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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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魔法生物來說,它們最為特殊的地方,大約是在死後了。
和普通的動物不一樣,擁有魔力的生物在死亡的時候,魔力要麽凝固在死亡的這一瞬間,要麽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一般而言,自然死亡的魔法生物,在死亡之後身上的凝結的魔力都會開始潰散,區別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所以對於需要他們身上產出的魔法材料的工匠或者獵人而言,如何在采集材料的這一段時間裏麵盡可能的減少魔力的消散一直都是一個十分大的課題。
但是也有一種例外,魔法生物會把自己的一部分魔力固化在某一個部位。如果是氣象龍那樣直接由世界和自然孕育出來的生物,是可以做到將自己的遺骸直接全部用魔力固化的。
被他們自己處理過的這部分消散的魔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甚至隻要經過簡單的加工就可以被製造成為強力的魔法道具,因此這種品級的魔法材料在羽葉他們的原生大陸上一直都是十分受到歡迎的,但是可惜數量寥寥無幾。
這個過程被稱為魔晶化。
當年羽葉被阿瑪拉剜出來的那對雙眼就被他魔晶化處理過後,才會像是一種魔法道具一樣被她的後人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會在出生的時候被剜出自己原本的眼睛,然後鑲嵌進這雙屬於垂葉虹鳥的魔眼。
阿瑪拉當年能夠抵抗住羽葉的分泌出來的信息素,也有一部分她本身的抗性就強大的十分少見的原因。但是顯然她的這部分基因並沒有被完整的傳承下去,以至於就算擁有著羽葉的雙眼,擁有著對精神魔咒和對垂葉虹鳥信息素的抗性,她的後人依舊淪陷在這種虛假的感情之中了。
楚真當然能夠認出來,她甚至對阿瑪拉的後人身上帶著的這些遺物都了如指掌,也知道他就是拍賣下了那隻流落到他們原生世界的垂葉虹鳥的那個人。
見到他的第一眼,楚真就認出他的身份了。
他手中的吊墜原本是盛放羽葉贈送給阿瑪拉公主尾羽貓眼斑的容器,但是現在被拿來盛放鎏金的尾羽了。
他見到了鎏金,帶走了鎏金,又愛上了他。
但是和阿瑪拉不一樣的是,他愛上了鎏金難以自拔,但是阿瑪拉掙脫開來了。
還染著血絲的紫色眼瞳瑰麗的就像是一對躺在楚真掌心之中的寶石,紫色的底,綠色的碎光,擴散的瞳孔,吸納了所有能夠落到它身上的光線,無論是日光還是目光。
連手感都是寶石一般圓潤堅硬的觸感。
“要換上嗎?”
羽葉當初把自己的雙眼送給了阿瑪拉並非是簡簡單單的失去了眼睛而已。他把自己身上所有關於“眼”這個部分的魔紋、魔力、特性,以及這個概念全都割舍了阿瑪拉,以至於當他在這個世界出生的時候,是一隻先天無眼的垂葉虹鳥。
並非是瞎了或者得了什麽疾病,他在出生的時候就是沒有眼球,沒有眼眶,沒有一點和“眼”有聯係的部位,就好像他天生就應該是盲眼的種族。
現在他的這雙眼睛隻不過是一個小把戲的替代品而已。
阿瑪拉用那雙眼睛替換了自己的眼睛之後就繼承了羽葉關於“眼”的那一部分概念,而且因為是羽葉主動幫助她剜下自己的眼睛的,那雙魔眼的效果甚至沒有一點缺失。
羽葉沒有立馬回複楚真,隻是像是一片綠葉一樣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踩著蓬鬆柔軟的土壤,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癱倒在地上的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被取走了,但是他現在渾身麻痹,身體也逐漸脫離了意識的掌控,就算知道這隻垂葉虹鳥在靠近自己,他也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空蕩蕩的眼窩之中甚至都沒有血流下來,隻有眼尾一點點表皮翻卷了開來,就好像無意間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稍稍劃破了皮膚而已,甚至都沒有血絲的浮現,僅僅存在著一點白色的痕跡。
羽葉用喙輕輕碰了下弗朗西斯的指尖,然後將那串項鏈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朝後退了過去,接下來才走到楚真的麵前仰起頭,乖乖的等著她把這雙曾經屬於自己的眼睛重新裝回自己的身上,填補上自己身體裏麵缺失了無數歲月的那一小塊碎片。
“就這樣直接按上去就好了嗎?”
