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郊外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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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楚壓低的聲音傳來,“主子,已經查清楚了,杜小姐所中之毒是用西域紅蛛,紫色曼陀羅之花混合羊角拗的莖葉提煉而成,這毒沾上一點就可以抑製大腦使人神經麻木,寒氣侵入五髒六腑就藥石枉然,當初主子用我們府上的天山雪蓮暫時壓製毒性,這毒才沒有傷及杜小姐,隻是讓她昏睡,張大夫的針灸讓杜小姐的元氣上升和邪氣對抗。杜老爺排出去的人在我們的指引下順利找到了藥王穀的冷穀主,在杜府人去之前,屬下跟冷穀主說了杜小姐的症狀,他一聽就知道是無垢宮的手法,但是無垢宮素來不參與世事,這件事倒有些奇怪。冷穀主當時在配藥的過程中急需一株睡海棠做藥引,卻發現宮中珍藏的海棠不翼而飛,冷穀主就同屬下去無垢宮找藥,在下山之時半路上遇到了杜府的護衛,囑咐他們先行回去,我們繼續上路,恰好路上遇到了老穀主,他正抓住了偷藥之人審問,不成想我們剛到,那個人就咬舌自盡了。線索就此斷了,因為怕耽誤時間,冷穀主就趕緊回穀煉製解藥。老穀主繼續追查線索去了,多虧主子差白鶴送來的雪蟾蜍入藥,才讓冷穀主的解藥能功效大增。屬下派人去跟隨冷老穀主的回信說他們在城外三十裏外的一座莊子發現了線索,不敢耽誤,特來回稟。”李修傑聽完淩楚的匯報,知道這些人兜個大圈子是衝著他來的。這麽多年默默的守護,希望她能幸福和樂,一世平安,沒想到還是讓她卷入是非之中。“杜府加派人手,不能讓暗中對手有可乘之機了。”李修傑說:“讓白鶴從鳳衣衛中挑兩個得力的下屬充作侍女送過去。讓冷清風去汙垢宮,會會無垢宮的宮主。”“是,主子。”淩楚說完,弱弱的問道:“主子今晚不去杜府嗎?”本來想早早去看她,因為這個沒眼力勁的下屬耽誤了些許時間。
盡管已經四更,馬上就是雞鳴,但是還是想去瞧瞧今晚的她是否有好轉。這次進入翠玉軒沒有上一次容易,中間費了些周折,和翠玉軒的暗衛動起手來,這次龍驍衛的兩個暗衛身手不弱,幾個回合他們發現是主子,心裏擔心的要命。一方麵是因為剛才使了全力,和主子對抗,以下犯上,另一方麵擔心主子覺得他們實力太弱,和前兩個一樣被潛回去回爐重練,上次的兄弟還在受訓中,聽說去一次得脫一層皮。在他們戰戰兢兢的請罪中,李修傑已經飄然進了裏間。主子不至於這麽心急吧,我們兩到底是過關了還是沒過關,兩個暗衛麵麵相覷,還是問淩楚統領吧,他估計會給我們一個準信。兩個暗衛又隱沒在黑夜中,藏好身型,站好自己的崗,今夜責任重大,不能有半點馬虎,剛才有點倦意襲來的兩人又重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李修傑進入來到杜曦月的床前,看著床上的人兒今夜的臉色有些許紅潤,深睡的容顏有幾分記憶中的麵孔。在六歲那年,從少陽山回宮的途中遇到那一群綠林大盜,身邊的侍衛雖然各個拚死保護,但是對方人多勢眾,穿著打扮是綠林模樣,其實都是一群身懷絕技的高手,當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之時,遇到的那個身穿雪白水貂大氅內穿鵝黃色衫裙的姐姐,她素手一揮,一片銀光閃處,靠近自己的幾個賊人定住不動,他們手上高舉的武器停在半空之中。