/頻,可以隨時觀察動向。

    溫白羽說:“這東西還挺先進的。”

    墨一是說:“那可不是,也不想想是誰做的。”

    小燭龍很適時的冷哼了一聲,墨一是頓時有點流冷汗,說:“你家老/二是不是變異種?你看你家老大和老三都挺可愛的。”

    溫白羽很自豪的說:“怎麽是變異,長的多像我,性格也隨我。”

    墨一是:“……”

    眾人正說著話,萬俟景侯突然“噓——”了一聲,示意眾人別出聲,然後把墨一是的手/機拿過去。

    大家都湊過來看,就見錄像忽然晃動了一下,顯示器上就看到一張大臉,猛地鑽了出來。

    因為洞/穴裏比較暗淡,眾人都嚇了一跳,猛地吸了一口氣,這張臉焦黑一片,兩隻眼睛黑/洞/洞的,正盯著攝像頭,從手/機屏幕上看,就像那張臉正盯著他們一樣。

    溫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氣,總感覺這張臉非常眼熟。

    焦黑的臉突然探近前,然後又撤後,隨即消失在錄像裏,眾人還在奇怪,就見“呼——”的一下,那張臉又出現了,似乎在圍著玩具熊轉。

    溫白羽腦子裏“嗡”的一下,忽然抓/住萬俟景侯的手,說:“這……這不是井底下的那個女王嗎?”

    其他人都沒見過沙漠裏的古井,但是溫白羽和萬俟景侯見過,這就是那具蟬蛻的女王屍體,背部拱起來,眼珠子還沒有蛻變,是兩個黑/洞/洞的大窟窿,因為他們出墓葬之前,還和女王纏鬥了一陣,女王的屍體被小羽毛給燒焦了,變得黑乎乎的,所以溫白羽一眼就認出來。

    女王的屍體竟然也爬出了古井,不是說不能離開土地嗎?而且還爬到了這裏。

    “吱——”的一聲尖銳叫/聲從墨一是的手/機裏傳出來,女屍似乎在叫,對著玩具熊張牙舞爪。

    “嘭!”的一下,玩具熊一下被女屍撲倒在地上,錄像就一陣天旋地旋,不停的亂晃,似乎女屍正在攻擊玩具熊,因為玩具熊上有墨一是特意做上去的正陽之氣,女屍肯定是把/玩具熊當成活人了。

    就在玩具熊倒地的一刹那,萬俟景侯突然皺起眉,攝像頭的角度發生了變化,照到了女屍以外的東西,是一個比較開闊的洞窟,洞窟裏竟然放著一口棺/材!

    金色的棺/材,棺/材上麵刻著一隻凸出來的蟬,和他們之前見過的檮杌棺/材一模一樣。

    溫白羽也看見了那口棺/材,說:“咱們要進去才行。”

    墨一是說:“要進去?”

    溫白羽點頭說:“剛才那口棺/材就是檮杌七魄中的一個,女屍已經來了,咱們必須把女屍引開,然後打開棺/材。”

    墨一是想了一下,說:“引開倒沒問題。”

    他說著,拿著遙控手柄,往前推了一下,被撞倒在地上的玩具熊突然往前跑,還發出像賽車一樣的聲音。

    這種聲音嚇到了女屍,女屍往後退了一下,玩具熊立刻向前衝,飛快的往前跑,一邊跑還一邊打鼓。

    女屍果然追著玩具熊,墨一是讓大家先躲進另外一個岔路裏,然後把/玩具熊繞著女屍跑,跑了三四圈,成功的將女屍激怒了,墨一是才讓玩具熊又退出了岔路,然後向著有淺水的岔路跑進去。

    女屍瘋狂的追在後麵,玩具熊又小又靈活,下麵還是帶軲轆的,女屍追著有些費勁,發出“吱吱——”的叫/聲,很快衝進了山洞裏,一下就沒影了。

    溫白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追著玩具熊跑的女屍,又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墨一是。

    墨一是自豪的說:“這叫智慧,快走吧。”

    眾人沒時間耽誤,趕緊衝進岔路裏,往前飛快地跑,岔路不深,很快就看到了那間墓室,其實也不算是墓室,隻是一個洞/穴,孤零零的擺著一口棺/材。

    棺/材的旁邊倒著一具屍體,屍體手上還捧著一個金蟬的錦盒。

    萬俟景侯把錦盒拿起來,並沒有上鎖,撥/開一看,裏麵隻有一張金/帛,來不及看金/帛上的字,萬俟景侯把金/帛揣起來,然後就去看那口棺/材。

    金色的棺/材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麽不同,不過顯得孤零零的,萬俟景侯伸手在棺/材周圍摸了一圈,說:“是卡頭的,沒有封釘。”

    他說著,拿出龍鱗匕/首,“嚓——”的一聲紮進棺/材蓋子裏,然後向上一剜,也不知道怎麽一挑,棺/材蓋子就被他“哢”的一聲打開了。

    萬俟景侯伸手推住棺/材蓋子,示意眾人小心,不知道這裏麵又有什麽東西。

    大家都各自戒備起來,萬俟景侯“嗡——”的一聲,就將棺/材蓋子給推開了。

    “呼——”的一聲,一陣陰風猛地席卷起來,將整個洞/穴吹得涼颼颼的,與此同時駱祁鋒突然“嗬——”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葉流響伸手扶住駱祁鋒,說:“大叔,你怎麽了?”