楚真總覺得一雙眼睛的安裝不應該這麽隨便敷衍,但是顯然羽葉自己都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也就相當隨意的一手拿著一顆眼珠粗暴的把手掌往羽葉的頭顱兩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屬於他原本眼睛的位置按了下去。
“你們的複仇,你們的執念,都是和我無關的東西。當年阿瑪拉為了報複自己的國家將垂葉虹鳥用這樣的方式暴露在了世界的眼中,失去了垂葉虹鳥之後,你們擁有的優勢也蕩然無存,這恐怕也是你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吧?”
說實話,楚真對於這一段曆史並沒有什麽感覺。
如果說她能夠理解阿瑪拉瘋狂到拉自己整個王國給自己陪葬,那麽她是完全無法理解她的後人這麽做到底是想要怎麽樣。
甚至她的後人擁有這對眼睛的來路都不怎麽正當,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阿瑪拉死後,被流放在外的四王子找到了她的遺骸,從她的眼窩裏麵挖出了這雙眼睛,替換了自己的雙眼。
這雙屬於垂葉虹鳥的眼睛欺騙了不少垂葉虹鳥成為他們的俘虜,那位四王子野心勃勃的將這些捕捉到的垂葉虹鳥投入進拍賣場所之中,企圖依靠著垂葉虹鳥天生的魔魅能力來達到自己統治和摧毀的目的。
依靠著羽葉的雙眼和遺傳在他身體之中和阿瑪拉公主所出同源的抗性,他不會受到垂葉虹鳥信息素的影響,在最開始的幾百年之中,他的確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但是可惜的是,他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垂葉虹鳥。
更多的垂葉虹鳥不在他們控製之內的被抓捕被販賣,市場開始不受他們控製的起伏波動。那一部分抗性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血脈的傳承越發稀薄,加上精神係魔法的式微,以及垂葉虹鳥數量的減少,這雙眼睛能夠給他們帶來的利益也越來越少,逐漸變的毫無存在感的雞肋。
但是可笑的是,一直延續到今天,他們似乎還抱有著不切實際的統治和複國的野望,還將希望寄托於……垂葉虹鳥的身上?
比起一開始的野心家,現在這些殘存下來的人似乎更接近於狂信徒,將自己的願望寄托在不切實際的目標和手段之上並且信以為真,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笑出聲來——畢竟這個手段,說實話,簡直天真的可笑了。
哪怕對她這麽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人來說,這種將希望寄托在小小的,不知道具體數量,並且早就已經滅絕了的鳥類身上的做法,也實在是天真的過分了。
楚真倒是沒有打算對這個過於天真的小王子做出些什麽事情來,隻是問羽葉討要了些香氛過來按在了他的額頭上,十分無動於衷的看著弗朗西斯逐漸失去意識希望破碎,甚至在返回原生大陸之後還有可能因為丟失了這對魔眼遭受來自他們自己內部的指責和壓力。
反正這些事情和她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
“你還真是……這麽多年都沒有改變過嗎?”
馥鬱的芳香依舊纏繞在指尖,楚真有點苦惱這種香味的持久,但是也對羽葉的頑固毫無辦法。
這種香氣是阿瑪拉公主最喜歡用的熏香的主要成分。
雖然這種極為鮮豔,有著強烈的香味和成癮性的花朵曾經因為被視為和垂葉虹鳥一起伴生的魔花而被大規模的鏟除焚毀。但是自身對於外界的任何精神係魔法或者其他東西都有著很強的抗性的阿瑪拉公主卻對這種美麗而又鮮豔,並且香味十分迷人的危險花朵卻十分鍾愛,甚至將自己最常用的熏香都換成了由這種花朵作為主材料的香料。
在一開始,羽葉是覺得這種花的顏色像極了阿瑪拉的眼睛,才將種子帶給阿瑪拉,並且在那座為他鑄造而成的奢華溫室之中小心翼翼的栽種出了這種花,將它送給阿瑪拉。
之後阿瑪拉就再也沒有換過自己用的熏香。
而那條項鏈是當初阿瑪拉公主為了存放羽葉第一次送給她尾羽的時候特意命令全國最好的工匠打造出來的,除卻本身的精致美麗以外,也是一件十分出眾的防具。那一根羽毛在經曆了漫長歲月的磨礪之後也依舊沒有失去太多的光澤和美麗。
就算現在裏麵的羽毛被替換成了鎏金的羽毛,楚真依舊能夠感覺到屬於羽葉的氣息還盤亙在這間防具上麵,想來距離羽毛被拿出來應該才過去沒多久的時間。
阿瑪拉曾經像是羽葉愛她一樣的愛他嗎?
