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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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潞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穩,夢裏光怪陸離,到處都充斥著暴力和血腥。一覺醒來,不但沒解去渾身的困乏,反倒讓她的腦子更加迷糊,昏沉沉的,口幹舌燥,渾身都提不起勁兒。

    她起身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東邊天際已經逐漸浮現出絲絲亮色,估摸著天快亮了。

    完全沒有再睡的心思,薑潞起身悄悄推開門,輕手輕腳地往廚房走去,準備找點水喝,穿過客廳時,她的目光忽然一凝。

    客廳的沙發上,司徒燕安昨晚抱出來的那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鋪陳在上麵,整個沙發非常整潔,完全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而茶幾上,昨晚她放置在那裏的藥和紗布的包裝都維持著原樣,沒有拆封。

    薑潞走了過去,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剛到五點,這麽早,他不睡覺去哪兒了?或者說,他昨晚壓根兒就沒睡?

    正在薑潞疑惑的時候,客廳的門忽然打開了,司徒燕安帶著一身的寒氣和……血腥味回來,看見薑潞坐在沙發上,他眨了眨眼,拎著一個袋子過來,丟到薑潞身側的沙發上:“給你買了兩身換洗的衣服,你將就著穿。”

    薑潞看著他平靜的臉,心潮湧動,忽地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拽住了司徒燕安的右手,一把將它翻了過來。

    他的右手上還有剛剛凝結的血跡以及幾道被玻璃碎渣紮出的口子,口子上還在流血,這痕跡很新,根本不是昨晚的。

    薑潞定定地看著他:“你去哪兒了?”

    他身上的血腥味一點也不比昨晚輕,況且仔細看也能發現,他灰色的衣服和褲子上也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司徒燕安抬起手背用力擦過唇瓣,才結痂的傷口再度裂開,殷紅的血滯留在唇角,跟他白皙的臉色形成了極致的對比,顯得詭異又陰森。

    薑潞不自覺地咬緊了唇。

    下一瞬,司徒燕安卻又溫和的笑了,仿佛那一瞬的陰鬱都是薑潞的錯覺。

    “找人打了一架!”他舔了舔唇,雲淡風輕地說。

    身上的傷都沒處理,大半夜的又跑出去找人打架,薑潞一臉不讚同的看著他:“暴力並不能解決問題,咱們可以想其他辦法,而且你一個人,他們人多勢眾,硬碰硬容易吃虧!”

    “放心,孤兒院出來的不會打架,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司徒燕安勾唇一笑,越過薑潞進臥室,拿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聽到衛生間裏傳來的陣陣水流聲,薑潞的眉不自覺地擰成一團,她在腦海裏將小a狠狠鄙視了一頓:“你給的都是什麽破信息,連司徒燕安在孤兒院呆過都不知道。”

    小a很委屈:“是作者沒寫清楚啊!”

    繼小a之後,薑潞覺得這本書也很不靠譜,不但劇情偏了一萬八千裏,而且處處都是漏洞。

    她搖搖頭,拿起紗布,用牙齒咬開一條縫,又將碘酒的瓶子放在兩個膝蓋之間,然後用沒受傷的左手將瓶蓋擰開,再把藥放到茶幾上。

    等她收拾完,司徒燕安也帶著一身的水汽從衛生間出來了。

    薑潞馬上叫住他:“過來我幫你擦藥。”

    “大題小做,這點傷過兩天就好了。”話是這樣說,司徒燕安還是乖乖坐到了薑潞身邊。

    薑潞拿起棉簽先給他的傷口消了毒,上藥的時候,她非常小心,生怕弄疼了司徒燕安:“要是疼你就叫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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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她哄小孩子的口吻,司徒燕安倍覺好笑,桃花眼一眯,故意跟她抬杠:“叫出來就不疼了?”

    薑潞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叫出來,我下手可以輕點,否則弄疼了你,我不負責!”

    話是這樣說,但她的動作越發小心和輕盈,看得司徒燕安都有些替她著急,直接一把奪走她手裏的棉簽,蘸了些碘伏塗抹在傷口附近,動作粗魯又迅速,不過兩秒的時間就將一條胳膊上的傷口全處理完了。

    飛快地把裸露在外的傷口處理完畢,司徒燕安不懷好意地看著薑潞:“你確定還要看我上藥?”

    回答他的是薑潞一把掀起了他的t恤衫,露出背部的一片淤青。

    “不就是男人的背嗎?電視上,球場上,秀場上,泳池邊哪兒都是。”薑潞扳回一城,得意地瞅著他。

    小樣,也不想想她從小到大有多少號師兄師弟,這就想嚇到她,做夢吧。

    司徒燕安吃癟,無奈地看著薑潞。他算是發現了,這姑娘的神經極粗,腦子裏根本就沒有男女有別,男生應該保護女生這根弦,所以才會在打架的時候衝上來,擋在他麵前。

    不過奇異的是,每次跟薑潞一說話都覺得很輕鬆,毫無負擔,心裏滋生的那些陰暗的念頭和毀滅的欲、望就像碰到了陽光的氣泡,碰的一下碎了。

    看著薑潞拿著噴劑對著他的背一邊噴藥,一邊小聲數落念叨的樣子,司徒燕安的唇角無意識地翹起,如果薑潞能一直保持這樣,也許事成之後,可以放她一馬。

    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暗戳戳逃過一劫的薑潞噴完了藥,把瓶子塞給了司徒燕安:“看看你的胸口、腹部、大腿有沒有傷,自己噴!”

    說罷,抓著衣服的袋子回了臥室。

    上藥上到一半跑路了,真是太不負責任了,司徒燕安拿起噴劑隨意地在身上噴了兩下,紗布也沒包,就起身走到門口,敲了敲臥室的房門:“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吃早飯。”

    吃過早飯,司徒燕安把薑潞帶到一個老中醫那裏,給她將胳膊上的淤青揉散開。

    老中醫雖然胡子花白了,但手勁兒很大,疼得薑潞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控訴地瞪著一旁笑得幸災樂禍的司徒燕安。

    等醫生揉完,記仇的薑潞不肯放過司徒燕安,指著他的背說:“醫生,他的背上也受了傷,好大一片淤青,麻煩你替他也揉揉!”

    聞言,老中醫花白的胡子一抖,從老花鏡後麵瞄了一眼司徒燕安,慢吞吞地說:“沒事,男娃皮糙肉厚,耐打耐摔,不礙事的。”

    雖然說得狠心,但臨走時,老中醫還是從脫漆的木抽屜裏拿出一支自製的藥膏丟給司徒燕安:“回去自己塗塗,別老頭子我都還沒死,你就先把自己折騰死了。”

    語氣雖然不客氣,但話裏的關心和親近是騙不了人的。

    薑潞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台階上目送他們離開,站了許久的老人,心裏陡然冒出來一個猜測:莫非司徒燕安曾經在這裏呆過?

    她環視了四周一眼,這是一片城中村,樹木陰森,街道狹窄,道路兩旁的房屋低矮陳舊,處處散發著腐朽的氣息,像一位遲暮的老人。

    而診所位於小巷子深處,不是對這裏很熟的人壓根找不到。先前薑潞沒多想,現在想來,倒是應和了她的猜測。

    可是複興集團掌舵人的孫子怎麽會流落到這種地方?司徒燕安又是怎麽被接回司徒家的呢?為何書中,網上都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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