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太子伋X唐梓綬3

字數:14247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黑驢蹄子專賣店 !

    唐梓綬身體疲憊,差點直接睡過去,他感覺全身都疼,謝伋顯然沒有什麽經驗,尤其唐梓綬還是個男人,謝伋意識不太清醒,一切都靠蠻力。

    唐梓綬疼得厲害,但是又不想放棄,那個地方肯定撕裂了,估計流了血,謝伋最後不管不顧的發泄出來,唐梓綬差點虛弱。

    不過他可不敢放鬆,眼看謝伋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發泄出來之後就直接睡著了,唐梓綬心裏猛跳,看了一眼靠在副駕駛上睡著的謝伋,將他的衣服穿好,把自己的衣服也整理整齊,然後快速的拉開車門,就跑了出去。

    唐梓綬一刻都不敢停留,快速的往學校跑,跑到學校之後才發現,現在已經門禁了,學校十一點門禁,他這個時間一般都要去酒吧打工的,而且一打工都是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後,才會回學校的宿舍,所以和門禁也不衝突。

    可是現在,唐梓綬突然有點沒地方可去,他如果回酒吧,自己這樣狼狽,他身子裏還有謝伋留下的東西,滿身的吻痕,如果被人發現就慘了,而且謝凝蕊和她那個朋友不知道走了沒有,會不會找自己麻煩。

    學校又回不去,酒吧也回不去,唐梓綬摸了一下自己口袋,裏麵倒是有錢夾,看了看錢數,就徒步走到最近的旅館準備住一晚上,起碼要清理一下自己的身體。

    唐梓綬在旅館開了一間房間,因為旅館價錢便宜,不是太正式,唐梓綬進去的時候,裏麵的前台服務員都在睡覺,他叫了半天才給叫醒,根本沒什麽入住登記,直接給了他房卡,就讓他上樓去了。

    房間相當窄小,而且條件不好,洗手間的地磚都翻起來,花灑上鏽跡斑斑的,不過唐梓綬顧不得這些,趕緊衝進洗手間,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打開花灑,清理自己的身體。

    身體疼得厲害,真的出血了,伸手去摸的時候還能摸到血跡,看起來傷的還不輕,畢竟唐梓綬這方麵也不熟悉,謝伋又是個生手,而且沒什麽意識,當時的動作相當粗暴,唐梓綬疼得厲害直抽泣,謝伋也聽不到一樣,隻顧著自己發泄。

    唐梓綬哆嗦著給自己清理好,刺辣辣的疼,一走路就覺得疼,身上也都是青青紅紅的吻痕,唐梓綬想要找點藥來抹,但是轉念一想,還要再出去買,這個地方似乎沒有什麽二十四小時的藥店。

    現在的唐梓綬,更想好好睡一覺。

    唐梓綬洗了澡,中途熱水還停了,變成了冷水,怎麽調也不行,凍得唐梓綬草草衝了一下就跑出來了,裹上衣服,鑽進被子裏直接倒頭就睡,也不顧頭發是不是沒有擦。

    天氣不是很冷,但是旅館的窗子竟然漏風,半夜風吹進來很涼,唐梓綬的頭發也沒有幹,下麵還撕裂了,一時間難受的不行,半夜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昏昏沉沉,按亮手機看了看時間,好像才睡了兩個多小時。

    唐梓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也試不出溫度,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他覺得疼,疼的打哆嗦,就把被子直接拉到頭上,把頭也悶在裏麵,然後又沉沉的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好像昏死過去一樣,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唐梓綬感覺昏昏沉沉,他做了很多奇怪的夢。

    他夢到了謝伋,謝伋伸手將他摟在懷裏,輕輕的吻著唐梓綬的額頭,然後往下,慢慢的吻到他的嘴唇,兩個人瘋狂的親吻在一起,謝伋的吻溫柔又有侵略性,是唐梓綬喜歡的。

    然而就在兩個人要做更親密的事情的時候,謝伋突然一臉冷漠的推開他,聲音沙啞帶著厭惡,說:“我不喜歡男人。”

    “嗬!”