這件事情羽葉不知道,阿瑪拉不知道,楚真也不會知道。
至於她為什麽會這麽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
她對每一個生物曾經死亡的那一段曆史都了如指掌。不管這段曆史在過於宏大而又無情的曆史洪流之中有多麽的渺小,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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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熟練的將這些偷獵者送進時空裂隙,楚真還很幹脆的直接把他們的防具全都扒了下來一點遮擋都不給他們留下。
她甚至還用羽葉的香氛重新給他們熏了一下——這種香氣攝入過量不僅會造成成癮性,還會造成記憶缺失混亂,會對精神造成很大的傷害。要是在他們有防備的情況下,這種沒有被提煉過的想起可能對他們造不成太大的影響,但是比較不幸的是,現在他們的精神防備正處於最薄弱的時候
希望他們能夠活著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楚真相當敷衍的這麽想到。
“瘴楓還有兩組偷獵者在行動。我今天晚上還要回榮山,就不去埃瑪熱昂了。珊瑚和斑珠的幼雛翅膀受傷比較嚴重,要是沒有我的看護我擔心它的翅膀會落下病根來。說起來,有多餘的鳳凰花嗎?我已經讓紫藤去問羅衫他們了,但是我記得你們這邊也有醴泉的吧?最近有沒有新的鳳凰花?要是不配特效藥就用七厘果配的普通傷藥的話,我擔心時間會拖延的太久。”
這些偷獵者也隻不過是匆匆而來的過客而已,楚真無意在他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要是可以,她甚至想一個晚上就跑遍所有有偷獵者入侵的地方解決這些人,然後好好的去照看珊瑚的幼雛。
反正這些偷獵者每到暴風季都會來一次,隻要撐過這段時間,她就不需要再成天麵對這些煩人的人和事情了。
羽葉似乎有些不適應的一直在眨眼,用回了自己原本的眼睛之後,之前一直取代他的眼睛被粘合在它腦袋上的魔眼寶石就掉了下來,現在他還在努力的適應著重新擁有雙眼的感覺
“你就別和我一起去了,老老實實的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好了。”
楚真戳了戳羽葉的額頭,然後又補充道:“叫那些小雛鳥們不要到處亂跑,尤其是紫羅蘭,就仗著自己現在是雛鳥裏麵年紀最大發育最快的什麽話都不聽,這次還好我到的及時,要是下次我沒有及時趕到呢?也該讓他稍微聽話一點啊。”
羽葉隨意而又敷衍的應了幾聲,然後動作稍微有些生疏,但是很快就熟練的把那條項鏈戴在了自己的頸上。
他把裏麵屬於鎏金的羽毛給啄了出來,歪著腦袋打量著自己的尾羽,似乎在仔細甄選著到底哪一片羽毛有資格被他放進這個精美的容器之中。
至於流失進那個世界之中的鎏金……楚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她被限製在這個世界之中,別說進入別的世界裏麵,哪怕是時空裂縫她都無法進入。一旦偷獵者將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帶走,她根本沒有一點挽救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麽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裏麵將進入這個世界的偷獵者在這個世界之中解決的緣故。
因為她離不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之外的地方,都是她無法涉足無法插手的領域。
“我就先走了,”楚真站了起來,沒有打算繼續和羽葉待下去了,“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還有啊,看好那些小煩人精。現在暴風季,就算這邊的偷獵者我暫時解決了也不確定會不會有新的偷獵者進入這個世界,你們自己還是要多注意一些,要是有什麽狀況記得及時提醒我。”
雖然是所有垂葉虹鳥之中戀愛腦比重最多的那一隻,但是身為一個部族的領袖,對於自己的族群,羽葉這點理智還是有的。他應了一聲之後,最後還是沒有拔下自己的尾羽,顯然是沒有選好心滿意足的那一根,打算回去再慢慢臻選。
楚真有些擔心的看著他歪歪扭扭的飛起來差點一頭撞到樹上,但是好在羽葉隻是不習慣自己重新擁有了眼睛這個器官,視力這一部分的感官在失去雙眼之後他依舊能夠通過魔眼寶石接收到,因此沒有花幾秒時間就穩住了自己的飛行軌跡,動作輕盈的在楚真頭頂上盤旋了一圈就朝著自己的部族飛了過去。
楚真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一直安安靜靜沒有吱聲的清榮,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揉了揉他的臉頰,把他放到了地上。
“你先回去吧,去瘴楓我就不帶你了,省得你到時候回來還要迷路。有秋楓在我身邊就行了。”
更何況有卷雲在的話,從瘴楓直接飛回榮山也很快,完全不需要在經過地脈。因此楚真想了下還是打算讓清榮先回去,雖然看起來十分不顯眼的,但是身為整個森林孕育出來的奇跡,翡翠生命對於誕生的森林來說,的確是一種必不可少的存在。
清榮戀戀不舍的蹭了蹭楚真的指尖,但是到也沒有十分的依依不舍,相當幹脆的鑽進了地層之中消失不見,就剩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卷雲還纏在楚真的手臂上將腦袋擱置在她的肩頭,一副懶洋洋提不起勁的模樣。
“幫我個忙啦,帶我去秋楓給我提供的坐標怎麽樣?”
