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畢竟不是一個“壞蛋”，尤其我想到袁一痕待我不“薄”，他把人妖的修煉“階段”都告訴我們，展現了他“強大”的實力，雖然他在元嬰期，算起來，我這隻妖也就是人魚精在“化形”階段，隻要再繼續修行就可以直接進入“天人”階段，而他還要再修“神識”、“陽神”、“雷劫”等幾個階段，才能夠跟我相媲美。

    “你今年幾歲？”我問道。

    “十八周歲。”袁一痕說，比我在人界上初一的十三歲大了五歲樣子，但看他外表，不像一般十八歲左右的男孩子那麽青春、陽光，他雖然也很青春也很陽光，但是看上去氣質不一樣，他有神仙之表，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也很和善，感覺很通透。

    這種男子，真的不是一般人家裏“養”得出來的。

    “袁秋葉是你太爺爺？……你是跟隨誰修行的？”我問道。

    袁一痕點點頭，說道：“我們袁家是修行世家，從屬於國家第九軍隊。我們袁家修行最高的是我的太爺爺袁秋葉，據說他活了1200歲，在他之前，我們袁家沒有族譜。”

    “袁秋葉結婚了嗎？”我苦澀地說。

    “沒有，太爺爺的兒子是領養‘來’的，但在一次執行‘任務’後大出血，太爺爺把自己的血‘輸給’了他，同時也在他的血液裏存下了袁家修行的‘功法’，所以我們後來的袁家人也是得益於太爺爺收養的兒子，他叫袁淩一。”

    原來沒有“結婚”，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些“慶幸”，但我想到如今袁秋葉已經“不在”了，而袁一痕長得那麽像“袁秋葉”，不禁很“感慨”：“你長得真的很像你太爺爺。”我忍不住淚下。

    我不會忘記，在我還是小小人魚的時候，袁秋葉怎麽教會我人類的詩詞歌賦，他總是站在船頭，為我吟一首又一首的詩，並且講解一則又一則的典故。我對人類的很多知識以及文化，都是他教我的。

    盡管我從來沒有和袁秋葉說過什麽“話”，而他也知道我一直在學習，所以不厭其煩地每次在那邊教我，直到他必須回到人界去督促下凡的太白金星努力學習。

    後來我已經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下凡的太白金星，應該是唐朝的李太白。李白在當時被人說是太白金星下凡，而且小時候確實不努力學習，直到遇到一“老嫗”點化他“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之後，終於開始苦讀，最終成為一代“詩仙”。

    而那老嫗，應該是化身的袁秋葉無疑，他很好的考慮到了詩仙李白的自尊心，激發他上進學習，果然有“一套”。

    “你真的認識我太爺爺？卯兔。”袁一痕想起我第一眼見他，稱呼他為“袁秋葉”。

    “認識。”我說，但是又有什麽“用”？……沒想到，他居然去了。我的心中無限感傷。我想他再也看不到我化為人形的一天了，也不知道我已經順利進入“人界”，雖然我有我的任務，但我始終沒有忘記他。

    年幼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原因，但現在的我隱隱覺得，我的心中已經有了他。雖然我不知道這叫做愛慕，但我隱約覺得，好像我的天“塌”了一塊，心中的一個角落好像被啃噬了一樣，好難受。

    “那你是在哪裏遇見我太爺爺的？”袁一痕追問。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海上。”我不想騙袁一痕。

    “海上？……難怪。我太爺爺就是死於那一場‘海上事故’。當時蛟龍王和人界勾結，他們欺騙我太爺爺喝醉了酒，在酒裏下了”滿城芳“，讓我太爺爺功力隻有兩成，他們聯手攻擊我太爺爺，在那一場事故裏，據說方圓萬裏的河水都被我太爺爺和他的生肖天使流出來的血都染紅了。而我，也就繼承了太爺爺的‘使命’。那一次太爺爺是奉命去剿殺圖害海洋生物的凶手，沒想到中了他們的‘埋伏’。我太爺爺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上級司田一和和下屬小誌剛二早已叛亂人界，與海中蛟王勾結起來滅掉神龍一族的生命，包括珍貴的‘人魚’族，還有海豚、鯨、白熊等等靠著海洋過活的生物，而神龍一族，在那個時候，也驚現，但盡管最後神龍幫助人類滅掉了蛟龍王使得其沉睡，而司田一和和小誌剛二雖然小誌剛二變成了僵屍，至今被封印，而司田一和進入了魔界。他們仍然是我們千百年來忌憚的對象。這次我要重新組合十二生肖天使，徹底剿殺他們的元神，令其不再侵犯海洋生物以及危害人界。”袁世凱娓娓道來自己的職責。

