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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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這就是我們的演播廳,完全是根據專業級別演唱會的現場做的。目的是為了培養我們自己旗下樂隊和藝人的現場演出能力,以後我們還會大量增加一些排練室,用來做藝人的培訓。”
梁曉嶽像是一個精明的銷售,努力推銷自己的產品。作為一個有長遠目光的音樂製作人,林明的潛力讓梁曉嶽非常心動,如果能夠拉攏到林明這樣的天才音樂創作者,未來無疑是為桃木音樂找到了一隻能夠隨時下蛋的金雞。
林明打量了一下環境,覺得裏麵的布置的確很好,不僅設備齊全,裝修明亮極具現代化,還有很深的文化意義。甚至考慮到了舒適性,整個一層都安裝有中央空調,在零二年的時候裝中央空調絕對不是一個小的花費。兩邊的落地窗掛了窗簾拉上,窗簾拉開就是鳥瞰城市市中心,在床邊還有咖啡廳那種圓桌和躺椅,非常舒服。一係列簡明而又奢華的裝修,使得林明對桃木音樂的實力有了更進一步層次了解。也讓他鄭重開始考慮梁曉嶽之前提到的關於作品入股的問題。
畢竟來之前劉赫也沒有跟林明說起桃木音樂現在擁有的實力,隻是林明覺得一家如此年輕的公司,是否有資格讓他將自己那麽多未來必火的歌曲交出來還是有待商榷。畢竟哪怕知道桃木音樂未來會壯大,但那也是十來年後的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有了自己的加入,桃木音樂的壯大速度肯定會提前太多,那麽關於作品入股的事情就可以考慮了。
正走在演播廳四下參觀,思索著問題,身後的走廊傳來腳步聲。
三人回頭,看到胖胖的錄音師帶著四個人走進來。那四個人有兩個人背著樂器,服裝並沒有奇裝異服,而是普通的休閑裝,年齡大抵在二十來歲上下。
領頭的那人林明看著很眼熟,仔細盯著他看了好幾秒,才想起來這人似乎是阿健。
阿健在後世算是位半一線明星,曾經紅過好些年,個人經曆有點像信樂團的蘇見信和零二年正火透半邊天的刀郎,阿健跟蘇見信一樣,樂隊出道,後來離開樂隊單飛,三四年後漸漸火起來,出了大概五六張專輯,在年輕人中相當有市場。而之所以說他像刀郎,是因為在最火的時候選擇了隱退,到了零八年以後,幾乎已經沒有了他的消息。林明之所以記得他,還是因為上一世他正處於這個年代,像同一批的那群歌手,阿杜、刀郎、樸樹等等,都是那個年代的標誌。
那個時候林明正讀高三,滿大街都是阿杜沙啞的聲音,刀郎的第一場雪,信,從千禧年初到二零一零年那十年。正因為有他們陪伴林明這一代人的成長,青春才多姿多彩。
阿健雖然不如前幾位那樣紅得滿大街,但作為準一線還是綽綽有餘。林明不知道原來當年阿健所呆的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樂隊,居然是桃木音樂旗下的樂隊,不由得對桃木音樂刮目相看。
“林明,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新時代樂隊的主唱阿健。”因為在電梯裏就有過介紹,梁曉嶽就直接稱林明的名字,他指著阿健身邊那另外三個人說:“這是貝斯手東子,還有鼓手大彪,鍵盤老謝。”
東子長得高高瘦瘦的,雙手修長,右手食指指尖長滿老繭,顯然是浸淫貝斯多年的音樂人。大彪是個矮胖子,手臂粗壯有力,揮鼓槌的時候肯定也相當有勁。老謝則是個小平頭,看著很年輕,但既然在這個樂隊,肯定有兩把刷子。
梁曉嶽介紹完新時代道:“這是我朋友小林,他寫了首歌需要伴奏,麻煩哥幾個做試彈。”
說著讓他們把椅子挪開,梁曉嶽去拿了個筆記本過來,跟林明說道:“林明,你再把那首歌唱一遍,我把曲子譜出來,待會我讓他們按照歌曲先自由發揮一下,如果你覺得還不錯的地方,咱們再繼續研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林明就當著大家的麵又把那首歌唱了一次,新時代樂隊的人安靜地聽完後,何子健問道:“這歌是給我們的嗎?”
