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酒樓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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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清昀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後退,那黑影摔到他腳下,雙手攀住她的雙腿仰著頭小聲的叫:“昀哥哥,你……你怎麽,你剛剛還對人家……”蘇曉曉忍著身體的痛意,流著淚站起。

    趙清昀聽到熟悉的聲音反應過來,連忙扶她起來。

    蘇曉曉聞到她身上清新而陌生的胰子香,眉頭輕輕蹙了蹙,雙手打結緊緊摟住她,貼著她的肩頭享受著難得的溫情。

    “原來,原來昀哥哥你也喜歡我,我……我一定等你,等你……”她抱夠了,不等趙清昀反應,鬆手在她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扶著腰飛奔而去。

    “爺,爺,這……這怎麽回事?”安平慌亂地看著這一切。

    趙清昀撫著臉頰,上麵還殘留著蘇曉曉嘴唇的火熱,她亦同樣風中淩亂,她明明已經明確拒絕過她,她為何還……

    她若真是男兒娶蘇曉曉倒也沒什麽,她出身好,善良天真,又是三姐的小姑子,可自己亦是女子……怎麽可能娶妻?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

    所以從頭到尾,從她重生在這個身體上,擔負起趙氏長房嫡子的責任起,她就沒準備成親,不嫁也不會娶!

    可安平不知實情,猶自猜測著自家爺是不是什麽時候真的對蘇曉曉做過暗示,以至於人家羞怯的姑娘家都變得如此大膽。

    趙清昀聽他越說越沒邊,怒起將他趕走,留下柳嬤嬤,把事情與她說了,隻見她拍著額頭,一臉苦惱:“哥兒,這可怎生是好,奴婢怕是要跟太太說一聲。”

    趙清昀頗為頭疼,他隻覺先前跟蘇曉曉白攤牌了,這姑娘心眼子到底怎麽長的?

    而另一邊蘇曉曉從聽竹軒回去後,便一頭紮進花浴中,看著身上顯眼的痕跡,不停地淋水蒙臉,又嬌又羞又氣。

    身旁貼身婢女珍兒看著,隻嚇得哭:“小姐,這是怎麽呢?”

    “噓,不許聲張,昀哥哥已經允了要娶我,他會負責的!”

    珍兒頓時噤聲,她哪敢聲張,這要是被府中太太知道了,她有十條命也不夠死!隻暗暗祈禱一切能夠如小姐所願!

    又幾日,翰林館選過後,趙煦、鄭淵、蘇靈軒、劉林等諸人都留在了翰林院,隻王安章則落選要被下放到地方充任縣令。

    可像他這種家族勢力在京城並不雄厚,又沒有給吏部使過銀子的,是混不到什麽好缺的,要去的基本都是蠻夷遍地的越州之地。

    大家都為他感到可惜,倒是他自己頗為想得開,與一眾與之交好的朋友約定於三月底在鴻福樓舉辦一場歡送會。

    接下來,在翰林院任職的人都走馬上任。趙清昀原先對翰林院的認知隻在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之上,隻知翰林院清貴高雅,至於翰林院的人每日要做什麽,她一知半解。

    所幸趙延韜是個老翰林,提前在家做了準備工作,趙清昀知道翰林院就是昭平帝的秘書事務所,一切都在為昭平常服務。

    而他們修撰一職主要掌修國史、掌修實錄、還包括記錄昭平帝的言行、偶爾逢初一十五還要進宮講經史,以及替內閣大臣草擬重要典禮的文稿。

    趙清昀最近是忙忙碌碌,先在翰林院裏熟悉了自己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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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翰林老爹帶著她在裏麵走了一圈,很快與各個部門混了個臉熟。

    再說趙延韜這人吧,本事、才學沒有一樣是突出的,可勝在他為人腳踏實地,又出身書香世家,故而翰林院裏大多數人都還算買他的賬。

    看到他一次性帶著兩個兒子進來,大家俱都打趣他:兒子都來了,他還賴在這裏!

    這話聽著卯麵子,可也是事實,與趙延韜同榜的進士,個個都升職走了,隻剩下他老資格了,正五品侍讀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幾年,怎麽也挪動不了分毫。

    這倒是實在便宜了趙清昀兄弟倆,比同榜新去在翰林院裏多了兩分方便,可世上有好人,也總有那眼紅之人,隻此時俱都忍著,暫且按下不提。

    三月末的時候,春光無限好,趙清韻等一眾好友齊聚鴻福樓為王安章送行。

    二樓雅間,臨著護城河,河上水漲船高,水麵廣闊,煙波浩渺,美如仙境。

    不遠又飄著蘭桂坊好幾艘畫舫,上麵衣香麗影纖姿飄然美女如雲,個個手握琵琶,樂聲陣陣。

    趙清昀一眾人,本就是才子學者,自詡風流,看到此情此景,柳玉嚷嚷著要吟詩作對。

    趙清昀特地多看了他一眼,他穿著一身寬鬆道袍,長得俊美清逸,一派濁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他是他們中唯一一個落第之人,不在於他沒有才華,而是主考官認為他文筆有之,隻書文辭藻實在過於華麗,所寫經世治國之文,空無一物,徒留文采,不予錄取。

