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眸如水，雖然此刻裝扮的麵貌平凡而庸俗，但我的眼神在袁一痕看來卻深不可測，隻見我朝著他看道：“你說有多遠，就有多‘遠’。”

    袁一痕緊緊抱著我，已經從摟著我的腰變成了緊貼我的“胸部”，我感到他身上傳來“強大”的力量，他下頷抵著我的額頭，輕歎道：“如果可以，我想是永遠。一輩子抱著你，那有多好。”

    我吃驚了，想要“掙紮”出，忍不住伸手握拳“輕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說道：“胡鬧，你快‘放開’我。不要讓‘別人’看到……”聽聞我“言”，袁一痕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心想我這是怎麽了？……怎麽如此“情不自禁”。

    他鬆開了我，訥訥道：“我，我‘失禮’了……”他還想說什麽，已“看見”我火紅的雙頰，後麵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

    盡管我已易容，但膚色卻會隨著人的“心情”而變化，此刻我的臉“火燒火燎”，心想真是“丟人”死了……

    我轉過“身子”不看他，說道：“我們各自在這潭裏麵修行吧！”說著慢慢掙開他的手，遊到一邊，開始靜定下來。

    我不知道袁一痕怎麽會對我那麽濃情蜜意，我不是已經易容了嗎？……我心想，那麽醜，他也會動心嗎？……我心中既“喜悅”，又不敢“相信”，還有一絲淡淡的“悲哀”。

    長老的“告誡”曆曆在耳：“你千萬不要愛上人類。”……“人魚和人類是沒有結果的。”。

    是啊，我為什麽會將袁一痕的“一舉一動”放在心上呢？……難道是因為他和袁秋葉老師一模一樣的麵貌和長相嗎？我愛的是誰？……

    我很無措。

    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旁邊一塊大石底下閃著粼粼的光，我把石頭翻轉，隻見它壓著一快“玉簡”，我將玉簡拿起來看，原來上麵寫的是繁體字：“玄天決”，下注：“贈我天罡劍派後人，徐守恒記。”。

    “這是什麽？……”我拿著玉簡遊到了袁一痕邊上，隻見他的神色已經漸趨“冷靜”，好像還有微微的後悔的意思，我心中一“痛”，心想，是啊，當你意亂情迷的時候對我情不自禁了，可你一理性恢複，自然見不得我這醜陋的麵貌。是啊，我又怎麽能對你多“生”期待呢？……何況，人和魚真的沒有“結果”。

    想到這裏，我也恢複了冷靜，隻見袁一痕也看了這玉簡上麵的字，再打開玉簡，裏麵寫著“玄天決第一式”，後麵是“玄天決第二式”、“玄天決第三式”……一直到“玄天決第十七式”，玉簡倒數第一麵上則寫著：“降魔衛道是我輩中人責任，誓滅魔門，中興人族。”，最後寫著“小注”：“徐守恒：錄於1418年，所有‘玄天決’招式在上，以天罡劍派致勝功‘心法’為主，共‘計’十七式，融會貫通，變化千萬招，妙不可言。望我後人繼承遺誌，光複我天罡劍派。”

    “是我門‘玄天決’心法。”袁一痕說道，“第一代祖師徐守恒曾經帶領‘天罡劍派’剿殺‘魔門’，一度受困，天罡劍派被殺得一幹二淨，估計這‘玄天決’是那個時候祖師爺錄下的。但在祖師爺仙去後，天罡劍派又春風吹又生，雖然如今天罡劍派比不得一些世家大族在人界有名，但論正義，天罡劍派是第一，一直以來都是政府的生力軍，更有修行世家的九組稱號。”

    “想不到竟有這段故事。可見，你祖師爺是一號人物，擔當得起你們人類說的‘宗師’一職，令人敬仰。”我說道。

    “那是當然。”袁一痕說道，“大義天下，自然以‘天下生民’為己任，而我也是以此為目標的，繼往開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輩責任。”

    我心中歎服。

    正在這個時候，我發現除了我“以外”，辰龍、寅虎以及巳蛇都進入了“修行期”，隻見它們三個的頭上，都若有若無縈繞著雲霧。

    辰龍頭上一片白氣。氣流呈左螺旋“狀”落下，定點是辰龍的頭頂，也正是人類的百會“穴”。

    寅虎頭上則圍繞著一片火紅的霧氣，中間懸著一顆紅寶石，不斷發射出“燦爛”的光芒。

    至於巳蛇，他的頭頂居然已經“結”出了內丹，他頭頂的青色“內丹”不斷吸收著周圍的靈氣，那顆內丹看上去擁有著巨大的“能量”。

    “你看他們。”我對袁一痕說。

    袁一痕有些“訝異”，繼續轉“向”我說道，“怎麽你不利用此地進行轉化，或者吸收能量？……”