    葉流響還以為是駱祁鋒的蛇毒又發作了,駱祁鋒卻臉色發怔,眯著眼睛盯著棺/材,不知道為什麽,打開棺/材的一霎那,他腦子裏一陣發白,突然看到了一雙灰綠色的眼睛,那雙眼睛好像也在看著他,陰風吹過來,就像吹透了他的身/體一樣。

    一陣大風吹過,洞/穴右邊的安靜下來,萬俟景侯探頭往棺/材裏看,裏麵是空的,沒有屍體,像是衣冠塚一樣,一個木牌子直接放在棺/材裏。

    萬俟景侯伸手拿出來,溫白羽說:“檮杌木牌?”

    萬俟景侯點點頭,同時又看到棺/材裏還放著一樣東西。

    棺/材裏放著一個小香爐,還散發著幽幽的香氣。

    眾人看到香爐還在燃/燒,立刻捂住口鼻,這個時候安然卻猛地倒在地上,“咚!”的一聲栽倒下來。

    墨一是也不顧捂住口鼻了,連忙扶著安然,說:“安然?怎麽了?”

    安然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雙眼圓整,似乎非常痛苦,他說不出話來,卻大張著嘴,舌/頭卷起來,發出“嗬——嗬——”的聲音。

    溫白羽清晰的看到一個透/明的蟬蠱,就要從安然的嗓子裏爬出來。

    安然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幾乎喘不過來氣,雙手不停的抓著石洞的地,指甲一下就劈了,那隻蟬好像被什麽東西拉著要從安然的嗓子裏爬出來,卻又不甘心,扭/動著身/體往裏鑽,安然痛苦的不行。

    溫白羽心頭一震,說:“是香!香!爐香一定能驅趕這種蠱蟲,快給安然聞。”

    萬俟景侯立刻把棺/材裏的香爐拿出來,遞給墨一是。

    墨一是摟著安然,另一隻手拿著香爐,放近安然鼻子前,說:“安然,吸氣聞一聞。”

    安然痛苦的抓/住墨一是的手,指甲陷入他的手腕裏,嗓子裏發出怪異的聲音,眼淚直往下/流,嘴唇哆嗦,費盡力氣吸了兩口氣。

    嗓子裏的蟬蠱發出“吱——吱——”的尖銳叫/聲,一點一點的往外鑽,安然的嗓子被劃破了,鮮血嗆在嗓子裏直咳嗽,痛苦的全身發/抖。

    墨一是撫/摸/著安然的頭發,說:“安然,乖,快再吸兩口。”

    安然眼睛直翻白,眼睛圓睜著,臉色有些猙獰,嗓子裏“吱——”的一聲,蟬蠱猛地鑽了出來,一下落在地上,透/明的蟬蠱立刻就要彈跳起來,繼續找下一個宿主。

    萬俟景侯早有準備,龍鱗匕/首一翻,立刻將蟬蠱插在地上,隨即一挑,直接扔進棺/材裏,然後“嘭!”的一聲關上蓋子。

    安然發出“嗬——”的一聲,立刻低下頭,嗓子裏的血湧/出來,吐了滿地都是,緊跟著還幹嘔起來,任是誰吐出這麽惡心的東西都不會覺得好受。

    安然在地上一陣幹嘔,嗓子被劃破了,流了好多血,嘴裏全是血/腥味的,連牙齒都染紅了,眼淚和冷汗混合在臉上,濕/了一片,不停的喘著氣,一副要虛/脫的樣子。

    墨一是連忙扶起安然。

    溫白羽說:“這個香爐看起來挺有用,咱們要帶上,快走吧。”

    他說著,安然一邊咳血,一邊說:“那個女屍……女屍回來了,快走!”

    安然的耳朵靈敏,他一說女屍回來了,肯定是聽到了什麽動靜,眾人當即不敢停頓,全都往岔路口跑去,想要走另外一一條岔路逃出去。

    眾人跑到岔路口的時候,就聽到“吱——”的一聲,正好和女屍打了一個照麵。

    從視/頻裏看,和親眼見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女屍頂著一張焦黑的臉,已經燒的不成樣子,背部拱起來,兩條扭曲的裂縫,似乎隨時要長出翅膀,眼睛是兩個大窟窿,佝僂著身軀看著他們,嘴裏發出“吱——吱——”的聲音。

