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萬俟景侯X溫白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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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最後也沒空管外麵的聲音了,被萬俟景侯摟著就睡著了,萬俟景侯不能出去,溫白羽又睡著了,也不能叫人弄熱水,畢竟自己現在可是突然吐血的人,已經生命垂危了。

    外麵的人都不知道,已經生命垂危的王上,竟然在寢宮裏“風/流快活”呢。

    萬俟景侯不能出去,把自己的外袍團了團,給溫白羽擦了擦身/子,然後將溫白羽後麵的東西弄出來,溫白羽看起來乖乖的,可憐兮兮的趴在榻上熟睡,那樣子別提多可愛了,萬俟景侯親了親他的臉頰,笑了一聲。

    因為沒有水,所以隻能擦擦,不過溫白羽也沒醒過來,看起來睡得很熟。

    萬俟景侯給溫白羽整理好,蓋上被子,外麵時間已經很晚了,本身就是晚宴,現在已經快到午夜了,外麵還站著好多人,太後的聲音隱約說:“這可如何是好,明日一早還有臘祭,王上這個樣子,如何臘祭,但是如果不進行臘祭,萬一上天責罰,這……”

    就聽國師的聲音憂心忡忡的說:“若是太後不棄,鄙人也懂得一下臘祭的事宜,鄙人願替太後分憂。”

    讓國師去臘祭,這不合/體統,國師早就知道這個,前麵隻是鋪墊,然後又說:“太後,西昌侯德高望重,國之重器,又是王上的舅舅,不如讓西昌侯主持明日的臘祭大典,鄙人從旁輔佐?”

    太後一聽,西昌侯是自己的哥/哥,在太後心裏覺得是一家人,由他們家的人來主持臘祭大典,也好鞏固一下太後一家的地位。

    太後想了想,西昌侯這個時候冒出來說:“不可不可,太後,老臣何德何能,實在不可能當此重任。”

    太後聽他拒絕,就說:“西昌侯不必推辭。”

    萬俟景侯聽外麵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西昌侯假意推辭了幾下,在火魔的極力勸說下,太後就讓西昌侯明日一早主持臘祭的慶典。

    要知道臘祭可是一年裏非常重要的開端,畢竟那時候的人,以臘月為一年的開始,臘祭也就相當於現在元旦節,一年初始國君要向上天誠心祈福,而現在太後決定讓西昌侯來祈福,就全都中了西昌侯的下懷。

    到時候臘祭是他主持大典,再有士兵包圍都城,宮中還有他的親信扮成寺人,這簡直就是萬無一失,再有火魔順應天意,說一些萬俟景侯殘/暴不仁的話,就能順理成章的推拒西昌侯作為新王。

    萬俟景侯聽著外麵的聲音,冷笑了一聲,什麽都沒說,摟著溫白羽就睡下了,外麵的人一直忙忙亂亂的,連太後都沒有回去,正和西昌侯商議明日臘祭的大典。

    徽兒則是嚇得六神無主,趁著太後不注意偷偷跑過去質問火魔,火魔對這件事情卻不認賬。

    徽兒氣的要死,更是嚇得要死,如果真的查出來是自己下毒毒/害王上,那這個罪名連太後都無法幫自己洗脫。

    徽兒立刻生氣的說:“你居心叵測,我要去告發你!”

    火魔倒是有恃無恐,笑著說:“徽兒姑娘不妨去,我也不防告訴你,成大事就在明日一早,就算你去告發也沒有用,畢竟成大事者是西昌侯,西昌侯可是太後的兄長,你說你跟太後說了,太後會聲張嗎?”

    徽兒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他怎麽知道舅舅竟然要謀反!僭越王/位!

    火魔又說:“徽兒姑娘不是想要當上王/後嗎?西昌侯當王上,還是哪個毛頭小子當王上,徽兒姑娘都沒有什麽差別不是嗎?如果西昌侯當上新王,那徽兒姑娘大功一件,自然功不可沒,你說是不是更容易當上王/後?”

