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從網上抄來的帖子,分析的很透徹,建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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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很多人對於袁紹是作為反麵教材來加以描述。甚至有些朋友還故意醜化他,挖空心思做出這麽一個推理:“凡是正確的觀點,袁紹一律聽不進去;凡是錯誤的觀點,袁紹一律照單全收”,是為“袁紹定律”。有這些想法的人大致受到以下幾個因素的影響:1、想當然的“成王敗寇”的觀點:曆史上的袁紹最終是個失敗者,按一般的“流行思維”,失敗的人大多可以拿來做反麵素材;2、《演義》或傳說的影響:這個影響力更深遠,尤為《演義》,幾乎將袁紹(中後期)寫得一無是處;3、過度偏執於相關《誌史》裏的評價:有道理麽?當然有,還是時評,時人楊阜就有這樣的見地:“袁公寬而不斷,好謀而少決;不斷則無威,少決則失後事,今雖強,終不能成大業。曹公有雄才遠略,決機無疑,法一而兵精,能用度外之人,所任各盡其力,必能濟大事者也。”(據說西涼兵馬就是聽到了他的這個論調,結果開始倒向曹操的)!但我們不要忽略了,袁紹也隻是凡人,是凡人就會有缺點,而且相當一部分的評價還是因為有一個“超人”來和他做“背靠背”的比較,這個“超人”就是曹操(這個“超人”既不是神的意思,也不是指“將紅內褲穿在外麵”的某小報記者的概念)。我對袁紹的認識是:“有大誌的凡人”。

    當然我們說一個“凡人”遇到了一個“超人”,所以“凡人”才進了地獄,那麽我們就直接拿“凡人”和“超人”的相互較量作為點評的重點。這裏理由有幾點:1、直接看出“凡人”和“超人”之間的區別和差距;2、我懶,我也不準備給袁紹寫傳,“風雨”也向來沒有實質的獎勵,能淺淺的說明點問題就不錯了,不給他打工!

    有人說漢末天下大亂有袁紹的一份子“功勞”,原因是他曾提議讓外軍進京來“勤王”。結果是軍隊請來了,隻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是董卓這個“凶神”(不知道後來袁紹奪冀州的時候,是否是受到當初“董太師”的啟發),到了這個時候,袁紹的表現是一走了之(當然走也要走得“有形”,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袁紹的這個建議提出的時候也有一個人反對,說:“對付幾個太監要什麽軍隊,派幾個警察進去一抓就得了”——這個人就是曹瞞。從這個時候開始,袁紹就和這個“發小”開始了一生的對比和較量。曹操的建議從操作性來講當然合理很多,但說袁紹的建議是“亂國”也太擴大化了,如此說來賈詡也“亂國”——因為是他勸說董卓餘孽去倒反京師的。其實說來袁紹一直對“和平演變”比較癡迷,結果動不動搞個“軍事威懾”什麽的(反董聯盟亦如此)。或許他的本意並非是真的招致外軍,或許他隻是構思給太監們和內宮裏麵施加一點壓力,誰也沒想到逼急了的太監們反而先將何進算計了,時局一下子也就沒了控製。不管是當時最有權勢的外戚和宦官,一律被打倒!比較當初曹操的提議,袁紹的計劃雖然也不是沒道理,但曹操的計劃在實施上也一樣有問題,比如如何繞過何太後這一關,這個問題何進最頭痛。當然,如果何進堅決一點還是比較容易“上手”的,可惜何進實在是個除了“裙帶”幾乎一無是處的家夥(當然殺豬也是門手藝)。我們定義袁紹是“凡人”,所以他有將簡單問題複雜化的“本事”,但站在其“士族”的立場,性格上的弱點(儒弱);政治鬥爭的“陽謀化”這些是他的不足,也是他認識的問題。