梁曉嶽搖搖頭說:“不是,你的低音太粗糙,唱這首歌唱不出感覺。”
“哦。”
何子健有些失望。
說是譜曲,其實就是把林明那首歌的調子弄出來。他現在隻能算清唱,作曲不僅是歌的曲調,伴奏也是其中很大一部分,一首完整的一個曲子,並非隻是那首歌的調,還要加上伴奏,才能成為一首獨立成型的歌。
可以說林明隻是將一首歌完成了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就需要在這裏搞定。好在他的歌比較完整,歌詞和曲調都有,相當於一個人有了身體和腦袋,再補上四肢,就可以成型。
梁曉嶽的記憶力和音樂水準的確非凡,刷刷刷,就把調子的線譜畫出來。林明小學就學過五線譜,但根本不記得,所以完全看不懂。
“你那個筆記本借我用一下。”
梁曉嶽又把林明的筆記本借來,對照著歌詞,在線譜下將歌詞填上去。林明發現原來填詞作曲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僅要曲調與歌詞對應,還要將本來完整的歌詞稍稍分開。比如有一個地方可能要唱慢一點,歌詞和上麵的線譜就會分隔得稍稍遠一些。可能專業搞音樂的人看得懂,但在林明眼裏猶如天書。不過上一世他學過編導,大抵意思他差不多明白。這就好像一本專業分鏡頭腳本,外行人看不懂,但內行人即便是導演技術再爛,也能根據劇本弄出電影來。
“做伴奏不像歌詞和曲子一樣一個人在那哼唱,寫寫畫畫就有可能寫出來。一支伴奏需要整隻樂隊進行配合,不斷摸索來尋找最好與歌曲最貼切的那部分音調相匹配,因為如果伴奏跟音樂本身差異太大,聽的人肯定會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要想達到專業水準,還是需要慢慢修改和反複考校。”梁曉嶽拿著完整的歌曲一邊研究尋找切入點,一邊向林明和劉赫講解知識:“當然,如果你隻是要很簡單的簡譜的話,我倒是很快就能給你們弄出來,看你們自己選擇。”
“可以的話,當然還是要完整的伴奏。”林明說道:“因為明天晚上我希望立刻能用到,我吉他彈的不好,到時候還得找劉赫幫忙伴奏,最好是能夠把效果做到最滿意的程度。”
“哦?你是打算做什麽?”梁曉嶽目不轉動地看著筆記本上的歌曲。
“他想跟他女朋友來點浪漫。”
劉赫奸笑道:“嫌以前牽手太隨意,明天晚上當眾向他女朋友再浪漫地告白一次。”
“現在的高中生真是可怕。”梁曉嶽笑著搖搖頭:“為了愛情,真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在我們那個年代,別說搞浪漫告白,走在放學路上跟女同學牽牽手都得偷偷摸摸羞紅了臉來。”
梁曉嶽看著很年輕,但其實比林明和劉赫大了十六歲,71年出生,屬於90後父輩那一代。所以別看他搞音樂好像很時尚走在潮流的前沿,思想還是相當古板。
“你們也看看。”
梁曉嶽將記錄在本子上的歌遞給何子健他們,新時代樂隊據著原曲歌詞哼唱,尋找感覺。
林明說:“其實我也有一點點構思,就是前麵的那點點前奏。”
“哦?”梁曉嶽道:“哼一下?”