    唐梓綬嚇了一跳,猛地一下從夢中驚醒過來,謝伋那厭惡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看的唐梓綬渾身發涼,手腳瞬間都冰涼下來,冷的打哆嗦。

    唐梓綬怔怔的看著房頂,看到了破敗老舊,幾乎要脫一大層皮的天花板,然後這才慢慢醒過來,原來是在旅館。

    旅館的窗戶不嚴實,噪音很大,此時外麵已經天亮了,吵鬧聲一片,旁邊房間還不隔音,是男人女人□□的聲音,叫聲特別大,估計是大學裏的學生,畢竟宿舍不能做這種事情,所以就來了旅館。

    唐梓綬慢慢爬起來,感覺頭重腳輕,還有一種惡心的無力感,伸手拿過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唐梓綬連忙爬起來穿衣服,跑到樓下去退房,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長時間,不過十二點一過,前台就要算兩天時間,唐梓綬沒辦法,幹脆又回了房間,反正錢也花了,今天是周六,不需要去餐廳打工。

    身體很疲憊,唐梓綬感覺自己可能病了,步履沉重的回了房間,鎖上門又倒在床上睡覺,也不知道睡到了幾點,肚子裏餓得要死,但是身體懶得要死,根本爬不起來。

    這個時候唐梓綬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發出刺耳的聲音,平時聽起來很柔和的鈴聲,此時聽起來異常尖銳,唐梓綬一陣耳鳴,拿起手機。

    來電顯示——謝伋。

    唐梓綬手一抖,“啪!”一聲,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竟然一下給接通了,裏麵立刻傳出謝伋的聲音,說:“喂?你在哪裏?你不在學校?!”

    謝伋的聲音很急促,而且非常沙啞,問的相當急切,完全沒有平時那種沉穩的形象。

    唐梓綬嚇了一大跳,他心裏“梆梆”猛跳,一下就把手機給切斷了,通話立刻結束。

    唐梓綬捏著手機,不等謝伋再打過來,立刻又按了關機建,看著暗下來的屏幕,唐梓綬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唐梓綬把手機丟開,重新鑽進被子裏,蒙著腦袋睡覺,不過這回他睡不著了,腦海裏不斷的循環著昨天夜裏,兩個人在車裏的瘋狂,雖然疼,但是唐梓綬甘之如飴,緊緊摟住謝伋的脖子,恨不得自己擺腰。

    因為唐梓綬知道,這恐怕是最後一次……

    唐梓綬昏昏沉沉的,感覺頭更重了,很快又睡了過去,手機安安靜靜的,自然也接不通,一切都安靜下來。

    而另外一邊的謝伋都要急瘋了,謝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不過絕對沒有到中午,他大約八九點鍾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有些宿醉的頭疼。

    謝伋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車裏,身上的衣服穿的整齊,隻不過歪歪扭扭的有些不舒服,最重要的是他躺在副駕駛上。

    謝伋當時有些回憶不起來,不過當他看到車子裏散落的領帶的時候,頓時就想起來。

    那黑色的領帶非常廉價,是酒吧的製服,並不是謝伋自己的領帶,領帶上還沾染著白色和紅色的汙跡,散落在副駕駛的地上。

    謝伋將領帶撿起來,腦子裏頓時亂七八糟的思緒湧進來,昨天夜裏自己在酒吧喝酒,他去的有點早,準備和唐梓綬聊聊天,畢竟謝伋沒什麽朋友,那些攀上來為了花他錢的狐朋狗友謝伋又很不屑。

    謝伋到的有點早,唐梓綬還沒有上工,不過這個時候他遇到了謝凝蕊還有她那個朋友。

    兩個人非常殷勤,那個朋友一定要請謝伋喝酒,糾纏了好久,最後謝伋實在厭煩了,就答應了。

    酒並不是什麽烈酒,而且還是現調的,謝伋根本不知道裏麵加了料,不過這個時候唐梓綬就衝出來了,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似乎開了自己的車,兩個人本身在開車。

