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長白山之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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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洗澡。”辰龍“跳躍”著說,擺一擺大尾巴。
“我要洗。跟大家一樣。”巳蛇“趕緊”加入這個“隊伍”,快速融入這個集體。
寅虎有點怕水,但說道:“我,我在岸邊洗。”確實這個水太好了,單看那個雲霧就感覺在裏麵洗澡是成仙的感覺。
袁一痕看了一眼大家,說道:“我先去探察一下湖麵‘情況’,看看裏麵有‘什麽’危險生物。”說著走近了湖麵。
巳蛇心說我們才不害怕,這長白山上除了辰龍、寅虎還有自己這三大怪,又哪裏還有什麽“危險”生物,但看到袁一痕“警惕”的神色,隻能嘀咕。
寅虎看了一眼巳蛇,說道:“井底之蛙。”這意思是說巳蛇仗著自己“了解”的事物,自以為是,所以稱呼它為“井底之蛙”。
可惜巳蛇沒聽懂,但感覺應該是說“自己”,但沒吭聲。
雖然他比寅虎的年歲長,但也不敢“樹敵”。因為袁世凱已經“封禁”了它的作惡能力,一旦作惡,自己確實比它們厲害,但是自己作惡的話,飛刀會先滅了自己,真是令人無語的超能力。
袁一痕駕馭著飛劍在湖麵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一共兩圈,接著“懸浮”在湖上空,手中有一條線朝著湖心散去,隨著那鑽子慢慢下去,最終手中留得四寸,十五分鍾後,收線上來,線旁並無能量“波動”留下的白痕,所以這湖中應無怪物。
至於一般小魚小蝦,那還無法使得探察線留痕,即便小魚小蝦中有的“凶猛”,但也無法造成一定的“攻擊”,所以相對“安全”。
“下去吧。你們都會水嗎?……”袁一痕問我們,當然我會啦,所以我直接第一個跳進了湖裏,說道:“好爽哦~”
第二個是寅虎,趴在旁邊的一個大石上,半個身子“落”到水裏,感覺身上幹淨了很多,但這湖水泡著實在舒服,大半個身子更“陷”了“陷”。
辰龍和巳蛇也“紛紛”下水,它們是會遊水的,一圈圈遊起來。
袁一痕也下了水,他脫掉外衣,露出裏衣,然後整個人浸起來。
我忽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袁一痕對我說:“卯兔,你過來,萬一你掉下去不好,過來,我拉著你。”
我怎麽好意思?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我是一條人魚,但也是雌的。相對應的就是人間的女性。我可不好意思和袁一痕“手拉手”。
確實司徒漢也曾經摟抱過我,但那是在我虛弱的“情況”下,況且,我諒他也不敢動,於是“敷衍”他。
可袁一痕“敷衍”不得,如果他拉住我的“手”,發現我心跳很“快”怎麽辦?……“我想遊到那邊。”我找了個借口,朝著跟他“相反”的方向遊去。
“哎。”袁一痕心說我怎麽不聽話呢,看我朝著他相反的方向遊去,於是連忙跟在我後頭,好容易跟上了,一把摟住我的腰,忽然感覺手中的腰竟是如此細,而且酥軟,而我由於不防備他這麽做,一下害羞起來,身上如蘭麝一般又帶著海底藍黑珍珠原力一般魔惑的芳香頓起,在這沉沉的香氣中,袁一痕一怔,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並無“催情”效果,心裏麵卻起了一陣陣旖念。
但他很快放定“心神”下來,問我:“卯兔,這是什麽香氣?是你身上的香氣嗎?……很好聞哦。”
我淡淡笑了笑,強裝鎮定,嬌嗔道:“人家是一隻女兔子啦,當然有香氣。”
袁一痕想想也是,這個時候已經把我摟到懷裏,兩手圈住我,看著我說道:“兔子一般都不會遊泳,你怎麽這麽厲害?不過,我怕你出危險,生肖守護天使裏麵可很少有女性的哦,我要保護好你才是。”
保護什麽呀?……我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一旁的辰龍和寅虎也發現這邊“怪怪”的,看我一臉粉紅紅暈的臉頰,眼裏的媚意也快滴出“水”來,雖然看到的都是我平凡難看的麵貌,可是在這一刻,竟然覺得我很“動人”。
至於巳蛇,他沒有管我,一個勁自己對著湖麵照額頭上的朱紅點,也就是遏製他殺生與作惡的善惡點。
至於飛刀,除非有人攻擊他,或者害他,他為了保命逃生或者其他方式保護自己,不然,飛刀一輩子也不可能祭“出來”。
“你看……”寅虎悄悄對辰龍說,“那個,老大把卯兔抱著哩。”
辰龍自在地說道:“那有什麽?……我們龍族經常下水,要是彼此之間有‘好感’,肯定會一同玩耍的。”一幅不屑的樣子,感覺自己很有“見識”。
