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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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家一小廝匆匆的從山坡下的小路處一路小跑上了山坡,此時正午,天氣越發炎熱,一路行來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柏小安頭上的汗哧溜哧溜的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他抬起手擦了擦,汗又淌到了手背上,柏小安用力的甩了甩手,生氣的罵道“什麽鬼差事,就給了那麽點銀子的跑腿費,從晨起一路探找到現在,連口水都沒有喝,嗓子快冒煙了,還是一無所獲,這三伏天,難道熱的連婆娘都不生孩子了,這平時聽著王家的婆娘生了個大胖小子,李家的婆娘生了個小丫頭片子,這會不管丫頭小子的老天爺你倒是給我個回去交差呀,哎呦!”柏小安還沒罵完,一個不留神,腳踩進了路上的一個大坑裏,人瞬間就跌倒了,接著腳腕處傳來一陣疼痛。
柏小安用手一摸腳腕處,感覺腳腕處已腫了一圈,頓時又急又氣,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著這差事要是完不成,不說夫人了,管家就得扒了他的皮。想到這他心中又是一陣憤恨,心想這柏家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柏夫人孩子倒生過三個,各個小子,可就沒一個活過五歲的,都說這是因為柏家老爺柏鶴延常年在外征戰,殺孽太重遭了報應所致。這老爺和夫人眼看都年過半百了,大家都以為柏家這是要絕後了,沒成想上次柏老爺回來說是軍營裏出了事,讓他回家休整些時日,在家裏了一呆就大半年,走的時候這柏夫人都身懷六甲了。柏夫人是天天吃齋念佛、誦經祈福,柏老爺也是在回來的半年裏給窮人和乞丐施粥散財,無奈不知是這孽種的太深贖不回來,還是命中注定這柏家無後。柏老爺前腳剛走,後腳柏夫人就腹痛難忍,隨後生下一個死胎,還是個小子。柏夫人傷心欲絕從此臥床不起,這消息管家捂的嚴實,連柏老爺都沒敢說,隻說是等夫人病好些了再寫信告訴老爺的,對外說是夫人身體不適,需靜養著。柏府不大,丫鬟婆子也就那麽幾個,管家管的又嚴,所以基本沒人知道這事。柏小安也是今天早上管家急促促的叫他去買孩子的時候才從管家嘴裏知道了個大概。說是柏老爺在金人那裏吃了敗仗,皇帝讓回京複命,柏老爺覺得自己此去南京凶多吉少,算著孩子也該出生了,繞道回家看眼妻兒就走,於是派了親信連日趕回來告訴夫人,柏夫人也是昨晚子時才收到的口信。和管家商量了幾個時辰,最後決定從外麵買個出生不久的孩子回來,要是不願賣,那借一天也行,隻要讓老爺安心。但做這事的下人又不好找,管家這關鍵時候又不能離府,又不能讓其他人,想來想去這事就落在了老實巴交的柏小安身上。隻是這孩子實在難尋,還隻能找剛出生一月左右的,要不就穿幫了。其實,柏小安覺得這事根本就不成,誰家大人願意把那麽小的孩子隨便借人,一時半會的想買個合適的孩子那就更難了。
管家讓他一定要趕在午時回去,柏小安看看太陽,這午時就快要到了,柏小安心裏越發焦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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