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戰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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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總算回來了!各位想我了沒?好吧……我大概知道結果了……)
“怎麽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莫非是必須離開殿下的保護上戰場,所以害怕了?”
矮人軍陣中,正在做著戰前整備的黛芙妮調笑著對夏洛特說道。
說是整備,其實與兩人並無多大的關係。熔鐵堡這次確實派出了最為精銳的小隊,領頭者是泰克林與洛蘭。
法師與遊俠不過是在軍陣內等待矮人戰士的集結而已。
心不在焉的夏洛特被說得一愕,隨即反唇相譏道,“你在說什麽傻話,我可從來沒看過俘虜還敢調笑監軍的。”
“俘虜?我嗎?”坐在圓石上的黛芙妮以譏嘲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夏洛特,她不屑地輕哼一聲,“恕我直言,但我可不認為你有俘虜我的資格。”
夏洛特並不介意,因為黛芙妮雖然說得難聽,但也與事實相去不遠。
但要他就此認輸他可不幹,於是法師雙手抱胸,同樣不屑地點明道,“別忘了,你的嫌疑還沒消除,現在的你可還處於姐姐的懷疑之中。”
黛芙妮也不惱怒,反唇相譏道,“所以我才好奇你在糾結些什麽。你瞧,連我都明白想要在殿下的眼皮下逃跑幾乎毫無可能,那處於保護中的你又有什麽好擔心的?還是說……”
黑暗中,她站起身子,彎腰將臉頰靠近夏洛特的胸膛,從下往上調笑地盯著法師,“你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離開了家長的保護就害怕得發抖?”
這話著實戳到了夏洛特的痛處!
這些年來,希爾維亞雖對他關心得無微不至,但對他的保護也確實過甚。要知道,他已經不是當年薩瓦堡的那個十二歲小孩,而是一名高達八環的施法大師。若論實力,在斯泰厄世界也算得上能橫著走的那一小撮。
這或多或少讓天性崇尚自由的夏洛特有種被束縛的感覺。但他也能了解到自己的身份特殊,多少也算是能體諒希爾維亞的心情。
於是他板著臉,對湊近他身邊的黛芙妮說道,“慎言!公主殿下!你這話可有挑撥離間之嫌。”
黛芙妮嘻嘻一笑,她雙手背在身後,那淡金色的雙瞳中閃爍著狡黠的神采,“抱歉、抱歉!是我的錯,不過今天倒讓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某人似乎不僅是妹控狂魔,就連姐姐……”
夏洛特一顆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就在此時,黛芙妮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坐回圓石,從腰間抽出雙刀仔細地擦拭刀麵。
“混賬!”夏洛特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剛剛想說些什麽!?”
然而埋身與擦拭雙刀的黛芙妮卻歪著頭,露出一副小白般不解的表情。
鼻翼中嗅到櫻花的淡香,夏洛特意識到什麽轉身看去,隻見在她身後,希爾維亞用淡漠的眼神警告般地瞟了黛芙妮一眼。後者裝傻充愣地嘿嘿一笑,又埋首於保養刀具的工作,再不敢胡言亂語。
“姐姐……”被黛芙妮說得心慌意亂,以至於夏洛特麵對希爾維亞時,居然有些慌亂。
希爾維亞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她指了指旁邊的小徑,示意夏洛特跟上來。
兩人並肩而行,走了大約有三四分鍾,一直沉默的希爾維亞這次開口問道,“……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怎麽會怪!不如說求之不得!夏洛特也想著以自己為餌將災厄魔女引出,仍舊對自己釋放魔女感到愧疚的法師一心想做些什麽,來補償自己的錯誤。
夏洛特搖了搖頭,“不會!不如說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
“……是嗎?”地底嗚嗚的風聲中,希爾維亞的聲音似乎有些寂寥,“……那就好。”
她想,也許自己對夏洛特的關心確實讓他感到困擾。
那種想要對方盡快成長,卻又擔心成長後自己再也沒有絲毫價值的混亂心情,讓希爾維亞變得患得患失。
“別擔心……”夏洛特卻誤會了希爾維亞的意思,“我會保護好自己,凡事三思而後行的。一旦情況不對,我一定第一時間用徽章聯絡你。”
希爾維亞輕啟櫻唇,卻又難過地放棄了解釋。想要直接詢問夏洛特真實的想法,問他是否覺得自己的監護太過煩人,卻又害怕聽到最後的答案。
患得患失之間,取回人心的希爾維亞苦悶地低頭苦笑。然後又在夏洛特擔憂的眼神中捏了捏額前的金色俏皮發梢,掩飾去自己內心的情感。
“小妖。”她輕輕呼喚。
“喵嗚——”總是與她形影不離的金絲貓不知從哪個角落如幽靈般竄了出來,靠在希爾維亞那性感圓潤的腳踝前,用貓臉蹭著那精致的藝術品。
身為腿控的夏洛特一時間看呆了眼,也忘了詢問剛剛希爾維亞那難得一見的苦悶表情。
“接下來,你就跟著夏洛特。”希爾維亞聲音恢複平靜,她朝貓咪下令後又對夏洛特說道,“帶上她吧。如果真有什麽危險,她也能替你抵擋片刻,到時候我就能通過她感應到那邊的情況,以她為坐標趕到你身邊。”
身涉戰爭,希爾維亞不能堂而皇之地在這敏感時期進入弗塔拉齊城,甚至熔鐵堡矮人攻入城內也不行。除非戰爭結束,否則,希爾維亞就有違背斯泰厄文書之嫌——主動參與、甚至指揮一場對外戰爭。
這是計劃一開始就定好的規則,夏洛特體諒希爾維亞的難處,並不會介意對方的行動選擇。因為那樣做的話,就和希爾維亞親自出手沒有多大差別。
他在意的是,希爾維亞稱呼小貓為‘她’,而不是‘它’!
聯想到在魔女之堡中的見聞,夏洛特詫異地指著金絲貓道,“她、她就是夢幻妖精!?”
“嗯。”希爾維亞點了點頭,神色中浮現出一縷複雜的情緒,好似帶著追憶、又好似帶著一點難過,“她是夢幻妖精,也因為她,我徹底與幻之森……與南希決裂。”
從她此刻那複雜的表情分析,夏洛特覺得現在並非是追問希爾維亞叛離幻之森原因的好時機。
於是他故意略過此節,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試圖活躍氣氛,“姐姐你可真是瞞得我好苦啊!我一直還以為她就是一隻普通的貓咪呢!”
希爾維亞果然被轉移注意,她捏了捏額前的發梢,有些赧然地道,“抱歉。”
“喵嗚!根本就不需要道歉的吧,隻是這家夥笨而已,你看過有哪隻普通的貓咪能夠活上這麽多年的啊!”夢幻妖精朝夏洛特仰頭不屑地嗤笑。
“貓咪活個十二年也不算什麽大不了的啊!”銀光閃爍,笨蛋幼女鼓起了臉頰,“你這個壞貓!居然連身為同類的本大人都瞞!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了!”
“喵!!!所以才說一主一仆全都是笨蛋而已!”夢幻妖精全身毛發豎起,朝艾兒張牙舞爪!
“混賬啊!你才是笨蛋、詐騙犯!所以我才討厭幻術係的根源之證!居然方便到能夠隱瞞根源之力的嘛!”
正在戰況快要繼續升級時,身後傳來泰克林的呼喚。
“夏洛特兄弟!準備好沒?我們要出發了!”
希爾維亞與夏洛特分別止住兩個根源之證之間的爭端,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告別。
“小心。”
“嗯,姐姐也是。”
夜風中,夏洛特的身形越行越遠。
大戰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