    跑到河北的袁紹開始也並沒有一如曹操一樣起兵造董卓的反,反而樂顛顛的接受了董卓的“冊封”,做他的渤海太守。可見,袁紹從一開始也就隻關心切身的利益,至於國家和皇帝,似乎就可有可無得多,這個表現就體現在“反董大聯盟上”。袁紹參加盟軍如何是憂國憂民,如果沒有好處他會去?我想不會。但參加了就有好處,起碼可以撈個好名聲;其次還有個盟主的位子坐。在當時注重虛名的年代,其實不管是袁紹或者別人,許多人為“名聲”幾乎都是削尖了腦袋的。但實質的軍事聯盟卻是“日置酒高會”,也就是公款吃喝。真正打的隻有孫堅和曹操——也正是這兩家,才各有“三國”其一的(劉備納時候還是個縣長)。從這一點來講,曹操與那些人的比較,做事情要務實許多。或許袁紹還想玩“軍事威懾”的把戲,但無論如何,其實他的目標從某種意義上說,還真達成了——董卓逃了!董卓逃是心虛,但他沒忘了了挾持了小皇帝一起逃。這下“盟軍”來了精神,自欺欺人的以為鬥爭已然勝利——本質是臉麵撈足,實力未損,至於皇帝的安危,那“再議”吧。至於曹操,此刻大概也學到了點什麽,因為大致我認為從滎陽回來這一刻開始,曹操再也不會將“天下為己任”說得那麽冠冕了。

    小皇帝被挾持到了長安,袁紹他們拿董卓沒辦法,卻又想出個餿主意——立劉虞為帝。憑空捏造的東西實在沒多少說服力,劉虞本人也不會答應,結果此事不了了之。其實我看袁紹非要立一個劉虞為皇帝的動機無非是便於自己控製,可惜此事實在信服度不高,但同時也看出:袁紹對於皇帝這麵“旗幟”的作用是多少有點認識的。

    對於袁紹對待“皇帝”這個問題上,袁紹也一直為後人詬病。認為這個是他“多謀少斷”“見事慢”的一個證明。這裏有些東西要說說,袁紹還是有幾次的機會去“迎取”漢帝的,但最終這個事情沒有搞成,這個是有內外因的。第一次是他的手下沮授提出的,但那時候袁紹和公孫瓚正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說來袁紹的確分身乏術;第二次的機會比較好,正直李榷郭汜內訌正酣的時候,這個時候袁紹除了和黑山賊打,相對比較太平。但最後袁紹內部討論下來的結果居然是“算了”。這個決定是讓後人拿來證明袁紹無謀的主要證據之一,因為研究討論的結果是那麽的“弱智”:一、漢王朝已經苟延喘喘,病入膏肓,沒必要扶持;二、有了皇帝麻煩,什麽事情都要“請示”。當然一方麵可以看出袁紹集團政治見識的普遍“低下”;另則有一些想法在袁紹集團內部來講,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我認為,袁紹是有“大誌的凡人”,認為漢朝沒用了,所以袁家有取代之心(底線可以另起爐灶),可見其有大誌;從實際使用效果看,皇帝在袁紹手裏隻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不象在曹操手裏,是為“雪中送炭”。因為袁紹本身所具有的身份立場,使得他不會和一些政治名流產生很深的矛盾,但曹瞞卻一貫被“冠”以“閹孽”寒族,有了皇帝這麵大旗,他曹瞞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啟用這群“士族”分子,增加其本身的政治號召力。至於說“以令不臣”,這個理由是不充分的:大家各據一方,憑實力說話,天下誰在乎誰有皇帝的“聖旨”?曹操可以拿聖旨來嚇人,袁紹一樣可以用“衣帶詔”來反擊(陳琳的檄文就是一證)。說這個“聖旨”在這方麵有多大用,那是騙“迂人”的。看來皇帝這張牌天生是給曹操準備的。同時也看出,袁紹集團是早就構思自己“軍閥自立”的政治目標(最早的恐怕是劉焉)。

    記得有這麽一個故事就是(大致是在“反董聯盟”的時候),有一次,袁紹問曹操(有點大哥問小弟的意味)“如果這次‘黃’了(反董),你有什麽打算?”

    曹操很謙虛地反問:“大哥你有什麽打算?”

    袁紹的回答(原話)是:“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眾,南向以爭天下,庶可以濟乎?”

    曹操則回答:“吾任天下智力,以道禦之,無所不可。”

    我不知道有人怎麽憑此就可以看出兩人之間的差距:一個胸懷天下(曹);一個目光短淺(袁)。這個看法我十分討厭,我認為就是:當時袁紹看問題說話比較實在,沒有存心計;曹操則比較滑頭;同時也應該了解,當時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袁紹已為渤海太守,他將目標定在河北很現實,而曹操有心計,再說他的先天條件沒有袁紹好,以後的很多事情也實在說不清楚。大致十年之後(官渡之前)我們再來看,袁紹已經順利地完成了他當初的“計劃”;而我們的曹阿瞞卻還在焦頭爛額中。袁紹一路奪冀州,滅公孫瓚實際上一統河北,同時我們也可知道,在韓馥、公孫瓚這些“龍套”麵前,袁紹確是他們的“超人”,可見“相對論”的超級經典!