    謝伋之後的思維有些混亂,很多片段,那是做愛的片段,謝伋一陣驚訝,昨天晚上,在車裏,當然隻有自己和唐梓綬,竟然有做愛的片段,那麽對象隻能是身為男人的唐梓綬了。

    唐梓綬身材並不纖細,骨架子也不小,身上還有點小肌肉,尤其是小腿肚子,打籃球愛跑愛跳,腿上的肌肉有點小發達,小腿倒是很細,又細又長,弧度特別好看。

    然而就算唐梓綬長得再好看,他也是個男人,謝伋一陣吃驚,自己真的和男人做了?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實在記不清楚,但是他隱約記得那種感覺,並沒有排斥,反而非常受用。

    領帶上有血跡,血跡還不少,謝伋這樣一看,瞬間眯了眯眼睛,自己昨天晚上根本沒什麽意識,就像發瘋了一樣,唐梓綬一定受傷了。

    謝伋看了看周圍,車子停在很偏僻的地方,裏麵就他一個人,除了這條落下的領帶之外,謝伋再沒有發現跟唐梓綬有關係的東西。

    謝伋腦子裏一片混亂,自己和男人發生了關係,而且還是自己的同校同學,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果見了麵,會不會很尷尬,再如果這件事情被謝濤知道了,或者被謝凝蕊知道了,那麽肯定後患無窮,這兩個人總是賊著自己,生怕自己不發生點什麽事情,要是真有什麽事情,絕對捅的比天大。

    謝伋的思維轉的很快,事情很複雜,但是更複雜的是,唐梓綬受傷了。

    謝伋覺得,自己既然和唐梓綬發生了關係,就應該好好談談,而且對方受傷了,他絕對不能當做沒發生,先去看看唐梓綬再說,不知道他受傷怎麽樣,會不會出血太多。

    謝伋開著車回了學校,周五因為在酒吧打工,唐梓綬的周六上午應該是在學校睡覺的,所以謝伋直接開車回了學校,下了車準備去唐梓綬的宿舍,找他好好談談。

    謝伋進了學校,敲了唐梓綬宿舍的門,很半天沒人開門,原來是宿舍裏周六日留下來的學生還沒起床,敲了半天門被敲醒了,一臉不耐煩的給謝伋開門,嘴裏還嚷嚷著:“敲什麽敲,敲你麻痹趕著投胎啊……”

    他的話說到這裏,“哢嚓”一聲門開了,就看到一臉陰霾的謝伋。

    謝伋本身心裏已經很亂了,還聽到有人出言不遜,臉色能不難看嗎。

    那個人還以為是唐梓綬回來了,結果一開門瞬間傻眼了,這不是傳說中的富二代謝伋嗎,自己之前還想要唐梓綬給自己引薦一下謝伋,好和富二代做朋友,結果現在他竟然罵了富二代。

    那個人立刻換上一張笑臉,說:“怎麽是你啊?”

    謝伋說:“我找唐梓綬。”

    那個人說:“唐梓綬沒回來呢,要不然,你進來坐著等等?”

    謝伋眯著眼睛往裏看了一眼,果然沒看到唐梓綬,頓時不愉快的眯著眼睛,轉身走了。

    謝伋從宿舍樓下來,坐進自己的車子裏冥想了一會兒,不知道唐梓綬跑到哪裏去了,他昨天明明受傷了,結果今天卻不見人影兒。

    謝伋坐在車裏抽了三根煙,終於煩躁的掏出手機,準備給唐梓綬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裏。

    唐梓綬的電話打通了,響了幾聲之後很快接通,謝伋覺得自己比想象中要及早得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唐梓綬,知道他身體怎麽樣,現在人在哪裏。

    然而謝伋一連串問下來,根本沒聽到唐梓綬的回話,而是切斷的忙音,手機裏發出“嘀——”的一聲,謝伋吃驚的拿開一看,竟然給掛斷了?!

