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審神者離職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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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過的倒是安安穩穩,時也提心吊膽了一陣子見沒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情之後也就漸漸放下了心。巴形孑然一身,並不是從本丸的鍛刀室中誕生的,而是被時也從快要神社裏意外喚醒的,自然不存在什麽隱患。而藥研脫離粟田口許久,為了穿梭時間專心尋找和一家子兄弟斷絕了聯係很長時間,被突然找到的可能也是小了許多。

    然而世事無常,時也一個不小心,又被卷入了一件亂事之中。

    此事便要從幾日前真田爸爸翻開的那張報紙說起。

    最近真田家訂閱的報紙頭條連著幾日的報道都是有關福岡市博物館被竊一事,時也起初沒有在意,還是後來聽到同學們的討論之後才萌生出幾分擔心來。

    聽說,國寶級刀劍壓切長穀部就被珍藏在福岡市博物館,而且據內部消息透露,很有可能已經被盜走了。

    當時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不人道的噴笑出聲。

    噗哈哈哈哈哈哈,壓切長穀部被偷走了,旁人聽起來好像沒什麽錯的樣子,可聽在他的耳朵裏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不行,還是想笑。

    當然,笑完之後,負責的主人又開始擔憂起來,當然不是擔憂長穀部的生命安全啦,畢竟長穀部在諸多付喪神中能力也屬於較為出色的一位,他就不相信幾個區區小偷盜賊能奈何的了長穀部。

    他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那振被偷走的國寶,是不是他的長穀部呢?

    而如果不是,他的長穀部又在哪兒呢?

    倘若巴形沒有化形,藥研沒有找到他,時也還能繼續逃避下去,安慰著自己,畢竟現在他已經不是審神者了,長穀部也不一定會繼續視他為主。但現在來了一振同長穀部有著微妙相似度的巴形,而且向來同長穀部屬於一派的藥研也找了過來,種種相似的條件下,時也不可抑製的開始想念起他了。

    長穀部自始自終都毫不動搖的站在他那邊。

    中午午休的時候,時也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藥研,你知道…長穀部他現在怎麽樣了嗎?”

    藥研聽得此話,氣息微微一滯,心中苦澀之情一閃而過,但還是事無巨細的將這些年來發生的事一一告訴時也。

    原來,自時也失蹤之後,本丸不知為何獲取了能源源不斷產生靈力的特殊功能,由於絕大多數付喪神的契約都和本丸相連,故而也能夠從中獲取活動的靈力,而這座本丸也像是被時間遺忘了一般,卡在鬼道和人間道之中,遊離於時間之外。

    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靈力滋養的付喪神們漸漸脫胎於原本的桎梏之外,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麵,不再依賴審神者分配的靈力的真正的付喪神,甚至由於那充盈的靈力中蘊含的無邊的能量,他們甚至於比普通的付喪神更加強大。

    在這個過程中,本丸裏的付喪神們也是分分合合,產生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分歧,最終在兩邊不斷的幹旋之下形成了一片虛假的祥和。

    事情的轉機來自於一場夢境。

    出乎意料的,最先夢見審神者的是五虎退,這個年幼的短刀由於過於思念失蹤的審神者,半夜裏偷偷跑出來鑽進審神者中庭的房間,恍惚間看到了那顆黑色的圓球,晚上睡夢中就夢到了那個血淋淋的場景。

    那是審神者剖出的那顆心裏殘存的一部分記憶。

    那顆心被好好的安放在那個房間,一旦有付喪神進來就會顯現出來,散發著溫柔和煦的微光撫慰著付喪神的身心。

    而在這個房間留宿的付喪神偶爾也會通過靈力看到審神者留下的回憶,那些回憶有痛苦的,有歡樂的,有光明的,有黑暗的,但無一例外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

    終於有付喪神明白了。

    這座本丸靠著審神者留下的靈力運轉,他們這些付喪神吃著審神者的血肉成長。

    本丸裏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壓切長穀部幾乎將本丸鬧了個天翻地覆,被聯手鎮壓之後就突破了界限,離開了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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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第一個離開本丸的。

