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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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夢澤被彼迦拖著,卷在黑煙裏,瞬間不知經過多少地方。

    雲夢澤略略放心,看來彼伽提前計劃過,此時遁逃,還算從容。

    他故意掙脫月長空,被彼迦抓走,倒不是擔心月長空會把彼伽怎樣,月長空向來是不殺人的。

    他隻是擔心柳成蔭借月長空之手重傷彼伽,然後痛下殺手。

    片刻後,彼迦停在一片山間林地,將雲夢澤一扔,撲進了等在那裏的毒屍懷中。

    “師父,我還是太弱了,不能殺了柳成蔭為你報仇。”彼迦委屈的說。

    雲夢澤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他現在完全陷入彼迦的掌控,也不知生死如何。

    彼迦小聲的跟毒屍說了會兒話,這才回頭來看雲夢澤。

    雲夢澤已經找了一塊還算平整的大石頭,用樹葉鋪成墊子,坐在上麵休息。

    彼迦將雲夢澤打量兩圈,突然笑了,“你倒識趣,沒有跑。”

    雲夢澤露出甜笑:“我跑不掉。”

    彼迦點了點頭,有些得意的說,“我打不過你師父,收拾你還是輕鬆。”

    “你說月長空,他不是我師父,是我師伯。”雲夢澤認真的解釋。

    “月長空?他就是武聖?”彼迦略微驚訝,之後又點點頭,“怪不得急襲而來,我連點反應都做不出,不愧是仙道第一。”

    雲夢澤帶點天真的說:“可不是嘛,我師伯可厲害呢。”

    雲夢澤想跟彼迦童言童語幾句,試探一下彼迦的意向,然後再想辦法脫身,不想彼迦卻突然變臉。

    “我記得月長空師從天衍道宗,為何要幫天玄宗的柳成蔭。”彼迦瞪著雲夢澤,麵色陰沉。

    他今天設了局想誅殺柳成蔭,結果被月長空橫插一腳,功虧一簣,想必是滿腔的怒氣。

    雲夢澤假裝看不出彼迦眼裏的殺意,依舊天真的說,“是柳前輩硬拉著我們來的,說怕打不過你。”

    彼迦嗤笑一聲:“他還敢拉著人來找我,也不怕我說出他那些齷齪事。”

    雲夢澤好奇的問:“柳前輩有什麽齷齪事?”

    彼迦瞥了雲夢澤一眼,似乎消了氣,語帶鄙夷的說,“他跟魔修勾結,偷取邪王鼎,打傷我師父,在你們仙道,不算齷齪事麽?”

    雲夢澤皺眉,不解的問,“邪王鼎是什麽?你師父是他麽,他怎麽了?”

    彼迦皺了皺眉,不耐煩的轉身,不理雲夢澤了。

    雲夢澤卻一直看著彼迦。

    隻見彼迦走到毒屍身邊,語氣溫柔的說,“師父,您該休息了。今日不能住客棧,您將就一下。”

    彼迦說完,從一支小竹筒裏取出一個帳篷,三兩下支了起來。

    支好帳篷,彼迦又說,“師父,您進帳篷休息。”

    毒屍走進帳篷,大概是歇下了或者躺下了。

    雲夢澤看了這一會兒,也看懂了。

    原來彼迦的師父就是邪王鼎的上一任主人,柳成蔭為了得到邪王鼎,殺了彼迦的師父,而彼迦將他師父的屍體製成毒屍,帶在身邊。

    可彼迦既然走到哪裏都帶著毒屍,為何前世他沒見過毒屍。

    彼迦安頓好毒屍,就在帳篷門口生起一堆幽藍色的火,席地而坐,衝雲夢澤勾了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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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夢澤於是頗為乖巧的走過去,但卻沒坐下。

    又是泥又是土的,太髒了。

    彼迦也沒介意,對雲夢澤說,“本來呢,我應該給你下個毒,然後帶著你,用你防範月長空。但是你現在太弱,我的毒會要了你的命,所以我就不下了,但是你要裝成我給你下過毒的樣子。”

    雲夢澤眨了眨眼睛,感動的說,“你真的太善良了。好的,我答應你。”

    彼迦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我師父也說我太善良。”

    這話雲夢澤不知道該如何接,隻站在那裏微笑。

    “你坐吧,站著怪累的。”彼迦說著,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

    雲夢澤想了想,到底還是坐到彼迦身邊。

    兩人坐了一會兒,彼迦突然開口問,“你不睡覺麽?你好像還沒辟穀。”

    雲夢澤實際上已經困到糊塗,隻是不想睡在地上,所以強忍著。

    雲夢澤轉向彼迦,突然靈機一動,將自己的百寶囊拿出來,“你能幫我打開,讓我把鋪蓋拿出來麽?”

    彼迦搖頭:“不能,我怎麽知道這不是陷阱。”

    雲夢澤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彼迦又說:“我師父說了,你們仙道中人最是道貌岸然,陰險狡詐。”

    雲夢澤無話可說,又將百寶囊收起來,抱起膝蓋,將腦袋枕在膝蓋上打瞌睡。

    可他沒睡一會兒,彼迦突然推了他一把,差點將他推倒。

    “你還真睡啊。別睡,我們聊聊天。”彼迦自然的說。

    雲夢澤看向彼迦,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彼迦,可惜他做不到,隻能打著哈欠說,“你要跟我聊天麽?我不是你的人質麽?”

