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0章 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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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賈善仁……
顏古……
默默將二人的名字記下,許悠衝馬臉執事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嚴執事,不知今日有什麽事情需要許某?隻要許某力所能及的,必不會推辭!”
“其實……倒也沒有多少事情。”馬臉執事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猶豫著說道:“但昨日和雷雲天一起被送過來的還有其他一些內門的精英弟子,他們有的身中奇毒,有的內傷頗重,讓人棘手,醫堂裏醫術高超的醫師都已經在著手為他們醫治,但有幾人,暫時無人醫治!”
“哦?不知為什麽無人醫治呢?”許悠好奇地問道。
“這個……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馬臉執事將許悠帶進了醫堂後麵的偏室。
偏室裏三張簡陋的木板床上都躺著一名重傷的九龍幫內院弟子。
卜元平,自小作為孤兒加入九龍幫,二十五歲便已是先天八品,內院騰龍榜第十,曾有數位養龍院長老先後提出收徒但都遭到拒絕。
根據馬臉執事所說,這是位雖然出身貧寒,但內心極為驕傲的天才弟子。
不過現在他臉色一半發青一半發紫,四肢僵硬躺在床上不得動彈,蓋住身體的被子不斷輕輕顫抖,顯然在忍受巨大的痛苦,經季老醫師判斷,是中了武林中失傳已久的冰火掌。
俞白,父輩便是九龍幫的內院弟子,也算是根正苗紅了,而且有父輩和幫內資源的灌注,二十四歲同樣是先天八品,在內院騰龍榜上隻比卜元平低了一個排名。
但這位在幫中女弟子裏頗受歡迎的弟子此刻那張原本俊朗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這種殺人蜂的毒極是難解,需要西漠裏的一種奇花。
柳郎,本是宜城一富賈人家的公子,少年時得以拜入九龍幫,現在年近三十也有先天九品的修為,在內院雖然實力不如前二人,但性格沉穩,心思縝密,也頗有威望。
他現在昏迷不醒,任醫堂醫師用盡了手段都不能讓他有絲毫反應,甚至查不出導致昏迷的原因。
“就是他們,因為太過棘手,就連季觀季老先生也束手無策,現在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傷患需要醫治,抽不來其他人手,許老弟您醫術通神,想必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吧!”
嚴姓執事的這張馬臉看著是如此的令人生厭,心中不喜,許悠淡淡道:“可以一試,不過可能需要人協助!”
“既然許老弟你可以那真是太好了,需要什麽盡管跟我提,隻要我老嚴能辦到,就一定會給你弄來!”
馬臉執事主動忽略了許悠的要求,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幾句豪爽但似乎不太會兌現的話便直接離去。
許悠眼底的冷意更寒。
清醒的卜元平始終不發一語,平靜的雙眸顯得死寂,看不得絲毫希望,畢竟連季老醫師都束手無策的傷,在九龍幫還有誰能治?
看著那馬臉執事走出去,許悠到醫堂拿了幾包銀針和一套特製的金針,然後寫了一副藥方交給醫堂打雜的外院弟子吩咐準備,接著就直接進了那間偏室。
冰火掌的傷、殺人蜂的毒,始終未醒的俞白顯然是中了某種特殊的秘法,這些對醫堂其他人或許異常棘手,感到無從下手,但許悠前世是神醫,而且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還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頂尖的藥神穀穀主,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隻是有些麻煩罷了。
或許隻有柳郎所中的秘法會讓他頭疼。
很快有外院弟子將許悠開出藥方上的藥草準備齊全送了過來,許悠留下送藥的兩名外門弟子,讓他們搬來火爐和藥罐,接著親自指點他們煎藥。
三名弟子裏麵,最好解決的是殺人蜂的毒。
世人隻知殺人蜂的毒非西漠裏的奇花沙心棉不能解,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解法,針灸鎖住筋脈,逐步逼迫殺人蜂的毒針慢慢順著筋脈來到手指,用匕首在毒針兩段的手指上各劃開一道小傷口,然後通過這道傷口灌注藥汁。
那是一種毒液。
以曼陀羅花、仙人掌和蠟樹葉再添加其他一些輔料搗碎了配製而成。
這種毒液的毒性和殺人蜂的毒相克相衝,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二者之間就像水和火一樣不容。
這種不容會使毒針和毒液相互對衝,然後各自從兩邊的傷口噴出來,也就是所謂的以毒攻毒。
知道這種解法的天下間不超過一手之數。
很巧合的也很理所當然的,藥神穀穀主就在那一手之數內。
一刻鍾後,殺人蜂的毒解了,這份功勞屬於許悠,當然也有兩位幫助煎藥的外院弟子。
俞白醒了。
變成豬頭臉,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一個本有一張俊朗麵容的青年身上都會暫時無法接受,甚至表現得憤怒,但俞白很平靜,也很釋然,似乎一下子接受了這個事實。
“真沒想到,我竟然毀容了,要是那些師妹看到,該有多傷心!”俞白自嘲笑道。
“不過至少保住了一條命!”他又笑得輕鬆。
“你放心,這隻是餘毒未清,敷一些消腫的藥,再過幾天就可以徹底恢複了!”