    沒想到袁秋葉為了保護海洋生物，捍衛人界的力量，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麽，現在司田一和和小誌剛二在哪裏？”我憤憤然，我要宰了他們，就是他們，害得教導我的老師袁秋葉就這樣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要報仇。

    “司田一和現在在魔界，除非你進入魔界，否則你隻能等候他出手，再去探查他的‘下落’。司田一和活著的時候侮辱了自己的國家和民族，死的時候出賣自己的靈魂給冥王哈迪斯，換取永生，我一定會消滅它，震撼整個魔界。至於變化為僵屍的小誌剛二，目前他的遺體在日落帝國受到那邊的從屬‘供奉’，我相信，以他現在的靈智，誰供奉他，他就滅了那個民族。我拭目以待。”

    袁一痕說。

    我簡直流淚，但我覺得我的淚水不能夠白白地流，我攥緊了自己的手，手指甲幾乎沒到肉裏，可惡的叛徒，總有一天，我要把一切都還回來。

    袁一痕看著我氣憤的樣子，心裏知道我和他是一路人，憐憫說道：“你不要太生氣，未來的路還很長。邪不勝正。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好傷心的。上天一定不會辜負有心人。善良的人，都會找到依歸。”

    我擦了一把眼淚，忿忿說道：“此仇不報非君子。”雖然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但是，假如他們既然不能夠承認自己的錯誤，還打著招牌說我們不夠寬容，即便我們對付他們，但是他們被對付了也沒有用，因為他們不會承認錯誤的，所以我們不必對付他們……這是日落帝國的一個謊言，是那邊的一個作家說的，叫做“如果我們意識不到錯誤，你們殺了我們也沒用。”，是啊，沒什麽用嗎？……但是如果我們不采取某些手段，隻怕，你們會一直得寸進尺，以為我們好“欺負”的。

    盡管我們不會直接動武，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袁秋葉不會白白“犧牲”的，而你們也不會長久笑下去。

    因為你們是屎。

    我呆呆地看著牆壁上那幅美人像，心潮澎湃，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為袁秋葉“報仇”成功。

    比較驚訝的是袁一痕，他沒有想到我心中的“恨意”那麽深，心想曾經我與他的太爺爺有過什麽“瓜葛”呢？居然這麽憤怒。

    這個時候我“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美人畫，忽然發現在美人畫的右下角，用幾不可見的淡墨寫著四句詩，我仔細一讀，原來是——

    “《無知》

    二八少女體似酥，

    腰有長劍斬懸空。

    一遇龍族蹤影盡，

    獨留相思豔長虹。”

    ……我說道：“這屋子的主人走了，看詩句，應該是去了龍族。”

    袁一痕過來一看，說道：“不錯，看樣子，這屋裏的神仙應該去了龍族。唉，要是沒去多好。假如有這樣的人加入我們的‘陣營’，將來我們斬了司田一和的頭，徹底滅殺小誌剛二將不再是神話。而且，我們的責任是保護整個‘華夏’族，第九軍隊需要我們。”

    “什麽是第九軍隊？”我問道。

    袁一痕說：“第九軍隊就是國家第九軍隊的簡稱，實際上這是一個外號。我們有時也稱‘九組’。正名是國家特殊事務執勤組。這個組織專門負責一些國內法律解決不了的問題，有可能是神仙魔或者鬼怪方麵的問題，也包括懸疑問題的解決，比如百慕大金山角的靈異事件等等。”

    “等等。”我說，“你們也解決百慕大金山角的問題嗎？……”