    謝伋還以為意外掛斷了,再撥過去竟然是關機,謝伋的火氣瞬間就飆升上來了,唐梓綬竟然掛了自己的電話?自己這樣火急火燎的找他,而對方竟然掛了自己的電話。

    謝伋把手機劈手一扔,扔在副駕駛上,“啪!”一聲,手機彈起來直接摔在車裏的地上,差點給摔壞了。

    有東西“嗖——”一聲,順著副駕駛的座椅掉在了地上,謝伋轉頭一看,是那條帶血的領帶……

    謝伋沒有去管手機,反而將領帶撿起來,拿在手裏,盯著領帶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快速的開著車子,往酒吧去了。

    謝伋跑到酒吧,酒吧已經關門了,但是謝伋是什麽人,他走進去,經理趕緊就迎上來,謝伋問了唐梓綬在哪裏,經理說“唐梓綬?他昨天就沒上班,不知道在哪裏,也找不到他,突然就沒來了。”

    看來唐梓綬並沒有回到酒吧來……

    謝伋更加著急了,唐梓綬明顯受了傷,又不在酒吧,又不在學校,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謝伋瞬間就想到了謝凝蕊,不知道是不是和謝凝蕊有關係。

    因為是周六,今天謝凝蕊回家去了,謝伋又立刻開著車回了家,謝凝蕊和謝濤正在家裏扮演父慈子孝,圍著謝父一陣恭維。

    謝伋大踏步走進去,有傭人看到,笑著說:“大少爺回來了。”

    謝濤和謝凝蕊剛剛還在笑,瞬間臉色就僵硬了,尤其是謝凝蕊,謝凝蕊沒想到自己那點伎倆竟然被看穿了,昨天什麽事情都沒辦成,都怪那個叫做唐梓綬的家夥。

    謝伋臉色陰霾的走進來,謝父剛要說話,謝伋就說:“我找謝凝蕊問話。”

    謝濤說:“問什麽話?爸您看,大哥態度這麽硬,再嚇壞了妹妹。”

    謝父說:“兒子,怎麽了?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嗎?”

    謝伋突然冷笑了一聲,說:“在這裏說?也可以。”

    謝凝蕊越聽越不對勁,好像興師問罪一樣,頓時嚇得怕了。

    謝伋說:“昨天晚上,你和你的朋友在酒吧,幹了什麽?”

    謝凝蕊嚇得不行,說:“沒……沒幹什麽呀……大哥,你怎麽了?我……我做錯什麽事情了嗎?”

    謝凝蕊開始扮可憐,這都是跟她媽學的,簡直爐火純青,謝父一看,立刻說:“有什麽事情,好好說。”

    謝伋冷笑說:“昨天謝凝蕊在酒吧,還有她的狐朋狗友在我的酒裏下藥,要我跟她的朋友發生關係,然後再來告我強奸,是不是這樣?”

    謝凝蕊嚇得尖叫起來,沒想到自己說的都被聽走了,頓時恨的牙根癢癢,當時謝凝蕊和她朋友都看到唐梓綬突然衝過去把謝伋拽走了,還有些僥幸,結果現在一聽,她們的事情顯然被唐梓綬聽走了,而且還多管閑事。

    謝父一聽,驚訝的說:“怎麽會這樣,凝蕊,有這樣的事情嗎?!”

    謝凝蕊嚇得臉色都白了,哭哭啼啼說:“沒有沒有,爸爸,你知道我的,我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大哥你怎麽能這樣說凝蕊……凝蕊是不是做了什麽惹大哥不高興,所以大哥才……”

    謝濤和謝凝蕊的媽也在身邊,立刻一哭二鬧說謝伋冤枉她女兒。

    謝伋不理他們哭鬧,說:“有沒有這回事,現在跟我去酒吧當麵問問那個給我調酒的調酒師就知道,昨天我在酒吧就喝了那麽一杯酒。”

    謝凝蕊嚇得臉色一下就蒼白了,哆哆嗦嗦的,謝父竟然還讚成謝伋的說法。

    謝凝蕊差點嚇得跪在地上,謝父要親自出馬去問,那個酒保肯定頂不住壓力就說了,而且自己打錢給他,還有銀行的憑證,到時候就推脫不開幹係。

    謝凝蕊幹脆哭哭啼啼的說:“嗚嗚……大哥,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是我那個朋友,我那個朋友她真的喜歡你,但是大哥一向很冷淡,我那朋友沒有辦法,就出此下策。”

    謝伋冷笑說:“就下藥?”

