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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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舯皺眉,伸手接了過來,端詳了好一會,“真能有用?”

    “有用,絕對有用的,那個大夫親自給小的保證的,料想他也不敢騙我們,除非他的藥鋪是不想開了。”小廝忙不迭地點頭保證。

    “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吧?”

    “沒有,絕對沒有,小的都避開很多人,連夫人也不會知道的。”頂著衛舯陰翳的眼光,小廝心中顫了一顫,連忙發誓。

    衛舯放心了,“那就好,那幾個人你知道怎麽處理的吧。”

    這指的是那幾個沒有護好他害他被李善毆打的護衛。

    “知道知道。”小廝哈腰點頭,諂笑道,“少爺您放心,這幫光吃飯不做事的家夥,竟然害少爺被打,絕對不會饒過他們的。”

    心裏卻想起那些個人護衛被一個個打斷了腿,膽顫的同時更加的惜自己的命了,這服侍了少爺那麽多年,更知道少爺的性子,要是一個不小心,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

    “總之,這件事情絕對沒那麽就容易完結的,李善,你給我等著。”

    衛舯握著藥瓶子,臉上滿是陰狠之色,手裏使力攥緊了藥瓶子,手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不管怎麽說,昨天李善和衛舯在秋水水榭的湖裏那麽一跳,在京城裏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這一個堂堂的郡王世子和一個國公之後,為著一個藝伎當眾跳下湖裏“爭風吃醋”,委實是丟了大臉的,一些大儒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無不搖頭歎息,直罵:“行為放蕩,敗壞風俗,大醜,簡直是大醜。”

    博山郡王平素在朝裏領了一個閑差,平日裏是不需要上朝的,隻有特別時候的朝會他才去參加。可今天就接到了昭和帝傳召他的旨意了。

    博山郡王就有點納悶了,這平時皇帝也不會傳召他,這要是以往都有點底透出來的,今天這摸不著頭腦的是怎麽一回事?

    他倒不是擔心昭和帝找他有什麽不好的事情,這皇兄對著這些以前沒有跟他作對的兄弟還是很好的,平日裏有什麽賞賜也都記著。再加上他自己也沒有做什麽,也沒有彈劾,隻能頂著一頭霧水的進宮了。

    進宮的時候是摸不著頭腦,出來的時候,博山郡王那是一個氣啊。

    李善那個兔崽子幹了那等好事,府裏麵的人竟然一個都不告訴他,瞞得好好的,肯定又是王妃護著那個兔崽子。要不是皇兄告知,他現在還蒙在鼓裏。

    博山郡王覺得自己肺都要給氣炸了。

    逆子,這個逆子!

    難怪他剛才旁敲側擊的想要從皇帝身邊的近侍蘇常侍那問點什麽出來,結果被人用一言難盡的眼神望著,歎了一口去,“郡王爺,您還是等到了陛下那您就知道了。”

    等到了宣政殿,被皇兄告知,才知道,李善這混小子竟然當眾和令國公的小孫子為一個藝伎爭風吃醋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啊,臉都丟盡了。

    昭和帝看著這個爆脾氣的弟弟臉都青了,想想這弟弟教育孩子的手段,還是勸道:“還是孩子,回去好好管教一下就好了,何況這年紀也不小了,該娶個媳婦了。”

    他的意思是,去個媳婦回家管著,省得整天惹事。

    看來,皇帝陛下也深知這個侄子和經常混在一起的女兒惹事精的毛病了。

    博山郡王一抱拳,滿臉又是羞憤又是氣憤道:“陛下,臣弟回去一定會好好管教這個孩子的。”

    “慢慢來。”昭和帝歎息說道。

    “臣弟告退。”

    博山郡王憋著一口氣,告退了。

    昭和帝看著自個的弟弟走的虎虎生風的背影,頗為感慨,“這趟回去之後,李善那個小子估計是少不了一頓打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蘇常侍在一旁應道:“郡王爺就是暴脾氣。”

    “不過這也是挺好的。”感慨中帶著一絲惋惜。

    蘇常侍不說話了,他跟在昭和帝身邊很多年了,自然知道這位君王在惋惜什麽,天家親情難求。可這是天家忌諱的事情,他就不能多嘴了。

    博山郡王回到郡王府,素淨典雅的郡王妃迎了上來,一看,好嚇人啊,這臉色那麽難看。於是郡王妃有些不安地問道:“陛下是不是說了些什麽不好的事情?”

    豈止是不好的事情。

    一提到這個,一路上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又像被點燃的炮竹一樣,炸了。

    博山郡王吼道:“那個小王八蛋跑到哪裏去了?難怪我說怎麽一回來就不見人影,原來是惹了事不敢回來了。老子這次要是不打斷他的腿,老子跟他姓。”

    郡王妃演技一流,裝作被嚇了一跳,跟真的一樣,忙問,“出什麽事情了?”

    博山郡王一轉頭,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就裝吧。我不在京城,那小子就無法無天了是吧。”他極為生氣,臉紅脖子粗就不說了,臉上的肌肉顫動帶動著唇上的胡須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他又怒視郡王妃,“都是你慣得的,慈母多敗兒。”

    博山郡王生得極為高大,身材魁梧,生起氣來就像一隻被惹怒的獅子,看著可嚇人了。可是郡王妃看著這麽多年都習慣了,眼下被揭穿了,一點都不驚慌。

    “我是早就知道了那事了。”郡王妃不急不緩道,“你也知道善兒是個什麽性子,衛舯在京城裏欺男霸女也不是一兩天了,這真是要讓善兒撞上了,他哪裏忍得住。”

