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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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無恥金狗!侵我大宋!破我家園!毀我河山!壞我良田!辱我妻女!害我老小!殺我兄弟……”
那震天的喊聲傳遍四野,回蕩不止,整個青州城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城內的居民們紛紛出門,望向東邊,神色各異。
小孩們紛紛躲在母親和奶奶的懷裏,隻露出一隻眼睛怯怯的看著外麵。
大人們有的人表情麻木,有的眼中閃著一些淚花。有的低頭沉思,有的緊握拳頭,有的神色悲憤……
“走水了!走水了!……”驚慌的大喊,驚醒了正沉侵在高亢喊聲中的人們。人們這才回過神來,領著水盆水桶,跟著人群朝著那不知道在哪兒的著火地點跑去。
西城門的城門口,城門官兒正現在門洞內,朝著東邊張望。因為大霧,並不知道城中出了火情,那走水的叫喊聲也被整天的高喊淹沒。隻是望著東邊,神色有些複雜,有悲憤,有輕蔑,有鄙視……身後城門洞中的十來個金軍也紛紛交頭接耳。
街道的轉角處走過來一隊金軍,一共十人,都拿著武器,看上去是巡邏的,因為有些霧氣,看不大清楚長相。城門官兒也就不去理會,依舊站在原地望著東邊。
不想這十人朝著自己走來,城門官兒正要開口發問,為首的一人就上前緩緩拱手行禮,其餘九人則繼續往城門洞中走去,為首的一人剛剛開口說出:“見過…”兩個字,就見麵前拱手的人手中現出一把匕首,正要出聲,隻見那匕首,寒光一閃就刺進自己的喉嚨,然後自己喉嚨一痛,那原本是大聲的叫喊,卻變成了一陣“謔謔”的漏氣的聲音,同時混著鮮紅的血液湧出,還不斷的吹起一蓬血紅的泡泡。
城門官捂著自己的喉嚨,緩緩倒下,現出了城門洞中的十來個金兵也在緩緩倒下。
立刻就有六人跑到城門邊,抬起粗大的頂門柱,再抬起巨大的門閂。剩下的四人在為首人的指揮下,把屍體堆在城門內的門口,當作簡易的路障。
“吱呀……”城門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緩緩打開。
“有人開城門了!”一個金軍聽到聲音連忙大喊。瞬間城門旁邊,城樓上的金軍快速朝著城門口集結,衝殺過來。城門洞內的世人迅速拔出刀劍,抄起長矛。為首一人提劍就朝著衝過來的金兵刺去,身後的九人也跟著與金兵殺作一團。
喊殺聲大起,城門外也傳出一陣馬蹄聲,正朝著城門口快速接近。
“嗚…嗚…嗚…嗚…”城門樓上響起了號角聲。
這青州城中守軍一共不過三千餘人,現在有兩千人在東城門,其他三處城門一共才一千餘人,還要除去城牆上的五步一崗,城中的巡邏隊,因此每座城門的守軍,也不過隻有兩百餘號人。
一波進宮被城門洞中的十人擋住,尤其是為首一人,手上一柄寶劍,舞的水都潑不進去,左手劍鞘擋開刺來的長矛,右手一件劃開這人的喉嚨;又是兩把長矛刺來,一閃身,張開左臂,把兩把長矛夾在腋下,右手一揮,又從這兩人的喉嚨帶出一道血線,兩人緩緩倒下。
劍光上下翻飛,帶起一蓬蓬殷紅的血花,四下飛濺。一個接一個的金兵緩緩倒下,片刻,就有二十餘金軍命喪當場;在城門洞前鋪了一地,鮮血緩緩從身體的傷口流出,一灘一灘的再連成一片,鋪滿了整個城門。
“弓箭手!”一個聲音喊道,此時所有金軍紛紛退後,從人群中現出近五十名弓箭手,都已挽弓搭箭,齊齊的指向城門洞。為首使劍的人,連忙從身前抓起一具屍體,把自己擋住,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可是動作稍慢,近五十支利箭眨眼間就到身前。頓時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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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的馬蹄越來越近,弓箭手再次從箭囊中,抽出箭枝快速開工,又是一蓬箭雨。被當成盾牌的屍體已經被紮成了刺蝟。為首使劍的人,蹭著弓箭手取箭的間歇,扔掉屍體,一個箭步就衝到弓箭手麵前,弓箭手慌忙退後,長矛兵連忙挺起長矛,上前護住弓箭手。城門洞中剩下四人也跟著扔下屍體,衝向人群。因為戰事膠著,弓箭手為了避免誤傷,都不敢輕易放箭。
聽著城門外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陳露上跑下一名金軍統領朝著金軍的弓箭手大喊:“放箭!快放箭!”