    謝父一聽,氣得滿臉通紅,說:“凝蕊!你是我謝家的人,怎麽幫著外人算計你哥哥!”

    謝凝蕊立刻說:“凝蕊也是看我朋友一片癡心,所以一時心軟,我隻是糊塗,後來凝蕊都反悔了。”

    謝凝蕊開始哭哭啼啼,剛才謝濤和他媽還信誓旦旦擔保謝凝蕊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結果瞬間打臉,兩個人的臉都要腫了,又開始哭哭啼啼的說謝凝蕊還小,耳根太軟什麽的。

    謝伋懶得聽他們哭哭啼啼,說:“唐梓綬在哪裏?”

    謝凝蕊一聽,都懵了,說:“我……我不知道啊。”

    謝伋冷眼看著她,謝凝蕊嚇得怕了,立刻說:“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謝伋見她似乎真的不知道,不是她惡意報複唐梓綬,立刻轉身就離開了謝家,又出門去了。

    謝伋一天都沒來得及吃飯,匆匆又從謝家出來,已經是下午了,不是謝凝蕊那些人惡意報複唐梓綬,但是唐梓綬仍然不見蹤影。

    謝伋煩躁的要命,又給唐梓綬的手機狂轟濫炸的打電話,都沒有開機,然後又發了一串的短信,也沒有回複,最後謝伋沒有辦法了,隻好讓人去找唐梓綬。

    唐梓綬身上沒有□□,沒有電子消費記錄,非常不好找,謝伋讓人在學校周邊找,尤其是周邊的醫院,一直到天色黑了,這才有人說,醫院雖然沒找到,但是他們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旅館找到了入住登記,唐梓綬三個字還寫錯了,但是前台小姐說,肯定是一個穿著製服的年輕男人,入住的時候看起來很疲憊,是大半夜入住的,一直沒走,還住著呢。

    謝伋聽到消息,立刻趕到了那個小旅館,一下車頓時皺了皺眉,小旅館條件太差了,一棟很破舊的樓,門口地上窗戶上台階上全都是包小姐的廣告,扔的亂七八糟。

    謝伋皺著眉走進去,何止是外麵看起來簡陋,裏麵更加簡陋,地上都翻起來了,牆上掉皮很嚴重,前台也不穿正裝,都是私服。

    因為謝伋的人早就來過了,前台又不正規,一看那些人不好惹,就把備用房卡給他們了,謝伋拿了房卡,火急火燎的往樓上跑。

    在三樓的位置,謝伋跑上去,樓道更是閉塞,裏麵一股發黴的味道,房門都有些變形了。

    謝伋敲了敲房門,並沒有立刻用門卡,敲了敲說:“唐梓綬,是你嗎?我是謝伋。”

    隻不過敲了半天,裏麵沒人回應。

    謝伋沒有辦法,敲了好幾遍都沒人回應,就用房卡打開了門,房間裏麵很潮,牆角還有發黴的地方。

    謝伋皺著眉走進去,潔癖都要發作了,就看到有人躺在床上,他蜷縮在一起,被子蓋的很嚴實,而且還在瑟瑟發抖,真的是唐梓綬!

    謝伋一陣欣喜,快速的走過去,但是走近一看就發現了,唐梓綬臉色蒼白,但是雙頰又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一看就是發燒了,而且還是高燒,他全身縮著,一直在發抖,一張陽光帥氣的臉,現在竟然有幾分憔悴,兩頰都凹陷下去了。

    謝伋快速衝過去,說:“唐梓綬?唐梓綬?”