    徽兒聽著心裏哆嗦,火魔這軟/硬/兼/施的,徽兒就更不敢說話了,但是她心裏不怎麽樂意,畢竟萬俟景侯是年輕的男子,而且長相俊美,身材高大,而西昌侯是他舅舅,別說輩分年長了,就連歲數也年長很多,西昌侯的世子都比徽兒年紀要大了,侯府裏更是姬妾成群,徽兒自視甚高,讓她嫁給這麽一個人,徽兒當然不樂意。

    可是她不樂意也沒辦法,畢竟毒是他下的,好像綁在了一條繩子上。

    火魔見徽兒已經有所動/搖,立刻笑著又說:“恐怕徽兒姑娘不知道吧,現在的這個王上是絕對不會迎娶徽兒姑娘的。”

    徽兒驚訝的說:“為什麽?”

    火魔笑著說:“因為王上他本身喜歡男子,徽兒姑娘上次不也帶太後去抓人了嗎?隻可惜沒抓到,而王上心裏隻有那個白羽先生,你說他會娶徽兒姑娘嗎?”

    徽兒嚇了一跳,頓時滿臉恨色,說:“好,我就暫且不說,但是你們也不能把我供出去。”

    火魔見事情已經成功,笑著說:“眼下咱們是互好的關係,怎麽可能苛待了徽兒姑娘。”

    溫白羽根本沒心情管外麵那些,睡得很瓷實,一張眼竟然感覺到了一些光線,抬頭一看,竟然天亮了,日光透進來,大殿門還是緊緊關閉著,萬俟景侯摟著他躺在一邊,雖然已經醒了,但是沒有動,隻是捏著溫白羽的頭發玩,一副氣凝神閑的樣子。

    溫白羽一動,身/體就要散架了一樣疼,氣的瞪了萬俟景侯一眼。

    萬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白羽昨天真熱情。”

    他說著,在溫白羽嘴唇上親了一下,溫白羽氣的伸手使勁抹嘴巴,說:“你怎麽不去死。”

    萬俟景侯笑著說:“那你該心疼了。”

    溫白羽:“……”差點忘了萬俟景侯的臉皮厚度。

    溫白羽說:“外麵怎麽樣了?怎麽安靜了?”

    萬俟景侯說:“都走了,臘祭估計要開始了,都去忙碌了。”

    溫白羽說:“咦,那西昌侯該奪位了吧?”

    萬俟景侯點了點頭,溫白羽立刻跳起來說:“還不趕緊走!”

    他說著,突然“嘶”了一聲,腰疼的差點跪下來,狠狠瞪了萬俟景侯一眼,說:“都賴你!”

    萬俟景侯昨天晚上還玩蛇尾,蛇尾的丁丁不隻是一個,而且裏麵還有骨頭,硬/邦/邦的,實在太可怕了,萬俟景侯玩的不亦樂乎,弄得溫白羽差點死過去。

    萬俟景侯態度良好的扶著溫白羽坐起來,然後給他慢條斯理的穿衣服,穿著穿著衣服,溫白羽就被萬俟景侯的長發給吸引了,兩個人抱在一起擁/吻。

    萬俟景侯一用/力就將他壓在了榻上,溫白羽還有點迷糊,看著萬俟景侯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長發從他臉頰掃下來,垂在自己眼前,頓時心跳都飛上去了,感覺萬俟景侯的長發真是騷到沒朋友的地步。

    溫白羽一臉癡迷的伸手去摸萬俟景侯的臉頰和長發,萬俟景侯真是忍不住了,一大早上就被撩,立刻低頭咬住溫白羽的脖頸細肉。

    溫白羽被他咬的直疼,不過早上容易衝動,那絲絲的疼痛變得很奇怪,溫白羽忍不住哼了兩聲,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輕微的敲擊殿門聲,還有節奏,就跟暗語似的。

    萬俟景侯這才抬起頭來,放開氣喘籲籲的溫白羽,眯眼說:“等會兒解決了事情,再讓你好看。”

    溫白羽癱在榻上微微喘著氣,等萬俟景侯起身去開門的時候,這才想起自己幹了什麽,頓時滿臉通紅,趕緊從榻上爬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溫白羽聽外麵有聲音,走出去看看,原來是萬俟景侯打開了殿門,把兩個人放了進來,這兩個人溫白羽都認識,一個是身為司馬的化蛇,另外一個萬俟長纓。

