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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新文《王妃每天都想和離怎麽辦(雙重生)》

    基友新文:《夫君性別女(互穿)》-南樓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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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菌會非常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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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帝三年,大雪紛落,三日未停,壓斷了小院裏的枯枝。

    夏錦城坐在廊下,仰麵應對冰冷的寒雪。

    “錦城,吃飯了。”花玉擺好碗筷,等了一會見他沒有反應,便走過去看他。

    他還是在廊下看雪,她站在他身後,望著他落魄至此,默默地在心裏歎了口氣。

    “阿玉。”夏錦城偏過頭,伸手握上搭在他左肩的手,冰涼柔軟,這個嬌弱的小女人自嫁給他起,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一場突如其來的叛亂,他失了位,斷了腿,再站不起來。

    “沒想到……對不起。”他轉身緊緊地環上她纖弱的腰身,真心實意的道歉。

    “你累了。”花玉抽出手搖了搖頭,他現在最是孤苦無依,她仰麵望天,強忍住眼眶裏的酸澀,她是廢後,卻始終是他的女人,他死,她也不能活。

    “你恨我嗎?”夏錦城輕輕握了握空蕩蕩的掌心,低著頭不敢看她。

    “恨,肯定恨,怎麽可能不恨呢,若不是你……”花玉走到他邊上,挨著他坐在了門檻上,冰涼的風雪像刀子一樣落在她的削瘦蒼白的臉頰上,“若不是你,無論日後我的夫君是誰,我都會過的很好。”

    “嫁給你之前,我父親是大理寺少卿,雖談不上權高,卻也是在朝堂上有臉麵的人。”她說著,歎了口氣,輕輕的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嗅著他身上霜雪的氣息,似乎是在嘲諷自己,“可是,嫁給你的時候,我爹已經是都察院禦史,手握重權,你娶了我,就意味著在頭上安了一把刀子,明暗受敵,買官的案子,隻因為你是我的丈夫,聖上聽信讒言,叫你當朝受罰,廢了一隻手,險些失去繼位的資格,你那樣待我,我能理解。”

    夏錦城啞著嗓子,說不出話來。他從來都沒有好好地聽她說過什麽,從來也沒有好好地看過她的臉,被關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姬妾盡散,寵臣皆反,卻隻有她不離不棄的照顧她,這時候再看她,才發現她很美,櫻唇小臉,眉目含情,比他所有的姬妾都要好看,可惜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從來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最是懂他。

    他伸手握上她的肩膀,“阿玉,我真是糊塗,我不該疑你父親,疑我幼弟,我當真蠢得可以。”

    花玉抿了抿唇,真心實意的寬慰道:“破南蠻,肅魍魎,其實,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了不起?嗬……”夏錦城自嘲道:“我是不了不起,真了不起啊……”

    他紅了眼眶,覺得自己當真在蠢這條道路上,每一步都走的實在是了不起:他信的,背叛他,他愛的,出賣他,他所有的一切,都叫自己的好弟弟夏遲睿奪走了,而自己被扔在這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沒想到最後對他不離不棄的,竟是被他冷落了十三年的棄後。

    “阿玉,如果我們能活著從這離開,我夏錦城對天發誓,隻愛你一人,一生一生一雙人。”黑暗的王室生活叫夏錦城無論麵對何事都會有所保留,他從不許諾,可今時今日,他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的許諾,絕無半分虛假。

    花玉叫他的話愣了神,被侮辱,被丟棄,可怕又絕望的日子過了整整十三年,長久的折磨叫她很快就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應了過來,她如何能信他。她望著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王者,如今被迫囚禁在這樣狹小破敗的院子裏,她習慣了,可他不一樣,他是要站在至高處,俯瞰世界的人中之龍。

    花玉看的明白,她當他現在是孤苦無依,說出這樣的話,雖也有幾分的真心,卻是要不得的,她在心裏暗暗歎了口一氣,隻道:“吃飯吧,進來喝點酒,暖暖身子。”

    風雪被拒之門外,隻短暫的平靜之後,純潔的雪地有腳底碾壓過的“咯吱”聲,打破了原本的安穩。

    敲門聲很是突兀,“咚咚咚”,三聲之後,是一陣得意的嘲諷:“嫂子,開個門啊,我來,給你們送點吃的。”

    夏遲睿的聲音如同寒冬裏的驚雷,叫夏錦城恨得眼底出血,這個披著人皮的魔鬼,長久的隱藏自己的野心,耍猴似的擺布他的人生,他寧可死,也絕不接受他的一點可憐!

