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向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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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穿著一身白衣,手握折扇立於台階之下,好一派溫文公子哥,隻是他竟然是鴻福樓的東家?趙清昀掩住心頭驚訝朝白澤拱手:“白公子!”
“喲嗬,趙狀元!”白澤看到她,眼神不同自主的看了一眼三樓,臉上帶著莫可名狀的笑容,誇張的打開折扇用力扇動著。
“客氣!”趙清昀招呼過後,說明了衛家慶的身份,然後將他們打架之事簡單道出,還隨之贈送了一個結論:看兩個人那副德行,肯定是因為搶粉頭,一言不合吵架互毆,再看他們皆是一臉傷,應是誰也沒占到誰的便宜,想必他們自己不會多加追究,至於雅間裏砸壞的東西她可以代為賠償……一半。
趙清昀動動眉頭,這裏損壞的家具都是紅木精工打造的,一件至少得好幾百兩銀子,依她現在的俸祿,有點難!
她賠完,打算等衛家慶醒了以後,再讓他把銀子還她,他們清流之家,可不如商人之家富裕
“嘖嘖,看不出來,狀元就是狀元,這算盤打得賊精!”白澤明顯不滿意,打著折扇繞著她轉圈兒。
“實話跟你說,這兒綁人,找麻煩我能做主,可要是饒恕別人的麻煩,我卻是做不了這個主的。”
“誰能作主?”趙清昀挑眉。
“嗬嗬,你這麽聰明還用問?”白澤耍帥耍夠了,收了折扇,在手心裏使勁戳著,一臉悠閑。
趙清昀想到白澤跟那人的關係,心頭頓時明了,拱拱手便要走。
“小表弟,別走,別走啊!”衛家慶衝到她麵前,眼帶哀求。
“現在知道錯了,剛剛幹嘛去了?”爭粉頭就算了,居然還跟人打架,要不是有外人在,趙清昀真想一巴掌打在他的圓臉上。
“我錯了,好表弟你不能扔下我不管!”衛家慶手一伸又來拉趙清昀。
趙清昀不察之下,竟被他拉扯過去抱了個滿懷。
三樓上,盧鈞越被打擾到,已經站在上麵看了一會,見衛家慶先前三番兩次借著酒醉往趙清昀身上撲,這回還連摟帶抱了,臉色乍沉,眼神一厲,居高臨下冷聲命令道:“帶走!”
白澤眼珠胡亂打轉時,朝趙清昀攤了攤手,表示現在上麵發了話他就算有心賣她麵子也沒有辦法。
趙清昀抬頭,盧鈞越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裏。
她緊了緊拳頭,回頭去看已經下樓的白澤:“我表哥還請白公子照拂一二!”她自己則順著樓梯上了三樓。
整個三樓隻有一扇門,漆著黑漆,黑洞洞地擋在那兒,格外紮眼。隻這樣的風格不用看,想也知道這鴻福樓肯定是盧鈞越的地盤。
她站門外舉起手,想要敲門又有些不敢,連續來回幾次,想到衛家慶此事如果鬧大的話可能會影響到趙家清流人家的聲譽,到時候祖父又要對母親不滿……
思來想去,似乎隻有求他一途!
趙清昀反複做心理建設,鼓足勇氣敲門,隻剛把手舉起,門便從裏麵打開,她的手準確的落到了那人胸前:緊·窒,硬實,震得她手指酸疼,身子搖擺,勉強借著力道站穩便抬眼去看。
麵前站著盧鈞越,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穿著一身玄色繡福字紋的蟒袍,傲然挺立屏風之前,似泰山之勢,壓迫得她無法自抑地後退,可她剛退了兩步便被迫扯了回來,她握緊地拳頭已經被盧鈞越捏在手心。
他的掌心帶著厚繭,握住她的拳頭時,繭子刮在手背上,刺得生疼。
“誤會,誤會,將軍,這是誤會!”趙清昀腦中電光火石間立刻辯駁。
不說清楚,他還以為她要打他,天可憐見,他可是手握重兵,掌握生殺的一品大將軍,而她隻不過區區一個六品翰林,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腦子壞掉了麽,敢打他?
盧鈞越鷹眸含著冷意,兩彎濃眉渾如刷膝,兩鬢立體如刀裁,抬眼瞪她:“誤會?”他的聲音低沉凜冽,有種在戰場上發慣了命令的幹脆。
趙清昀忙不迭點頭:“對,剛剛我是想敲門來著,沒想到將軍剛好出來,下官擋著將軍的道兒了,下官有錯!”
她一到盧鈞越麵前那所謂趙家清流的風骨,就徹底不見了蹤影,沒有人比她清楚麵前這個當麵談笑風生的人,殺人奪命也隻在一瞬間。
盧鈞越看她雖然低著頭,可腰背卻始終挺得筆直,自有傲雪寒梅之姿,聲音清越悠揚,如三月春風在耳邊輕聲呢喃,滿滿都是熟悉感。
剛成親那會兒,他的清韻在他麵前是個膽子很小的姑娘,隻要他一捧上書,她但凡做什麽事都是輕手輕腳,甚至連敲門的聲音都練得獨一無二。
隻要她一叩門,他就能準確聽出是她來了,有時候他興到之所至會故意逗她,看她要敲門而入時,特意站在門口,等她剛舉手叩門就突然將門打開,她柔軟的空心拳頭就會落在他的胸膛上,那股暖心的感覺直到現在依舊清晰。
想至此,盧鈞越不自覺地鬆了幾分力道,生恐他粗長的大手捏壞她嬌嫩的手掌。
隻這一鬆,趙清昀手指急劇掙紮,緊抿的唇角竟隱隱溢出幾聲清晰的笑聲。
她怕癢!