    昨天晚上萬俟景侯和溫白羽在殿裏把門一關就開始溫存了,不過化蛇和萬俟長纓可沒有這麽閑,兩個人分頭行動,化蛇讓人去堵截出宮的西昌侯親隨,並且捉住了守兵在都城附近小邑的西昌侯軍/隊,把所有士兵全數扣/押。

    因為那些西昌侯的士兵沒有調令就直接離開封邑,已經是殺頭的大罪,所以領頭的將士心虛也不敢動手,輕而易舉的被化蛇給截了下來。

    化蛇安排了人壓/製西昌侯的軍/隊,然後連夜又趕回王宮。

    而萬俟長纓就準備對付宮中的西昌侯親隨,因為那些親隨都打扮成了寺人的樣子,混在太後的宮裏,所以萬俟長纓就鬥膽請了孟清幫忙這件事情。

    孟清雖然地位不高,但是在寺人裏麵已經是很有等級的,在太後宮中,寺人裏麵他說話最有權威,別人都是晚輩,需要聽孟清的安排。

    萬俟長纓請孟清第二天一大早,臘祭的時候把太後宮中的寺人,尤其是最近才來的寺人全都集/合起來,說是要訓/話,畢竟臘祭是大慶典,寺人也很忙碌。

    雖然他們分別不清楚哪些是西昌侯的長隨,哪些是正經的寺人,不過可以把這些新人全都集/合起來,假借訓/話的名義,騙到一個偏殿去,然後用守衛團團看/守起來。

    萬俟景侯聽了萬俟長纓的話,點了點頭,說:“你這個方法可行。”

    萬俟長纓說:“臣已經讓孟清準備了,此時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化蛇則是皺眉說:“恐怕還有漏網之魚怎麽辦?而且卑將恐怕,西昌侯的人脈已經滲透進王宮之中,王上想要在大典之上肅/清朝政,以宮裏這些虎賁兵力,似乎……似乎還是有些不足。”

    宮中有虎賁軍,不過大多是掌管王上的宮中儀仗。簡單來說,虎賁軍兵甲優良,挑選的也都是最好的士兵,但是虎賁軍對於其他軍/隊來說,其實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類型。

    如今萬俟景侯要去臘祭慶典肅/清反叛之人,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安全問題,遠水解不了近火,調兵不現實,畢竟臘祭一會兒就要開始了,但是虎賁軍一來人數太少,不夠氣勢,二來又是花架子,安全問題實在堪憂,萬一西昌侯狗急跳牆,還另外有什麽陰策就大事不妙了。

    萬俟景侯知道化蛇的意思,溫白羽在旁邊聽著,眼睛一亮就看向了旁邊的萬俟長纓。

    萬俟長纓昨天才被溫白羽看了尷尬,今日雖然酒醒了,但是仍然有些尷尬,被溫白羽看的很不好意思,再加上溫白羽眼神灼灼的,萬俟景侯這個大醋桶瞬間就吃醋了,伸手捏了一把溫白羽的腰。

    溫白羽“哎!”一聲,差點蹦起來,說:“你捏什麽!”

    萬俟景侯笑著說:“你看什麽?”

    溫白羽:“……”

    萬俟長纓默默的望天,他真不知道王上竟然還會笑,而且笑的有些……無賴。

    化蛇則是咳嗽了一下,說:“請王上示下。”

    萬俟景侯說:“白羽肯定有什麽好主意。”

    溫白羽奇怪的說:“你怎麽知道的?”

    萬俟景侯幽幽的說:“白羽全身到下,我都最了解了。”

    溫白羽:“……”還是不要和萬俟景侯說話的好……

    溫白羽轉頭看向萬俟長纓,說:“我聽說你是司理部門的?”

    司理就是掌管刑罰,執/法的部門,萬俟長纓並不是大司理,但是也有些威信和地位了,再加上他是太後的幹兒子,還是太後的親侄/子,又管萬俟景侯叫表兄,所以別人都很忌憚他。

    萬俟長纓不知道他什麽意思,隻是點頭說:“是。”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這就好了,雖然城/管打不過武/警,但是城/管人數也不少啊!”