剩下的一些人見狀,齊齊攻向那個姐姐,姐姐幾個騰挪在那一片冰雪之中如淩波仙子,幾次閃避,全部讓這些人喪失了戰鬥力,一個個定住不動。當年幼的自己看到死去的侍女和侍衛心裏一樣傷痛,問那個姐姐:“姐姐你使得是什麽仙法,讓這些壞人不能做壞事。”脆脆的聲音響起,那個姐姐嫣然一笑,兩個梨渦煞是好看,當時覺得她是天上菩薩派來救自己的仙女。還沒等姐姐回答,雪地上一個聲音漸漸走來,姐姐一看有人來了,迅速隱藏在一顆大樹之後,來人是藥王穀的老穀主冷連城背著藥箱過來,看到他並與惡意,查看了自己是否受傷,在確定無礙時就開口詢問自己是哪家孩子,怎麽不見大人。因為惱怒他打斷了自己和仙女姐姐的談話,他閉口不言。冷連城還以為是自己嚇傻了,他開口問詢那些被姐姐定住的人是什麽身份時,那些人一個個咬舌自盡。冷連城查看之後,知道這些人都是死士,任務失敗後如果想要開*待實情,定然會毒打身亡。這些是苗疆的蠱毒,蠱蟲寄宿在這些人身上,主人用自己的血喂養一隻蠱王,當這些蠱進入人體,迅速鑽入血液,深入五髒,主人就能和這些身種蠱毒之人意識相同,當對方得知如果這些人有一點違逆之心定然會蠱蟲噬心,不受控製的咬舌自盡。這種毒是最為邪氣的,一直是被武林人士所不齒,但是這種身種苗疆蠱毒的人又和這個孩子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時想不清楚,冷連城就待了他回藥王穀。那個姐姐也一直跟了一路,在進穀之時給了自己一個九連環,說隻要自己想辦法解開九連環就能見到親人。直到姐姐在穀裏待了三日,發現穀主特別優待自己,而且藥王穀的人都很善待自己,就離開了。那一次,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報答姐姐的恩情。後來侍衛找到自己,藥王穀的日子沒有勾心鬥角,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是他們所給予的溫情是宮中所沒有的。幾年之後在一次宮中宴陰中看到杜知行帶的如夫人很像當時的姐姐,那個時候她身懷六甲,似乎姐姐已經忘了自己,但是那對淺淺的梨渦,還是那麽的熟悉。後來得知姐姐在生產的那日,難產而死。這些年一直關注著她的女兒,也派人守護著,希望她平安成長。
眼前的睡顏估計正在做美夢,笑容神情還是熟悉的樣子。年少時身體虛弱,從三歲起被放在少陽山上,一方麵學習武藝,一方麵強身健骨,三年後因為母後生病,那次父皇格外恩準回宮探望,在離京城二百裏外受到了突襲,從藥王穀回宮後發現母後病情加重,多虧自己能早點回來,再晚上一兩天估計就見不到母後了。也從那一時起,一個六歲的孩子退去了稚氣,換上了一副波瀾不驚的麵孔,隨著年齡愈大,也越發讓人難以猜測他的心思了。李修傑沒有給母後說過自己的遭遇,當大周皇帝李昊天問起這一段時間的經曆,他隻說是自己貪玩,迷了路,誤入藥王穀,跟隨自己的護衛和侍女因為雪天路滑失足掉落懸崖了。雖然這個謊言很拙劣,但這也是一個六歲孩子能想到的最好的說辭。大曆皇帝不相信,派人去藥王穀去詢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藥王穀不想再卷入是非之中,所以也就和李修傑統一口徑。隻是冷連城很奇怪到底是什麽原因讓當今皇帝的皇子放棄報仇雪恨,這個孩子不簡單,心智不像這個年齡該有的。皇後病重,李修傑托付給薛貴妃照看,一時宮中風頭無二,本來薛貴妃在潛邸的時候就得寵,進宮之後更是無人能及。薛貴妃的兒子是皇帝的第一個兒子,愛重程度甚至超過嫡子。