年輕的聲音傳進耳朵,俞白艱難的扭過頭,看到正在給卜元平施針的輪椅少年,心裏很是吃驚,不可置信的問道:“是你救了我?”
“準確的說,你還應該感謝兩個煎藥的外院師弟以及推薦我替你們治療的賈善仁和顏古!”許悠頭也不回,繼續施針。
冰火掌帶給卜元平的傷勢遠比俞白更加嚴重,許悠需要使出至高境界的奪天七針,同時運七針,連續七次,這中間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否則前功盡棄,甚至可能會造成卜元平的傷勢加重。
俞白看出許悠這時候的狀態,不再出聲打擾,用手勢製止了想說話的那兩名外院弟子。
許悠的施針不像是醫師治病,那行雲流水的動作看著更像一位大師在展示藝術的美。不過這樣仰著脖子欣賞實在費勁,饒是再好的心情也遭到破壞,俞白幹脆躺好閉目養神。
但他也不是靜靜地等待,而是在腦海裏思索這位看起來年輕得不像話,坐著輪椅,卻身懷絕世醫術的年輕人的身份。
俞白曾經也經常因為與人比鬥受傷來醫堂,但他發誓自己從來不曾見過這名少年醫師。
他是誰?這是俞白此刻最大的疑問。
反複進行了幾遍對醫堂的回憶,俞白終於在記憶的角落發現了一段過去從不曾有過重視的聽聞,這段聽聞就像自己前幾天打一劍斬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望月山某個無名小卒一樣不受重視。
一個多月前聽聞醫堂多了位新的供奉。
如果僅僅是多一位供奉,除非此人在武林上名氣極盛,否則幫派的弟子誰都不會關心,尤其是像他們這種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武的天才弟子。
但新來的供奉在武林上不僅沒有名氣,反而很年輕。
對!就是年輕,和眼前這位施針的少年一樣年輕。
但因為新供奉是五名被派遣去青山鎮的長老回來後聯名舉薦的,所以他們就有所耳聞了。
不過後來許悠深居簡出,隻在開始時去過醫堂一次,沒人見到,久而久之就沒人記得了。
但現在想起這段聽聞,俞白斷定,許悠就是那位被五名長老聯名舉薦的新供奉。
他叫什麽來著?
想了很久,俞白終於想起了他的名字。
這時少年已經結束了施針,俞白出聲說道:“弟子多謝許先生救命之恩!”
他的語氣很誠懇,許悠的態度更加隨意:“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已經說過不用謝,如果你非要謝的話,就謝謝這兩位辛苦為你煎藥的師弟,以及推薦我給你們治傷的賈善仁和顏古吧!”
煎藥的師弟們哪敢接受內院大名鼎鼎的‘玉麵豐神’俞白的感謝,連忙誠惶誠恐的表示不客氣。
俞白眉頭一挑,如果此刻他的豬頭臉還能做出這樣一個標誌性動作的話,他敏銳的從許悠的稱呼和語氣中察覺了什麽。
自己或許可以為這位醫術高超淡泊名利的恩人做些什麽,畢竟上麵有一對住在養龍院的爹娘,俞白心想,他問道:“許先生可有什麽需求?俞某雖然勢單力薄,但先生的恩情總歸是要報答的!”
俞白說的很直接,就差直接開口說如果你想報仇,我幫你教訓他們。
許悠裝作沒聽懂,隻是歎了口氣,說:“需求倒真有,之前我向嚴執事提出給我派兩個懂醫的助手,畢竟俞公子你和你的師兄弟傷得太重,有醫師協助把握也更大些,但嚴執事可能太忙了,現在也沒把人給我找過來!”
“原來是這等小事,這種要求合情合理,嚴執事竟敢拖延,看來他是在醫堂作威作福太久,都開始偷懶了,先生看好,且讓我跟嚴執事說!”
提起那個馬臉的嚴執事俞白的語氣裏沒有多少尊重,且不說許悠顯然不喜此人,他娘親是執事,級別相當,他父親更是九龍幫裏的實權長老,堂堂武二代,自然有其底氣。
得了俞白的吩咐,兩名煎藥的外院弟子剛出去不久,嚴執事那張難看的馬臉很快就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出現在他的麵前。
“俞公子醒了?”嚴姓執事一臉驚喜的說道:“小嚴原本還為公子的殺人蜂之毒擔心的茶飯不思,如今聽那兩個弟子說公子的蜂毒已解,小嚴這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馬臉執事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就差跪在地上做仆人了。
俞白在內院騰龍榜排名十一,將來若無意外,一個實權長老的位置怎麽也逃不了,更何況他的父親正好是幫內掌管醫堂的長老。
頂頭上級的獨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馬臉執事心中,這樣的人必須盡心交好,至少不能留下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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