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陣陣探察，無數樹木在我們的飛行下，變得越來越快，耳聞著一陣陣的風，鼻中聞到一陣陣山林的“清香”。長白山不愧是出靈參的地方，雲霧繚繞，青山蔥蔥，人煙罕至，地上的青色靈氣一陣化似一陣，提供給長白山不斷的能量。

    這是一個生機盎然的世界，偶爾可見白兔與狐狸、山雞等在林業間“穿梭”，十分有趣。

    樹上也有一隻隻鬆鼠跳動來往，或捧著吃榛子，或相互“打鬧”，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不少歡樂。

    蛇在前頭，不斷匍匐“前行”，四五丈左右的身子朝前遊去，令人乍然一“觀”，寒心頓“生”。

    但我可不怕這匹大蛇，管他呢，他怕我的紅玉劍，我的紅玉劍要是下次不隻是“戳”他的喉嚨，而是七寸，他就必死無疑。

    大蛇也害怕我對他不利，拚命超前遊去。

    袁一痕禦劍飛行，後麵跟著我，我也跟著踩在了劍上，“享受”了一把禦劍飛行的樂趣。心想如果我的紅玉也能讓我禦劍飛行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袁一痕對我說道：“假使你跟我修‘仙’，我可以教你禦劍飛行。一般禦劍飛行都要是仙劍。不過你的那柄劍雖然出自‘人間’，但如果善加冶煉，也能成為‘飛劍’。”

    看來紅玉是可以升級的，我很高興，說道：“那什麽時候幫我的紅玉鍛煉一下，我也想禦劍飛行。”

    袁一痕挑動了眉頭，說道：“可以啊，簽約就行。”

    我登時不“語”，我又不是真正的兔子，雖然袁一痕一直叫我“卯兔”也是被我欺騙了，如果他知道我騙他，會不會用“飛劍”砍了我？要麽，我盡量“撈”點好處就走吧，至於飛劍，自己以後有“機緣”再鍛造吧！

    或者得一把其他的飛劍，也未嚐不可。

    寅虎騎在白龍的背上，白龍尚未掌握真正的飛行方法，他是地龍，所以騰躍之間載著寅虎跟著袁一痕。

    終於到了一個懸崖，滑翔而去，最終落在了一個平地，平地前是一個屋子，屋前種植著一些太陽花和石竹，燦爛的太陽花和幽雅的石竹爭相開放，好不熱鬧。

    屋前掛著一個葫蘆，葫蘆緊貼著一個掛牌，掛牌上寫著數行字，走近一看，是用華夏語寫的，原來是：

    “長白山下，

    無約盟誓。

    冰心玉人，

    隻待郎歸。”

    怎麽回事？看樣子，這裏住著一個美女，在等她的“情郎”？……我便要直直走進屋去，袁一痕攔住了我，說道：“天罡劍派第五代傳人袁一痕拜見。乞聆拜見。”

    門內並無“響聲”。

    袁一痕又道：“天罡劍派傳人袁一痕攜寅虎、卯兔、辰龍一行拜見前輩，能否一見？……”裏麵並無動靜。

    我聞了聞裏麵的氣息，感覺毫無人煙的感覺，於是輕聲對袁一痕說道：“裏麵沒人。”說著要走進去，袁一痕“拉”住了我，說道：“是而不問進入他人內室，盜賊也。”

    我感覺袁一痕真“煩”，裏麵又沒人，我去了也不知道，更何況這個“地方”，也是一個險惡的地方，長白山上有寅虎、辰龍還有大蛇，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住在這裏，又有什麽要緊？

    我文縐縐地笑了一下，說道：“事急權宜，見諒則個。”說著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袁一痕愣了一愣，沒想到有這個“說法”，剛想“阻撓”我，但我已經把屋門打開。

    屋門一開，正堂掛著一幅美人畫，如煙怨愁，掃不開的寂寞。隻見畫像上的人鵝蛋臉兒，杏眼桃腮，說不盡萬般風情。

    便是我的本來麵目在她麵前，雖然不輸顏色，但論誘惑力，遠沒有她的一種如泣如訴的哀怨那麽“動人”。

    雖然我是活了923年的人魚，可以說是絕世一方，傾城無邊，但我並無戀愛過，也沒有什麽動人的“故事”可以說，我的麵容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感情，也不可能產生什麽異樣的“哀愁”，此刻看了這麽一個楚楚動人又讓人倍加“憐惜”的像上美女，不禁感歎一聲：“好美呀！……”

    袁一痕看了一眼我易容的平凡醜陋的模樣，不作聲，停頓幾秒對我說道：“修行修的是心，不要被外表所迷惑。”

