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各府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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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菊花宴後,京城各家的邀請貼紛至遝來,指名道姓邀請杜家二小姐去府裏賞花,名義賞花,實際上是各府主母暗自替兒子把關相親,看杜曦月是否真的一朝轉性,能夠堪稱閨中女兒的典範。對於各府的邀請杜曦月一概拒絕,大夫人都說過好幾次這樣不好,可是她依舊躲進自己的翠玉軒和往常一樣,看書練字。似乎她又沉寂起來了,不同往日的安靜下來,這一點讓杜府的下人們議論起來“二小姐自從受傷醒來後似乎變了個人,不再像過去那麽的玩鬧,整日的安靜,比大小姐的性子還沉靜。”這些話通過貼身丫鬟紫嫣的口中傳過來。“小姐,你怎麽又拒絕了榮國公府,安國公府和薛府可不敢得罪的。榮國公府是當今太後的娘家,榮國公*龍是太後的侄子,他有兩子一女,兒子楊嘉成今年二十五是最年輕的騎都尉,娶的是虎賁將軍蕭景騰之女蕭嫣然。另一個兒子楊嘉文和大少爺是都在稷下學宮是同窗,遠遠的見過。女兒楊嘉柔今年十二歲,一手水墨丹青堪比國學大師,那年太後六十大壽,她獻上的蒼鬆雲鶴圖深得太後喜愛,太後說看到晚輩中終於有個書畫出類拔萃的孩子卻屬難得。安國公府徐敬業是當今國丈位列三公之首,他的幾個兒子都在戍守邊關,幾個孫兒孫女都留在京城,由徐公爺親自教導,徐府的少爺小姐不僅武藝高強,文采也絕佳。薛府是當今貴妃薛蘅芷的母家,吏部尚書薛恒玨在文官中的名望僅此於咱們家老爺,他有一子一女,兒子薛嵐軒是晉王的伴讀,女兒薛嵐珊是彩霞公主的閨蜜。小姐呀,其他可以應付,這幾家你再拒絕不是得罪了整個京城貴女圈了”紫嫣絮絮叨叨了一些子,“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曦月問道,“小姐呀,您前一陣子受傷昏迷不醒那會,我經常托跟著老爺的小祿子問大夫的藥方有時候聽他說一兩句,有的是聽大夫人跟前的小桃說的。”看著一心為著主子的紫嫣眨著大大的眼睛急忙辯解的神情,杜曦月心裏一股暖流升起。
一場秋雨一場涼,連續十幾天的雨終於放晴了,悶的屋子裏人都快發黴了。今天終於出太陽了,翠玉軒的夏荷指揮小丫頭將冬日的衣服拿出來曬,那邊的紫嫣守著曦月這幾日的詩畫怕被風吹了去,夏荷讓去她歇息派小丫頭看著,她也執著的不放手。
這一天是休沐日,恰好又是大晴天,難得杜知行在家,想好好考教幾個兒女的功課,看他們是否懈怠了。一大早給杜老太太請完安,幾個子女來到了書房中,杜知行問了兒子杜少康這幾日四書五經的學習情況,得知兒子現在已經能對一些經書做注解,也有自己的心得。“不學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這句何解?”杜知行發問道。杜少康規矩回稟道:“詩三百,一言一蔽之,曰:‘思無邪’,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學禮則品節詳明,而德性堅定,故能立。禮教恭儉莊敬,此乃立身之本。有禮則安,無禮則危。故不學禮,無以立身。詩中包羅萬象,研究了詩,知識自然就能淵博,了解各種知識,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花鳥蟲魚,都能從詩中窺見一斑。隻有把詩學透,自然之理通達,心氣平和才能有君子之風。學了禮,懂了義,就能有安身立命之本。故曰:興於詩,立於禮,成於樂。”聽完兒子的一番見解,杜知行撫著胡須頷首。少康天資不錯,讀書初見成效,得讓他加緊學習,抽時間得去一趟稷下學宮和田穆宮主談下,讓田宮長親自指點下少康。稷下學宮,又稱稷下之學,戰國時期田齊的官辦高等學府,始建於齊桓公田午。位於齊國國都臨淄稷門附近。大周朝沿用了齊國高等學府,相傳到這一代田家已經是第二十代了,稷下學宮,由官方舉辦、私家主持而形成的特殊的高等學府。不管曆史怎麽變遷,朝代怎麽更迭,這座讀書人的學府永遠屹立不倒,屬於超然的存在。凡到稷下學宮的文人學者,無論其學術派別、思想觀點、政治傾向,以及國別、年齡、資曆等如何,都可以自由發表自己的學術見解,從而使稷下學宮成為當時各學派薈萃的中心。現在也是如此,稷下學宮是具有學術和政治的雙重性質,它既是一個官辦的學術機構,又是一個官辦的政治顧問團體。“不治而議論,不任職而論國事”這是當今大曆皇帝李昊天特別優禮的。隻要在稷下學宮讀書,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有些出類拔萃的人才會破格提拔的,不用經過科舉入仕,直接錄用的。
問完兒子的功課,杜知行抬眼看到兩個女兒靜靜侍立一旁,照例問了這幾日所練的字帖是否有長進,以及這幾日的畫作和琴藝,棋藝做了考教,得知幾個孩子功課上沒有懈怠很是滿意。女孩子不需要讀太多書,雖然沒有像兒子這樣製定嚴格的讀書計劃,杜馨雪和杜曦月的學文功課在一般的同齡男子中都算翹楚。當幾個孩子準備離開書房時,杜知行讓曦月暫時留下,也許是剛才父親對她的懶怠不滿,在那次菊花宴的大放異彩隻是曇花一現,現在她雖強過以前但是性子卻過於沉靜了。杜知行道“寫盡八缸水,硯染澇池黑;博取百家長,始得龍鳳飛。為父一直希望你好好練字能磨練性子,不知你這十餘日是否一直堅持。”“父親,女兒一直沒有偷懶的,要不一會我讓紫嫣把這幾日的練習的書法拿過來請父親過目。”杜曦月惴惴不安道。“不必了,隻要你沒懈怠就成”杜知行看著女兒出神,似乎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杜曦月猜不透一雙眼眸中複雜的情緒,不容她深究父親眼中的感情,又聽見杜知行的問詢:“你之前在菊花宴上所習之舞是何人所教?”杜曦月心中一驚,麵上不露痕跡:“父親,這是女兒之前整理娘親留下來的譜曲時無意間發現的,配合譜曲也有一些圖畫舞步,女兒以前在閑來無事是玩著的,沒想到這次派上用場,沒有給父親丟人。”脆生生的聲音道,這個說辭也不算騙了父親,杜曦月在心中想道。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杜知行又叮囑了女兒學業不可懈怠之語就讓杜曦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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