    但他這人處世看得開,瀟灑不羈,放出豪言壯誌:“一次不中,下次又來,再三再四定要中之……”

    柳玉說要作詩便先行起身,麵向大河,娓娓誦來:“寒蟬淒切,對長亭晚……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一首誦畢,掌聲雷動。

    如此眾人多喝了幾杯酒,皆有醉意,便隻剩了趙清昀且還清醒著,讓店家取了筆墨紙硯含笑提筆,將他們所念的詩歌一一提在紙端。

    “輕舟短棹東湖好,綠水逶迤,芳草長堤,隱隱笙歌處處隨!”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興致勃勃,隻鄭淵回過頭來,看趙清昀笑著抄錄他們所吟之詩,便非要讓她也吟誦一首才肯罷休。

    趙清昀提筆記錄了這麽多,心裏對這方景致也早有了感觸,蘸墨潤筆,提筆在他們的詩下補充一句:“恰同窗少年,意氣風發時!”

    與他們先前所念之詩湊成對,雖無華麗辭藻,可實在,說的也正是他們此時的狀態:少年一腔孤勇,意氣風發!

    “好一個少年!”王安章看他,眉眼清醒。

    他是幾人中少有的未醉之人,趙清昀清醒是沒怎麽喝,而他一杯接一杯,卻是個千杯不醉的。

    趙清昀悠然道:“待三年期後,希望我們亦能如此時這般把酒言歡,揮斥方遒。”

    她是真心珍惜這群朋友,雖來自天南地北,可此時大家卻是真心相處的,隻是此時誰也不曾想過,隨著歲月的流逝,人心總是最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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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不知是誰突然提到,以王安章的本事其實館選根本不成問題,可他偏偏卻落選了。

    王安章黑亮的眼眸閃著光亮:“我之弘願為一方父母官,自當為民作主,若為一朝高官,自當矯世變俗。”

    其言豪壯,又有美酒助興,引得大家紛紛跟進,鄭淵、蘇靈軒等皆表示想做純臣,以已一肩之力,擔一國朝政之清明。

    趙清昀幽幽一笑,半是打趣半是認真:“你們既然都當純臣,我便當個佞臣何如?”

    “哈哈哈……還是清昀兄幽默!”都是喝得半醉的人,又有誰會當真?

    趙清昀垂下眼眸,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酒宴氣氛越發高漲,直到隔壁傳來的響動聲越來越大時才聽到,仔細聽著,似是桌椅板凳被打砸的聲響,還伴隨著有人尖聲對罵的叫聲。

    “姓衛的,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你……你……也敢跟我……爭,怕是活膩歪了!”那個說話是個大舌頭。

    “姓劉的,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憑你……你……也敢跟我……爭,怕是活膩歪了!!”

    這番鸚鵡學舌很明顯是後麵那人故意所為,那姓劉的氣不過,立刻撲上去動起手來。

    一時之間動靜更大了,趙清昀聽著他們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好似有什麽不對勁,那聲……那聲聽著像衛家慶。

    她立時起身,跟眾人打了個招呼,找個借口溜出來。

    一眼看到衛家慶將人按到地上瘋狂的掄拳,他人看著不怎麽樣,力氣倒大,三兩下把那人打得趴在地上掙紮不開。

    “啊……死人了,出人命了!少爺,少爺……”小廝一邊大喊一邊去搬地上的人。

    可衛家慶喝了酒,打上頭了,根本控製不住自己,連著喊叫的小廝也要一並打。

    “衛家慶,住手!”趙清昀匆匆上前,一眼認出了趴在地上那人。

    他是劉柯,是個慣常流連花樓的花花公子,坊間流傳最多的就是他經常跟人在護城河上爭粉頭,喝醉了酒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

    可往常因著劉家勢大,通常吃虧的都是別人。

    隻這衛家慶怎麽惹上了他,這可倒黴到家了!

    “嘿嘿嘿,我的小表弟!”衛家慶原本隻有五分醉意,看到趙清昀,頓時變成了十分,踉蹌著抱住她指著畫航裏的姑娘:“哈哈哈,爺有錢,你……你看上那邊……那邊了嗎,爺……爺請你玩兒!”

    趙清昀扯開他的爪子,一腳踹在他小腿肚上,他剛趴下,被打得上不來氣兒的劉柯見狀撲在他身上,死命捶打。

    “啊……”

    “痛死了……”

    裏麵又是一番混亂,趙清昀隻能站在一旁看著,官府的人到了,現在她什麽都做不了!

    “來人,把他們帶走,竟敢在鴻福樓鬧事!”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趙清昀循聲看去,雙眼瞪大,這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更了,每天日更,放心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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