    “當然。”袁一痕說。

    “我知道百慕大金山角那邊什麽問題，那裏有一條黑魚精，還有一條海底鱷，黑魚精的‘地盤’比較大，但近年來海底鱷頻頻‘作亂’，也有好一些事故都在它出現的地方發生，所以它也‘霸占’了一些區域。百慕大金山角的很多莫名其妙海域上空飛機失蹤、海邊輪船沉沒還有一些生物突然之間一夜死亡等等，都是這兩個壞東西搞的鬼。而且由於它們的力量強大，竟然吸引了一些叛變的人魚族投靠它們，傷害了不少生靈。它們嗜殺而且凶性很強，那些人魚族也走了魔道。如果不盡快消滅它們，將會對人間造成大難。”

    “這些……你怎麽知道的？”雖然太爺爺留下來不少史記，但袁一痕沒有想到我居然對這一切津津樂道，百慕大金山角的消息，就連特殊事務租也沒這方麵這麽“確切”的消息。於是袁一痕不禁感到“奇怪”，問道：“卯兔，你不是兔子麽？怎麽會出現在海上？……還有，這些消息你從哪兒得來的？……我們九組的人也不知道得這麽‘詳細’……”

    看著袁一痕疑問的樣子，我哈哈一笑，說道：“那個，人家畢竟今年923歲了，以前就修煉有時候喜歡去海上玩玩，名山大川走走，修煉千萬年，都需要到處遊曆。海上有一些珍貴仙物，我想要獲得，必須親自走一走。”

    袁一痕“不疑有他”，畢竟我表現出對於“袁秋葉”的離去太震驚，也太憤怒，所以他非常“信任”我。換句話說，即便我對自己的“身份”有所隱瞞，但他相信我對他也沒有“惡意”。

    因為我們同仇敵愾。

    “既然這裏的高人已經離開此地，估計我們也沒什麽好呆在這裏了。”袁一痕說。

    我指了指我戴的耳環還有手鏈，問道：“這些，能讓我帶走嗎？”雖然帶走不“合乎”禮貌，可袁一痕看出我喜歡的樣子，不然也不會一開始直接戴在耳垂上，又戴在手腕上，分明是不想“脫”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幾樣東西不值什麽錢。不過拿走也是不禮貌的。估計也是她煉器的‘殘廢品’。既然你喜歡就拿走吧，他日如果有‘機會’碰到那位‘前輩’，你再問問她。不然，我幫你說好了。應該不值什麽錢。如果對方不肯，我有東西可以‘交換’。”

    想不到袁一痕為了我，搞不好需要“交換”一樣東西，我喜滋滋地說道：“謝謝老大。”然後看向巳蛇，巳蛇在這幫人（勉強稱呼辰龍、寅虎也是人吧……）中間，最害怕的就是我，他早就看出我壓根兒不信他，不由朝我退後了幾步，問道：“老大，你收留了我，有沒有什麽寶物給我啊？……我好防身。”

    這話兒說的……你防誰呢？我翻個白眼。

    但考慮到巳蛇的麵子，我給出幾分也是應該。說不定以後他真成了生肖守護天使，我也要禮敬三分。

    我怎麽不知道神界的威力？隻要一進入神界，就等於人界考了公務員，當然待遇不一樣了。

    所以很多動物都搶著“修仙”，就跟人界的一些大學生喜歡考公務員一樣，都圖個麵子。

    當然，一旦考上公務員，有的可不僅僅是麵子，地位絕對比一般商人要高，哪怕你是個總裁，在公務員麵前，還是要低一級的。

    要不古來怎麽有話說，叫做“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呢？……當然，現在的俊俏總裁什麽也很高，財富的力量很大，不過無論再厲害的商人，也逃不過官這一場，官場，才是有血性的男兒真正要麵對的一切。

    袁一痕的家族是修行家族，雖然不在公務員官場之列，但世外家族的力量也很大，而袁一痕托了他太爺爺曾經犧牲自己性命對付那些屠殺海洋生物的妖精，雖死猶榮，所以袁家後代在官場上也是非常有“麵子”的，因為他們能夠解決官場上的人也“解決”不了的事，而且那些“事情”又是“確實”存在的。