    女屍似乎是被剛才那隻蟬蠱的聲音吸引過來了,也似乎是被開棺的陰氣吸引過來。

    女屍先是盯著溫白羽,溫白羽後背發/麻,感覺她其實並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的背包,或許是女屍能感覺到小家夥們的正陽之氣,而且之前在井裏,是小羽毛噴火把女屍給燒焦的,不知道女屍是不是認出小羽毛的氣息了。

    溫白羽往後退了一步,女屍兩個黑/洞/洞的眼睛又繞過溫白羽,去看溫白羽旁邊的駱祁鋒,嘴裏突然發出“吱吱——”的叫/聲,駱祁鋒眯著眼睛,不知道女屍想表達什麽,但是很可肯定的是,駱祁鋒感覺到女屍身上散發出來的興/奮。

    眾人都沒想到和女屍狹路相逢,安然受了傷,身/體虛弱的靠在墨一是身上,墨一是幹脆把他背起來。

    大家小心翼翼的衝著另外一條岔路移動,女屍隻是打量著他們,似乎在看誰更美味。

    萬俟景侯見過匕/首橫在胸前,說:“你們先走。”

    墨一是回頭看了一眼萬俟景侯,喊了一聲:“接著。”

    萬俟景侯揚手一看,竟然是隻機/關小雞,看起來毛/茸/茸挺可愛的,不過之前他們已經領教過機/關小雞的用途,其實是個微型炸/彈,經過撞擊就會爆/炸,而且爆/炸還挺猛烈的。

    萬俟景侯將炸/彈攥在手裏,說:“快走。”

    墨一是背著安然,安然的嗓子還在流/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立刻衝著岔路跑進去。

    墨一是一動,女屍似乎像是受到了威脅一樣,立刻暴怒起來,發出“吱吱——”的聲音,向前撲去。

    萬俟景侯的龍鱗匕/首猛地一劃,指向女屍的鼻尖,女屍在撲出的一霎那突然停住了,似乎害怕一樣,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向溫白羽撲來。

    溫白羽抽/出鳳骨匕/首,女屍焦黑的爪子伸過來的一刹那,溫白羽猛地一下紮下去,女屍的手臂被鳳骨匕/首一劃,差點直接飛出去,溫白羽也被一股力氣震得向後踉蹌好幾步。

    萬俟景侯伸手托住他,手心一張,火精打出一個火焰,直接打在女屍身上。

    葉流響和駱祁鋒招呼著萬俟景侯和溫白羽後退。

    眾人一直往後退,前麵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很快就看到了洞/口,一股涼風吹過來,帶著無數的陰氣。

    隻見他們仍然身在峭壁之上,從洞/口往外一看,何其的壯觀,巨大的峭壁,臨著碧綠色的河水,黑色的峭壁上一個挨著一個,全都是懸棺。

    兩根木樁插/進石壁裏,托著一口一口的黑色棺/材,棺/材密密麻麻的排列了整整一峭壁,果然是成百上千,無數的懸棺葬。

    墨一是背著安然從洞/口出來,順著峭壁往下爬,懸棺葬有木樁托著,正好可以讓墨一是借力往下蕩。

    眾人都退到洞/口,溫白羽一回頭,就聽到“哢!”的一聲,立刻瞪大了眼睛,就看到墨一是抓著的木樁上麵,那口棺/材竟然自己打開了,棺/材慢慢的打開一個縫隙,隨即伸出一隻骷髏的手來。

    溫白羽喊了一聲:“當心!”

    墨一是立刻雙手一鬆,往下一擋,從棺/材裏鑽出來的粽子並沒有抓到墨一是。

    墨一是抬頭一看,棺/材蓋子打開了,裏麵竟然竄出一個骷髏粽子,而且這隻粽子竟然也帶著玉蟬麵具!

    “哢……”

    “哢……”

    “哢哢……”

    好幾聲同時響起,成百上千的懸棺墓,棺/材口竟然全都裂開了,就像剛才一樣,從裏麵鑽出一個個粽子,全都帶著玉蟬麵具。

    墨一是大罵了一句,抓緊背上的安然。

    溫白羽有些著急,將背包扔給葉流響,然後猛地向後一跳,直接退出石洞,腳下立刻懸空,雙翅一展,“呼——”的一聲變成了鳳凰。

    溫白羽一下將葉流響和駱祁鋒兜起來,隨即快速的俯衝,衝向被粽子包圍的墨一是和安然。

    墨一是看到溫白羽衝過來,立刻將安然一甩,甩到溫白羽背上,隨即自己也一跳,就在夠到溫白羽背上的時候,一隻粽子突然拽住了墨一是的腳腕。

    墨一是罵了一句,快速的一甩,粽子在他腿上劃了一個血口子,立刻就從天上掉了下去。

    溫白羽將所有的人都帶上,萬俟景侯仍然站在石洞/口,猛地往後退,一下躍起來,同時將手裏的微型炸/彈甩出去。

    女屍想要撲出來追他,結果被炸/彈正好炸在嘴裏,萬俟景侯的手勁很大,女屍一下向後翻滾,與此同時就聽“轟隆!!”一聲將,洞窟一下坍塌了,巨大的石頭和碎石迸濺出來。

    溫白羽雙翅一震,猛地紮過去,一下將萬俟景侯接在背上,萬俟景侯摔在溫白羽背上,立刻坐起來,伸手摸了摸溫白羽的羽毛。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剛要說話,就聽“吱——”的一聲,碎石堆裏突然竄出一個黑影,女屍的下巴已經被炸掉了,滿臉花,竟然還沒有伏屍,一下躍出來,猛地抓/住溫白羽的翅膀。

