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番外一 仲夏之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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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時節,窗外驕陽似火,蟬有氣無力的嗡嗡嘶鳴,屋子裏開足了空調冷氣,時也裹著棉被趴在地板上,和一群小蘿卜頭玩大富翁。

    短刀們穿著時也同款的小背心和小褲衩,露出白白淨淨的胳膊和大腿,圍成一圈。地板上鋪著涼席,旁邊放著冰鎮的西瓜,小不點們玩的高興還會咯咯大笑著往時也被子裏鑽。

    “亂把你的頭發捋一捋。”時也笑眯眯的摸了摸鑽到他懷裏的亂藤四郎,然後又被厚的一頭毛絨絨板寸紮到了腰,“哈哈哈,厚你的頭發紮到我啦!”

    亂藤四郎和厚藤四郎一前一後的趴在時也身上拱進時也懷裏,相互對視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覺得這是非常不合適的。”陰暗的小屋裏,隻有門板留了一道小小的細縫,長穀部盤腿坐在地板上,雙手抱胸,語氣凝重。

    “沒錯,這裏我附議長穀部君,我也認為這並不妥當。”說話的是巴形,當他第一個附和長穀部的時候,整個小屋裏所有付喪神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飽含不可思議和意料之中。

    “居然連巴形殿都同意長穀部的話了,那這個問題就必須重視了啊。”次郎摸摸下巴,放下了手裏的酒杯,決定將這件事的危險等級再提升一個檔次。

    “所以說啊,你們真的腦子沒壞嗎?”說話的是大俱利,他緊緊的皺著眉頭,滿臉顯而易見的不耐煩,“不就是短刀嗎?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嗎?”

    “不!大俱利你不懂!他們現在已經不隻是短刀了!”長穀部激動的一拍桌子,門縫外透進來的光束打在他臉上,顯得鬼氣森森,“短刀和脅差極化之後就擁有了兩種形態,一種是原來幼童和少年的樣子,還有一種就是極化後成人的青年樣子!”

    長穀部吞了口唾沫,“而現在!那些頂著正太的老司機們正一臉天真無邪的往主殿懷裏鑽啊!!!!!”

    “而且晚上還能去主殿房間蹭空調。”巴形沉痛道。

    “洗完澡還能穿主殿的睡衣。”膝丸摸了摸鼻子。

    “還能和主殿睡一個被窩!”次郎咬著嘴唇。

    “哈哈哈。”髭切笑眯眯的接口,“安心安心,我才不會因為不能和主殿一起睡午覺而暴起砍人呢。”

    “沒人關心你的心理問題!”怒吼的是長穀部,他一直對髭切非常有意見,然後在膝丸的“你怎麽跟我哥哥說話呢”的聲討中凝重了神色,“所以這裏聚集了所有派別中沒有短刀和脅差的同伴們,一起來討論討論這個問題。”

    “不對啊,笑麵青江不是不給進主殿房間的嘛。”反射弧繞地球一圈的大俱利終於反應過來,沉思了好久才拋出這麽一句沒什麽爆點的話。

    “不然你以為數珠丸殿怎麽也在這兒?”長穀部咬牙切齒,“還不是因為江雪殿不帶他玩。”

    房間角落,數珠丸低眉斂目的道了聲佛號,“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引用)

    濃重的陰雲聚集在這間小屋的上方,一時之間付喪神們麵麵相覷相顧無言,紛紛低下頭抹了一把心酸淚。

    “聽說一期一振現在在粟田口裏都是被弟弟們照顧著了。”平靜下來的長穀部歎了口氣。

    “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也靠著小夜混飯吃。”加州清光幽幽的說。

    “還有燭台切那家夥……嗬嗬嗬嗬,早就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背叛組織了。”這是不知道想起什麽的大俱利。

    “所以說啊,我們說了這麽久也沒討論出個章程來。”次郎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懟,“有點效率行不?”

    “哎,次郎,你冷靜些。”不動如山的太郎出手了,他沉著冷靜的掃視了周圍一圈,將整座小屋收入眼底,然後在萬眾矚目下說,“你們不覺得,少了一個人嗎?”

    “誰?”長穀部不明所以,“連鶯丸殿都到了,還有誰沒來?”

    “還沒發現嗎長穀部殿。”被點名的鶯丸笑了笑,“是鶴丸殿啊。”

    孤獨的五條派鶴丸國永殿下,穿著一身白慘慘的羽織蹲在屋頂上,捏著一疊五彩繽紛的宣傳單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傍晚,暮色漸深,暈紅的落日趴在地平線上,一疊暖黃的餘暉將天地連成一線,蟬咿咿呀呀的叫了一天,現在都有氣無力的養著嗓子。

    正是熱火朝天的晚飯時間,廚房大堂擠擠挨挨的鬧成一片,燭台切手速飛快的切著蔬菜,歌仙捧著小碟子嚐濃湯,一群小蘿卜頭就跟流水線一樣端著裝滿食物的碗碟穿梭在餐桌和廚房之間,熙熙攘攘好生熱鬧。

    自從大家重新聚到一起之後就一致投票決定一起吃飯,早飯和午飯可以自行解決,但是晚飯是必須一起圍在一個房間裏一起吃的,時也覺得挺麻煩的,但是廚房掌勺大廚燭台切卻表示一點都不麻煩。

    於是這個習慣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距離開飯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時也正趴在窗台上,他剛剛關掉空調把窗戶打開換氣,這個時候已經沒那麽熱了,風中傳來好聞的夏天的氣息。

    突然頭頂的窗戶一動,一個白乎乎的腦袋從上麵倒吊下來,一個張牙舞爪的鬼臉把時也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個白色的鬼麵具。

