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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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床上,因為手臂上的傷和心裏有事,薑潞怎麽都睡不著。
她睜大眼,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還是沒有任何的睡意,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司徒燕安那條滿是疤痕的腿和他今天打架時的那股狠勁兒。這完全顛覆了她先前對司徒燕安的認知。
“小a,你說司徒燕安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怎麽那麽多舊傷?”
小a不懂她糾結的心理,很不負責任地猜測:“我哪兒知道,可能是跟人打架打的吧!”
薑潞翻了個白眼:“拜托,他那疤看起來有十幾年了,那時候他還隻是個幾歲的孩子,孩子之間打架哪有那麽狠啊!”
“你很想知道,明天直接問他啊。”小a理所當然地說道,人類就是不坦誠,總喜歡拐彎抹角。
我要能直接問他,還問你做什麽,薑潞算是徹底認識到了小a的不靠譜。她揉了揉眉心,複又問道:“書上就沒寫?”
小a不解:“前麵十幾章的內容你不是都看過了嗎?上麵有寫司徒燕安的身份。”
可那都是一筆帶過,隻說了司徒燕安的出身,其他的一句都沒提,更別說這種細節了。
但書上沒提不代表不存在,薑潞頭一次意識到,這並不是遊戲裏那種虛擬世界,這裏生活著的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因有果,有來處有歸途,並不是單薄的紙片人。
***
同一時間,司徒老爺子也陷入了沉思,他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屏幕中頹廢坐在沙發上的司徒燕安,心裏頭一次對自己的做法產生了質疑。
“阿東,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管家避重就輕地說:“老爺子不會虧待燕安少爺!”
這句話成功地取悅了司徒老爺子,他收回了視線,把手遞給了管家。
管家馬上取過一旁的拐杖遞給他,再小心地將他扶了起來,走到門口時,司徒老爺子回頭看了屏幕上的司徒燕安一眼,他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指間的煙已經快燃燒完了。
“你說得對,我不會虧待燕安,雖然不能給他股份,但我會在遺囑裏給他留下一筆錢,隻要他不吃喝嫖賭,足夠他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管家明白,這句話代表著司徒老爺子徹底將司徒燕安排除在了繼承人的候選名單裏,雖然司徒燕安獲勝的可能性本來就微乎其微,幾近於無。
“那計劃還執行嗎?我看燕安少爺的情緒很不好,聽說他在公司的處境很糟糕。”遲疑片刻,管家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司徒老爺子的腳步一頓,猶豫了半秒,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推快速度,燕安這樣根本沒辦法給飛揚造成任何的壓力,有違我當初讓他進公司的初衷。”
“可是,”管家看了一眼屏幕上司徒燕安黯然的臉,有些擔憂,“燕安少爺可能會承受不了……”
老爺子鋒利的眉眼一瞥:“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了,他有何資格做我的子孫。阿洵是扶不起的阿鬥,燕安的性格像,優柔寡斷,貪圖享樂,隻有飛揚才是司徒家的希望,我已經老了,不知道能撐多久,在我走之前,必須讓飛揚能有獨當一麵的能力!”
管家看他心意已決,隻好收回了話頭,勸道:“老爺子不必擔心,飛揚少爺性格最像你,果敢敢闖,有股不服輸的闖勁,定能將集團發揚光大!”
***
司徒燕安在沙發上枯坐了一個多小時後,將第五支快燃盡的香煙往煙灰缸裏一杵,蹭地站了起來,拿著手機出了門。
到了樓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馬路邊,司徒燕安徑自走過去,打開了後座,坐了進去。
覃辛馬上發動車子,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司徒燕安,沉聲道:“燕少,張凡四人已經被放出來了,林四跟著他們。”
張凡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就是黃毛。
打架鬥毆這種小事,警方一般會調解。司徒老爺子好麵子,不願這種事傳出去,所以賠了點小錢,就將這事抹過去了。
對此,司徒燕安一點都不意外,他連眉都沒眨一下,隻是用手指敲擊著膝蓋:“去張凡的住處!”
張凡幾個家裏條件還不錯,又都是家中獨子,父母溺愛,養成了無所事事的性子,二十幾歲的人了也不工作,每天遊手好閑,吃喝玩樂,打了人也頂多就是賠點醫藥費就了事了。
仗著家裏條件好,幾人倒是混得風生水起,經常在藍色格調酒吧混的人都認識這幾個中二的小霸王,平時也給他們三分麵子,沒想到今天竟踢到了鐵板,而且四個打一個都還沒占到便宜。
這可是大大掃了他們的麵子,回到外麵的公寓,張凡將外套往沙發上一丟,問道:“老三,家裏還有沒有冰袋?”
叫老三的從冰箱裏找了四個冰袋出來,分給大家,然後恨恨地說:“媽、的,今天那臭小子是從哪兒來的,真能打,這個仇不能不報,改天咱們多找幾個兄弟去好好收拾他一頓,教他……”
忽然,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一聲接一聲,急促猛烈。
四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張凡踢了一腳最近的那個小子:“老四,你去開門。”
“哦,大半夜的誰tm不停地按門鈴啊,叫魂啊!”老四趿著拖鞋罵罵咧咧地走過去拉開了門,等看清門外的人後,他的聲音陡然停止,僵硬地站在那兒。
見他沒動靜,老三丟了一粒花生米在嘴裏,邊嚼邊揚起頭喊道:“老四,誰啊?”
下一瞬,看清進來的人,老三也失了聲。
隻見一個穿著黑色襯衣,麵色剛毅,肌肉緊繃,看起來就非常有力量的大個兒男人推開了老四,然後兩手交握於腹前往旁邊一杵,緊接著張凡幾人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門口。
司徒燕安換了一身寬鬆的t恤長褲,發絲淩亂,像是剛從被窩裏爬出來的青年,可卻給張凡四人無比大的壓力。
不到一個晚上就查出他的住址,並在這大半夜的找上門來,可見對方不一般。張凡是混,但他不傻,今天是真的踢到鐵板了。
他站了起來,挺起胸膛,走到司徒燕安麵前,自以為豪氣地說:“兄弟,哪條道上的?”
可惜頭上那一圈白色的紗布減弱了他的氣勢,看起來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不倫不類的。
司徒燕安沒理會他,將右手往後一伸,跟在後頭的林四會意,馬上遞上一瓶未打開的啤酒瓶。
“哪隻手?”司徒燕安接過酒瓶,眉眼鋒利地掃了一眼張凡的兩隻手。
張凡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怕又惱,氣急敗壞地說:“你還講不講道理,不就是砸了那女人一下嗎?看她是個女人,我還減輕了力道……啊……”
司徒燕安沒跟他任何的廢話,直接一瓶子砸了過去,狠狠砸在張凡的手上,玻璃渣和啤酒濺了一地。
不等張凡反應過來,他又一瓶子砸過去,直接把張凡的另外一隻手也給砸了。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等張凡那三個兄弟圍上來時,張凡已經痛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老三幾個想給張凡討回公道,可一對上司徒燕安冷冰冰的視線和門口一動不動的幾個黑衣人,三人都萎了,一個個靜得像鵪鶉。
司徒燕安輕蔑地瞥了幾人一眼,扔下餘下的半截啤酒瓶:“我司徒燕安平生最不喜欠人恩情,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張凡的房子。
到了樓下,上車前,司徒燕安回頭看了林四一眼:“他們不是喜歡在道上混嗎?把他們送到瓦壟那裏,請他給我好好招待這四個人!”
他刻意在“好好”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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