    “聊吧,我好久沒跟人聊天了。”彼迦說。

    “為什麽好久沒跟人聊天?”雲夢澤問。

    “因為師父現在還不能聊天。”彼迦說。

    雲夢澤想了想,問,“那你師父什麽時候才能跟你聊天?”

    “等我練成起死回生藥的時候。”彼迦說著,笑了。

    那笑容甜蜜而天真,帶著憧憬和希冀,將少年秀麗的麵龐襯得如櫻花嬌嫩爛漫。

    雲夢澤前世今生幾百年歲月,還沒聽說過有起死回生之藥,追問道,“那是什麽藥,我怎麽從沒聽說過。”

    彼迦瞥了雲夢澤一眼,頗為驕傲地說,“是我師父研製的,你怎麽可能聽說過。我師父可是幽潭毒師。”

    彼迦提到幽潭毒師,雲夢澤還真有點印象,前世曾聽說過,有個性格古怪,修為極高的幽潭毒師,能跟月長空打個平手。

    雲夢澤掃了一眼帳篷,沒想到幽潭毒師竟是邪王鼎的上一任主人,如今淪落成幽潭毒屍。

    彼迦見雲夢澤沒反應,不滿的說,“怎麽,難道你沒聽過幽潭毒師?”

    雲夢澤趕緊說:“聽過聽過,說是能同我師伯打個平手。”

    彼迦皺眉:“平手?我師父怎麽可能打不過月長空,他隻是懶得比鬥,將精力都花在煉藥上麵。”

    雲夢澤扯了下嘴角,真的是把精力花在煉藥上麵,而不是製毒上麵?

    “原來這樣,那剛剛你師父為何不出手殺了柳成蔭?”雲夢澤說,在彼迦麵前,倒是不用避諱這些生殺字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彼迦咬了下嘴唇,他的眼眶曆來有些發紅,做出落寞的表情,尤其可憐。

    “我師父被柳成蔭重傷,已經快要死了。我隻能將他煉成毒屍,帶在身邊,想辦法煉製出起死回生藥來救他。”彼迦說著,看了那帳篷一眼,“快了,隻差一味白夜菩提果。”

    雲夢澤微微蹙眉,彼迦竟然也是來找白夜菩提果的?這也太湊巧了。

    “你們天衍道宗,有沒有白夜菩提果。如果有,就叫月長空拿過來換你。”彼迦滿眼期待的看雲夢澤。

    雲夢澤搖了搖頭,如果有,他也不必來這裏了。

    彼迦歎了一聲:“果然,白夜菩提果極其珍稀,看來隻有去百草仙境裏找了。”

    雲夢澤想了想,問彼迦,“你說說那個邪王鼎啊?聽著很有意思。”

    雲夢澤繼承邪王鼎純屬巧合,對邪王鼎所知甚少。

    隻知道邪王鼎可以吸納天地間所有的力量,無論是靈力、魔力、妖力、魂力還是其他。

    而邪王鼎的主人,可以利用邪王鼎吸納來的這些力量修煉,這些力量經過邪王鼎,變成了更易於修煉和掌控的純粹的力量。

    可以說邪王鼎是修煉的神器,但同時,邪王鼎暴虐弑殺,會影響持有者的心智,哪怕雲夢澤苦修到極致,無欲無求,意誌堅定,也無法幸免。

    彼迦對這個話題似乎沒什麽興致,隻草草說了幾句,都是雲夢澤知道的。

    “你師父那麽厲害,我大師伯還厲害,怎麽會讓邪王鼎被搶走呢?”雲夢澤又問。

    “因為柳成蔭卑鄙。”彼迦咬牙切齒的說,“他偷盜邪王鼎被我發現,就要殺我,我師父趕來,他就以我為要挾,將我師父打傷。可惜他那點本事根本不足看,我師父是受邪王鼎反噬才……”

    說到這裏,彼迦不再說了,一翻身,竟然直接躺到地上,閉上眼睡覺。

    雲夢澤見這天終於聊死,長舒一口氣,抱著膝蓋繼續睡覺。

    這一覺睡得異常難受,第二日天一亮,雲夢澤就醒了。

    他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看著即將升起的太陽,有點想念月長空。

    跟著月長空,就能在舒服的床上醒來,然後洗漱梳頭,換上新衣,出門吃早飯。

    彼迦緊跟著雲夢澤起來,雲夢澤猜他根本沒睡。

    魔修哪裏還用睡覺。

    想到這裏,雲夢澤突然好奇,問彼迦,“你是魔修,你是怎麽入魔的。”

    彼迦看也沒看雲夢澤,邊往帳篷裏去看毒屍邊說,“我的能力無法煉製毒屍,就入魔了。”

    原來還是為了他師父。

    彼迦將毒屍叫起來,又將一件黑色的長袍扔給雲夢澤。

    “穿上這個,我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彼迦說著,收起帳篷。

    雲夢澤見那袍子很是幹淨,便穿了起來。

    那袍子應該是彼迦的,雲夢澤穿在身上有些長,拖在地上足有兩寸。

    彼迦拿了把刀出來,將長出來的地方割掉,滿意的說,“行了,走吧。帽子帶好,讓那些魔修看到你這樣子,還不得抓回去褻.玩。”

    雲夢澤翻了個白眼,他的樣子怎麽了,不就是好看嘛。

    作者有話要說:  雲夢澤:講真,我前世遇到的狂蜂浪蝶多了去了,一伸手全捏成渣滓。

    彼迦:好漢莫提當年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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