    他這話一出,隻有萬俟景侯聽懂了,其他人都是麵麵相覷,實在不明白“城/管”和“武/警”是什麽。

    不過萬俟景侯都是聽得懂的,而且覺得溫白羽說的非常對,司理雖然不是正規軍,但是各種典刑的人數不少,而且手裏都有武/器,雖然比不上正規軍的規模,但是拉出來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溫白羽笑著說:“你們想啊,如果西昌侯要造/反,他心裏肯定是沒有底兒的,如果一下被這麽大堆城/管包圍住,還不嚇尿了?”

    萬俟長纓:“……”

    化蛇:“……”

    傳說中的神明,似乎有點接地氣……

    萬俟景侯倒是笑了起來,說:“我家白羽真聰明。”

    他說著,轉頭對萬俟長纓說:“長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了,你是司理,也最為合適,拿著孤的手書,去調遣都城所有司理史徒進宮待命。”

    萬俟長纓立刻拱手說:“是,臣領命。”

    萬俟景侯立刻回身去弄手書,溫白羽笑眯眯的,已經腦補了王宮被城/管包圍的樣子,一想起來就覺得真是前無古人的有趣。

    化蛇也覺得這個辦法好,雖然其實並沒有多少實質作用,但是勝在人多,攻心為上,再有就是,他們已經控/製了西昌侯的援軍,現在又控/製了一部分喬裝成寺人的西昌侯親隨,剩下就是漏網之魚了,用司理的史徒威懾那些漏網之魚和西昌侯,絕對綽綽有餘了。

    而且人多還有一個優勢,那就士氣大,可以警戒臣子,簡直就是一舉三得的好辦法。

    萬俟長纓和化蛇先後腳退出去,各自忙碌去了,距離臘祭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臘祭要在寺/廟舉行,太後已經被徽兒扶著趕到了,西昌侯身穿臣服,一臉的興/奮,已經躍躍欲試的準備主持祭祀典禮了。

    西昌侯的世子也非常高興,雖然他的確很喜歡萬俟景侯,因為萬俟景侯長相英俊,而且又有權/勢,但是如果讓他來做公子,西昌侯的世子還是非常樂意的,試想一下自己的父親坐上了新王,自己就是公子,再也不是世子,而且西昌侯隻有自己這麽一個兒子,下一任的新王肯定是由他來繼承,簡直就是突然砸下來的美夢,一下將西昌侯的世子砸的暈頭轉向的。

    火魔也準備好了,身為國師,慶典之上火魔是需要作為司儀出現的。

    很快,臘祭就開始了,西昌侯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頭看了一眼火魔,火魔對他點了點頭,西昌侯舊提著衣擺,徐徐走上了祭台。

    很多朝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到走上祭台的並不是他們的王上,紛紛有些議論,不過聲音不敢放大。

    而有一些朝臣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雖然隻是私底下議論,不過已經流言蜚語已經議論到萬俟景侯可能中毒身亡了,要改朝換代的了。

    西昌侯走上去,開始陳恕昨天晚上發生的“不幸”,頓時老淚縱橫的說:“若是讓本侯知道,是誰膽敢給王上下毒,定然將他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扶著太後的徽兒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低著頭不敢說話,若不是因為她是太後的侄/女,也不能出席如此大典,其實徽兒也是央求太後出席的,不然她不在場,恐怕火魔和西昌侯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

    西昌侯說的慷慨激昂,仿佛多麽忠心耿耿一樣,就在這個時候,西昌侯給祭台下的世子打了一個顏色,世子很快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虎賁士兵一樣的人快速衝上來,說:“報——!!!”

    那虎賁士兵衝上來,突然跪在地上,打斷了西昌侯的祭祀典禮,西昌侯假意生氣,說:“何人膽敢大亂祭祀盛典?”

    那虎賁士兵說:“報——!!急報!!國君……國君已經仙逝了!”

    那虎賁士兵其實是西昌侯早就安排好的,他才不管萬俟景侯死沒死,一邊讓人來假報國君已經死了,另外一方麵已經安排親隨去了結萬俟景侯。

    可是西昌侯根本不知道,他那幫親隨一大早就被孟清叫走去訓/話了,不過訓/話是假的,一走進偏殿,瞬間就被很多虎賁軍給包圍了,繳械了所有武/器,將人捆了起來看/守。

    所以現在萬俟景侯非常安全,而西昌侯還以為自己萬無一失。

    那虎賁士兵一說,太後頓時驚呼了一聲,差點直接倒在地上,再怎麽說太後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是王上,而且太後就這麽一個兒子,也沒有孫/子,一旦萬俟景侯死了,太後的地位就不保了。

    就算之後是太後的親/哥/哥西昌侯繼位做了新王,太後的地位也會大不如從前,試想看看,一個是太後,一個是長公主,這權威能一樣嗎?

