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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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運凱眉頭皺得很緊。

    他的拇指伸到嘴邊,不停地咬著指甲蓋,腦中不斷地思索什麽。

    張邵安在一旁寫一份國際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今年的數學題目,這場比賽在今年7月份就已經結束。張邵安今年剛剛通過省賽,奪得省賽金牌,如果能在明年上半年奪得全國數學奧林匹克金牌,那麽他就會被選去參加這個項目。

    張邵安一邊寫,一邊頭也不抬得道:“在想什麽呢?”

    這裏是張邵安家,周運凱躺在一張藤椅上,歎了一口氣:“我在想怎麽抓住y,這起案子是破了不假。但y一天沒抓住,我就一天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抓不住他的。”張邵安搖搖頭,說道:“不要忘記,你隻是個高中生,不是警察,未來和他鬥的日子,還長著呢。”

    隻要想通了這三件案子的作案手法,破解這幾起案子,就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對於從小愛看偵探,愛研究犯罪學的周運凱來說,破開這幾起案子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他想的是該如何把幕後真凶抓到手。

    可是這卻比破解現實裏的案子,還要難百倍。因為首先,周運凱目前的身份,隻是一個普通高中生,什麽事情都做不了,與警方接觸,還得依靠林明和牛福來。其次,與y的較量,根本不是在現實裏,而是在網絡上,完全就是一場虛幻的對決。哪怕他每次設置謎題給你,你都能破開,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人家早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你隻能被動去接受,而不能主動出擊。所以張邵安很直接了當地告訴周運凱,你沒有任何辦法能抓到他,除非你也是一個電腦黑客高手。

    張邵安說道:“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較量,你在對手擅長的領域裏,隻能被動地接招,永遠不可能反擊成功,所以你就必須自己成長起來。想辦法把對手拖到你的領域你,才能解決掉他。”

    有人說,你永遠不要和噴子去做較量。因為他會將你拖到和他同樣的智商,然後用他豐富的噴子經驗輕易擊敗你。

    其實這兩個道理是一樣的,隻不過表述方式不同而已。

    周運凱一聽來了興趣,問道:“你有招?”

    張邵安想了想,說:“兩個辦法,要麽找你老爸,讓他出手。一個黑客再厲害,也抵擋不了國家的追擊。二是你自己慢慢成長起來,想辦法和他鬥智鬥勇,今天他可以下套對付你,將來你也可以下套對付他嘛。”

    周運凱苦笑著搖搖頭。

    外麵下起了雨,已經是8月5日。雲城一會酷暑,一會涼秋,天氣轉變,令人非常的不適應。

    周運凱想起了自己從小立誌的夢想,當初因為一個人太無聊,差點就玩火自焚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現在想起來,當初要不是被林明勸住,自己的一生,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毀了。看來心魔有的時候,也的確是很恐怖的事情。

    如今忽然有了一個這樣的對手出現,周運凱就覺得這或許是上天在自己最無聊的時候,賜給自己的獎勵。不過這個獎勵對於淪為鬥爭的犧牲品裏的被害者來說,未免也太沉痛了一點。

    就在周運凱思索如何抓住幕後黑手y的時候,鄭玉鳳,卻已經開始了她的思考。

    每個人,都在生活中扮演著一個屬於自己的角色。

    鄭玉鳳的角色,現在就正在進行排練。在第二天大清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一下,對著鏡子,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得悲傷一點。眼眸裏,還有昨晚哭過後留下的紅暈,待會如果還得哭,那麽這片泛紅,就更加顯得真實。

    目前她的身份,是一個受害者家屬。她現在打算去找管誌軍的弟弟,帶著孩子,先去看看孩子的爺爺奶奶。因為管誌軍不孝,不願意贍養父母。所以管誌軍的父母,都住在管誌國家。

    等到七八點鍾,管誌軍的兒子管小洋才醒來。管小洋才8歲,讀小學二年級,懵懵懂懂起床,去廁所洗漱一下。在他這個年紀,還不明白自己父親去世意味著什麽,隻知道父親走的時候,他有些傷心和難過。但管誌軍和他感情不深,平時很少在家和他在家互動,培養感情。所以管小洋傷心了兩天,就開始習慣了失去父親的生活。畢竟,從很久以前,他父親愛他的時候,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記憶不深刻,等長大了一些,他的父親也就不怎麽管過他。