    那麽我們來看看作為袁紹的“超人”的曹操這十年來他在忙些什麽?首先就是占據兗州,同時收編了30萬的“黃巾流民”,編成“青州軍”,這時候“超人”開始發家。但他的實力此時和袁紹比,還是差距很大的。這個時候袁紹的所有的心思都撲在河北方麵,當然他也不是後顧無憂,他的弟弟正和他此時“鬧別扭”。說來滑稽,如果袁紹還算是一個“有英雄氣概”的“凡人”的話,那他的弟弟實在是一個“有英雄氣概”的“小醜”。今天看袁術的表現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演義》上說兩兄弟結仇是因為袁紹不給袁術馬匹,所以袁術不開心就“結梁子”了。事實當然沒那麽簡單。袁術是一個一向自以為是的家夥,實際是他表了孫堅做豫州牧,結果袁紹呢還想擺一下當初“盟主”的威風,另派了一位姓周的做豫州牧。結果當然就打起來了,孫堅輕鬆就把袁紹派的人給趕跑了,但戰鬥中卻意外死了一個重要的人物——公孫越,也就是公孫“龍套”的弟弟。好麽,這下雙方的矛盾頓時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於是袁紹聯絡了“小弟”曹操,就像“一戰”時候的“德、奧”之間的“同盟國”;那麽“協約國”是有哪些呢?袁術、劉表、公孫瓚、陶謙,中間後來插了個呂布。從實力對比來看,“協約國”要厲害一點,首先,軍事力量上對比,袁術方人多勢眾;其次,“袁曹聯盟”一如一戰的“同盟國”麵臨兩線對敵的危險。但兩個“發小”經過幾年東奔西跑的討伐,居然一路擺平了“協約國”。當然一方麵是袁術方幾個勢力協調不力,相互支援不夠;另一方麵可看出袁(紹)曹兩個人不一般的實力(主要還是指個人能力)。這場戰爭可謂中原大戰,戰鬥的結果是:公孫“龍套”直接被k。o;袁術被趕出荊北;呂布被“gameover”;徐州幾易其主,但曹操的損失還是比較大的,差點被“插班生”呂布搞得無家可歸。呂布可以看作是“一戰”中的意大利,本來是跟著袁紹他們幹的,結果後來反戈,在背後捅了曹瞞很深的一刀。

    好了,現在我們把形勢整理一下:袁紹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河北大部;曹操得到了徐州、青州一部、豫州以及上天給曹操準備的禮物——漢獻帝。袁紹的形勢範圍已經沒多少複雜的了,他的勢力裏麵除了“黑山賊”以外,已經沒有多少威脅了,補充說明一下:袁紹對烏丸等的少數民族憑他天生的“籠絡”的手腕也基本搞定了,要不然“數袁”失地後也不會去投靠塌頓。而曹操的情況糟糕很多:他的勢力裏麵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被鬧了個底朝天;袁術還不安分地盤踞在淮南;剛剛和張繡在宛城打了一仗,又敗北,損失了猛將典韋;他的南麵的劉表也沒有搞定!簡直一塌糊塗,唯一稱為“安慰獎”的是,手裏有了個漢帝。但這個漢帝的作用到底多大,開始時的曹操還沒有親身的體會,於是當曹操剛剛迎帝的時候,他就準備以“帝師”的身份興致勃勃的小試一把,目標是宛的張繡。結果一到宛城,果然人家張繡投降了。曹操那個得意啊,或許有點得意忘形了;或許是太高估了漢帝的“威力”,結果張繡“反水”,被打得一塌糊塗,前後幾番都沒有搞定,看來張繡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因為後麵還要講到張繡,那麽就附帶多說一下:宛原來是袁術的地盤,屬於荊州的治所,劉表搞不過袁術,隻好將治所改在襄陽。後來曹操把袁術一路趕到淮南的時候,劉表趁機如意的占領了宛。也在這個時候,張繡的叔叔——張濟帶著早年“董太師”僅存的一點西北軍血脈流竄到宛,結果雙方也不知怎麽搞的就打了起來,估計是潦倒的張濟要去借糧引發的衝突。打到最後張濟居然被打死了,整個部隊於是又由張繡來領導。這個時候我們看到的是一個頗有政治手腕和頭腦的劉表,他非但沒有對張濟餘部簡單的趕盡殺絕,還主動說這是個誤會,同時邀請張繡駐紮在宛城“就糧”。你看,即便如“龍套”劉表者,他也不是一如傳統印象中的“無能”。在處理這件事情上,他的表現很值得稱道:一方麵輕易的化解仇恨;另一方麵,又讓張繡的部隊為自己所用,成為他實際意義上的荊州北部籬柵。當劉表東有黃祖,北有張繡的時候,他就開始安心地開始他的平叛和安撫內部的工作,這個工作他一直到官渡之戰結束都還沒有完全搞定(長沙等南部四郡的叛亂),這也是為什麽,理論上站在袁紹方的劉表一直沒有動作的原因。