    太後驚嚇的差點跪在地上,徽兒也嚇得要死,顫/抖的連忙將太後扶住,嚇得哭著說:“太後……太後這……”

    太後驚魂未定,他可沒想過自己親/哥/哥要害自己兒子,就見西昌侯已經麵露喜色,他的狐狸尾巴瞬間就露/出來了,那驚喜的樣子連太後都看出來了。

    很快火魔就應和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今日還趕上臘祭典禮,若是不做臘祭,或者偏離了時辰,都會受到上天責罰的。”

    西昌侯連忙說:“這……這可怎麽辦?”

    西昌侯的世子也應和說:“王上沒有子嗣,不如大家推拒一位新王,正好由新王主持臘祭典禮。”

    台下很多朝臣都是心思通透之人,一看就明白了,原來是早有預/謀,說不定王上就是被他們害死的,但是現在朝局已經被他們擺/布,朝上本身都是太後的黨權,換句話說,也就是西昌侯的黨權,朝臣都不敢站出來說話。

    火魔立刻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樣,說:“不如這樣,讓鄙人算上一算,看看上天希望誰來做襄國的新王。”

    他這話一出,大家也感覺到了,西昌侯不隻是想/做新王,而且還要名正言順,早就布局好了,其他大臣更不敢做出頭鳥。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陣笑聲,大家都是不敢出氣兒的時候,突然有人/大笑,而且笑的肆無忌憚,人群中忽然從中間分開,紛紛自動讓路。

    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袍,肩披白色毛披風的年輕男子緩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一頭長發身穿白衣,整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猶如謫仙一般。

    輕笑著排開人群,慢慢往前走去,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很多人都認出來了,這不是王上請來的神明鴻鵠嗎?

    溫白羽慢慢往前走,很快走到了祭台前,西昌侯見他要上祭台,頓時著急了,說:“來人呢!把這個冒充神明的人給本侯攔住!”

    有幾個西昌侯的親隨立刻衝出來要阻攔溫白羽,溫白羽眼睛一眯,手中一揮,“呼!”的一聲,一股火焰猛地擊/打出去,將那幾個親隨一瞬間甩飛出去,竟然飛上了祭台,直接砸在西昌侯身上。

    西昌侯“啊!”的大喊了一聲,一下倒在地上,嚇得臉色蒼白,大喊著:“國師!國師快將這個妖孽拿下!”

    火魔也被溫白羽的樣子嚇了一跳,說:“大膽妖孽!竟然敢擾亂臘祭慶典。”

    溫白羽緩步走上祭台,眯著眼,臉色很冷淡,正經起來的這幅摸樣還真的很像是一派宗師風範,冷笑說:“說得好,臘祭曆來都是由襄國的王上主持的,如今西昌侯作為一個侯爵,竟然連和江湖術士僭越王/位,果然是擾亂慶典。”

    西昌侯從地上爬起來,說:“你……你說什麽?!大膽!給我拿下!將士何/在!?”

    西昌侯這樣一說話,本身以為會有很多埋伏的士兵衝出來,但是說完之後,愣是空蕩蕩的一個聲兒都沒有,四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剛才幾個親隨衝出來,已經被打趴在地上,現在還沒爬起來。

    朝臣們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又看四周,隻聽到偶爾冬鳥的叫/聲,一時間一片寂靜。

    溫白羽忍不住輕笑一聲,西昌侯大驚失色,立刻又喊:“將士何/在!!?”

    西昌侯世子連忙給身後的親隨打眼色,親隨不知道出了什麽差錯,立刻跑出去找/人。

    西昌侯喊了第三遍:“來人!!將士何/在!給本侯拿下這個妖孽!”

    一連三次,眾人都是麵麵相覷,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反映,這個時候那跑出去的親隨大汗淋漓的衝過來,顫/抖地說:“世子……世子……親隨不知怎麽回事,全都……全都不見了!”