    現在到了8歲,已經開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懂得了自己的父親是什麽人。

    再加上鄭玉鳳不遺餘力的灌輸下,管小洋知道,父親是一個負心漢,已經不要他們母子了。

    但爺爺奶奶卻對他很好。

    所以鄭玉鳳說今天帶他去爺爺奶奶家,管小洋就很高興地跟著母親過去。

    帶著兒子來到管誌國家,管誌國上班去了,早些年管誌國因為贍養父母的問題,和妻子大吵了一架,管誌國的妻子就留下了一個5歲的女兒,一個人跑回了娘家,現在有了新男朋友。

    現在聽說管誌國要接受哥哥千萬的財產,又厚著臉皮上門來。大早上鄭玉鳳才剛到管誌國家樓下,就聽到裏麵傳來很大的聲音。

    “你們家誌國跟個悶葫蘆一樣,當初也就是我瞎了眼,才會跟了他,不然誰會看上他啊。他哥在市裏房子那麽多,住著大別墅開豪車,家裏頭誰不知道?哦,合著當哥哥的,你二老的孝順長子,有錢有勢,就是不養你們。誌國一個汽配廠小員工,一個月就那幾百塊錢,就得孝順您二位。你們也不看看他,沒房沒車,現在這套房子,還是單位補貼加上我當年帶的那點嫁妝花了十多萬買下來的。你們說住就住,家裏就這麽大點地方,外麵還欠著多少錢,那麽點工資,還得養著您二老和孩子,我還待在這個家幹嘛?做保姆做仆人伺候著老人孩子?你們也不想想,你們那個長子,在外麵花天酒地的時候,有想過你們嗎?在外頭養小三,養女人,花錢跟流水似的,有想過您二老嗎?現在倒怪起我來?”

    “嗬嗬嗬。”

    裏麵傳來一聲聲的冷笑,那刻薄的笑容,尤為刺耳,聽得鄭玉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特別是話裏行間,將管誌軍在外麵做的事情,充滿鄙夷的話語說出來,這無異於是在諷刺鄭玉鳳家庭的失敗。

    管小洋聽到嬸子的話,抬頭看了看母親。鄭玉鳳臉色有些難看,遲疑了一會,還是拉起管小洋敲了敲門,隻是握著兒子的手,不由得緊了一點。

    開門的是一個老人,看到鄭玉鳳,他愣了一下,又看到管小洋,連忙讓大兒媳和長孫進來。

    跟鄭玉鳳家一樣,管誌國客廳已經擺上了管誌軍的遺像,遺像前還擺了三杯酒。看得出來二老或者管誌國經常打掃,管誌軍現在死了不到一周,卻連葬禮都還沒進行。因為屍體還在金福區刑警大隊,要過幾天才能領回來。

    鄭玉鳳進了管誌國家,看到管誌國的前妻於珮站在客廳的沙發邊,正用狐疑地目光打量她,眼神裏帶著深深的敵意。於珮其實歲數不大,今年剛剛30,但她長了一張馬臉,模樣不好看,拉長著臉看人,顯得有些尖酸刻薄。其實這種敵意的來源,鄭玉鳳也清楚。如今管誌軍將大部分財產全轉移給了管誌國,隻留下一台五十幾萬的車和二十多萬的存款,作為管誌軍的遺孀,鄭玉鳳自然要上門討個說法。也就是說,她的來意不用說,於珮和兩位老人其實已經心知肚明。

    甚至可以說,她今天過來的目的,跟於珮一樣。都是來要錢的。

    “爺爺奶奶嬸嬸好。”

    進門後大家誰都沒有說話,場麵略微沉默,唯有管小洋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呼,但他也知道現在的場麵可能有些不對勁,說完後便怯生生地站在母親身邊,看著在場的大人們。

    小孩子其實是最敏感的,管小洋意識到眼前的這些大人,似乎與往日的和善完全不同,緊緊抓住母親的手,心情緊張起來。

    可能意識到自己孩子情緒不對,鄭玉鳳拍了拍他的手,率先打破沉默:“爸媽,於珮。”

    於珮瞥了她一眼,將敵意露得很明顯,撇過頭沒有說話。

    管父點點頭,讓鄭玉鳳和孫子坐下。管母的眼睛還腫著,顯然哭過。自己的兒子再是對自己不孝,畢竟也是親生的兒子,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管母這些天自然是以淚洗麵,天天思念著兒子,眼睛都快哭瞎了。

    “阿鳳,你是來找誌國的吧。他上班去了,中午會回來吃飯的。”管父唉聲歎氣地道:“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也不好受,誌軍出了這樣的事情,還做了這樣的事情.....有些話,等誌國回來再說吧。”

    他說到這,鄭玉鳳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摟著自己的孩子哭訴道:“管誌軍現在死了,丟下我們娘倆就這麽去了,以前他做過什麽我也不怪他了,但現在他這一走,名下的財產又都轉給了誌國,我們娘倆無依無靠,可怎麽活。”

    管父歎氣道:“這些我們都知道,誌國待會就回來了,他是個明事理的孩子,到時候好好和他說,會有用的。誌軍現在人走了,還是先等公安局把人還回來,把後事操辦了,再說這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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