所有弓箭手都望向這位大喊放箭的統領,麵露遲疑。那統領一見沒人放箭,氣急敗壞的朝著身邊的一個弓箭手踹了一腳,劈手奪來弓箭,開工就朝著打成一團的人群射去,但遺憾的是箭矢擦著為首使劍人的耳際的頭發飛過,並沒有傷到人,這下剩下的弓箭手全都放箭,立刻倒下一片,隻是倒下的,多是把後背留給弓箭手的金兵。
雜亂的倒地聲後,隻有三人還站著,為首使劍之人,竟然毫發無損。身後的兩人身上卻紮著兩三支箭枝,但是兩人卻雙手拄著長矛,顫抖著不讓自己倒下。
“放箭!繼續放箭!”那統領瘋狂的吼道,然後搭起一支箭又朝著使劍之人射去,其餘弓箭手望著身前自己的戰友,也顫抖著雙手,搭上箭枝,朝著那人射去,可是因為顫抖,許多箭矢都失了準頭,甚至還有兩支箭隻射出了五步就無力的掉到了地上。
使劍之人,劍光閃動,射到他身前的箭矢不是被挑飛,就是被斬落地下。終於此刻城門洞中衝出一隊騎兵,避過使劍之人和兩個拄著長矛的軍士。直接朝著外圍的金軍撞去,馬上的騎兵,有的用長矛挑刺,有的用刀砍削,還有的用馬槊直接挑起一個人,再扔向人群,砸翻一堆。
圍在城門口的金軍瞬間酒杯騎兵撕開。約莫六百騎兵湧入後,就是近三千步兵嘶喊這跟著衝進城門。盞茶功夫,近兩百守門金軍酒杯屠殺了個幹淨。
使劍之人從身上扯下金軍的衣服,露出一身軟甲,正是掌書記辛棄疾。
臨時集結,辛棄疾高聲喊道:“騎兵去三百人順著大街去攻青州府衙,先把這青州知府拿下,然後打聽一下,再把兵馬都總管的府邸也拿下!剩下的騎兵留下守住城門,以防萬一。其他人分成兩撥,一波由王將軍帶著上城樓北上,拿下北城門再往東城門,一波跟著我往南攻下南城門,然後再東城門匯合。”
說完轉身就順著階梯朝著城樓衝去,所有軍士在王將軍的調配下各自分工,上城樓的上城樓,攻府衙的攻府衙。
城牆上,辛棄疾橫劍身前,殺氣騰騰的領著一千五百人順著城牆朝著南城門一路殺來。渾身浴血。劍上鮮血順著劍身從劍尖滴下。宛如修羅魔神。
一個十二三歲的金軍,雙手握著長矛,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看著一個個緩緩倒下的戰士,看著快步靠近的一群殺神。想到年幼時,夕陽西下,遼闊的草原上,自己抱著小羊羔,跟著阿爸,把羊群趕回家,想到阿媽此刻已經做好了美味的羊肉湯,煮好了鮮美的酥油茶,正在氈房前笑著朝著自己揮手,笑聲猶如銀鈴一般清脆,飄向遠方,讓人心中溫暖。
終於鼓起勇氣,大喊著雙手緊握長矛,閉上眼睛,朝著為首持劍之人刺去。隻覺得手中一輕,然後胸口一陣巨力,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撞倒牆垛邊上,再倒在地上。睜開眼時,看到持劍之人正用冷冷的眼神看著自己,自己隻覺得胸口的疼痛榨幹了自己所有的力氣,絲毫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這一群殺神從自己的身邊快步走過。知道這群人消失在濃霧之中,才發現自己的腿被人采了好幾腳,一陣劇痛襲遍全身,雙眼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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