寅虎點點頭,心道原來卯兔和老大互有好感,於是朝著我們這邊“吼”了一聲:“老大,大嫂,我們要玩到什麽時候走啊?……你們走之前給我提個醒,讓我好盡快從水裏‘撈’出來。”因為他實在覺得這水泡著太好玩了。
動物也是很“貪玩”的。
——
“大嫂?”我懷疑地看向“四周”,好奇地問道,“老大,你有大嫂了嗎?……”
袁一痕不語,朝著那邊寅虎說了句:“好好下水。”不再吭聲。
寅虎不敢再“言語”,從袁一痕的話裏麵知道,大概袁一痕是不悅了。心想我還是“乖乖”洗澡吧,這個辰龍真“壞”,引我說了那麽一句不管了,害我被老大“責備”。
確實,袁一痕沒有當麵直接“說”寅虎的“不是”,但直接叫他“好好下水”就是勒令他不要多話。
我看寅虎那縮頭縮腦的樣子,不禁“噗哧”一笑。
我這一笑頓時吸引了袁一痕,隻見他覺得我好像整個人因為這一笑而生起“燦然”的感覺,好像整個人都發光了一樣。
他忘記了我是一個樣貌平凡醜陋的女生,雖然那不是我真正的“模樣”,但這般模樣,會幫我減少別人對我的“覬覦”。
當然,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沒有人“糾纏”我,但也多了不少人對我那樣“外表”的歧視。
可以說,從我這個外表現世開始,袁一痕是唯一一個不因為我“外表”而不照顧我的女生,而且說話一直很和氣,當我被美人像“吸引”住的時候,他還叫我不要被外表迷惑,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好感動——
“寅虎怎麽了?”我嬌聲說道,隻有在最“親近”的人身邊,我才會恢複我的魅力,可是此刻完全忘記掉了我現在扮演的模樣是一個平凡醜陋的女孩子,竟然用了我的原聲,又嬌又媚的“聲音”跟袁一痕“談話”。
袁一痕起初一“驚”,聽到我的聲音內心不禁微微一顫,強自鎮定後“按著”我的“肩”,說道:“卯兔,你的‘聲音’可真好聽。假如沒有什麽‘事情’做的話,你給我唱一首歌,一定‘繞梁三日’。”
袁一痕果然是真君子,沒有否認對我聲音的好感,而且還“鼓勵”我唱歌,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偽君子”,心想袁秋葉老師,您的太孫子可真不錯,你們袁家人,總不同於一般人,我好感動。
也許很多人會奇怪袁一痕這麽對我,為什麽我會這麽感動?……而是我可以猜想得出來,假如司徒漢從未見過我真正的麵貌,而我用了“原聲”,估計我會被他“嫌棄”死。他歸根結底,隻喜愛我的“容貌”,為我的色相所迷,對我是不了解的,當然更不會為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他注重的,隻是我的容貌。
但在袁一痕這邊,即便他沒有看到我真正的麵貌,卻可以讓我放心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來,聽他說叫我唱歌,我不由得害羞起來,在我們人魚一族,當心情悲傷的時候,喜歡唱歌,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思念的時候,也會唱歌。
我們祝福他人婚禮,也會唱讚歌。
人魚族是一個歌唱的族部,歌聲“伴隨”著我們的一生。而且人魚的喉部“構造”與人不同,能夠發出天籟一般的聲音,不少百慕大金山角上空“失事”的飛機,正是被叛變的人魚用嗓音所“幹擾”,直接從上空掉到海底。
可以說,人魚的聲音,還是“攻擊”性很強的武器。
我也修煉“人魚之聲”,但我的人魚之聲很少“發出”,一方麵固然是我低調,另外一方麵,我的確有“孤芳自賞”的意思。
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值得我“歌唱”,我的內心有點冷。
也許有的人會覺得我“誇大陳詞”,可我也不明白,為什麽我有這種感覺,總好像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
也許這就是我的“個性”,不同於在袁一痕麵前“蹦蹦跳跳”的個性,另一個我。
“你想聽我‘唱歌’嗎?……”我問袁一痕。心中流露出了一絲情意。
袁一痕臉微微有點紅,說道:“可以嗎?……”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情不自禁地對我“溫柔”,而且情不自禁喜歡把我圈在懷內。
“如果你想聽,我給你唱一‘首’。”我完全“忘記”了此刻的自己不是真正的“模樣”,而我所流露出的“嬌態”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但更“不可思議”的是,袁一痕好像被迷倒了。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他是哄我的嗎?……因為他想哄好生肖守護天使,保衛全世界?