    形勢分析完了,接著的故事就該轉入正題,因為“凡人”和“超人”直接的較量即將拉開序幕。

    對於此次戰役的起因,有很多的說法,有一點大家都認可,就是當袁紹統一河北之後,他的下一步擴張必將要和曹操發生正麵衝突。但是如果說直接的導火索的話,其實這個還是曹操先挑起來的。我認為絕非像有些人認為的:袁紹對漢獻帝眼紅了;或者受劉備鼓動了等等。這個事件發生在下邳打呂布的時候。當時打徐州的時候,有一個叫張揚的人對呂布表示了一下“聲援”,那當然算是站錯了隊伍,因為他馬上就被自己的手下楊醜砍了腦袋準備投降曹操;可結果楊醜自己又被一個叫眭固的殺了,改成投靠袁紹。那麽一下子把矛盾轉為曹操和袁紹之間的矛盾了!曹操當時發重兵就進擊眭固,而且基本上是精銳盡出。當然,象眭固這種連龍套都算不上的角色在曹操手下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並且曹操還留下一個人做河北的主事。你看這個故事說的:河北是袁紹既定的勢力範圍,你曹操橫插一杠算什麽?難道曹操“現學現賣”,學得了呂布的調調——“漢家城池,人皆有份!”其實這裏呢還有隱衷(你們看,事情說開了就牽出一大堆東西):當時袁紹在幹什麽?正和公孫瓚在“易京”打到關鍵的時刻。當時公孫瓚的存亡已在旦夕之間,所以“有病亂投醫”的到處發求救信。他給“黑山賊”張燕的信中說袁紹的攻擊就像“鬼神”,自己實在堅持不了多久了。於是張燕去救了,順道邀了曹操一起(也有說是曹操主動的),於是曹操借了眭固的理由,堂而皇之的進軍河北。這就說明了,雖然曹操和袁紹是表麵上的“蜜月期”,但已經貌合神離了。起碼曹操不願意看到袁紹做大,也能解釋為什麽打個不入流的眭固還精銳盡出,其實他的目的哪裏是個眭固,而是袁紹的後腚,可惜袁紹察覺了;同時劉備又襲取了徐州,曹操有點手忙腳亂了。而這個時候袁紹和曹操之間的態勢已經是劍拔弩張了。

    接著曹操的策略是“先東後北”,就是先解決劉備,後再來對付河北局勢。而劉備馬上聯絡袁紹,袁紹當時表態出兵增援(實事是派了騎兵增援)。可惜,劉備或者是出於“公心”,袁紹卻未必,所以一開始兩個人的心思就沒有走到一條路上去過。什麽“孩子生病”,也不過是個托詞。又有很多人說袁紹是:“婦人之仁”、優柔寡斷。什麽啊,袁紹再笨他還不知道:他又不是郎中,他孩子生病請個醫生就可以;況且事後袁尚也沒事,可見毛病未必真的那麽嚴重。但袁紹真的沒有任何動作嗎?有,隻是他其時還不清楚曹操到底在哪裏?在搞什麽?實力多少?怎麽布置?所以他選擇了有限的,局部的舉動。事實上,袁紹是出兵了,他選擇了在白馬的地方進行有限的,試探性的攻擊,當時防禦白馬的是於禁。一方麵於禁的確防守嚴密;另一方麵,恐怕袁紹也未必盡全力,所以白馬有驚無險,曹操也一馬平川的將劉備掃蕩出了徐州,並且抓住了關羽。劉備逃跑的本事可能是整個三國曆史上甚或是中國曆史上絕無僅有的,他要逃起來簡直連劉翔也追不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劉備逃到河北,由袁紹的大兒子,時任青州守備司令的袁譚接應去了冀州。袁紹為了表示對劉備“憂國憂民”的敬仰,多少還有點歉疚的味道,出城十裏迎接;劉備喪家之犬,雖然說不出的味道,但在人屋簷,隻好低頭!為了表明誠意,袁紹終於下達了“戰爭總動員”,他要給劉備報仇,他要勤王,他要……