    我搖了搖頭，說道：“要麽此地不合我意，但可能到了化形‘期’，用處不大。”我說的是實話，但也不一定，隻能說我如果在這個地方直接吸收能量或者轉化這邊的能量到我身體內，那我一定會“露出”本相，但我不希望袁一痕看到我這一“麵”。

    這個時候湖上發生“異變”，就在辰龍不遠處忽然投過來一張大網，大網“落”下，牢牢地朝我們“襲擊”過來，我慌忙帶著袁一痕往邊上“跳”，不料這“大網”居然有生生變的能量，朝著我們的“方向”繼續蔓延，整個把辰龍、寅虎、巳蛇以及袁一痕和我，全都“罩”住了。

    “什麽妖怪？……”我朝著大網那邊看去，隻見辰龍不遠處跳出三人，皆身著白衣，朝著我們這邊警惕地不斷“收網”，而寅虎“右邊”也突然冒出了四個綠衣人，他們都穿著綠袍，正藐視著看著我們這邊，開始“收網”，至於袁一痕左邊，則有五個黑衣人身著蓑衣，向著我們這邊說道：“納命來。”

    這時候白衣人那邊有一個睜開明亮的雙目，說道：“帶‘活’的……”

    辰龍發現被“罩”，縱身一躍，卻躍不過網，雙目“赤紅”，朝著這網“噴”出了火。無奈火勢“紛起”，但網線卻“紋絲不動”，毫發無傷。

    寅虎祭出自己的內丹，一股綠寶石一樣的能量輻射到網上，網口開了一些，但很快的，新的網線從黑衣人到綠衣人一起，組織成新的網，更將寅虎“罩”住了。

    至於袁一痕使出“天罡劍”，劈開了一道道網線，我乘機躍出此網，落在二丈“以外”。

    忽然袁一痕聞到一陣“清香”，登時覺得意亂情迷，原來他們放“迷香”，頓時身體一軟，連忙躍開。

    我身上也有體香種種，可以提神，可以迷惑對手，我在人魚族素有“香神”之稱，我也會做香，做出的香不但具有攻擊力，而且也有可以“治愈”人的香氣，叫做“醫香”，醫香具有治療的作用，對心髒脾肺腎都很好，而攻擊性的香氣，有迷香、魔香、誘香、殺香、腐香、吞香等等，一般迷香用於動手之前，可以消除掉對方至少“百分之二十”的戰鬥力，魔香使人心神惑亂，聽從你的語音和指令，使人神智頓失，至於誘香則引導人做事，比魔香來得更“直接化”，至於殺香可殺人於“無形”，腐香“顧名思義”使對方腐敗身體，靈魂頓癢，生死難受，而吞香則具有吞噬對方“靈魂”的作用，過去人魚族的吞香由祭祀長老用於“懲罰”叛徒，主要對於靈魂發動吞噬的能力，但我功力不夠，隻是直接“吞噬”對方身體，讓靈魂在吞噬後我用淨力“劃掉”，方“算”大功告成。所以我也要“費周折”一些，但這些都無懼於讓我成為人魚族不但是第一才女的稱號，也可以說是悟性最高的香傳聖人。

    傳說人魚族的香使可以通過製“香”完成他們的“使令”，祭奠“祖先”，繼承能力。而比香“使”高一級的是香將，可以具有製香成兵的能力，殺人於無形，比香將高的是香王，具有統禦一方所有生物以及非生物的體香能力，通過體香進行配對，甚至可以造成相“攻擊”的能力，因為一種體香就代表一個人或者一種生物，即便當時沒有“配對”但可以虛構出一種“體香”擁有者，造成“幻影攻擊”，威力也是很強大。

    而我，是淩駕於香王之上的“香神”，香神可以號令天下一切蒼生為自己的驅使，力量等同於人類的武神，不過武神的力量比較陽剛，而香神偏向於無形淩“役”。

    但我也隻是警覺了“香神”的能力，實際上戰鬥能力卻很差，因為我畢竟隻有923歲，而且兼修多門，人魚之聲和潛“香”攻擊是我的“法門”，在我這個年齡，我已經屬於“少年天才”了，所以我才具有跳人魚族設置的偽“龍門”而得到進入人類世界這個功能，畢竟假如我“武力”不強，或者鬥擊不“厲害”，事實上人魚族聽我說人類故事還有一些“典故”是不足以讓我去破壞攻擊海洋生物計劃的“始作俑者”的。