林明想了想,回憶清楚後就輕輕哼唱,他的聲音是比較偏低的那種類型,暫時還駕馭不了高音,但這種低沉又溫柔的音樂,卻已經隨心所欲。簡單的哼唱在口中傳出柔柔悅耳的旋律,讓眾人仿佛回到了那過去的青春。
“奏出來試一試。”梁曉嶽讓何子健用吉他嚐試一下,何子健坐下來,將吉他擺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輕輕掃弦,一股悠揚的曲子飄蕩出來。然後順著林明剛才哼唱的調子,輕輕嚐試了一次。
第一次試的時候沒有記住調,很快又調試了一下,將調子彈了出來,這一段前奏不多,隻有短短十幾秒。彈出來後何子健問:“是這樣嗎?”
林明感受了一下,搖搖頭。
“具體想要哪種效果,能夠說明一下嗎?”何子健說:“如果詳細一點,就最好了。”
林明仔細回憶著記憶中的曲調,說:“怎麽說呢,想象中的應該調子會比較清澈,有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比較靈性,聲音會低沉一些。”
何子健又彈了一次。林明說:“更低一些。”
“開頭是這樣嗎?”何子健摁住了一個琴弦:“這是五弦一品,然後下一步一弦一品,接著一弦三品,再到一弦五品。”
“蹬蹬蹬蹬。”隻是輕輕一掃,四個音調瞬間就躍入了林明耳裏,他像是找到了一件丟失很久的物品,立即脫口而出道:“就是這個,不過我想的聲音可能還要低沉一些。這個稍稍有點高。”
“那要變調了。”
何子健道:“我大概明白了。”
然後就看到他從裝琴的背包裏取出一個夾子,將夾子夾在了指板上,再輕輕一掃,聲音果然低沉清澈了許多,再按照剛才的順序彈了一遍,悠揚的吉他聲傳出,已經很接近林明上一世聽到的原聲伴奏。
“就是這個。”
“懂了,那順著這個思路和方向進行變奏。”何子健又彈奏著:“應該是一弦和二弦的一品,然後是一弦七品,一弦五品。”
梁曉嶽閉眼聆聽,過了一會,忽然說:“一弦七品再低半音,從g音改成c和弦,把高音1去掉。”
何子健再彈了一次,音調愈加清晰,已經是林明記憶裏的模樣。
梁曉嶽不愧是專業音樂製作人,專業素養很厲害,經過他的不斷改動,歌曲24秒鍾的前奏,已經被他修改出來,完全跟林明上一世聽到的那部分前奏一模一樣。隻是後麵到歌唱的部分,林明已經不記得伴奏該怎麽哼唱,畢竟你在聽歌的時候可能會把前奏記下來,但一定沒法把歌曲中間的伴奏給全盤照搬。不過作為出色的音樂人新時代樂隊加上梁曉嶽絕不是1+1=2那麽簡單,樂隊暫時先將那24秒的前奏進行一個合奏,順著這個方向,很快打開了突破口,有了進展。
就在大家都為後續伴奏加油排練,尋找成果的時候,劉赫的電話響了起來,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晚上10點多鍾。兩人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八點,眾人在演播廳,為了給歌曲做伴奏,已經嚐試了一個多小時。
掛了電話,劉赫對林明說:“明天還要上課,今天就到這裏吧,再不回去,我爸肯定弄死我。”
林明點點頭,跟梁曉嶽道:“梁老師,明天我請一天假過來先把這個伴奏做好,咱們再商量一下之前說的事情。我也不能在外麵待太晚,不然家裏麵肯定不安心,就先回去了。”
“那行,你們先走吧。我們再試一試,沒準明天你過來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弄好了。”梁曉嶽專心致誌地聽著台上新時代樂隊的不斷嚐試。
林明道:“沒事,不用這麽急,讓大家早點休息吧。”
“我們玩音樂的,通宵達旦慣了,你們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那我們走了梁老師。”
劉赫和林明點點頭離開,梁曉嶽也沒起身送他們,而是不斷地在給樂隊進行小幅度改動。相比於這點小事,幫林明盡快將東西做出來,才是對他最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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