李修傑在薛貴妃宮中寄養的那一段時間,見天曆帝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父子倆的感情還是有些疏遠,不像父子,更像君臣,而李聖傑和天曆帝的關係卻如平常百姓之間的父子親情一般。 又是一夜無眠,看著身子見好的她,李修傑給杜曦月掖了掖被角,又輕輕的離去。杜曦月睜開眼,這個夢有點長,總是醒不過來,夢中的女子給予自己沒有的親情,一直想沉醉在她的懷抱中不願醒來,要不是她使勁推開自己,自己估計還是沉醉其中。夢中的女子是自己的母親麽,那個小女孩是自己麽,杜曦月想著,聞著空氣中有點淡淡的龍涎香,是自己睡的太久還在夢中吧,她使勁掐了自己的臉蛋,發現還挺疼,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一陣劇痛襲來,她揉著太陽穴,頭上的疼痛緩解了一些。“紫嫣,倒點水。”當還在夢鄉的紫嫣冷不丁被著聲音叫醒,一骨碌爬起來,趕到裏間杜曦月的床前滾下一陣熱淚,含笑說到:“小姐,你終於醒來。”
李修傑回到王府,這個時候冷清風已經坐在餐桌前吃著精致的點心和飯菜,“想著你看了一些的秀色,已經吃飽了,所以就沒等你。”冷清風說道。李修傑看了冷清風一眼,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侍女拿了熱的巾帕,他淨了臉,也坐到餐桌前。拿起桌上的一碗冰糖燕窩粥喝了起來。剛喝完粥,白鶴進來說在郊外離京城二十裏發現了一處莊園,有些奇怪。這處莊園是一個四品的官員所置,半年前這個官員犯了事被貶往南方,這處院子也沒來得及變賣,一直有仆人看守。一個月前這處宅子來了好些人,有三十多人,在這處院子住了接近一個月,在七日之前突然間又消失不見,連宅子裏的仆人也沒用蹤影。
李修傑吩咐了淩楚去查看郊外的莊園,淩楚帶了龍驍衛的二十人騎馬奔馳往郊外的莊園趕去。一群馬匹絕塵而去,兩個時辰到了這處莊園。這處莊園距離京城二十裏,處在近郊,青磚紅瓦在這一處田間顯得特別醒目。四麵都是高牆,看不到裏麵。剛剛過去的秋收,佃農收完玉米,種好小麥,因為前一陣的連陰雨,這會周圍沒有任何人影。莊子周圍綠樹掩映,寂靜得隻能聽到風的沙沙聲。一個龍驍衛上前,敲著朱紅色的緊閉的大門,喊道:“有人嗎?”三聲敲門聲響之後,無人回答,試著推門,沒想到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行人進了院子查看,看到進門處的假山上汩汩冒出的泉水還有陣陣熱氣。淩楚站在院子正中大量著屋子,四麵都蓋的滿滿的,房子用長廊連接起來,一處花園中雛菊在怒放,一陣風吹過,小小的雛菊迎風擺動,不肯低頭,似乎不屈服於西風。在大門旁邊有兩處抱夏,與正屋旁的抱夏遙遙相對。在院子西北角那裏有處菜園子,種有各種時蔬,房屋的東邊有一處葡萄架,上麵的葡萄青翠欲滴,旁邊有兩棵槐樹,兩棵槐樹中間支了個秋千架。院子裏用青磚鋪就的小路,連接著各處院落,看起來這個宅子應該有十餘間房子,小院從外麵根本看不出來有這麽多的房屋。“統領,我們剛才看過了,這座院子空無一人”一個龍驍衛的小隊長說道,:“廚房裏放了很多的瓜果蔬菜,有的已經壞了。鍋裏還有夾生的米飯,好像放了好幾天。”到底是什麽讓這些人走的匆忙,連宅院的仆人也走的一幹二淨。“人去哪了。”淩楚在心裏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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