艾瑪,犧牲大了。我想。
“大家都別吵,聽‘卯兔’給大家‘唱歌’。”袁一痕說。
“哦,好耶,歡迎大嫂唱歌。”寅虎鼓掌,心想都被“批評”了,幹脆再“批評”一次好了。
令他意外的是,這次袁一痕並沒有“批評”他,而是看了他一眼。
不過,寅虎終於“知道”下次不好說了。
我也這才知道原來寅虎叫我叫“大嫂”,頓時我的“羞意”滿心,不知道怎麽“麵對”袁一痕。
袁一痕雖然“警告”寅虎不要亂“說話”,但從我的羞紅的臉頰和閃躲的“眼神”中已經知道,寅虎喊我叫“大嫂”。
“不要‘理’寅虎。”袁一痕“溫柔”說道,“我隻知道海妖善於歌唱,想不到你們兔子一族也會唱歌。”
袁一痕口中的海妖就是那些“叛變”了的或者為人類所利用的壞人魚,利用自己的“歌聲”吸引“過往”商船靠近,最後搶奪船上“財寶”甚至不惜殺人奪命的醜惡行徑,讓他們背叛了人魚一族,也就不再擁有美人魚的稱號,而被視作異類,叫做海妖。
“海妖是邪惡的美人魚。”我說道,“我怎麽會跟他們一樣。”邪惡的美人魚,禍害種種,便是連我,也要“下手”的。
我不能讓他們為“惡”。
“對,對。我不能這麽‘比喻’。”袁一痕訂正道,“那你就開始‘唱’吧!……”
我頓時羞紅了整個臉,看到袁一痕正看著我的雙眼,我一陣羞怯,低下了頭。
我不敢正視他。
想了一下,我扭捏道:“我可以轉過身子‘唱’給你們聽嗎?”
袁一痕已“知”我非常害羞,心中想卯兔果然膽子是“小”的,心裏麵的“保護欲”增強了,並未因為我醜陋的麵目而看不起我,或者想損我。
他覺得我也是值得“疼惜”的,不知道為什麽,當他看見我的羞容的時候,明明知道我不夠“美麗”,但卻那樣“牽動”他的心。
“你唱吧。”
我緩緩地轉過身子,留給袁一痕一個充滿“妙想”的背影,看著我那曼妙的“背影”,袁一痕幾乎覺得我的香肩,幾乎可以給一切男人以充滿幻想的美,單單看著我的長發,還有背部,流露出一種說不盡的韻味。
更我身上還若有若無傳來的魔魅香氣,無時不刻在敲打著他的心的節拍。
明明知道我也是正派當中的一角,但袁一痕覺得論說媚意,如果我不是那張臉的話,幾乎可以是這個世界上數一無二的,雖然我年歲尚小,在人類的年齡裏麵屬於十四歲,臉容稚嫩,但是可以感覺得到我身上傳來的“魅惑”氣息,足以使人“驚豔”。
袁一痕不禁“期待”我修仙之後,將會怎樣“改頭換麵”——而我不知道的是,之所以袁世凱沒有像其他“豬哥”一樣“歧視”我的麵目,原因就是在於他知道修行可以使人變得越來越美,所以一個人無論美醜,隻要用心修行,他都接受得了。
當然,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裏麵的玄機。
我開始唱——
“借問白龍緣底事?蒙他魚服區區。雖然縱適在河渠,失其雲雨勢,無乃困魚且。
要識靈心能變化,領教無主常虛,非關喜裏乍昏愚;莊周曾作蝶,薛偉亦為魚。”
這是明代馮夢龍所著《醒世恒言》第二十六卷《薛錄事魚服證仙》的“開篇詞”,聽得袁一痕一愣,問道:“這詞是你自己作的嗎?”