    那人的話一出,旁邊幾個臣子就聽見了,紛紛開始學舌,一下傳的三進祭廟聽得清清楚楚,到處都是喧嘩討論的聲音。

    西昌侯嚇得都要傻眼了,火魔一看事情不對,立刻說:“大膽妖孽,你還想鼓弄民心?”

    溫白羽說:“吾乃神鳥鴻鵠,你一個區區火魔,也敢在我麵前獻醜?”

    溫白羽說著,眼睛一眯,白色的袖袍突然一揮,“呼!”的一聲,鳳凰的火焰瞬間打出去,火魔立刻想躲,他本身可以躲開,然而就在這一霎那,另外一股火焰一瞬間打過來,“呼!!!”一聲,兩股火焰前後交加,一瞬間擊中火魔。

    火魔一下被向後打去,“當!!!”一聲巨響,正好集中了祭祀用的青銅大鼎。

    祭祀的大鼎之中放置的都是供奉的肉食,下麵放著柴木,準備祭祀的時候用,結果火魔被一下打過去,瞬間柴木生火,“呼——”一聲將青銅鼎一下點燃,大火直把大鼎包圍,一瞬間火焰大作,衝天而起,那氣勢嚇得眾臣差點腿軟。

    火魔被包裹在火焰之中,“啊!!!”的慘叫大吼了一聲,那聲音異常淒烈。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是火精!!”

    火魔的喊聲一瞬間就消失在大火之中,原來剛才溫白羽打出一道火焰其實是虛晃,萬俟景侯在身後的方向也打出了一道火焰,不過萬俟景侯的火焰可是燭龍的火精。

    火魔因為盜火神天火而被灼燒了額頭和掌心,他能盜得天火,說明其實火神的火焰對他來說,也不算特別厲害,溫白羽怕一擊不中,會錯失良機,所以早就和萬俟景侯商量好了,就不信他不怕燭龍的火焰。

    大鍋點燃了青銅鼎,“劈劈啪啪”的燃/燒著,火魔的身影瞬間就被火焰給吞噬了,一瞬間愣是給燒成了灰燼,西昌侯嚇得雙/腿一軟,差點跪了。

    溫白羽這個時候冷笑一聲,伸手附在身後,朗聲說:“將士何/在?!”

    溫白羽的話一說出來,瞬間就聽到了呼和的聲音,是兵甲的聲音,“踏踏踏!踏踏踏!”的整齊跑步聲紛紛而至,安排在最前麵的是王宮裏的一千虎賁軍,虎賁軍雖然不是正規上戰場的軍/隊,但是武/器兵甲是最精良的,因為這是王宮的臉麵,代/表著王宮的儀仗。

    就見一千虎賁軍快速衝進來,一手執劍,一手執盾,每走三步,青銅長劍就敲擊在盾牌之上,發出震懾人心的“哢——”一聲,隊伍整齊劃一,一瞬間衝了進來,將所有人包圍在內。

    與此同時,萬俟長纓已經調來了兩千司理人員,其實就是溫白羽所說的城/管,這些人手上的確有武/器,不過武/器有點寒酸,但是勝在人多,而且藏在後麵,隻是衝人頭,跟著跑進來,黑壓壓的一大片,王宮中一下衝進三千/人,西昌侯嚇都要嚇死了。

    而且西昌侯心虛,看到前麵精良的虎賁軍,後麵的雜軍都沒看清楚,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頭頂上的官帽差點掉下來,因為動作太大,官帽兩邊的細帶充耳劈啪的甩在臉上,仿佛就像是自己掌嘴一樣。

    西昌侯的世子大喊了一聲,也坐倒在地上,同時害怕的還有徽兒,徽兒臉色發白,不停發/抖。

    溫白羽眼見士兵已經衝進來,輕笑了一聲,突然一撩衣擺,單膝點地,朗聲說:“恭迎吾王。”

    他的話音一落,人群又開始自動排開兩側,好多大臣突然不顧儀態,驚喊出來:“吾王!是吾王!”

    “天呢!蒼天有眼!”

    “吾王!”