    在這裏我們又有一些事情要論述,特別是有些問題一直以來是被“有識”後人已經“定論”的。首先是開戰時機問題,認為要打就早打,現在曹操解決了徐州再去,無非失去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這個我有部分同意,畢竟多少算個機會,但是我前麵說過,袁紹作為一個“凡人”,他做了一個凡是“凡人”都想到的——先試試看麽。而反之,或許在曹操方麵,他根本就不怕袁紹,或者說他有足夠的把握迅速的打飛劉備,畢竟劉備的這點實力,曹操“門清”。所以說在這個回合上,隻能說袁紹是“凡人”的舉動碰到曹操“超人”的手腕,曹操有驚無險地贏了第一回合。但其實說句良心話,劉備的徐州“揭竿”或許根本就不在袁紹的計劃中,也就是說如果袁紹真的有一套完整的計劃的話,那麽劉備在徐州的“一廂情願”無疑要求袁紹必須改變原定計劃。隻是劉備既然不在既定的“菜單”裏麵,袁紹也不準備改變計劃。“凡人”和“超人”之間的差距由此可以看出,一個是“思維僵化”;一個是“隨機應變”,應該講都沒有錯,但卻有高下之分。那麽在袁紹“菜單”裏的分別是那些小菜呢?

    第一、張繡。說來順理成章,張繡前些年還把曹操打得不行,按照“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朋友”的理論,拉攏張繡是有很充分的理論依據的。可惜實際的情況卻讓袁紹大跌眼鏡:張繡不吃他這套理論,反而投靠了曹操。

    第二、劉表。雖然劉表是口頭答應了,但劉表自己都在為長沙以及荊州南部四郡焦頭爛額,實在指望不上。

    第三、汝南李通。這個簡直不多說了,非但是“對牛彈琴”而且是對“老虎”彈琴,李通當時就毅然決然地拒絕了(一說是李通連袁紹的使者都索性砍了)。

    看來所有的情況對袁紹不利,但這些個隻是小菜,對袁紹來講,“無傷大雅”。因為戰場是靠實力說話的,再說此時的曹操也好不到哪裏去:東南有孫策;西北有馬騰等。

    還有一個有爭議的是如何打法的問題,專業一點叫“戰略”。有些人指出“可以先和曹操對峙,然後派奇兵騷擾,活生生把曹操折騰死”。很多人對這個戰術抱有迷信(有些是人雲亦雲),其實這個是可以深究的。曹操當時的情形的確狼狽:徐州剛打完,前些年整個勢力內部也折騰得夠嗆,無論經濟、軍力都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反觀袁紹,冀州是兵不血刃得來的,除了幽州幾乎沒有經曆多少戰鬥。如果現在不打曹操,那麽等一段時間如果曹操喘息過來了,那就真有點難辦了,曹操拉隊伍,搞生產的能力不是常人可比的。而且上次的白馬之戰還是給袁紹留有深刻的印象,一個白馬港都防守那麽嚴,就派幾支奇兵真的能對曹操有什麽“療效”嗎?這個問號是很大的!更何況袁紹的身邊還有一個整天哭哭啼啼的劉備在嚼耳朵根子。“以自己的最強勢打敵人最疲憊的時候,符合邏輯”,所以袁紹還是決定出兵,此時就出兵!那時正是公元200年,大概十年前兩個人那段經典的談話還在耳邊,隻是現在時過境遷,兩個時代的“弄潮兒”之間注定的一場大戰就在目前。