    “幹嘛啊你。”時也沒好氣的把鬼麵具從那人臉上拿開,麵具下的臉不出意外的是笑嘻嘻的鶴丸國永,時也把麵具拿到手裏轉來轉去,另一隻手啪的一聲呼到了鶴丸的臉上。

    鶴丸咻的翻了個身從窗台上翻下來,嬉皮笑臉的把時也的手指頭叼進嘴裏,也不太敢真的用舌頭舔,隻能小心翼翼的卡在牙齒中間。

    “我知道個好地方,去不去?”鶴丸神秘的衝時也眨眨眼,叼著嘴裏的手指含含糊糊的賣關子。時也看了又氣又好笑,把手指動了動拿出來,戳著鶴丸嘴邊的笑紋。

    “老爺爺整天瞎琢磨什麽呢,都長皺紋了。”手底下的肉軟綿綿的,時也戳著戳著不禁玩心大起,故作親昵的傾身上前捏捏鶴丸的鼻尖,“變醜了我可不要你了哦?”

    本以為這一下鶴丸少說也得愣那麽一愣,誰知這廝整天調戲人調戲的慣了,反應速度極快,一把捉住時也的手,低著頭吻了吻潔白如玉的手指,又抬眼笑著看過來。

    “放心,付喪神的生命可是很長的,不會給你機會不要我的。”鶴丸雙手攏著時也的手貼在臉側,兩眼彎的像兩輪新月,“今天晚上有個約會哦,去不去?”他親昵的蹭蹭那隻同自己相比略小了些的手,“保證好玩。”

    被鶴丸少有的這麽認真的樣子鎮住了,等時也反應過來鶴丸已經又一個翻身下去據說是去拿什麽東西,獨留他一個人趴在窗台上後知後覺的把紅通通的臉埋進掌心。

    噫……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會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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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想著鶴丸大概很快就會回來,時也就努力去抑製著臉上的紅暈,等到鶴丸再次從窗戶外爬過來的時候,時也已經能鎮定自若的和他對視了。

    “你又幹什麽?”時也問。

    鶴丸的目光從時也紅暈未褪的耳朵尖上一掠而過,若有所思的眨眨眼,趕在時也發現之前神神秘秘的從背後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個扁平的紙盒。

    鶴丸將紙盒遞過去,“打開看看?”

    時也半信半疑的將紙盒接過去,懷疑他是不是又想做什麽惡作劇,還特意離得遠遠的去打開,結果緊張的等了半天,卻什麽也沒發生。

    悄悄掀起眼皮,發現鶴丸一臉無奈。時也訕訕的將紙盒拿到麵前來。

    “…我以為裏麵會突然蹦出什麽東西來著……”

    話音剛落,紙盒裏的東西便一覽無餘的展現在時也眼前,鶴丸注視著時也的表情變化,笑眯眯的勾了勾唇角。

    “哇哦……”時也愣愣的將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一件白色條紋的浴衣就好像月光傾瀉般鋪撒在桌麵上。這布料不知是什麽織就,自生細密紋路,觸手清涼,做工精致,整件衣物上卻不見半點針腳,就好像天然形成的一樣,堪稱天衣無縫。

    “這是白鶴的羽衣,是我從一隻老鶴的窩裏扒出來的。”鶴丸笑道,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獻寶意味,“那老家夥藏了三丈長的羽絞紗,還說什麽不夠用,這不,給我軟磨硬泡弄回來了點,剛好給你做件浴衣。”

    “很珍貴吧?你自己留著穿多好。”時也摸摸浴衣的衣襟,布料柔軟的不可思議,幾乎要吸附在他的掌心,看起來確非凡品。

    “哈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鶴丸大笑起來,“這種羽絞紗是老鶴嫁女兒用來做婚衣的布料,精貴著呢,我才不舍得穿。”這老家夥眉眼帶笑,少年的麵皮上浮現出狡黠的笑容來,端的是清麗非常,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時也把紙盒子給砸到了他的頭上。

    “一天到晚盡瞎扯。”時也把衣服往背後一藏,紙盒子糊到鶴丸臉上,他一個踉蹌差點從窗台上栽了下去,狠狠地搖擺了幾下方才站穩。

    鶴丸的苦笑還沒從臉上舒展開,誇張的訴苦聲也正含在喉嚨裏,時也就伸手輕輕一推,小手指點在鶴丸眉心輕輕巧巧的一摁,這隻鶴就跟隻白蝴蝶似的從窗台上掉了下去。

    “下去吧你。”時也笑眯眯的從破破爛爛的紙盒子裏拿出一張塗得花花綠綠的宣傳單,上麵說一場屬於妖魔鬼怪的夏日慶典將在今日傍晚於神奈川縣舉行,特意差使小妖怪們派發宣傳單,希望一些有頭臉的大妖們都能夠前來參加。

    鶴丸四仰八叉的仰頭躺在窗戶下麵的草叢裏,昏黃的落日餘暉為他全身鍍上一層金色,此刻他正哭喪著臉抬頭往上看。

    “喂,鶴丸。”突然,窗台上伸出一個白色的腦袋,時也笑眯眯的衝他揮了揮手裏的浴衣,“今晚有個約會,去不去?”

    幸福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鶴丸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右手狠狠一握拳――

    “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去打印課程表,然後上麵的內容多到打了三張紙,打印店的小姐姐幫我縮小字體和排版之後還是打了兩張,這讓我更直觀更深刻的感受到了絕望。

    以及,這是我最後一章存稿,開學很忙,隻能慢慢攢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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