    他望向自己的小妻子,雖嚇的煞白了一張臉,卻是抬頭看他,等他意思的,他心頭似被針尖狠狠地刺到了一般。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勉強自己壓下滔天的怒火,平靜道:“開門。”

    夏遲睿一身明黃色華服,身後隨侍的小內監高舉著靛紫色的孔雀羽,替他這檔風雪,他自是春風得意,傲慢不堪。

    “嫂子,我差人給你帶了幾匹棉料子。”他目光裏帶著佯裝的同情掃了一眼花玉身上打著補丁的麻布衣裳,再次抬起頭時,視線卻是帶刀一樣扔在夏錦城身上,“嫂子你不知道,二哥是穿慣好衣裳的,看不上我的棉布料,送給你啊,是最合適的,你嫁給二哥十三年,怕是都沒穿過新衣裳吧,棉布雖不是什麽好料子,倒也能讓嫂子換件新衣裳了,哈哈哈。”

    夏錦城見花玉被嚇得不停地發抖,他忍無可忍,怒喝道:“夏遲睿,你有什麽衝我來!”

    夏遲睿聞言,身體習慣性的一怔,即便斷腿被囚,夏錦城還是一派的王者風範,他怔了神,卻又立刻反應過來,他現在不再是受萬人敬仰的王了,而是人人可以踐踏的螻蟻!

    他揮了揮手,麵上複帶了虛偽的和善,“二哥,放心,嫂子十三年沒穿過新衣裳了,讓她下去看看料子,我們兄弟,關上門,再說一說體己話。”

    待門關好了,沒聽見一點離開的腳步聲,他也不管,大步的朝他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坐在了花玉的位置上。

    “二哥,別來無恙啊。”

    夏錦城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看也看過了,笑也笑夠了,滾!”

    夏遲睿喜歡看他發怒,更喜歡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多麽高貴的二哥啊,除那個草包大哥外,父王心中最完美的儲君人選,哈哈哈……”

    夏錦城緊握雙拳,卻無能為力,他無所謂,可花玉在他手上,他甚至不敢真的在這時候惹他發怒。

    他咬著牙,“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夏遲睿偏過頭,佯裝很仔細的在想:“大概,就是看著你變成一灘爛泥,會讓我很爽吧。”

    夏錦城怒極反笑:“夏遲睿,我自問待你不薄!”

    “是不薄。”夏遲睿麵上的笑意不減,甚至有加重的趨勢,“打小父皇便偏愛於你,什麽好事都先想著你,我呢?練字父皇說不如你,握劍父皇還說不如你,我樣樣不如你!”

    他幾乎陷入癲狂,眼眶似要睜得裂開,猙獰的很。

    “我從未想過跟你比。”夏錦城挺直了身體,直視著他的眼睛。

    夏遲睿隻一瞬便恢複了常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態,“夏錦城,你現在在我眼裏不過一隻螻蟻,你拿什麽跟我比?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比?”

    他說著,見夏錦城不給反應,心裏十分的不痛快,看來,是時候把帶過來的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了。

    “二哥,我今日來,是給你帶好消息來的。”

    夏錦城果不其然皺眉,疑惑看他。

    夏遲睿得意極了,二哥落魄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他,“四弟來救你了。”

    “什麽!?”夏錦城的頭幾乎是一瞬間的炸開,夏梓楠居然會來救他?這不可能!

    夏遲睿見他這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心裏痛快極了,他不介意叫他再失態一些,“二哥,你說說咱們四弟,喜歡的女人叫你搶走納入後宮,貶罰到西陲那種不毛之地吹大風,都這種時候了,他不想著怎麽在我眼皮子底下自保,還巴巴地跑過來送死——”他彎下腰,伸手戳了戳他瘦的凹陷下去的麵頰,這張臉曾經是多少少女追捧的對象,現如今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模樣,哪還有一點王者的影子,“夏錦城,你這種人,拋棄糟糠之妻,奪兄弟的女人,這兩個本該最該恨你的人,居然還願意陪你死,我真是想不明白!”

    夏錦城緊握著拳,幾乎要將牙齒咬出血來,“夏遲睿,你殺了我吧。”

    “殺你?”夏遲睿忽而指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怎麽行,殺了你,你的好弟弟要怎麽把你救出來呢?”

    “你恨的是我!”夏錦城再忍不住怒吼。

    夏遲睿見他終於失態,他笑的眼淚都出來,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放心,放心,我不會為難他的,隻是他那個人你知道的,帶兵打仗他行,跟人耍心眼太差!”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他說著,回過頭,望向門口那個,從頭到尾都被強迫站著不準出聲的影子,“他蠢,備的馬車隻能藏一個人,藏你還是藏嫂子,你現在可就的想好了,不然到時候拉扯,耽誤了時間,再同你現在這樣,害人害己!”

    夏錦城已經被他氣的咳嗽吐血,他心裏簡直舒服極了,好似被緊緊捆縛了三十二年的胳膊,有朝一日終於叫人用刀子一下斷了,難言的舒爽。

    他盯著夏錦城麵前喝了一半的酒杯,好心的替他滿上,“我讓小魚扮成酒保,這酒是嫂子求了她買到的,還得了她一個純銀手釧,你既嚐過了,不知道這酒的滋味,如何啊?”