    袁紹幾乎集結了他所有的兵力南下決戰,想象當時的場麵一定很壯觀——敲鑼打鼓的大部隊簇擁著袁紹,這樣的場景也很符合袁紹那好麵子又誌在必得的心態。大部隊的最前麵是顏良;顏良的目標是白馬;白馬的守將是劉延;劉延支撐不住找曹操;曹操沒辦法請來了關公;關公要麵子,就用顏良的腦袋還了人情。這個就是故事的一開始。

    白馬的圍雖然解了,但袁紹的勢頭曹操還是抵擋不住,於是曹操決定主動放棄白馬,這個時候作為袁紹的第二梯隊的文醜也趕來了。當文醜一路追到延津的時候,對岸的袁紹主力已經逼近了過來,曹操果斷放棄延津以避開鋒芒,但“超人”就是“超人”,臨走還捎帶走了文醜的腦袋。而袁紹十萬大軍(一說五萬,具體待考)就踏著顏良文醜的無頭屍體,一窩蜂地湧了過來,並且紮成連營。而我們的“超人”呢?大致一線與袁紹對峙的大概也就一萬多人馬。麵對袁紹來勢洶洶的十萬大軍,曹操果斷地後撤至內線防禦。應對袁紹的連營,曹操采用的是重點防禦,各個防禦重點之間靠一些精銳的機動部隊進行機動聯絡,同時也做戰略預備用,其中就有張繡。

    到現在,整個戰役的初期已經結束。分析整個前期過程,其實大家都是各有得失。袁紹方麵雖然陣亡了“顏良文醜”,但畢竟他達到了預期的戰略目標:他取得了“延津”、“白馬”兩個據點並且順利在官渡北岸布下陣,而對於“顏良、文醜”的死,大致對士氣有一些影響。而對於那兩個因為被名人所殺而被狠炒了近2千年的冤魂來講,他們居然如此被後人抬舉,也不冤枉了。而相比來講,曹操也達到了一個可以接受的開局:雖然丟失了兩個據點,但大踏步的後撤使自己得以收縮防線;並且可以縮短後方補給的供應線,將戰線轉為有利於自己的內線作戰,值得一提的是白馬之戰既然給了關羽還人情的機會,關羽就心安理得地跑了——騎上他的“赤兔馬”去找尋那位比兔子跑得還快的“兄長”去了。所以大家可以說第一回合互有得失。

    有些人對袁紹的布陣抱有懷疑,說這樣布陣沒有攻擊重點——因為用兵講究“奇正相輔”啊。那是書呆子!當時一線兵力比是10:1,不發揮最大最全麵的攻擊力和火力,難道要擁到幾個點上,讓曹操有機可趁的各個擊破?這個例子我記得在《亮劍》中也有類似的故事:李雲龍用重兵包圍了一個縣城,由於兵力大優,於是索性一改通常的重點進攻為全線進攻,結果搞得日本人應顧不暇,全線潰敗。而相對於曹操的布置,雖然無可指責,但其實裏麵也包含了很多的無奈——兵力不夠,隻好重點防禦;補給困難,隻好退縮內線。從以上分析來看,兩個人都很中規中矩,隻是袁紹的布陣中看出他的優勢心理;而曹操卻有點苦澀。

    袁紹的這種優勢心理直接反映在他的主戰場上。優勢兵力帶來的優勢火力(冷兵器時代的特征)使得曹操的守城部隊天天得頂著盾牌去防禦;同時袁紹還派出他的“特色部隊”——掘子軍——去挖地道。這種立體的進攻照我看來也就是“超人”曹操才能守住,但令曹操難受的東西還未必在主戰場上麵,袁紹正不遺餘力的開辟著他的“第二戰場”。

    袁紹也看透了曹操的弱點,也都是兵力不濟引起的:戰線相對較長;防線不夠連貫;戰略縱深不足。於是相應的,他又打出了幾張牌,這幾張牌差點真的要了曹操的老命。

    第一張牌:劉備。如果劉協是上天為曹操準備的禮物的話,那麽劉備就是上天給曹操準備的對頭。這個“冤家”接受了袁紹的指派,一路神奇的縱深穿越曹操的地盤來到南端的汝南,並和那裏的劉辟勾結一起,真正意義上開辟了“第二戰場”。曹操分不開身,先派曹仁去,結果將劉備趕跑。沒想到轉頭劉“小強”又回來,又和一個叫龔都的接上頭,曹操又派了個叫蔡陽的去“剿匪”,可惜最後“剿匪”的反而被“匪”砍了腦袋。幸好劉備的實力也太不入流了,所以他再鬧騰此時也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曹操先隻好忍。