    袁一痕看了看巳蛇，伸手往他額上已經被點了的朱紅點念念有詞，祭出一把飛刀，懸浮在上空，那朱紅點中間破開，流出的血凝結成珠，這把飛刀飛出一器靈，直接“鑽”進了巳蛇額頭上的點。

    收功。

    袁一痕說道：“巳蛇，雖然你已經修行了723年，但是你在過去生也就是你之前的日子都算過去生，你作惡太多，所以你的心很不純淨，我也不能給你凶物，以防你造孽。但我在你的‘善惡點’上作了加持，日後如果有人害你，你可祭出這把飛刀，直接致對方於死地。但你千萬記住，你的這把飛刀是‘受’‘善惡點’控製的，如果你為了自己的‘逃生’，尚可祭出。但你如果是做惡事，即便飛刀祭出，也會將你自己殺死。千萬牢記，一定行善。”

    我簡直笑死了，這個巳蛇一做惡事，那個他求得的“寶物”會把他殺死。

    巳蛇目瞪口呆，說道：“這個……什麽叫善，什麽叫惡……”

    袁一痕在他爪心畫了一個符，是一條蛇的圖形，說道：“這是我給你畫的壽蛇，以後你可以通過這條蛇的顏色觀察你做的事情是好的還是壞的，如果是好的，顏色會變成紅，如果是壞的，顏色會變成黑的。而你額頭上的善惡點也是我用來‘約束’你的。你做善事會成功，而且‘增加’法力。但你做惡事則一定會失敗，也會葬送法力。這下好了，你修行就方便多了。我可在你身上花了諸多心思，不要讓我‘後悔’，我相信你遲早會修成正果的。A—zing，A—zing，fighting。”

    巳蛇簡直“瘋”了，看著右爪爪心上的圖案，不敢相信地說道：“好事變成紅色，壞事變成黑色？……還有沒有什麽別的功能？”

    “有，隨著你的功力不斷進步，你爪心裏的圖案也會跟著改變。它們是同步的。”袁一痕說。

    “能不能不要這些，我不要善惡點，也不要那個什麽飛刀，我也不要這個同步的圖案。”巳蛇乞求著。

    “那你是想死嗎？……”我威脅道。

    袁一痕攔住我，溫和對巳蛇說道：“你以為你很安全嗎？就你做了那麽多惡事，我現在不來‘約束’你，恐怕你連雷劫到不了，就壞事得到報應了。難道你沒有發現最近長白山很平靜嗎？你的‘凶聲’早就外傳，我是九組海城區副區長，你說，我是把你關起來槍斃好呢，還是讓你跟我修行好？……”

    “別，別。千萬別。”巳蛇苦著一張臉說道，“我‘乖乖’修行還不成嘛。”

    “修吧，修吧。”寅虎走過來勸說道，“跟著老大有肉吃。哦，不，應該說盡快進入佛道境界。我們就再也不是人人談之‘色變’的妖精，反而要爭著搶著跟我們作揖，送東西給我們。修行，還是管用的。一朝升入仙界，從此‘人生’也就圓滿了。”

    巳蛇嘟著嘴。

    我心想：“好，你不聽是吧，我看著你。”接下來我可不管巳蛇怎麽樣，我在他身上留了線索，隻要他一出去或者有什麽異變，我都要直接回來“報告”，如果需要滅掉它，我會直接出手。

    我早已把袁一痕看成我的一路人了，接下來我要去消滅掉攻打我們海洋生物的人類，我必須嚴陣以待。

    問題在於，我主要對於他們“一無所知”，當我接到“任務”的時候很迷惘，也很不自信，但現在我和袁一痕認識了，他是九組的人，而且也負責百慕大金山角的“問題”，而且也會懲處曾經殺害袁秋葉的“凶手”，況且破壞海洋生物的生存環境，對於這類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辰龍一聲“驚呼”：“附近有湖。”

    我們衝出去一看，可不是，右邊正有一個小湖，湖上蒸著騰騰白霧，湖水基本上看不見，隻看見繚繞的雲霧蒸騰在湖上，看起來泡澡很“舒服”的樣子。

    “我要洗澡。”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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