    我縮了一下“脖子”，不吭聲，心想我如果像在司徒漢麵前一樣在你麵前回複我的真麵貌，你是否還堅持這句話？——但我可不敢賭，男人心，賭不起。

    長老說過，叫我千萬不要愛上人類，鬼知道這個袁一痕口口聲聲萬物平等，眾生皆能成佛，他是否會對我們人魚有偏見？……對他來說，修行還不到位的魚應該是魚，可以吃的（雖然他吃素，但魚對人類而言，都是可以吃的。他有這個認知。他不吃是他的功德，但卻無法掩蓋我們魚類被人吃的事實。魚類低人一等的現實。也許不是低人一“等”，而是無數等。）。但是修行到了一定程度像我這樣的“魚”，不要說與人類結合，單單相處，估計不在十二生肖之內，這個所謂天罡劍派第五代傳人的袁一痕，不宰了我已經算是“好事”，想到這裏，我決定這個屋子看過後，我要盡快回家。

    隻有家，才是永遠安寧的地方。雖然胡伯伯和胡嬸嬸不是我真正的伯伯和嬸嬸，但是我感覺他們對我的“親情”是那麽溫暖又自然，我已經把他們當成我“親生”的伯伯和嬸嬸了。

    ——

    “這就是你說的神仙居住的地方？……”我懷疑地看了一眼四周，除了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美人圖”引起了我的興趣，四周也沒什麽擺設，堂前右邊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桌子，四把椅子，桌子上放著一把白色陶瓷的茶壺，兩個白玉也似的瓷杯。

    桌子再往前幾步，就是一張床，床很矮，超出地麵大約五六公分，上麵鋪著一層青色的床單，疊著的被子也是素色的，乳白色。

    看起來很典雅。

    美人像左側是一道簾門，進去一看，原來是一個廚房，有一個灶頭，但沒看見鍋，鍋哪裏去了？……怎麽吃飯的？

    袁一痕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的心下冷沉，好像想到了什麽。

    “該不會這位美女喜歡做叫化雞？……”我問道，看袁一痕不解的“神色”，我說道，“做叫化雞不用‘鍋’呀，放在灶裏麵的火堆下麵的泥土裏‘煨’就行了。不用‘鍋’。”說著我卻在旁邊的一個木架上麵看見了一口“鍋”，連忙說道，“哎呀。這有鍋的。這不是嗎？……”說著我把“鍋”高高舉起。

    袁一痕正要說什麽，忽然“叮叮當當”幾把“聲音”想起來，我一看，原來鍋裏麵有幾把“飛鏢”，落在地上。

    我想去“撿”，袁一痕喝住了我，然後在一旁找了一根“撥火棍”，看了一眼撥火棍，拿出一塊手巾擦了擦，然後包住去“撥”地上落著的“飛鏢”，隻見這幾個“飛鏢”被撥來撥去，響聲清脆。

    “哎，等等。”我發現這幾個飛鏢中有兩個看上去不太一樣，蹲下身子一看，原來竟然有耳環墜子一樣的勾，“有毒嗎？”我問。

    袁一痕從腰間拿出一瓶膏藥一樣的來，倒在了那幾枚“飛鏢”上，頓時這些飛鏢被“澆注”成了青色。

    袁一痕說道：“無毒。”這個玉瓶裏的膏液是解毒水，可以驗證被測試的“物體”是否有毒，如果無毒就不會冒煙。如果有毒，會散發出與毒品相應的臭氣來。

    我拿起兩隻一樣的飛鏢，放在自己的耳垂下，問袁一痕：“好看嗎？”說實在的，我這個時候的“麵貌”真的不好看，但袁一痕看了看，說道：“好看。”說著朝我耳朵邊近身嘀咕道，“要是你跟我簽約，我可以滿足你變美的願望。修行神仙道，我們治世安人，你的容貌會變得很美……”

    我抵禦住他想誘惑我，在我耳邊這樣好很“親昵”，我推開了他：“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要這麽親近，咱倆不熟。”

    袁一痕臉“紅”了“紅”，不想到我有這樣的“反應”，不禁暗暗稱奇，天生氣宇軒昂，麵如冠玉，長身玉立的他，不知道有多少受女性歡迎，當然他也很知道自己的魅力，但沒有想到我一幅巴不得“遠離”他的模樣，心想大概因為我是兔子，不會人類的審美，於是隻能忍了。

    我手中攥著那一幅耳環，再撥弄著剩下的三隻飛鏢，心想這剩下三隻是什麽呢？忽然我心中一動，把三隻玉串一樣的飛鏢聯結起來，戴在了手腕上，登時我的手腕上多了一段青銅狀的手鏈。