    唐梓綬根本沒有反應,躺在床上,隻是皺了皺眉,臉頰潮紅的厲害,嘴唇幹裂的有點發紫,呼出來的氣息都滾燙滾燙的。

    謝伋立刻一把抱起唐梓綬,趕緊往外衝,抱著他直接衝下三樓,上了車,讓剩下的人去處理旅館的事情,他帶著唐梓綬立刻去醫院看急診。

    唐梓綬的情況就是發燒,而且是高燒,還有些脫水,謝伋掛了急診,因為唐梓綬一直昏迷著,但是又沒有病床,所以隻好在輸液室臨時加了一張折疊病床。

    唐梓綬正在輸液,一方麵是退燒,另外一方麵也是補充水分,護士責怪的看著謝伋,說:“別小看發燒,這麽燒下去要是得了肺炎,有你後悔的了。”

    謝伋看著唐梓綬煞白的臉色,潮紅已經退下去了一些,說明退燒藥很管用,現在心裏已經很後悔了,心裏一陣發擰的感覺,一輩子都沒有這種心慌的感覺,現在倒體會了徹底。

    謝伋隻有一個小椅子坐,就坐在病床旁邊,輕輕撫摸著唐梓綬的額頭,已經不是很燙了,隻是還有一點點溫手。

    謝伋緊緊盯著唐梓綬,就怕他在自己眼前消失,那種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謝伋整夜都坐在旁邊,一直看著唐梓綬,學校旁邊的醫院實在太簡陋了,謝伋想著,等唐梓綬醒了之後,帶他轉院到市區裏去。

    謝伋正想著,唐梓綬竟然動了一下,好像是要醒過來,眉頭蹙了蹙,眼睫一陣顫抖。

    謝伋立刻緊張的看著唐梓綬,果然就看到他慢慢張開了眼睛,不過一臉的迷茫,先是看了看頭頂的燈,然後是煞白的醫院牆,最後轉著目光盯著謝伋。

    謝伋見他醒了,鬆了口氣,說:“你醒了?好點沒有?感覺怎麽樣?你怎麽不接我電話,我找了你整整一天!”

    謝伋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急了,感覺根本不像自己,他本身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為什麽事情著急,結果現在心跳的飛快。

    唐梓綬迷茫的看著他,似乎反應不過來,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然後突然歎了口氣,說:“我怎麽又做夢了?”

    他像是自言自語,說著眼圈還有些發紅,緊緊盯著謝伋,仿佛謝伋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謝伋看著他,說:“不是做夢,你在醫院,你發燒了,我帶你來的醫院。”

    唐梓綬仍然是一臉的迷茫,似乎還是反應不過來,畢竟他在旅館,謝伋是怎麽找到他的,而且他都關機了……

    唐梓綬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他,謝伋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已經不燙了,退燒了,不由說:“快睡吧,現在是半夜,我給你看著吊瓶,你閉眼休息一下。”

    唐梓綬搖了搖頭,還是盯著他,謝伋見他嘴唇有點幹,說:“我去自動售貨機給你買瓶水,就在那邊,馬上就……”

    就回來,還沒有說出來這三個字,唐梓綬突然一把抓住他,還動的是打吊瓶的手,嚇了謝伋一跳。

    謝伋連忙坐回去,擺平唐梓綬的手,說:“別動,別動。”

    唐梓綬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說:“別走……”

    謝伋立刻說:“我不走。”

    唐梓綬抓著他不放,喃喃說:“別走,求你了……我……我喜歡你啊……”

    謝伋一聽,頓時全身一震,震驚的盯著唐梓綬,唐梓綬說的很淡然,仿佛是一句很簡單的話,說的也很自然,仿佛是在心裏醞釀了很久才說出來的話。

    謝伋震驚的看著唐梓綬,他以為自己和唐梓綬發生了關係,隻不過是藥的問題,而唐梓綬其實是個受害者,他不知道,原來唐梓綬竟然喜歡自己?