    “忍不住也要忍。”博山郡王瞪眼,“他也不看看衛舯是誰的孫子?現在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自個丈夫這麽慫,還帶著兒子慫,郡王妃就不高興了,“他令國公的孫子是人,你的兒子就不是人啊。得虧你兒子這還是堂堂一個郡王世子,還能怕了他一個沒權沒位的白丁不成。”

    “你,簡直是婦人之見。”博山郡王說不過護犢子的郡王妃,一甩袖子,喚來了長史,“發動全府的人,去把世子尋回來。”

    長史領命,急忙退下了。

    李辭既然答應了李善幫他,就不會失信,思來想去,她尋了一個由頭,借著襄王添丁的喜事跑到襄王府去恭賀。

    本來王府添丁是大喜事,更何況子嗣對於爭奪東宮之位也是一個可以添加的籌碼,襄王本應該大操大辦的。可這回不同,為襄王生下兒子的不過是一個爬床的侍女,地位太低了,子憑母貴,襄王也不喜歡那侍女,便隨便辦了了事,隻讓府上收賀禮便是。

    李辭親自來,假惺惺地表現了一番兄妹情深,送上禮物恭賀襄王新添兒子,為這位小侄子送上了禮物。接下來隱晦地提了一下李善的事情,襄王想著還不能明麵上跟這個妹妹過不去,未免真的結了仇偏到周王那裏去就不好了,那件事也不過是爭風吃醋,便應了下來。

    襄王的動作也很快,與令公國府知會了一聲,令國公的人不日就上門了,表示願意冰釋前嫌。雙方都表示孩子不懂事而已,不必傷了和氣。

    一時大躁的跳湖事件最終以令國公府和博山郡王府兩家互送禮物賠禮道歉了事,人們關注的重點也從這上麵移開了,因為定北王回京了。

    那天天氣正好,天光明媚豔陽天,兩千赤羽衛莊嚴肅穆地立在通往皇宮的朱雀大道上,隔絕了百姓的觀望,襄王和周王奉昭和帝之命在正華門相迎定北王。

    李辭和李善兩個沒有官職在身的閑人就插不進去了,隻能夠選了一處高樓,往正華門看去。

    定北王形貌不俗,硬朗的外表下不怒自威,騎著高頭大馬,身邊帶著一百人的侍衛,皆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血性軍人,論氣勢竟是比訓練精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赤羽衛還要更甚,讓人看著就膽寒。

    李辭正恍惚著,隨後她看到了被侍衛拱衛在中央的一頂轎子。

    至正華門口,定北王趙階下馬,同襄王和周王說了些什麽,襄王和周王皆是十分的熱絡。李辭遠遠地隻看見轎子上慢慢走下了一個人。

    隻看得見背影。

    身形窈窕纖細,一頭青絲披散下來,隻一眼,便猶是驚鴻照影來。

    令人驚豔。

    李善在一旁說什麽已經聽不見了,李辭又恍惚著,依稀隻記得記憶中那個對她吆來喝去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現在卻是不知,出落成何樣?

    肯定是好看的緊,小時候,趙容傾就已經是一副小美人的模樣了,依稀可以預見將來長大了的樣子,傾國傾城,驚豔多少人。

    這樣想著,李辭竟生出了一絲忐忑起來,平白慌張了。

    “永福,永福,你怎麽了?”李善叫喚了好幾聲,李辭都沒有反應,就看見這堂妹臉上浮現慌亂的神色來,就“大不敬”地往臉前招了招手。

    “怎生平白無故這麽驚慌,這是想起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了?”

    李辭回過神來,就看見在眼前晃悠的兩個雞爪子,當即拿起扇子毫不客氣地一把敲下去,李善沒來得及收回手,吃痛,嚷道:“你這是做甚?”

    李辭恢複了以往的神色,淡淡道:“不做甚,你手亂揮什麽了。”

    李善沒好氣地呼著自己的手,埋怨道:“這不是見你出神了,喚你回神嗎?結果真是好人沒好報啊。”

    一頓長籲短歎的。

    李辭冷笑道:“既然我是壞人,何必去自討苦果幫你消了那檔子事。”

    你以為送禮不要錢的啊,本來就不幹她的事,結果她還要貼錢貼東西進去。

    這鬧得沸沸揚揚的跳湖事件,由李辭出麵,做了一個和事佬,衛府和博山郡王府才互贈禮物後又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令國公言道豎子混賬,回去定會好好管教,博山郡王也言道要好好教訓一番李善,此事算是揭過。

    至少明裏不會使絆子,暗地裏還是要自己提防著,衛家二子甚為記仇。

    博山郡王覺得不解氣,回去揍了李善一頓,命他在堂前跪了一天。

    李善臉色一變,他太了解李辭了,這會一生氣就是這麽一副冷冽的語調,呼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誒,你今是怎麽了,這麽反常?”

    李辭這才如夢驚醒,暗自懊惱自己確是反常了,也不說話,低下頭就是一陣猛灌。

    好在那是茶,喝再多也不會醉,頂多就是撐了一肚子水。

    遠處,周王和襄王已經迎了定北王等人入正華門,李善突然歎道:“這小時候便知道趙容傾生得一副好相貌,又得陛下喜愛,就連宮裏的貴妃們都有意無意地討好,周王和襄王也時不時地送上一些精致的玩意,如今怕是更甚了。”

    人言,北地第一美人折傾郡主,姿容絕世,儀態天成,氣質清華,天下難比也。

    “好了,我先回府了。”

    李辭心煩不已,扔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看背影,似乎是落荒而逃。

    人已匆匆而去,李善納悶了,奇道:“今日是怎麽回事?脾氣如此之怪,也不曾聽到宮裏傳來什麽惡心事啊,這又是被誰惹著了?”

    摸摸下巴,靈機一動,莫不是因為趙容傾?

    李善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若真是如此,這就有好戲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繼續更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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