    可以說，魚族長老們這次是下了大“血本”去消滅那些企圖破壞海洋生物環境的凶手們，而我就是他們的“秘密武器”，雖然我出生“寒微”，在人魚族根本比不上人魚公主“銀月小姐”，而且她年紀也比我長得多，今年1563歲，如果她直接進駐“人界”，根本沒我“什麽事”了。但銀月不來，用我也無妨，因為他們相信我忠誠於人魚一族，而且武技“驚人”，雖然我的武技都看起來不起眼，卻能夠保證我善良的本質，不為招式絢麗所阻擋，而且能發揮“驚人”的力量。

    看見袁一痕“吃癟”，我口中噴出一口綠氣，這綠氣來自於我剛在長白山爬山獲得的“靈氣”，它主要是由這方圓百裏的樹木吐出的“氧氣”組成攻擊“劍”，隻見劍身逐漸“擴大”，最後直接落在整“張”網上，“去——”我呼喝道，這綠氧構成的陽能直接對剛才“罩”著我們的網構成腐蝕，頃刻間就融化了所有的網，徒留幾條線，還橫在湖“上方”。

    “勾—股—定—理。”原來這些人竟然是“魔界”的勾股使者，三個白衣人站在一邊攥著手中的線，隨時“待”發，右邊站著四個綠衣人，正不斷發射出手中的線，至於最右邊的五個黑衣人，則組成了勾股使者的最後一股力量，五弦。

    三弦（三個黑衣人）和四弦（四個綠衣人）和五弦（五個黑衣人）一邊“彈撥”著手中的“武器”，那是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不斷射出遠程網線，相互勾結，織就成“網”。

    “原來是勾股使者。”袁一痕終於“看清”了他們的“法門”，發動了天地間的力量，“神雷攻擊。”隻見他將“天罡劍”遙指天上，頓時天上烏雲滾滾，都朝著我們這個地方“湧來”，那幾個黑衣人居然“大急”，想要收線，卻已“來不及”了，隻見天罡劍引動了雷層，“轟——”、“劈啦。啵啵——”、“擋——”後麵的雷聲“竟然”無法引動，仔細一看，隻見那綠衣人居然變成了紅衣人，咆哮道：“血夜攻擊。”，天空劃開一把巨“刃”，好像天空裂開了一條黑縫一“樣”，一條青龍從雲層裏冒出，朝著我們這邊噴出龍息。

    “鑽到水裏。”我了解這條青龍的屬性，因為大家同是“妖”，我們幾個全部‘鑽’到水裏，而我也逐漸‘變幻’成了本相，但袁一痕卻不進入水中，直“提著”天罡劍趁著紅衣人引誘空龍降世的時間，頃刻間，把黑衣人和白衣人全都殺得“片甲不留”。

    由於辰龍沒及時‘鑽’到水裏，他的頭頂被炸得焦黑，血水‘橫流’，我連忙拋出一片“藥”，說道：“接著——敷到你的‘傷’處。”

    “你們究竟是來自哪裏？——”我嚴肅說。

    這幾個紅衣人桀桀笑著，額頭上都有著一道血印，這同我之前看到袁秋葉額間的“神印”不一樣，他們的看來非常“妖異”，沒有袁秋葉的神印看起來那麽光明、偉大而且高尚。

    “我們就是，怎麽說呢，我們的的確確是勾股‘使者’，不過兩個月前，我們四兄弟已經‘歸順’了血夜君王，現在我們是他的四個‘特使’，‘生、殺、窮、病’，不要以為你們武力比我們‘強大’就可以任性妄為，要知道，我們四個‘生、殺‘窮、病’是已經通過了海城城隍廟的功德‘認證’，我們的出行，自然是做任務來的。你們當中的龍，之前屠殺妖界的‘雞精’兩隻和‘鴨精’四隻，鵪鶉精十隻，蝙蝠精兩隻，我們可是‘奉命’來追捕的。如果你們再‘阻擋’，小心也入了‘城隍’‘追殺名單’之上——”

    “可有碟文？……”袁一痕提著的劍仍然殘留著“血滴”，冷聲道，“如果你們真的‘通過’城隍廟‘認證’，那又何必放下‘天羅地網’對付‘我們’。你們的三弦‘使者’和‘五弦使者’已為我們所殺，難道你還有什麽‘意見’不成？……”

    “嗬嗬嗬……”“生、殺、窮、病”四使者共同笑著，“窮”使說道：“無妨。反正我們已經歸順了血夜君王，殺了那幾人，也免得我‘內鬥’。嗬嗬。”

    語調之“無情”，令人“驚訝”。

    袁一痕一劍“直指”四使，說道：“退。”