楚真順著卷雲的吻部一直摸到了他的耳根,然後側過臉用臉頰上柔軟的肌膚抵住堅硬的龍角,睫毛垂下,聲音都像是沁出了甜美汁液的水蜜桃一樣甜津津的響了起來。
卷雲心情愉快的卷了卷尾巴,纏繞在她手臂上的身體鬆開,幾乎一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駿馬那樣的大小輕鬆的拱起楚真把她甩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騰空而去,用自己的雲鬃將她整個的裹在裏麵,發出暢快的鳴叫。
楚真也算是暫時放鬆了一下神經,就算是有著卷雲的速度,到達目的地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在這段時間裏麵她可以暫時休憩一會兒,好積攢下更多的精力來應付那些偷獵者。
至於這個坐標……
啊,又是一群小粘人精呢。
楚真想起那群可愛的愛撒嬌又有點傻乎乎的小家夥們又有點想笑。
過於粘人並且群居的小家夥們和他們獨來獨往總是顯得過於孤僻傲慢的同族看起來除了外形以外根本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但是偏偏就起源來看,他們的血統古老程度甚至還在環葉斑豹這種古老生物之前,甚至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現存的最古老的品種了。
說起來,上次讓癍寶石們幫忙留意的銀星石也不知道有沒有下落了,要是有的話,幫助固定珊瑚幼雛那隻翅膀的道具就有著落了。比起不能變通又很容易因為雛鳥的好動傷到他們自己的木板,還是銀星石這種將柔軟與堅硬兩種特質結合在自己身上的礦石更加安全。
楚真一邊這麽琢磨著一邊陷進卷雲過於柔軟的雲鬃之中昏昏欲睡——不能怪她意誌薄弱,實在是卷雲的鬃毛在堆疊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的柔軟舒適而又美好,隻要靠上他們氣象龍的身體,她就忍不住全身放鬆開始打盹,甚至都感覺自己會毫無自覺的不知不覺得就這麽直接睡死過去。
卷雲沒有再把身體變得更加龐大,隻是維持了這樣的體型用蓬鬆濃密的鬃毛包裹住楚真,連呼吸都變得更加綿長,似乎和風聲融為了一體。
雖然之前兩隻翡翠生命幫楚真修複了傷口,但是疲勞這種東西還是確確實實的存在的。況且這種灌注生命力的方式雖然比催發她本身的代謝活性來的快速安全很多,但是也多多少少地消耗了一部分屬於楚真自己的體力和精神力。
在解決了清虛的偷獵者之後,她稍稍一放鬆,就感覺到了這種催使她昏昏欲睡的倦怠像是柔軟的羽毛或者蓬鬆的棉被,輕飄飄卻又存在感十足的壓在了她的神經上。
秋楓之前勉強打著精神幫楚真療傷之後就睡的特別死,就算是之前的那一波偷獵者都沒有驚醒他。
柔軟而又溫暖的小東西貼在楚真的懷中,稍高的溫度順著他油光水滑的被毛傳導過輕薄的布料,最後傳遞進楚真的胸腔之中,連帶著整顆心似乎都不知不覺得陷入了皮毛和溫暖之中,倦怠的越發厲害。
楚真趴在了卷雲的脊背上,周圍的雲鬃像是有自己的一時一樣穩穩當當的托住她的身體仿佛構成了一張床。她小心地側過身子不至於自己現在的姿勢會壓到懷中的秋楓,然後蜷縮在卷雲的脊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他細長微涼的鬃毛。
“你這樣是在催我睡覺嗎?”
她的聲音也似乎低了下去,在卷雲的耳中不會比身邊柔和的風更加的沉重。
“才十幾分鍾的路程,我要是睡著了可就沒有辦法醒過來了。”
每一次的治療對於楚真本身的消耗都難以避免在,再加上進入偷獵季以來,比往年數量更多的偷獵者讓她忙的不可開交,她一邊要驅逐著偷獵者一邊又要幫受傷的動物們治療傷勢,再加上最近傷藥見底,她又忙的不可開交的還要用所剩無幾的草藥來配置傷藥,這一切的一切都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哪怕有著世界的祝福與周圍這麽多生物的關愛,楚真依舊感覺到連日的疲憊勞累堆積在身體上,隻要她稍稍一放鬆就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拉了下去。
卷雲柔和的龍鳴從前方傳來,帶著安眠曲一般的輕柔和溫和,仿佛正低聲細語的哄著她趕緊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死線肝完的窒息
盡可能的減少關於偷獵者方麵的正麵描寫,會側重在景色和生物身上,偷獵者本來就不是什麽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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