    夏錦城的心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攥著揉搓一般,難以呼吸,那手釧,是她母親留給她的,自她出生時就給她戴上的。

    他近乎失態一般,猛地打掉了酒杯,粗糙的瓷器落在枯木上,酒液撒了幾滴在木頭上,腐出星星點點的小洞。

    夏錦城閉上眼睛,極力的壓抑自己胸口的怒火。

    夏遲睿冷笑了一聲,“二哥,天就快黑了,你沒時間了,要不要我幫一幫你,幫你選一個?”說罷,他背過手,勝利者一般,喪心病狂的笑著。

    夏錦城幾乎是毫不猶豫,“夏遲睿,別動我的女人,有什麽你衝我來!”

    夏遲睿嗤笑著搖頭,可惜啊,門外的那個人早走了,沒聽到你這番深情的言論,他略帶同情的望著這個困獸一樣的男人,“夏錦城,大雪很美,你也很美,你跟這大雪,一起死去吧。”

    夏錦城似鬆了一口氣般,靜默的閉上了眼睛。

    ………………

    夜還未深,因為風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因為沒有點燈,屋子裏黑暗一片,花玉舔了一點泛黃的砂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聽著門口的動靜,眼淚終於止不住的落下,極為痛苦,糖的甜味叫她微微好受些,安慰自己可以就此解脫。

    “他的選擇從來都是理智的。”她心裏想著。

    門開了,手起刀落,利落的很,她做好了準備,沒有反抗,安靜的躺著,來人手法十分嫻熟,她的心脈一下子就斷了,沒有痛苦,隻剩下解脫。

    “夏錦城,活下去。”

    ………………

    夏梓楠趕到時,院子裏有詭異的安靜,他帶的人不多,要想救人必須速戰速決。

    烈風帶來血腥的味道,他循著拖了一地的兩道血痕,臥房裏,不可一世的二哥正跪在二嫂的床前,二嫂的胸口正插著一支雪亮的匕首,人已經死透了,冷僵了。

    “二哥。”夏梓楠紅著眼眶,不敢說話。

    夏錦城已是恨到了雙眼布滿紅血絲,他大口的吐著鮮血,一點一點的帶走他周身所有的力氣,“梓楠……”他死死的撐著夏梓楠的手,仇恨幾乎要燒的他失去理智,冷風像刀子一樣割在他臉上,“你快走,切記保存實力,保持冷靜,好好活下去。”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也不想再活了,花玉死了,他連報仇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雙膝連棉褲都磨穿了,露出沾滿血汙的膝蓋骨,他一點一點的跪行到花玉的邊上,伸手握住她失去溫度的小手,長時間的勞作,她的手已不再是做世家寵愛的小姐那般柔軟,帶著勞作夫人粗糙的繭子。

    他把她的手放在心口,想叫這手的主人能恢複一點原來的溫度,“阿玉,這輩子是我夏錦城對不起你,若有來世,我定寵你疼你,隻要你一人……”

    一起走吧,阿玉,黃泉路上慢些走,等等我,我們一起,這樣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聽著夏梓楠悄然離去,關門的“吱呀”聲裏,他終於受不住,吐出梗在心脈處的汙血,閉上眼睛,陷入了黑暗。

    冰冷、痛苦,如同墜入深淵一樣,他不停的下沉,再下沉,仿若墜入無盡的深淵,黑暗無邊……一生的絢爛淒苦在他腦中一一閃過,他錯過了有關花玉的所有人生,這裏頭,竟然隻剩下她新婚之夜時驚恐的哭泣——他的頭疼的似乎要裂開。

    “王爺,王爺,醒醒……”

    不知道誰在叫他,他在黑暗裏看到一縷亮光,拚了命的朝光亮撞去,猛地從漆黑中睜眼,卻望見阿福端著一碗醒酒湯,鍥而不舍的叫他起床。

    “阿福?”

    “王爺,你醒啦。”阿福手腳麻利的很,他自小便跟著他,與他親近的很,這時候也不太避諱,送過來一碗刺鼻的醒酒湯到他嘴邊,叫他一邊喝,自己一邊講:“王爺,您成親都三天了,再不喜歡王妃,也不用天天喝酒埋汰自己的身子啊。”

    “王妃?”夏錦城頭疼的很,叫這醒酒湯一刺激,更是頭疼欲裂,他抬手死命的撞了兩下腦袋,這才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麽?”

    “王爺,你怎麽了?”阿福對自家王爺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他盯著王爺一張俊俏的臉左看右看,確認了是自家俊朗無匹的康王爺之後,嘿嘿笑道:“王爺,咱們罰也罰了,酒醉也醉了,不如,我讓雲姑娘悄悄地來一趟府上?”

    “罰?”夏錦城有些發怔,這個字,十分的耳熟啊……

    他腦中陡然閃過一個激靈,成親當晚,他恨極了花玉,已失節為由,把人關到刑房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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