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9章 小人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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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看到許悠的動作,那麵色紅潤的老醫師雖然還是不明白這樣記錄在紙上到底有什麽用處,但他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妙的預感。

    那高大的老醫師瞧了一會兒,忽然冷哼道:“故弄玄虛!”

    “即便知道七種毒蟲是什麽又有什麽用?七蟲七花的配方可不隻毒蟲,還有培育毒蟲的毒花毒草!”

    “一共二七十四種成分,缺一不可,不能出現任何錯漏!”

    “這又顯得你的無知了!”許悠淡淡說道:“天下間的蟲子千千萬,能用力配製七蟲七花的毒蟲也多達一百多種,但每一種毒蟲都有各自不同的特點,比如黑線蟲性寒,若是喂食陽性毒草則必死無疑,而像陰龍草又寒性太烈,會將其凍死!”

    “利用排除法,很快就可以得出能夠用力培育黑線蟲的毒草毒花!”

    “以此類推,其他六種毒蟲適用的毒花毒草也能迅速找出!”

    “然後再根據各種毒草藥性的相衝與相容,範圍又可以再次縮小!”

    “這樣一來,雷公子所中七蟲七花之毒的詳細配方到底是什麽不就可以很快得出了?”

    許悠的語氣很平靜,分析有條有理,雷千鈞雖然聽不懂,但這時候隻需要不停點頭就是了。

    兩位老醫師的臉色此時很難看,就像是剛吃了兩碗老鼠屎,而且吃得很飽,想吐又吐不出的那種感覺。

    因為他們知道,根據許悠的推理,藏紅花加上這種排除法,確實可以很快確定毒藥的具體配方,而所需的時間至少縮短了五倍。

    但誰能想到藏紅花還可以這樣用?

    即便有人曾經突發奇想想到過,但也沒有誰去付諸實踐,畢竟這聽起來有點兒不可思議。

    而排除法……這方法不可謂不簡單,但越是簡單的東西,就越不容易被人想到。

    但現在這坐著輪椅的少年偏偏用這麽簡單淺顯的辦法在他們臉上狠狠扇了兩個耳光。

    開始的那番自謙的話,本來是一種諷刺,現在看來,還是諷刺了。

    隻不過諷刺的是他們自己。

    接下來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到了這一步,後麵試驗出雷雲天所中七蟲七花的具體配方頂多隻需要三天,如果運氣好甚至隻用一天的功夫,但不管怎麽樣,雷雲天看來都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除非許悠不懂七蟲七花,不懂解毒。

    但一個能夠想到用藏紅花來取巧的人顯然不可能不懂。

    所以再留下來也隻是等著打臉,兩人幹脆負氣離去。

    雷千鈞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他雖然不懂醫道,也看不明白許悠究竟在做什麽,有什麽用,但活了這大半輩子,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從他們的反應中就知道,許悠能夠解毒。

    許悠的運氣不能說好,但也不能說不好。

    不好是因為他沒能一次試驗出配方。

    說運氣好是因為有時候實力也會變成運氣。

    許悠前世在藥神穀學醫半載,藥神穀醫術之強,非旁人所能想象,他對各種藥草藥性和醫理的造詣遠超當世尋常神醫,除了藏紅花和排除法,許悠還有不少手段可以進行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步排除,加快試驗的效率。

    僅僅一個下午,雷雲天所中七蟲七花之毒的配方便被許悠試驗得出,然後配製解藥,雷雲天服下許悠的解藥後當場蘇醒。

    “好了,接下來再弄點益氣補血的滋補調養幾日,雷公子就可以恢複如初了!”許悠洗淨手,將針包收起。

    “多謝許先生,以後先生但有需要,隻管吩咐我老雷一聲,我赴湯蹈火必定在所不辭!”雷千鈞感激的說道。

    “分內之事,雷長老何必如此!”

    不想再聽雷千鈞那些肉麻的話,許悠直接離開了醫堂,走之前順手帶走了那一套珍貴的試藥器具。

    解七蟲七花之毒雖然救了雷雲天一命,也讓雷千鈞心中一顆大石落地,不過對許悠來說這隻不過是一件芝麻綠豆大點的小事。

    回到住處,許悠繼續開始了閉關。

    第二天清晨。

    ‘梆梆綁!’一陣清晰又緩慢有節奏的敲門聲再次打破了許悠平靜的閉關生活。

    “請問許醫師在嗎?”屋外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有些恭敬,也有些好奇。

    許悠推開門,隻見屋外站著一名怯生生的少女,樣貌雖然不絕色,但也清秀,配合臉上那好奇中夾著一絲膽怯的表情看著像是十五六歲的鄰家小妹般惹人歡喜。

    一身樸素的白色女式武士服,胸前繡著一個圓形的漂亮花紋,這是名九龍幫外門弟子。

    “什麽事?”許悠的表情有些不悅,倒不是起床氣,而是修行被打斷了。

    鍾敏秀心頭打鼓,低著頭怯生生的說道:“醫堂的嚴執事讓我來請醫師前去醫堂坐堂!”