    而我也趕忙把那一對耳環戴在了“耳朵”上。

    等我從內屋出來，寅虎看了我一下，滿不在乎地嘟囔了一句：“醜人多‘作怪’。”

    “要你管。”我說。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其實青銅狀的耳環和手鏈並非多好看，而是我感悟到了裏麵內在的靈氣，好像是生命的力量，我感覺很好奇，又知道這個是好東西，所以連忙給自己戴上了。

    辰龍剛才和寅虎在屋前屋後都查找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麽人，回到屋子後，不由感到很不耐煩。

    辰龍一向不多話，朝大蛇瞪了一眼，說道：“說好的神仙呢？”

    大蛇一吞舌頭，哆嗦道：“大，大哥。神仙，神仙大概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所以先走了吧。”

    “胡扯。”寅虎也不由說道，“神仙會怕我們？瞎說也不動動腦子。”

    我也不由“附和”道：“就是，我們是生肖天使，袁世凱又是著名的大劍派天罡劍派第五代傳人，這是要度眾生成佛的人。神仙看見了隻會點化，而且送一些法寶什麽的。會避開我們不見嗎？說謊不打草稿。”

    寅虎看見我“附和”他的話，自尊心受到了“保護”，看了我一眼，原先的敵意稍稍“下降”了一些，心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生肖天使，隻要以後我不再動他的內丹，不再害他，以前的事就算“揭過”了。

    大蛇哭喪著臉說：“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來這兒的時候，這兒確實有人啊！……”真是有理說不清。

    “以前，多久的以前？”我問，不要把幾千年的事情來說哦，當然，看這條大蛇，應該也沒幾千年的“壽命”，幾千年就長到如今的智商，這不可能。

    “好像是……好像是七百多年吧……”大蛇骨碌著眼睛，計算著上次看到這座屋裏的神仙的時間。

    “七百多年前？……”寅虎也有點“惱怒”了，學著我向大蛇頭頂拍了一爪子，吼道，“七百多年，要是人，早死了。”

    “那，那是神仙。”大蛇連忙“申辯”，說道，“我，我看見她飛過。連，連飛劍都‘不用’。”

    不用飛劍？……袁一痕思索了一下，說道，“即便是我，天罡劍派裏的元嬰期禦劍師，也是必須借助‘飛劍’的力量飛行。如果一個人不靠著飛劍的力量‘飛行’，要麽不是人，如果不是陽神出竅飛行，就是已經過了天人的階段。一個人修行的階段從低到高分別是築基、真氣、道胎、元嬰、神識、陽神、雷劫、天人、飛升，我尚在元嬰期，需要借助‘飛劍’飛行，而人界高手隻有到了天人階段才會飛。至於最後一個階段是飛升，進入神界，神界之後的階段，我就不知道了。”

    我被袁一痕普及了一下人界的修煉過程，禁不住心裏想我們的修煉過程是怎麽樣的呢？……跟人界一樣嗎？

    “那我呢？”我忍不住問道。

    袁一痕普及知識道：“妖界修行跟人界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它們的升級階段基本上是：築基、真氣、結丹、神識、雷劫、化形這幾個階段。”說著看了看麵貌平凡的我，欣慰道，“你們幾個當中，辰龍今年201歲，他是一條地龍，目前還在築基，要到了500歲才能築基，當然，運氣好的話，也許兩百年也能築基，不過機會渺然。假如之後修行之路多做功德，應該會加快修煉‘速度’。寅虎今年568歲，已經結丹，就是之前卯兔覬覦的‘內丹’，不過寅虎你放心，卯兔是吃了龍魂丹才會妖力大增、‘控製’不住，我已經給她服食了兩顆龍眼，以後不會再攻擊你了。至於卯兔，卯兔，你今年幾歲？……”

    “923。”我的回答引來了寅虎的驚訝和辰龍的不可思議，萬萬想不到這幾個裏麵竟然我的歲數最大。

    “好，卯兔今年923歲，你們看，她已經變化成‘人’，這就是化形，看來卯兔修煉很用功，而且肯定做了不少功德，並非喜歡屠殺其他動物的兔子，當然更不會偷盜他人內丹。一飲一啄，皆是前定。沒有一定的‘功德’，那是修不到這個‘程度’的。而且，看起來，卯兔已經過了雷劫了，真了不起。”