    溫白羽一陣受痛,羽毛被一撕扯,差點掉下來,小燭龍猛地飛起來,尾巴一卷,“啪”的一聲抽在女屍的身上。

    與此同時萬俟景侯的龍鱗匕/首快速一削,女屍被/迫鬆手。

    小燭龍似乎非常暴怒,可能是因為他被打掉過羽毛的緣故,這是一生的黑曆/史,所以看見別人動羽毛,就特別的暴怒,女屍被甩飛出去,小燭龍立刻煽/動翅膀,“嗖——”的飛過去,尾巴快速的“啪!”一甩,女屍的左手頓時被燭龍尾巴上的倒鉤給劃掉了,一下兜上天去。

    女屍沒有翅膀,像斷了線的風箏,衝著萬丈懸崖落下去,小燭龍似乎是殺紅了眼,還想要追,眼看就要消失了,溫白羽趕緊去追,蛋/蛋趴在小羽毛懷裏,大喊著:“哥/哥!”聽不到小燭龍回應他,“嗚嗚”的直哭。

    小燭龍似乎聽到了哭聲,立刻又飛了回來。

    溫白羽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燭龍飛回來,眼珠子火紅一片,全身都是暴怒的氣息,蛋/蛋頗為委屈的看著他,小燭龍有些不忍心,收斂了身上的暴怒,從小羽毛懷裏把蛋/蛋接過來,蛋/蛋窩在他懷裏,用額頭上的火精蹭著小燭龍的脖頸。

    眾人被溫白羽拽著往下飛,峭壁上密密麻麻的懸棺墓,全都是粽子,已經全部起屍了。

    葉流響突然大喊一聲:“大叔,小心!”

    駱祁鋒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玉蟬麵具,還在走神,突然感覺有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腿,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戴著玉蟬麵具的粽子。

    駱祁鋒一下被粽子給拽了下去。

    葉流響“嗬——”了一聲,猛地鬆手,直接脫離了溫白羽,同時雙翅一展,後背蝴蝶骨的位置一下冒出一雙羽翼的翅膀來。

    翅膀和葉流響的身材非常不協調,猛地一張/開,比葉流響大出很多,葉流響快速的向下紮,一下抱住駱祁鋒,不過駱祁鋒身材高大,有些重,而且下麵還墜著一個粽子,葉流響被兜的快速的往下墜。

    駱祁鋒眼見葉流響抓不住自己,喊著:“鬆手,快鬆手!”

    葉流響猛地扇著翅膀,向上不斷的努力扇,說:“閉嘴大叔!”

    粽子掛在駱祁鋒腿上,爪子很尖銳,“嗤——”的一下紮進駱祁鋒的腿裏,駱祁鋒受痛,猛地一抖,葉流響被拽的偏向一頭,“嗖——”的一下往懸棺上撞去。

    “嘭!”的一聲巨響,駱祁鋒抱著葉流響,兩個人撞在懸棺上,粽子被大力的一撞,直接掉了下去。

    兩個人落在懸棺上,旁邊的粽子紛紛圍過來,似乎要甕中捉鱉。

    溫白羽低頭一看,說:“咱們要下去幫忙。”

    溫白羽帶著眾人飛下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駱祁鋒的腿受傷了,流了很多血,落在懸棺上,聚攏過來的那些粽子,卻在這個時候紛紛立住了,不再聚攏過來,緊跟著那些粽子紛紛跪下來,就跪在懸棺上,竟然低下頭來磕頭,玉蟬麵具磕在懸棺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直到麵具全都磕碎了。