    壓切長穀部不相信審神者就這麽死掉了,他願意永遠徘徊在時間的縫隙裏,去尋找那一絲微弱的可能性。

    藥研是第二個離開的,他告別了兄長和弟弟們,義無反顧的投入了希望渺茫的尋找之旅。

    後來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在旅途中偶爾會碰見同伴,再後來也會漸漸得知其他人的一些信息。

    鶴丸國永獨自一人穿梭著時間線,他和藥研碰到的次數最多,令藥研詫異的是,鶴丸好像變了許多。

    江雪左文字,宗三左文字,小夜左文字,還有數珠丸,笑麵青江,並上太郎太刀,次郎太刀,以及三條家的今劍,岩融和石切丸,最後還有古備前的鶯丸和大包平,這一部分付喪神住進了同一個時間點裏,他們在修行的同時會輪流穿梭空間,有規律的探索著時間線,有條有理的進行尋覓。

    燭台切帶著貞宗們和大俱利,還有獅子王和同田貫開了一家酒屋,他自己當老板兼廚師,其餘人負責從來來往往的客人中收集著相關的情報,聽說已經將很多分店開到了不同的時間點裏了。

    粟田口的脅差和短刀們被交給了鳴狐,一期一振放下了責任開始獨自的流浪,他的足跡遍布天下,仿佛永動機一般不知疲倦。

    來派的家長帶著螢丸和愛染國俊離開了,藥研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隻依稀聽聞他們入住了某座不知名的神社。

    兼定派和國廣派是一起離開的,跟著他們一起走的還有加州清光,大和守和陸奧守,他們好像是回到了衝田總司所在的時間線中,不知道後來如何了。

    三把槍是一起離開的,虎徹三兄弟也是,大典太和小烏丸獨自一人開始旅途,不動本來想和藥研搭夥,不過被拒絕了。

    源氏兄弟和小狐丸不知所蹤,藥研也並沒有過多的關注他們,他對他們的惡感怕是不必長穀部輕多少。

    最後就是三日月宗近了,他一直沒有離開,固執而孤獨的駐守在本丸裏,仿佛忘記了時間,也被時間遺忘。

    藥研低著頭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直到時也的手機鬧鈴響了才停止。

    “大將……!?”藥研詫異的睜大眼睛。

    您怎麽…哭了?

    時也茫然的摸了摸臉頰,摸到一手濕潤的冰冷。

    他仰著頭任憑藥研慌手慌腳的為他擦眼淚,晶瑩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滾落下。

    好開心,好難過,好卑劣,好痛苦。

    他因為被人思念而感到開心,因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難過,為自己將快樂建立在旁人無止境的尋找中而感到自身的卑劣,為事態發生到現在這種地步而痛苦。

    他們回不到從前了。

    時也突然開始極度後悔起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後悔些什麽,是在想長穀部?還是鶴丸?抑或是三日月?不得而知,他隻是突然明白了,那些回憶即使痛苦,但也參雜著歡樂,即使不堪回首,此時此刻也突然擁有了回憶的勇氣。

    三日月畫地為牢,將自己牢牢的鎖在回憶裏,一遍一遍重溫著虛假的快樂和真實的痛苦。他自己隻能躲在一個微小的時間點裏,獨自舔舐著傷口。

    我愛上你的時間太早,你愛上我的時間太晚。

    或許有一天我能夠微笑著麵對過去的一切,那時候我想我會去找你,穿著白色的狩衣,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你的麵前。

    重新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又沒放長穀部,還給爺爺刷了時髦值。

    恭喜長穀部獲得稱號:活在情敵口中的男人。

    時也現在也算是放開了,決定重新開始,之前的悲劇如果將責任分成十分,全體付喪神占七分,時也占三分。

    過去的事情我們慢慢解開,隨時神展開神轉折,大家千萬不要被我詭異的腦洞嚇到,反正我自己是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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