    第二張牌:袁紹自己親自張羅的幾次偷襲。因為曹操實行的是重點防禦,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以他的戰線有很多斷點,這些斷點正好被袁紹所滲透利用。袁紹攻擊的目標就是曹操的糧草!其實曹操一開始並沒有為糧草多擔心,畢竟屯田有年,不至於剛開始打沒幾個月就糧草告罄。其實真正讓糧草告急的直接原因是袁紹軍對曹操鬆散防線後的屢次騷擾。同樣,曹操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記載的徐晃成功過,燒了袁紹的2000車糧食(很確切數字待考)。但2000車糧食對袁紹影響不大,但曹操自己卻真的吃不消了(這讓我想起了“中越邊境戰”的時候,雙方互搞“特工戰”的情形,在這裏就不多說了)。

    上天真的眷顧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有一些貴人會來相助,所謂“吉人自有天相”。曹操生命中重要的三個人登場了。

    當袁紹正麵戰場上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壓得曹操喘不過氣來;“第二戰場”又搞得有聲有色的時候,曹操真的有點“膽怯”了。他想到了後撤,但又拿不定主意,所以他向第一個“貴人”發去了谘詢函,那個人就是荀彧。荀彧的回答就兩點:1、你退無可退,退了就沒辦法收拾了;2、我看好你,你行的!於是曹操堅持。

    但光這樣耗著也不是個辦法,明顯自己感到越來越吃力,而且從後方也運來了他最後庫存的一點糧食,負責人是任峻。這個時候第二個“貴人”登場——賈詡。賈詡的意思是這樣的:你守著當然對,但因為自己實力不如對方,就要另開蹊徑。曹操茅塞頓開,於是開始做準備。

    製定好了戰略方針,但具體如何落實到戰術層麵呢?於是第三個“貴人”興衝衝的趕來——許攸。這個故事大家太熟悉了,我就不細說了。大致許攸給曹操出的主意就是“劫烏巢”。

    “天予不取,反受其罪”,曹操一拍桌子——幹!但“烏巢”是那麽說拿就拿得下的嗎?恐怕未必。袁紹雖然屢次騷擾曹操後方得手,但自己畢竟也吃過同樣的虧,所以他對糧草的保護也一樣很上心。他首先就是派淳於瓊等幾位領重兵守“烏巢”,這個舉動是及時的,而且淳於瓊其實也蠻有能力的,工作也比較上進,且他是從一開始“西園八校尉”的時候就跟隨了袁紹,大概也算是“袁氏門第”,跟著袁紹的工齡也已經有10幾年了(如果從188年算的話)。這個情況曹操當然知道,因為許攸知道(許攸號稱是袁紹的智囊團成員),所以曹操不敢怠慢,將大部分精兵強將親自帶了去“烏巢”,走在最前麵的是樂進。老家當然也要照顧,所以他留下的是曹洪、荀攸,並親自囑咐安排了一下。我覺得這個場麵有點悲壯,試想:假如此去“劫營”不成,那麽即便曹操不想撤也不行了,因為他已經吃光了最後一顆糧食。於是曹操帶著“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決心一路北向而去。

    曹操繞了好大一個圈子,終於到了“烏巢”(一說是用計穿袁營而過),並且發出了進攻的命令——衝在最前麵的就是那個小個子的樂進。淳於瓊聽到呐喊,當時警覺,當弄清楚是曹操親自來劫營的時候,他馬上派人去向袁紹報告,自己則組織人馬進行防禦,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袁紹接到淳於瓊的報告當然吃驚,於是緊急召開軍事會議商討對策。這個決策可以說非但影響整個戰役的結果,也影響了今後整個曆史形勢的走勢。或許袁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點。上帝給兩個人“凡人”和“超人”的判決就在此夜。