    這場景實在太壯觀了,無數的粽子再給他們磕頭,這讓所有人都傻眼了。

    駱祁鋒的腿並沒有事,隻是流了血,沒有傷筋動骨,眾人幫安然解了毒,又拿到了檮杌木牌,收獲很大,隻不過有個難題,那就是沒找到老大/爺的兒子,而且洞窟已經炸了。

    而且按理來說,老大/爺的兒子應該在他們前麵,不知道此時在哪裏。

    溫白羽帶著眾人飛下懸崖,飛到一半的時候竟然發現了老大/爺的兒子,他竟然躺在一個懸棺上,一動不動,估計是累的實在不行了。

    眾人把小夥子拖起來,溫白羽從上而下的飛,就看到一個個粽子全都跪著,也不知道在跪拜什麽。

    眾人落了地,小夥子十分虛弱,大家用香爐給他解了毒,蟬蠱爬出來,小夥子也像安然一樣,嗓子劃破了,吐了好多血,而且他中蠱時間太長,還沒安然體質好,直接暈過去了。

    眾人背著小夥子回了寨子,他們消失了好幾天,回去的時候也已經天黑了,彩鵲見到眾人一身狼狽的回來,還背著自己大哥,又是驚又是喜的,趕緊喊了人過來幫忙。

    大家累得不行,寨子裏的大夫過來給小夥子和安然看了情況,身/體太虛,需要補一補,其他沒有什麽。

    老大/爺的兒子突然病好了,老大/爺對他們更是千恩萬謝的。

    眾人洗了澡,各自回房間去睡覺,溫白羽倒在床/上,累的已經不能說話了,小家夥們倒是精力充沛,一邊吃東西一邊玩耍,小血髓花為了討好小羽毛,又弄了秋千,小羽毛喜歡抱著蛋/蛋坐秋千,兩個可愛的小家夥笑的“咯咯咯”的。

    萬俟景侯也去洗了澡,回來的時候在門口沒有立刻進來,溫白羽就聽見了彩鵲的聲音,似乎在和萬俟景侯說話。

    彩鵲做了夜宵,想要感謝大家把他哥/哥救回來,請萬俟景侯去吃夜宵,不過因為小姑娘很羞澀,又因為萬俟景侯的荷爾蒙太足了,所以說的磕磕巴巴的。

    溫白羽翻了個身,蓋上被子,哼哼著說:“爛泥鰍。”

    他剛蓋上被子,萬俟景侯就推門進來了,溫白羽撩/起眼皮看他,說:“怎麽不去吃夜宵啊?”

    萬俟景侯走進來,坐在床邊上,溫白羽一看,原來萬俟景侯洗了澡之後沒有穿上衣,打著赤膊呢,怪不得小姑娘說話磕磕巴巴的,原來在耍流氓!

    萬俟景侯的頭發還濕的,笑著低頭親了親溫白羽的嘴唇,說:“當然是要吃夜宵。”

    他說著,從兜裏拿出一樣東西,放在溫白羽麵前晃了晃,又親了親溫白羽的嘴唇,說:“白羽肯定也餓了,我喂你。”

    萬俟景侯說的太有深意了,溫白羽臉頰一下就紅了,瞪著眼睛看萬俟景侯,萬俟景侯手裏拿的是墨一是的獨家發明,據說根據速度不同,會變成不同顏色的熒光……套套……

    溫白羽立刻炸毛了,伸手拽過被子蒙住腦袋,說:“滾,你這個臭泥鰍,我不用那個!一邊去,我困了我要睡覺。”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聽見溫白羽的房間裏,萬俟景侯的聲音帶著沙啞和磁性,笑著說:“白羽,你覺得什麽顏色好看?藍的?粉的?嗯?”

    溫白羽則是一臉憔悴,帶著哭腔說:“都不好看,萬俟景侯你大/爺,放了我吧……”

    駱祁鋒躺在床/上,因為在隔壁的緣故,聽得挺清楚的,頓時有些不自然,葉流響笑眯眯的纏著大叔親/親他。

    駱祁鋒本身脾氣就比較焦躁,麵對葉流響的時候定力更加打折,葉流響從來都特別主動,葉流響之前一直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因為在蟬蛻的時候被中途打斷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能體會這種感覺,雖然現在還是不能靠前麵興/奮起來,但是大叔每次都弄得他很舒服,葉流響特別坦誠的喜歡這種感覺。

    駱祁鋒和葉流響兩個人也折騰到很晚,葉流響被弄得直接昏過去了,駱祁鋒覺得自己有些失控,看著葉流響單薄的身/體,歉意的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給葉流響清理幹淨。

    葉流響中途醒了,然後又抱著駱祁鋒睡過去了,駱祁鋒伸手摟著葉流響,讓他窩在自己懷裏,很快也睡著了。

    駱祁鋒做的夢很奇怪,他又看到了那雙灰綠色的眼睛,一陣陰風吹過來,似乎要鑽進他的身/體裏,陰風竟然和他的身/體融合了,駱祁鋒沒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體力更加好了,精神也一直在亢/奮。

    他眯著眼睛,腦子裏不停的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麵,好多人跪在他的麵前,不停的跪拜匍匐……

    第二天溫白羽毫無疑問的爬不起床來,萬俟景侯忙前忙後的給他準備早餐,推門就看到了墨一是。

    墨一是笑著說:“怎麽樣,我的發明還不錯吧?”

    萬俟景侯則是笑了一聲,心情挺愉快,說:“還行。”

    溫白羽好歹吃了點早飯,又開始睡覺,累得實在不行了,身/體要散架一樣。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中午飯都省的吃了,萬俟景侯見他醒了,笑著說:“身/體難受嗎?”