    謝伋想著,突然腦子裏回想起一些片段,在車裏做愛的片段,唐梓綬的確相當主動,摟住他的脖子,雖然很疼,皺著眉不斷哆嗦,也很害怕的樣子,但是始終非常主動。

    原來是因為唐梓綬喜歡自己……

    謝伋沒考慮過這些,他覺得自己對唐梓綬應該是朋友之間的喜歡,絕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而現在……

    謝伋怔愣著,唐梓綬慢慢閉上眼睛,似乎又睡著了,隻是一直握著他的手,不讓謝伋離開,即使是睡著的時候,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謝伋坐在原地,一直看著唐梓綬,看著他漸漸安心熟睡的樣子,腦子裏飛快地轉,到底要怎麽辦,自己和唐梓綬到底是什麽關係?

    朋友,絕對是朋友,但是他們又真的發生了關係,而且唐梓綬喜歡自己。

    謝伋睜著眼睛到了天亮,這麽一個問題,他仔細思考了一個晚上,唐梓綬完全退燒了,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小護士早班的時候來看了一眼,這也不是住院,等病人醒了就可以走了,不需要什麽手續。

    小護士剛走,唐梓綬似乎就醒了,這回是完全醒了,怔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謝伋,和昨天晚上的夢一樣,自己還拉著謝伋的手。

    謝伋一直保持這個動作,手臂有些麻,指尖都冰涼了,但是始終沒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唐梓綬看到謝伋,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漸漸覺得昨天晚上的夢,好像不是夢,他抓著謝伋的手,說喜歡他……

    唐梓綬的臉瞬間潮紅起來,兩頰一下都紅了,更有血色的樣子,不過轉瞬又白了臉,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夢囈的表白,會不會引來謝伋的厭惡。

    謝伋倒是沒有提那件事情,好像故意避開,因為他腦子裏還沒有任何答案,隻是探手試了試唐梓綬的體溫,說:“退燒了,能走嗎,要不我背你,咱們走吧,你身體還很虛弱,學校宿舍條件不好,要不然你到我家來住幾天吧。”

    唐梓綬有些懵,隨即幹笑著說:“不用了,我……我回宿舍就行。”

    謝伋皺眉說:“不行,你身體還不好,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送來醫院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護士都罵我了,去我家吧,我家有空房間,我也能照顧你……”

    謝伋說著,唐梓綬突然笑了一聲,這回不是幹笑了,有點自嘲的笑容,然後突然抬起手來遮住了自己的臉,說:“等等……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記得我昨天晚上已經說過了,我……”

    唐梓綬說著,破罐子破摔的硬著頭皮說:“我喜歡你……你別不當一回事,讓我去你家裏住,怎麽……怎麽可能?”

    謝伋看著他沒說話,唐梓綬的表情很痛苦,他雖然遮著自己的臉,但是謝伋還是看到了,幾乎是那種哭笑不能的表情,謝伋心髒猛地一揪,他討厭這種感覺,他想看到唐梓綬的笑容,而不是這樣的痛苦。

    謝伋扶住唐梓綬的肩膀,說:“你聽我說……我……”

    他說著,唐梓綬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說:“那天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你小心你妹妹就行,我先走了。”

    他說著要下病床,謝伋一把摟住他,猛地將他摟在懷裏,心裏一股暴怒猛地蔓延開來,他不允許唐梓綬背對著自己,那種要離開的身影,實在太讓他揪心。

    謝伋將他牢牢摟在自己懷裏,唐梓綬狠狠發抖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求你了……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唐梓綬的樣子很痛苦,有些壓抑,謝伋更是不想放開他,使勁摟著唐梓綬在懷裏,用下巴輕輕蹭他的發頂,說:“你讓我考慮一下可以嗎?我現在還沒想明白……給我一個機會,起碼先讓我照顧你,你這樣子我絕對不會讓你走的。”

    謝伋的話很霸道,不回複他,也不拒絕他,還要考慮的時間,又不讓唐梓綬走,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霸道的人?

    唐梓綬感覺到謝伋緊緊摟著自己的溫度,還有那種力度,很溫柔,帶著濃濃的關心,他心裏突然有一種希望的感覺,雖然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