    此次軍事會議當場就分成兩派,一派以郭圖為代表,認為既然曹操親自來劫營,那麽他留守大營的兵力就不會多,千載難逢的機會,索性來個釜底抽薪;另一派張頜等的主張是,兵來將擋,他既然來劫營,那我們就去救應。兩派爭執不下,隻好袁紹自己來給自己拿主意。其實在我看來兩個主意都可行,但是袁紹此時“凡人”的一麵表露無餘:他決定兼容雙方的意見,一方麵派一支部隊去救援“烏巢”,另一方麵派人去攻擊曹操的老巢。這個時候我不知道袁紹是否還在想搞平衡呢還是怎樣,反正這種首鼠兩端的做法直接導致的是兩頭落空;並且他的用人也有很大的問題:張頜他們是不主張去攻擊曹操老營的,結果派去攻營。私下裏想:張頜他們即便有打下曹操老營的這個能力,他們下意識裏也未必真會賣力(誰願意自己打自己耳光)。當然這個是講私心了,史書沒有記載張頜當時怎麽想,但最後張頜反戈投降了倒是真的——張頜自己都沒信心,這個仗是沒辦法打。

    張頜最後投了降算是給曹操的意外“大禮”,那麽袁紹給“烏巢”派去的援兵卻給淳於瓊幫了倒忙!本來淳於瓊手裏麵是有足夠的“資本”和曹操的數千人馬一搏的,起碼勉強支撐一下局麵還是可以辦到的,但偏在此時,袁紹的援兵從曹操的身後麵興衝衝趕來了。表麵上曹操陷入兩麵夾擊的不利境地,但曹操“超人”的“小宇宙”此時卻爆發了出來。這種態勢就像是一枚硬幣的兩個麵,當你把反麵加熱的時候,其正麵也一樣會發燙!於是曹操就拿“正麵”燙向了淳於瓊,任由後麵的火焰在越靠越近。而曹操的手下們也感覺到了火焰臨近的灼熱,於是個個就像田單的火牛般衝向淳於瓊的糧營。當淳於瓊看到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小個子火紅的眼睛的時候,他被“出局”了(此戰一說淳於瓊受傷被虜)……

    當滾滾熱浪和撲鼻的焦香夾帶著血腥味衝著袁紹撲麵而來時,袁紹已經由“凡塵”開始跌落“地獄”。他奮力的想爬出“地獄”,拚命地向北逃去,跟隨他的隻有800騎兵,還有和他一樣打赤膊的兒子。

    跟著“烏巢之火”,曹操又燒了第二把火,就是燒掉了之前曹操方某些站隊不堅定的人與袁紹平素往來的書信,這把火同時也燒掉了袁紹的最後一點臉麵。

    尾聲:

    曹操現在可以安心做點別的事情了,比如從頭至尾一直孜孜不倦的騷擾著自己的劉備同學。袁紹的第一件事情是把當初勸他不要出征的田豐給殺了,原因還是麵子問題。轉年,袁紹也在一聲歎息中告別了這個塵世,散手人寰的同時,卻留下了還將經受近5年戰火的廣袤的河北大地。

    曹袁兩家的爭鬥還將繼續,袁家在河北的盤根錯節的勢力使我們的“超人”前後還要用上幾年的時間才基本搞定。有人說如果袁家幾個孩子不搞內訌;如果袁紹沒有將幾個小輩分駐各地引來後患;如果沒有西北的馬騰等橫插一杠,那麽曹操未必能一口吃下整個河北。但曆史不能“如果”,不過有幾點我還是憑良心說一下:袁紹開始將自己的親子派駐各地這個舉措從當時來講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拿袁譚來講,開始和公孫瓚打青州的時候,表現得十分賣力,如果不是一家人,誰那麽賣命;高幹打河東,一時戰局還是很有起色的,如果馬超不來,郭援也不會死(凶手是龐德),河東事也的確難講;而且袁紹一統河北的時候,基本沒有大亂也是和這點有關係的。至於自己身後發生的那些難堪的事情,我覺得主要是袁紹猶豫不決,立嗣太晚。曹**的時候,他的兒子曹彰也擁兵企圖奪權,但這個想法在眾人麵前一點“賣點”都沒有:因為老早的時候,曹魏家的人都知道,曹**了,自己的主子就是曹丕!

    再說說袁紹死後的“天下大勢”:劉表拍著自己的大腿正對劉備感慨“悔不聽君言”;江東“碧眼兒”已經坐領江東;劉璋正沒完沒了地給自己的老爹擦屁股;西北軍已經和曹操議和。隨著河北戰役的結束,郭嘉、張繡、孫策等一輩已經離開了這個曆史舞台;而馬超、賈逵、孫權等一班新星卻已經冉冉升起;諸葛二這條“臥龍”即將被另一條“真龍”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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