    溫白羽白了他一眼,身上酸酸的,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太興/奮了,溫白羽一想到就想捂臉,幹脆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實在太羞恥了。

    萬俟景侯說:“咱們從墓葬裏帶出來的金箔,交給墨一是去辨認了。”

    溫白羽挑眉說:“墨一是還認識這種字?”

    萬俟景侯說:“他說有辦法。”

    溫白羽補了一頓中午飯,墨一是很快就讓大家都去他的房間,說翻譯出金/帛了。

    大家都擠到墨一是和安然的房間裏,墨一是把金/帛放在桌上,旁邊放了一個類似於平板電腦的東西,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溫白羽眼皮一跳,指著平板電腦上一堆“oooxxx”說:“這都是什麽鬼?”

    墨一是笑著說:“翻譯不出來的,就直接畫圈帶過了。”

    溫白羽:“……”

    墨一是笑著說:“不要太居小節,個別字翻譯不出來,不過大體意思還是能看懂的。”

    墨一是很自豪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翻譯器,專門下鬥的時候翻譯古文/字用的,也錄入了很多古書/記,好多種文/字。

    這張金/帛是在檮杌棺/材旁邊發現的,一具屍骨捧著一個錦盒,錦盒裏就裝著這張金/帛。

    準確的翻譯是不可能了,但是大意還是能看懂的。

    原來這些懸棺葬,葬的就是西王母國的人。

    不過這些人是西王母國的“叛/徒”。

    因為失去了西王母國的兩樣法寶,女王的統/治越來越艱難,為了打破這種艱難,女王用西王母當年留下來的蠱蟲,製成了這種玉蟬麵具。

    在西王母國,玉蟬麵具本身代/表著一種恩賜,隻有有功的人才能佩戴,女王就把這種麵具恩賜給了好多人。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種麵具簡直就是噩夢,蟬蠱可以控/製人,不管你想不想聽話,都會被蟬蠱控/製,而且痛/不/欲/生。

    蟬蠱會吸收人/體的精血,等到精血枯竭的時候,人即使死了,蟬蠱還會吞噬人肉,哪怕變成了骷髏。

    這一支“叛/徒”部/隊,因為反/抗女王的統/治,一度逃到這附近。

    懸棺葬有一種說法,意思是“我要回家”,人們把逝者的屍骨放在高高的懸崖上,鳥獸都不能企及的地方,一來警示後人,先人不能入土為安,二來也可以避免追兵。

    這些人因為麵具的困擾,雖然逃了出來,但是沒有得到解藥,大批的人死在了這裏,就形成了成百上千的懸棺葬,在他們死的時候,也不能回歸故土。

    但是很巧合的是,這些“叛/徒”逃到這裏之後,發現了一個洞窟,就是蟬形峭壁後麵的洞窟,洞窟裏竟然隱藏著一口檮杌棺/材。

    西王母把兩樣法寶的地圖葬在七口棺/材中,這件事情西王母國的人都知道,但是沒人知道具體的棺/材位置,這些人沒想到誤打誤撞找到了一口棺/材,為了不讓女王得到棺/材,這批人開始世世代代作為守墓人,守衛這個山洞。

    他們在山洞的入口建立了懸空寺,將入口堵住,而另一麵,則搭起了群葬……

    溫白羽看完了有些感歎,說:“不知道女屍掉下去之後,死沒死透。”

    葉流響說:“那麽高的距離,應該差不多了吧?”

    溫白羽皺眉說:“我總有不好的感覺。”

    葉流響說:“哎,你可別有這種感覺,好的不靈壞的靈,咱們的煩心事夠多了。”

    他說著,又笑起來,說:“不過這次咱們收獲頗豐,找到了一塊碎木。”

    溫白羽說:“這倒是。”

    眾人在寨子裏休息了兩天,恢複體力,然後就接到了甘祝的電/話,甘祝又翻譯出來了一個圖,但是這回不太好說,他也畫不出來,還是讓他們回來看看吧。

    眾人買了機票,準備回北/京去,老大/爺挽留他們多住幾日,不過眾人都有事情,老大/爺也不好再留,彩鵲非常失落,眼看著萬俟景侯就要走了。

    他們從寨子出發的時候,彩鵲還戀戀不舍的看著萬俟景侯,直抹眼淚,說:“萬俟大哥,有空一定要再來。”

    萬俟景侯沒說話,溫白羽坐在車裏,捏了一下他的腿。

    墨一是坐在駕駛位,笑著回頭說:“彩鵲妹子,你這就不對了,怎麽隻跟萬俟大哥一個人說?”

    彩鵲臉上頓時羞紅了,墨一是長相也很出眾,不是五官好看,而是氣質出眾,而且又幽默。

    安然坐在副駕駛,看了墨一是一眼,隨即拿出耳/機塞在耳朵裏,把音樂打開聽。

    眾人回了北/京,溫白羽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鐵盒子,打開一看,臉色頓時就黑了,萬俟景侯竟然管墨一是要了這麽多猥瑣的東西。

    溫白羽拿著鐵盒子正要丟掉,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九命,九命窩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講的是海底的魚,一邊流口水一邊看著電視。

    九命看見溫白羽從屋子裏出來,說:“主人,你手上拿的是什麽呀?口香糖嗎?”