    “去醫堂坐班?不是自願的嗎?”許悠眼神一冷,他可不想做這種無聊又耽誤時間的事,而且還沒有多少利益。

    鍾敏秀小聲解釋道:“話雖如此,不過幫派有規定,執事若是想安排誰去坐堂也是可以的!”

    原來如此……許悠點了點頭,這就是執事的其中一項權力,畢竟對於幫派來說供奉始終是外人,地位比執事稍低也是理所當然。

    “那你回去告訴嚴執事,就說我鑽研醫術到了緊咬關頭,暫不能前去坐堂,請他體諒!”

    說完許悠便將門關上。然而過了沒多久,屋外再次響起那年輕外門弟子的聲音:“許醫師,弟子鍾敏秀,有要事向稟!”

    又是她……

    許悠想了想,推開門,問道:“還有什麽事?”

    鍾敏秀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像是背書一樣快速的說道:“嚴執事說,如今幫派和望月山衝突正激烈,每天都有大量傷亡,醫堂正是人手不足的時候,不管您有什麽事,都得先放在一邊,以醫堂供奉的職責為重!”

    “那就是要我必須去了?”許悠冷冷道。

    “是的!”鍾敏秀壯著膽子大聲道。

    許悠凝視著她,對麵這稚嫩天真的外門女弟子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目光雖然顯得底氣不足,但無比堅定。

    這時候許悠哪裏還能想不明白,自己怕是最近犯小人了。

    所謂的人手不足,根本就隻是個借口!

    否則前幾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天早就有人來請他了,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來?而且他已經明確表示拒絕,並給出了恰當的理由,但依然堅持要他坐堂。

    許悠不是一個陰謀論者,但在這件事上,對方做的太明顯了。

    經過一番考慮,許悠最終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帶我去吧!莫讓嚴執事久等了!”

    “好的!”鍾敏秀忍不住鬆了口氣,這是執事交給她的任務,若是無法完成的話,將來難保不會被嚴執事刁難,想起那位執事的刻薄,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醫堂裏麵今天並沒有多少人,最近幫派受傷或者中毒的弟子都在昨天被送過來進行了醫治,多數回去養傷,隻有少數傷得太重的仍然躺在醫堂裏接受治療。

    傷患少了大半,醫堂裏的各種閑雜人等自然也都少了。

    相比昨天,醫堂顯得很空。

    許悠進來的時候,許多醫師都向他看了過來,眼神詭異,氣氛突然莫名地沉默下來。

    他們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暫停。

    沉默中似有某種東西正在醞釀。

    天真稚嫩的小姑娘感覺到壓抑和沉悶,下意識地逃離醫堂。

    許悠麵對著這一場詭異的歡迎儀式衝眼前的同僚們露出一個輕鬆溫和的微笑。

    他輕輕抱拳,拱手一禮。

    “在下許悠,見過諸位!”

    諸人好像都反應過來,卻沒有誰說話,默默收回目光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

    時間繼續流動。

    新來的輪椅少年似乎被當做空氣。

    星星一般明亮卻不傷人的眸子裏微微湧動寒意。

    許悠收起微笑,平靜地推動輪椅進入醫堂。

    一名身材幹瘦的馬臉中年人走了過來。

    他穿著灰色的執事服。

    許悠第一次來醫堂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姓嚴,這位姓嚴的馬臉執事微黑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說道:“許先生年紀輕輕就能擁有神醫般的醫術,嚴某是仰慕已久啊!”

    “過譽了!”許悠淡淡說道,表現出一絲不忿。

    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馬臉執事笑道:“像許先生這等神醫,平日必然是醉心於醫術,廢寢忘食,嚴某本不想打擾。”

    “怎奈近日咱們九龍幫和望月山的衝突中遭受的損傷有些大,部分弟子都被望月山用卑鄙手段所害,咱們醫堂的其他醫師也都束手無策。”

    “正巧賈醫師推薦先生有神醫之能,必能出手化解,為了那些深受病毒折磨的弟子,嚴某不得已隻好打擾先生了!”

    “賈醫師?”許悠眼中掠過一絲疑問。

    嚴姓馬臉執事做了一番解釋和介紹,許悠這才恍然。原來這所謂的賈醫師叫做賈善仁,正是昨日那位麵色紅潤如嬰孩的老醫師。

    另外一名身材高大的老醫師叫做顏古。

    他們都是醫堂的老資格,在九龍幫醫堂做了一輩子供奉,論醫術隻差於那位公認的九龍幫第一名醫季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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