    “病”使朝著袁世凱“拋”來一“碟文”，說道：“你可‘驗證’上麵的官印是‘真’是‘假’。”

    袁一痕將碟文“懸”在空中，打開來看，隻見上麵寫著——

    “今，聘取甲、乙、丙、丁四兄弟為海城城隍廟‘生、殺、窮、病’四‘特使’，為海城懲罰‘特使’，賞善罰惡。特赦：白衣新娘麾下四特使：‘妖、氣、衝、天’即甲、乙、丙、丁過往‘罪孽’，憑‘功德’銷盡。欽此——海城城隍王冕‘認證’。”，下蓋著一方虎印，一個虎頭，虎頭下麵一行字：海城城隍廟城隍王冕印記。

    金字紅本。袁一痕指“劍”一點，劍氣不壞，反而瑩光，上麵的印記上的章發出一道力量，打在了袁一痕的“劍”上，留下一道青氣。

    “想不到你竟然與海城城隍廟王王冕有‘交情’。兄弟們，我們‘走’……”繼而看著我們一行人，尤其是辰龍，免不得對著袁一痕“拱手”，叮囑道，“我們‘執行’任務已經超出了時間，不過那條龍‘居然’為了自身成長吞噬那麽多‘妖精’，即便我們不來抓它，它也逃脫不了天雷攻擊。其他的特使會跟著它，你們‘好自為之’。”最後一眼看著我，說道，“你長得倒跟白衣新娘也就是我們之前的主上有幾分相像，不過，白衣新娘還沒你自然，也沒你貌美。”說著在天空劃下一道“痕”，幾個人“踩著”時空之門“走”了。

    看到他們竟然“能夠”打開空間門，我十分“驚訝”，心想要是“硬拚”，我們還真“討”不了好。

    這時候袁一痕“安慰”我道：“他們本來並不具備穿越時空的能力，那是因為海城城隍廟賜予他們的能力，作為特使需要賞善罰惡，如果不能穿越時空，帶‘犯人’也就不方便。對了，他們怎麽會說你跟白衣新娘有幾分‘相像’，甚至還要‘貌美’……”說話的同時，袁一痕這才把頭“轉向”我，在看到我的“容顏”之後，驚訝：“想不到你竟這麽美。”

    是的，此刻我已經回複到了魚身，因為之前為了“自保”，所以我露出了本相，整個人浮在湖麵上，魚身一半在湖內，上身穿了從前袁秋葉送我的淩羅寶衣，發髻也成了古人的“美人髻”，因為我埋頭於修煉，所以對於人魚最新“發型”並未“追隨”，所以保留了古人魚的“發型”，但這反而更“襯托”出我古色古香的“韻味”，美貌非凡。

    這在袁一痕看來十分驚奇。

    “你究竟是……卯兔，還是仙女？”袁一痕笑道。此刻辰龍還有寅虎以及巳蛇看著我，都流下了“口水”。

    我頓時“羞澀”不已，因為我的真身已經被他們看到了，我又怎麽不會明“明白”袁世凱“話”中的意思，於是嬌笑道：“抱歉，其實我‘並非’你們的‘夥伴’卯兔，我是一條人魚，因為人類曾經在海上看見過我們的‘麵貌’，甚以為‘美’，所以他們稱呼我們為‘美人魚’。其實像我這樣的相貌在人魚一族中並不稀罕，我隻是其中之一。傾城傾城的麗色，隨處有之。當然，我也希望你們不要‘覬覦’我們的美麗，上蒼‘造就’了我們，假如你們‘屠殺’了人魚，也肯定會有一定的報應。”說到最後，我是害怕他們覺得“人魚”美麗而去“捕獲”，不得不這樣來了一句，至於我說我這樣的相貌在人魚中不稀罕，當然是謙詞，曾經有人魚一族的“預言”長老說我這樣的容貌是千百年來“難得”一見，而且遠遠超過了我們的人魚公主，假如不是人魚公主有“權勢”，其實我已經是人魚第一美女。

    “你們，還會要我跟著，你們嗎？……”我低下頭垂問，無論如何，“撒謊”總不是好事。

    耳邊傳來：“跟，跟……”然後我一抬頭，又看見辰龍一臉“豬哥”相，看著我又流下了口水，再看寅虎正在擦著嘴邊的口水，但一邊擦，一邊還是流，至於巳蛇，緊緊盯著我，一刻也不“放鬆”，眼中流露出了貪婪的神色，問我：“姐姐，神仙姐姐，你還沒有男朋友吧？……你看，我行嗎？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默默地說，看來連動物也都是“以美為尊”啊！……好像漂亮的人犯了“過錯”，他們根本不“在意”。

    我搖搖頭，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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