    我美滋滋地聽著袁一痕的“讚揚”，心想我原來這麽厲害，不過化形就是最高階段了嗎？……

    “那我是不是以後不用修了，已經是最高階段了？……”我問道。

    袁一痕搖了搖頭，說道，“你今生是畜生身，也是你的報應。你的前世我算不出來，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必須繼續修煉功德，多做好事，使得你的化形直到虛無，徹底脫卻目前的胎身。隻有徹底修到虛無，你才不為目前的畜生身體所累。天有六道：天道、人道、餓鬼道、阿修羅道、畜生道，如今你在畜生道中，一定要想辦法修煉到生死簿上沒有你的惡名，從此與齊天大聖孫悟空一樣徹底脫掉‘凡胎’，不入輪回，方算修得正果。當然，你脫了凡胎之後就是天人了。這個時候你會跟人一樣，可以飛升。等到神界之後，神界自有‘安排’。”

    “所以我們畜生道修行是：築基、真氣、結丹、神識、雷劫、化形、天人、飛升這幾個階段嗎？……”我總結了一下，問道。

    “是的。”袁一痕說。

    我心想，這條“規矩”應該對人魚族也適應，那麽我現在可以變化成人身，看來確實過了“化形”階段，努力努力，還可以進入天人階段，可以飛，太棒了！但我很快想起自己肩負的任務，就是要盡快趕到出行攻擊海洋生物方案的那幾個家夥那裏，隻要我消滅了他們，我們就“安全”了。

    “那我要再過多久可以進入‘天人’階段，天人是不是也指神仙？……”我問。

    袁一痕說：“是的，天人這個階段，在很多人看來，屬於神仙的階段，不過這還不算真正的神仙，應該是過了飛升階段，升入神界，才算神仙。不過，剛才巳蛇所說的會飛的神仙，我猜要麽是已經到了天人階段的修行者，要麽就是其他修煉到了天人階段的妖精。我在陸地上這麽多年也沒碰到幾個妖精，一直在收服十二生肖，希望你們到時候可以和我一起共修神道。玉帝是不會‘虧待’你們的。到時候，少不得在‘神界’謀個官員做做。即便是現在的鬥戰勝佛孫悟空，當年也曾經做過弼馬溫。你們要做的差使雖然未必是弼馬溫，不過絕對比人界的妖魔鬼怪‘高’出不知道多少層，要知道，每個月都有仙丹‘領’的，而且神界仙氣源源不斷，日子非常‘逍遙’。”

    聽起來“神界”是滿happy的，我想我要是任務做完但沒“死”，還真值得去神界玩玩。

    這個時候，大蛇忽然道：“等等，你說，你說我是巳蛇，什麽意思啊？”原來大蛇也被“收編”了。

    袁一痕說：“你不是叫我‘收留’你嗎？‘巳蛇’就是你的生肖名。等我把十二生肖‘召集’齊了，我們要安天下。道家三門：祭天、福地、安人。我帶你們去安人，功勞大大的。以後你可以在神界橫著走，也沒人管你。而且仙界神藥很多，足夠你增長自身的實力。而且你可以在那邊娶妻生子。沒有人會管你的。雖然神界規矩多多，但你一進了‘神界’，即便偶爾‘犯’個錯誤，有則改之，都不會太‘為難’你。當然，你不要因為這樣故意犯錯，那絕對還是要處罰的。你今年723歲，假如在1500年進入神界，說不定一進去就可以直接找到‘對象’，但你在‘人界’，運氣就沒這麽好了。要知道像你這樣修煉成精的蛇，又要是雌的，不是那麽‘好找’的。神界的資源多。”

    袁一痕“滔滔不絕”地說著，巳蛇的“口水”都流下來了，連連說：“我要去，我也要去‘神界’，我也要去‘神界’，那就收留我吧！謝謝。”

    袁一痕舉手一點指，一道朱紅點額在巳蛇的頭頂上，巳蛇額上有了這麽一個朱紅點，看起來有點靈異。

    “以後你的名字叫巳蛇。不準捕獲弱小生物為食。不準同類或異性之間相殺。不準‘打架’動粗。切勿見血。修身養性，你要成為一條佛蛇。雖然我遵從道家法門安人，但我也是佛性之身，儒釋道兼修，人界也有一定的職位。你們跟著我，是不會錯的。潛心修行吧。”袁一痕給巳蛇“洗腦”。

    巳蛇連連點頭，鬼才相信巳蛇真的被“洗腦”了，因為我太了解這種劣根性很強的動物，他絕對不會聽從袁一痕的，而且一開始說的“收留”也是故意“迷惑”我們尤其是袁一痕的。

    我也是一條說謊的“人魚”，我還說自己是兔子，袁一痕給我賜名叫“卯兔”，難道我就真的是一隻“卯兔”了嗎？……對於說謊者的心態，我很有經驗，我幾乎可以肯定：這條巳蛇絕對在“麻痹”袁一痕。

    我想他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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