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梅之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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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將軍,我從家主那裏回來了。”張衝大吼著衝進司馬恪的軍帳,隻見裏麵空無一人,剛準備退出去在軍營中尋找,司馬恪帶著他的弟弟張楚從後麵也走了進來。
“哥,你這大嗓門,河對岸都聽到了。”張楚的性格比他的哥哥收斂的多。
“習慣了。”張衝說完,轉臉望向司馬恪:“將軍,家主有話要我轉達,您可別生氣。”
“是我爹不讓我管三弟的事?”司馬恪一準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不讓自己插手蕭秦叛國之事。
“家主已經奉陛下之命,派司馬郅去追殺蕭秦了。”張衝的聲音不敢再放大了,生怕司馬恪跳起來要罵他自己的親爹。
司馬郅是司馬正從外麵抱回來的一個孤兒,從小養在身邊,苦心培養,最終他成為了鐵鷹衛中第一殺手,他很少來司馬府上,隻是在為數不多次的見麵中,司馬恪永遠記得住他的眼神,那深邃的深黑色眼眸中,透著比越兮還要強的殺氣,比霍青還要深的怨氣,讓司馬恪不住的打著冷戰。
“司馬郅?知道他們往哪個方向追嗎?”司馬恪一把抓住張衝的胳膊急切的追問。
“知道,這就是家主讓我告訴你的,讓你放心,他判斷蕭秦會逃竄到朔州,便派司馬郅先行去朔州打探,如果沒有蕭秦的下落,便趕往燕州境內,定會抓住蕭秦。”張衝回答到。
“這兩個地方都是蕭秦會去的,晉州的蕭彥章不會維護他,隻有越兮能保全他,但是去朔州較遠,也有可能回到燕州做個一官半職的。”張楚在旁邊不冷不熱的說。
“你懂什麽?蕭秦絕不會叛國。”司馬恪頂回張楚的話,大腦不斷的思考,父親說這句話的意思:“還有什麽?”
“關於蕭秦的就這一句,另外家主給你找了一個長史,是戶部侍郎梅崇穀的弟弟梅之渙,他被家裏人逼著出仕,家主覺得他挺聰明,便推薦到咱這裏曆練曆練,他聽說不用留在京城,也挺高興。”張衝喘了一口氣接著說:“人就在外麵,一路上跟這小子聊天,挺機靈的。”
“讓他等著。”司馬恪雖然沒有打斷張衝,卻不耐煩的說:“那就是沒有別的關於我三弟的信息了?”
“沒有了。”張衝說。
就在這時,劉寵從外麵氣喘籲籲的疾跑進來,一掀開簾子便氣急敗壞大嗓門嚷著:“將軍,出事了。”
“什麽事快說。”張楚不等司馬恪說話,便替他開口了。
“不知道誰領進咱營地裏一個書生,見我帶著別人在練弓,非要自己也射,結果拉開弓,自己又撐不住了,放開了手,弓弦打在撐住弓的左臂上……”
“那又怎麽了?射箭掃幾下胳膊,在正常不過了。”張楚打斷劉寵的話,自從劉寵加入司馬恪軍之後,日益受寵,張衝倒沒什麽,反倒張楚心生嫉妒。
“他那一下挺厲害的,似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骨頭斷了。”劉寵雖是土匪出身,但不是傻人,軍營中出了外人,又是個書生模樣的人,鬼知道是什麽身份,萬一是個達官貴人,自己便闖了禍,還是找司馬恪說一下的好。
“一個大男人連弓都拉不開,讓他滾回去吧!”司馬恪心煩意亂,也沒心思搭理這麽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那可是家主推薦的人。”張衝好心的提醒著司馬恪,在司馬家,家主司馬正是絕對的擎天之柱,說一不二。
司馬恪沉默了,想到自己的父親,又想到了當年因為自己任性衝動,與越兮同往朔州之時,老父親在門口偷偷望向自己的場景,可是當他再想到自己的父親派遣鐵鷹衛第一殺手司馬郅去殺自己的三弟時,不對,司馬恪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蕭秦為什麽會去朔州,從出雲關逃跑,要橫穿整個晉州,而現在駐守晉州的是素來不喜歡蕭秦的蕭彥章,想從他眼皮子底下過去,可沒那麽容易。
雲州乃大燕第一氏族曹氏的地盤,然而傳聞蕭秦投降的賀跋勝家族地盤則在燕北地區,故而懷疑蕭秦有可能跟隨賀跋勝回到了燕北,但是司馬恪是知道這絕不可能。
蕭秦絕無投降可能,原因無他,唯有信任,既然這兩個地方蕭秦都不會去,即使司馬郅去了,也尋不到蕭秦,這才是自己父親讓自己放心的真正原因,因為他也知道,蕭秦絕不會在這兩個地方。
那麽蕭秦能去的地方隻有一個,便是留在雲州安定下來等待時機,設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哪怕沒有這個機會,隻要等到秦王登基,他便有回來的機會。
司馬恪環顧帳中之人,似乎沒有人能讓自己放下心來說出真心話的,張楚張衝兄弟雖是司馬家的家將,可是忠於自己的父親更勝與自己,劉寵雖然山賊出身,可是性格又過於驕狂,不能保密,蔣權是朝廷委派的破江校尉,孫襲與劉寵一般。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司馬恪想的竟有些傷懷,轉念一想,新來的這個梅之渙或許是個合適的人物,與自己相同都是大家族出身,又同是幼子,兄長又都是朝廷棟梁之人,不如先見一見他吧:“劉寵,你把梅先生請來吧。”
劉寵原本還想回去羞辱一下那個拉不開弓的年輕書生,可是聽到司馬恪的語氣緩和了,讓他把“梅先生”還要“請”過來,剛才不是還要人家“滾”嗎?
張氏兄弟向司馬恪拱手退了出去,張衝又朝劉寵也一拱手,並肩退了出去,劉寵見張楚並不與自己見禮就走,鼻子裏“哼”了一聲。
“快去吧。”司馬恪催促了一句,劉寵也氣呼呼的走了。
不多時,他便帶著那個呲牙咧嘴捂著左臂的年輕人進來了,司馬恪是見過梅崇穀的,他雍容富貴,大腹便便,可是這個弟弟卻瘦的像個蠟杆,眼睛裏透著沒脫散的稚氣和機靈。
“先生受苦了。”
“在下自找的,自找的。”梅之渙咬著牙著:“在下梅之渙,見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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