    萬俟景侯一身黑色的朝議服,不急不緩的從人群中往前走,身後跟著戎裝的化蛇,還有文臣朝服的萬俟長纓,兩人護送著萬俟景侯往祭台而來。

    太後一看自己兒子還活著,差點淚崩,而徽兒差點嚇死,王上竟然還活著,那自己……

    萬俟景侯身材高大,發冠梳理的非常整齊,很有氣勢,慢慢走上祭台,台下的眾臣一邊慢慢排開,一邊重山一樣紛紛下跪,跟著溫白羽山呼“恭迎吾王!”

    萬俟景侯走上祭台,首先將溫白羽扶起來,笑著說:“白羽先生不必多禮,眾大夫不必多禮。”

    眾臣紛紛謝恩,然後站起來,而西昌侯和世子跌在祭台上,睜大眼睛,一臉頹敗的樣子。

    萬俟景侯低頭看這西昌侯,負手而立,冷笑說:“西昌侯……依你看,孤王的這次臘祭慶典,盛大否?”

    西昌侯老眼一翻,差點暈過去,萬俟景侯繼續冷笑說:“西昌侯你沒有毒死孤王,你的三千精兵被攔在都城之外,幾十個扮成寺人的親隨已經被拿下,說說看西昌侯,你還有什麽伎倆,盡管說說看。”

    西昌侯一聽,這回老眼一翻,“咚!”一聲,終於暈了過去,直接倒在祭台上昏迷不醒了。

    眾臣一聽,原來西昌侯布置如此縝密,但是都被萬俟景侯一一化解了,萬俟景侯的態度還特別隨意,仿佛根本不過是舉手的事情。

    萬俟景侯掃視了一遍人群,說:“大司馬。”

    化蛇立刻說:“卑將在。”

    萬俟景侯從袖子裏拿出一卷絲帛,說:“正好,今日人齊,按照名錄,將亂臣賊子,全部拿下,若有反/抗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化蛇立刻伸手接過絲帛,展開來,上麵都是西昌侯的黨羽名字,化蛇揮手立刻讓虎賁軍開始拿人,朝臣嚇得要死,很多和西昌侯密謀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其中一個大臣仗著自己是太後的同鄉,位高權重,真的被一刀斬下了腦袋,“咕咚”一聲,嚇得旁邊的大臣直哆嗦,剩下的人一動不敢動,全都被抓了起來。

    太後一看,瞪大了眼睛,嚇得差點昏死,但是也沒說話,她都不知道,那些亂臣賊子裏,八成都是自己的外戚,這要是多說的話,恐怕自己這個做太後的都要被連累。

    太後正想著,就看到虎賁軍衝過來了,太後還以為王上連自己這個親媽都要拿下,結果旁邊的虎賁軍一把拿下了徽兒。

    徽兒嚇得大喊:“太後!太後救徽兒!”

    太後驚嚇的說:“這……王兒,徽兒無錯,而且是一介女流,為何要為難徽兒?”

    溫白羽輕笑說:“太後有所不知,徽兒姑娘雖然是一介女流,不過在臘祭筵席上,竟然向王上的酒角中下了黃藥。”

    黃藥是什麽東西,民間有這樣的傳說,神農嚐百草,死於斷腸草,黃藥就是斷腸草。

    徽兒還想狡辯,但是她心理素質還沒有西昌侯過硬,溫白羽說:“若不是王上機斷,此刻恐怕已經中了她的毒/手。”

    徽兒大喊說:“不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想下毒的,我隻是……我隻是……我隻是被國師騙了!”

    萬俟景侯冷聲說:“姑且說你是被騙了,但是你卻一錯再錯,不止沒有揭/發西昌侯罪行的心思,而且還幫助他掩蓋罪行,欺瞞太後。”

    太後不敢置信的看著徽兒,她一直寵愛徽兒,沒想到徽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徽兒還想大喊,就被虎賁軍給帶了下去。

    一瞬間,亂臣全都被壓下,地上還有血跡,一切卻安靜下來,萬俟景侯一身黑色長袍,立在祭台之上,化蛇立在右手,萬俟長纓立在左手,溫白羽則是比肩站在萬俟景侯身邊。

    萬俟景侯眼睛掃了一眼台下眾臣,淡淡的說:“時辰剛好,不要誤了祭祀,白羽先生,勞煩你主持大典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