清韻也怕癢,他隻要輕輕一撓她,她就立馬舉手投降。
可她畢竟不是她,她們都姓趙,卻又是兩個不同的人。
盧鈞越心裏生出幾分怒意來,這人究竟為何總能輕而易舉擾動他隱藏得極深的回憶,那些既美好又能讓人心碎的回憶!
“將軍,我想……”趙清昀看他沉默,身上氣息冰冷,心頭一緊連忙說到正事。
“你想讓我放了你表哥?”那個毛手毛腳的二愣子?
趙清昀聽他語氣不怎麽好,知道他不可能那麽好說話,也不急隻細聲解釋:“表哥此次來京本是為著趕考,如今春闈既然已過,下官立刻稟了母親把他送回去!”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放了他?”他看中的東西他都敢搶還指望著他能放過他?別說沒門了,窗戶都沒有。
“下官鬥膽請問將軍要怎麽樣才肯放了下官的表哥?隻要下官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他是他,你是你,不必多言!”盧鈞越不為所動,他已經為她破例夠多次了,她再這樣會逼得他想要索取更多。
趙清昀還想再求,盧鈞越沉沉開口:“你若實在放心不下他,便脫了這身官袍,一並到順天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府尹的大牢陪著他!”
說完不等趙清昀反應他冷哼一聲,抬腳便走,不過一個酒囊飯袋的虛華子弟,倒值得她一求再求?
“將軍!”趙清昀陡然出聲。
“果真想去陪他?”盧鈞越的語氣越來越冷,看他們剛剛那般親密,想必平日裏的關係肯定很好,這般一來,他的臉上平白染上了幾分寒冬臘月的冷冽氣息。
趙清昀一驚,後背上油然而生一股寒涼之氣,再不敢提及此事,隻溫聲道:“下官隻是想問問將軍何時方便把靴子給你!”她之前答應做的三雙皆已做好。
盧鈞越抬起的步子生生頓住,回頭挑眉看她,棱角分明的臉上溢上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暖意:“本將軍奉旨即日出城前去衛所,七日之內不會回京,且收著!”言罷,再不停留,高挺的身形消失在轉角處。
趙清昀俯在圍欄邊,憑欄而望,看他在後院騎上黑馬揚鞭而去,捂著心口的手才緩緩鬆懈下來。
她覺得自己真是個矛盾體,明明害怕他害怕得要死,心裏也每每都想遠離他,可次次都無法控製地與他綁在一起,做著自己並不想做的事。
她頹然下樓,鄭淵一行喝得醉乎乎的人早就在各自下人的護送下回府了。
她料理了一番衛家慶砸下的爛攤子,準備回府向老太爺報備,原本想要替衛家慶瞞著的,可如今人都被弄到順天府尹了,老太爺那邊肯定瞞不了了,她還得趕著早些回去把這事兒說了,不然落到趙煦那頭,他又該胡說八道了。
“留步,趙狀元!”白澤一臉嬉笑地打著折扇繞過來,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足足比趙清昀高了三個頭,低頭看了一會兒趙清昀,似是要從她清俊的五官上看出點什麽,可最終什麽都沒看來,便“啪”地收了扇子雙手抱胸:“你家表哥讓你去趟順天府大牢,他說他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趙清昀嘀咕,剛剛又不說。
“他不告訴我,說你去才說!”白澤搖頭晃腦,擺了一副專業吃瓜群眾看熱鬧的模樣。
趙清昀沉吟,衛家慶一向是個不靠譜的人,來了京城這麽久,除了前頭幾日,裝裝樣子找她讀書外,其他時候過的都是鬥雞摸狗,眠花宿柳的日子。
祖父書房裏的書沒讀幾本,蘭桂坊裏的花樓妓館恐怕都被他逛遍了,他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考上的舉人?
“我現在要回府去!”衛家慶這個點找她能有什麽要說的?肯定就是求她救他唄!
“也許你該去一趟!”白澤抱胸咧嘴笑得一臉戲精樣。
趙清昀直覺不對勁,倒是起了心要去一趟,可還沒動身,就見趙煦匆匆而來,看到她張嘴就要說話,轉頭又看到白澤,立馬把話吞了回去,隻朝他使勁招手。
趙煦那個陰險的人怎麽會好心來找她?趙清昀滿懷疑惑走近他:“怎麽了?”
趙煦陰沉的臉上顯出幾分抑製不住的幸災樂禍,聲音涼涼:“二弟自己幹的好事還問我,自然是……”
作者有話要說: 某作者:將軍,你出城七日,有姑娘跟你搶媳婦!
某將軍:敵軍還有一秒到達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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