    九命對什麽都好奇,溫白羽就把鐵盒子給他了。

    萬俟景侯和溫白羽去小飯館找了甘祝,還不是吃飯的時間,小飯館裏挺冷清的,唐子坐在櫃台後麵,不見甘祝的影子。

    唐子見到他們,笑了笑,說:“你們要找甘祝的話,一會兒再過去吧,剛才混沌來了。”

    溫白羽:“……”

    溫白羽在小飯館裏坐了兩個小時,甘祝才從後麵的房間出來,看到溫白羽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有點不自然。

    甘祝把他翻譯的東西拿出來,眾人圍在一起,甘祝剛要說話,就聽“哢哢哢、哢哢哢”的聲音,混沌抱著瓜子跑出來了,脖子上全是紅紅的吻痕,抱著甘祝脖子,一邊嗑瓜子,一邊掉渣子,笑著說:“哎呀溫白羽你們回來了,雲南好玩嗎?”

    混沌嗑瓜子就跟飄雪花一樣,瓜子碎全都掉下來,掉了甘祝一腦袋。

    甘祝臉色頓時就黑了,混沌卻特別喜歡看他黑臉,笑眯眯的咬著瓜子仁,突然貼過去,舌/頭一卷,將瓜子仁推進甘祝嘴裏,隨即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溫白羽:“……”

    溫白羽“咳”的咳嗽了一下,說:“咱們先說正事……”

    甘祝趕緊把自己翻譯的講給大家,其中有一幅圖翻譯出來的文/字非常詭異。

    甘祝說:“海域上看到成群的鳥,空中沉船,還有血的瀑布。”

    溫白羽都沒聽懂,說:“沉船怎麽跑到空中去?”

    萬俟景侯豎/起兩根手指,說:“第一可能是海市蜃樓。第二種可能就是無限接近天空的高山。”

    甘祝說:“的確有這兩種可能,但是海域這麽大,怎麽找成群的鳥,空中沉船,還有血的瀑布?”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沒關係,咱們有東海呢。”

    溫白羽和萬俟景侯吃了晚飯才回去的,一進家門,就聽見自己家的浴/室裏傳來殺貓一樣的叫/聲,隱隱還聽到九命聲音嘶啞的哭著:“要淹死了,放開我放開我……”

    溫白羽:“……”

    溫白羽隻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著九命和東海從浴/室裏出來。

    這個時候訛獸蹦蹦跳跳的從臥室裏出來,看到溫白羽,立刻跑過去,掛在溫白羽的脖子上,說:“主人主人,我聽說你給九命了一堆會變色的套套,九命爽的行不行的,已經叫了一下午了,我也要我也要!”

    溫白羽頓時有點頭疼,為什麽他家樣的寵物說話這麽直白呢,化蛇竟然受得了……

    九命是渾身癱/軟的被東海抱出來的,出來的時候已經睡著了,八條半尾巴濕/漉/漉的耷/拉著,耳朵還一聳一聳的,分外可憐,脖子上全是痕跡。

    溫白羽咳嗽了一聲,才問東海,東海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說:“空中的沉船我沒聽說過,但是血瀑布倒是有。”

    溫白羽驚訝的說:“真的?在哪裏?”

    東海說:“我所說的血瀑布不是山川上的,而是海中的血瀑布。不過這隻是一個傳說,傳說東海之中有一個虛空之地,海中有血瀑布,而且別有洞天,是當年有窮國的水下遺跡,但是我並沒有見過。”

    溫白羽摸/著下巴說:“西王母國,怎麽和有窮國扯上關係了,好像並沒有什麽關係吧?”

    東海說不出來那個地方在哪裏,按照他的話說,祖祖輩輩都沒有發現過這個地方,因為虛空之地一直不斷的變化著。

    東海答應溫白羽去查查血瀑布的情況。

    東海回去一個多星期,九命可謂是百無聊賴的,成天趴在窗台上往下看,就盼著東海快點回來。

    溫白羽發現小燭龍真的跟打雞血一樣長個,恨不得一天變一個樣子,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要買新的,而身為雙胞胎的蛋/蛋,雖然也在長個子,但是個子很小,跟小燭龍一比起來,簡直就是小豆丁了。

    溫白羽算了算小燭龍的長個速度,用不了兩年,難道就要長成成年人這麽大了?!

    東海很快就回來了,但是仍然沒有虛空之地的任何信息,即使是老一輩的人,也不能告訴他們什麽是虛空之地。

    溫白羽有點犯難,東海的海域那麽大,他們根本毫無目的,怎麽可能找得到虛無縹緲的虛空之地。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墨一是竟然聯/係了溫白羽。

    因為安然中了蠱毒的緣故,墨一是就把棺/材裏的香爐拿走了,墨一是給溫白羽打電/話,說:“溫白羽,還記得咱們從棺/材裏拿出來的香爐嗎?”