我背著他,嬌音婉轉道:“這是馮夢龍《薛錄事魚服證仙》開篇詞,應為馮夢龍所撰。輕唱涼薄,汙辱聖聽,乞請諒解。”
辰龍和寅虎雖然聽不懂,但從這首詞裏麵感到了磅礴的力量,竟然有點開悟的感覺。
巳蛇也聽得愣愣的,長久不發一“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你真是太謙虛了,你唱得很好。那麽,你是怎麽想到唱這首歌的?——”袁一痕料不到我有這樣“心境”,所以很吃驚。
我淡淡一笑,低頭道:“我隻想說明一點,世界萬物確實平等,誰知你我何態,便能成仙。莊周曉夢迷蝴蝶,蝴蝶是前生,或者莊周是蝴蝶?薛偉化作一金色鯉魚,是夢焉,非夢焉。人生百態,萬物皆有佛性。無論成佛作仙,都是平等的。”
袁一痕讚賞道:“這是你看了《薛錄事魚服證仙》後的感想嗎?很讚。”辰龍、巳蛇以及寅虎眼中都流露出不一樣的“精光”,第一次,他們開始“正視”我的存在。
“大嫂真棒。不愧是大嫂。”但此刻他瞥了一眼袁一痕,沒有把“心裏話”講出來,但我從他的眼色中看出來,他的震驚,不是“裝假”,還有佩服。
老實說,雖然他確實不“懂”,但也覺得我說的很“玄妙”而且聽了心中歡喜,接近“神仙”大道,或者類似於修行的“心法”,心中對我都有佩服。
我無視於他們的佩服,轉過身子,將平凡麵貌現在他們“麵前”,說道:“魚身夢幻我亦幻,若是魚真死亦真。真假虛幻無從度,生生代代纏綿人。”說著我歎了一口氣,原詩是“魚身夢幻我亦幻,若是魚真死亦真。到底有生終有死,欲離生死脫紅塵。”,比我後來修改的“真假虛幻無從度,生生代代纏綿人。”更有道心,而且道心也“堅”,但我不知道為什麽,心底“始終”有一絲“旖旎”之意,這種感覺自從遇到了袁世凱之後,開始加劇。
我是有著魔力的,吸引男人的魅力的,可是,如果叫我不去理會族中大事,不以部落“存亡”為己任,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袁一痕,“萍水相逢”,我又何必多想。更何況,長老一再“叮囑”我說,人類是不會愛上人魚的。
雖然袁一痕的“境界”很高,但是將來與他“同行”的,隻有一樣的道侶,又怎麽會是一條魚呢?……
也許,等我徹底成仙後,我才有資格談“愛情”吧?我想,到了飛升以後,如果我不需要用魚的麵貌麵對一切,也許可以有個重新的開始。但是不知道天界會不會排斥我,認為我進入神界還是隻能成為神獸呢?……這一切,我不明白。
我隻知道,楊戩的寵物是哮天犬,至今未婚,而且一直用狗的形態出現在任何場合。我可不想跟“哮天犬”一樣無辜。
“聽你的歌,簡直要‘愛上’你。”袁一痕這次確實很“意外”,沒想到我的“歌聲”這麽動聽,但我並未像“海妖”一樣放出魅惑人的力量,而是在歌聲裏麵加進了清明的意識,我能夠通過這種意識向聽歌的人傳達一種聖音,一種我內心推崇的聲音,一種見解,一種理論以及一種思想,我希望用精神真正“影響”聽歌的人,但不是淫欲之聲,也不是曖昧的聲音,令人“誤解”。
至於我的“嬌聲媚態”並非我故意勾引他人,或者故意在袁一痕麵前獻寶,而是我一種保護“自己”的姿態,容易引誘他人因此“輕視”我,從而被我攻擊或者製勝。
可以說,容貌的嬌媚以及聲音的酥麻,也是美人魚的一種武器,故意令人忽視掉人魚之聲等內在,以及更多實力,從而為自己“搶占”先機。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不“希望”在袁一痕麵前流露更多的“我”,但我感覺他雖然在元嬰期,但卻很強大,使我“不知不覺”間就用上了媚態。
美人魚的“媚態”可以說是人間一“絕”,據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國家的國王都希望養一隻美人魚作為寵物,因為她有傾城之“姿”,隻要她朝著你一“笑”,頓時你會神魂顛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並非’真正的你吧?……”忽然袁一痕朝我耳邊說道。
我的耳朵“紅”了,因他的接近,更因為他話裏的“內容”,若有若無的帶著挑逗,我慌了,他想幹什麽?……跟一隻人魚談戀愛嗎?
“走開。”我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感受到裏麵的溫度,還有他心髒砰砰跳的“聲音”,隻見他挑高了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好像已經知悉了我的一切“秘密”。
“不要靠近我。”我低聲說,長久修煉的媚音通過大腦“傳達”到唇邊,發出一陣如蘭似麝的“香味”,勾魂一般牽動了袁一痕的“視線”。
“你想我離你多遠?……”袁世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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