    溫白羽說:“怎麽了?”

    墨一是說:“香爐上麵的花紋,是一張地圖。”

    溫白羽驚訝的說:“地圖?什麽地圖?”

    墨一是說:“其實確切的說,不算是地圖,應該是一張航道圖。”

    溫白羽猛地眼睛一亮,讓墨一是把圖片拍下來傳給他們看,大家很快就接到了墨一是拍過來的圖片。

    溫白羽問了東海,東海眯著眼睛看了很久,說:“這是東海的海域之內。”

    他說著,指向一片海域,說:“但是這片畫的很奇怪,我印象中應該不是這樣的。”

    溫白羽立刻覺得有門,這個香爐是陪/葬在檮杌棺/材裏的,難道真的是線索?

    墨一是聽說他們要順著香爐上的海圖去找,因為安然也中了檮杌毒,所以自然也跟著去。

    墨一是是墨派的高層,家底豐厚,主動要求搞定船隻,大家約了碰頭地點,然後登船出海。

    九命一聽出海,打死也不去,但是因為東海肯定要跟著去,畢竟他熟悉海域,九命隻好很不情願的跟著一起去了。

    眾人準備了東西,就坐飛機去碰頭,墨一是帶著他們到了港口,是一艘不小的船,據說是墨一是的私人家當。

    溫白羽狐疑的說:“墨派這麽有錢?”

    墨一是笑著說:“那可不是,不然為什麽那麽多人削尖了腦袋也要進墨派?”

    他說著,招呼著眾人上船,船上非常豪華,有幾個船工,這幾個船工的來頭一個比一個大,不是某某巨富的兒子,就是某某土瓢把子的兒子,都是墨派裏的弟/子,雖然不算是墨一是的徒/弟,但是隻要能跟著墨一是學手藝,別說是船工了,當牛做馬都要幹啊。

    溫白羽更加質疑的看著墨一是,總感覺墨一是這個樣子,肯定會誤人子弟啊。

    眾人上了船,墨一是給他們分配了房間,時間還早,大家就跑到甲板上來吹風,風很涼,感覺特別的爽/快。

    小羽毛在風中兜著翅膀亂飛,小血髓花怕他吹飛了,用蔓藤卷著他的腰,一頭掛在桅杆上,一頭卷著小羽毛的腰,結果小血髓花就跟升旗似的,在大風中迎風飄揚著。

    小羽毛看著他這個樣子“咯咯咯”的笑起來,小血髓花則是一癡/漢臉,盯著小羽毛笑。

    溫白羽越來越發現,好像他家大毛才是混世魔王,不然怎麽能把混世魔王的小血髓花治得服服帖帖呢?

    小燭龍則是抱著蛋/蛋,蛋/蛋怕吹風,縮在小燭龍懷裏,小燭龍把自己的外衣解/開,摟住蛋/蛋。

    九命上了船之後就發暈,吐了兩回,墨一是說:“不至於吧?船還沒開呢……”

    九命翻了個白眼,東海要帶著他下樓去臥室睡覺,九命搖頭說:“我還是在這坐一會兒吧,吹吹風還好點。”

    九命說著窩在椅子上,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個遊戲機,開始玩大魚吃小魚……

    沒過一會兒就開餐了,船隻也終於啟動起來。

    墨一是專門準備了好吃的,大家把飯桌擺在甲板上,圍在一起吃飯。

    墨一是很狗腿的給安然夾菜,笑著說:“乖徒孫,這個魚好吃,還要多吃點菜,不知道船要開多久,之後可能就沒有新鮮的菜吃了。”

    安然被他夾了一盤子的菜,有點不好意思,說:“師叔祖,你自己吃吧。”

    小燭龍則是鄙夷的看著墨一是,然後夾了一塊魚,仔細的摘了魚刺,喂到蛋/蛋麵前,蛋/蛋很乖/巧的張/開粉嘟嘟的嘴,吃了之後還笑著喊了一聲“哥/哥”。

    墨一是:“……”

    這就是差別。

    墨一是準備的晚飯跟五星級大餐似的,溫白羽吃的異常滿足,還喝了一點酒,腦袋裏暈乎乎的,眼皮開始打架,一歪頭靠在萬俟景侯肩膀上。

    萬俟景侯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挺熱的,出了一身汗,怕他在外麵吹風吹感冒了,說:“白羽,咱們回去吧?”

    溫白羽點點頭。

    九命則是沒吃多少東西,一副蔫蔫的感覺,東海給他夾了魚,九命竟然都不熱衷,還捂著鼻子說:“這是什麽魚,怎麽那麽腥?”

    眾人都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九命,九命不是最喜歡吃腥的東西嗎,而且這魚一點兒也不腥,非常的鮮美。

    九命聞到這個味道,臉都綠了,一副要吐的樣子。

    溫白羽眼皮打架,順口說:“你不是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