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章 王家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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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狗子這一天上午異常的忙碌,他帶著幾個莊丁,跑遍島上各處王家產業,說是員外有要事宣布,把所有的主事人都召回了王家大院。然後這些人迅速遭到了清洗,王家的鐵杆自然被清除掉,而剩下的那些人,則要交出家眷為人質。新來的主人說了,一個月為期限,若是仍然忠心,便讓其家人團圓。這些掌櫃也沒得選擇,家眷已在王家的便不用麻煩,在外頭的,也隻能寫信招其進來,隨後這百餘人被送到王家碼頭上船,也不知去往那裏。
    外部隱患基本清除之後,古浩天又派李寶、阮小七帶人監視島上的各大港口,令各營安排人員分守各處要害,這才騰出空來  “接見”這個大宅的主人王寶慶。
    “你是那處的杆子?恁地大膽!竟敢對老夫下手,須知這島上還有我王家數千人手,如今趕快見好就收速速退去,不然稍後必會屍骨無存。”
    王寶慶自被卞祥抓拿之後,一直單獨關於一處,對家裏頭的變故全然不知,到如今他還以為是那一股膽大包天的海匪偷襲了他的城堡。所以看到古浩天等人時,還指著他們叫囂。
    “你王家也不過是三千人手,今日留在這處島上的也隻二千,王員外以為,我等既是敢呆在你王家不走,還會怕這些人嗎?”
    古浩天看著不知深淺的王寶慶,不由的揶揄道。
    “老夫的底細你如何恁地清楚?你——你——你到底是何人?”
    王寶慶一聽大驚失色,立即感到這些人必不是一般的海匪,緊張的說話都有點不清楚了。
    “我等何人?昨夜你不是派人去黑山島抓拿嗎?怎麽倒問起我來了。”
    “你便是那少當家!”
    王寶慶聽古浩天一說,頓想起王貴曾說過黑山島的少當家是一個少年人,跟眼前之人倒是頗像,可是他又馬上想到不對,那處不過是二、三百號人,昨夜王貴帶了五百人上島去,那裏還有人到這邊來。
    “王貴——王貴在那兒!”
    “你說的是那個王狗子吧!正在門外呢!便讓他進來見見主子。”
    古浩天見王寶慶語無倫次、口不擇言,幹脆讓他見見王貴,也好心死。
    果然,當那個猥瑣的王狗子出現在門口時,王寶慶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一切,他瘋狂的赴過去,死命的糾住他的胸口,狠毒的罵道:
    “王貴你這喂不飽的白眼狼,老爺我幾十年來那裏對不住你,竟然跟一個外人設計起老夫來,你不得好死!”
    “老爺——老爺——非是小的過錯,全是王保那廝造的孽,這黑山島那是二三百人啊!整整數千人呢!而且昨夜裏人家早就設好了口袋,王保這廝卻不自知,生生把我們引入了那袋子裏,四五百條人命呢,你叫小的有啥辦法!”
    王狗子一麵辯解著,一麵掙紮著後退。
    “王家完了!王家完了!”
    這時,王寶慶喃喃的叨念著,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他已經明白了一切,這些人完全是有備而來,近日來所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在他麵前演一場戲而已,可憐他還自以為得計,還一心想著設計人家。
    “王員
    外也無須太過喪氣,你身後不是還有王孔目和金知府嗎?”
    正在王寶慶萬念俱灰之時,又聽的那個少年人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他頓時猶如打了一針強心劑,立時挺直身子說道:
    “這位郎君既是知道我王家與官府來往密切,就應該知難而退,若是我這裏有個三長兩短,我侄兒和金知府那裏必不放過,故而此島也不是你們能呆的地方,我這裏錢財許多,你等盡管取去,快快遠走高飛快活自在。”
    “這王員外倒也是個貼心人,竟然替我等想的這般周到,看來卻是要先謝過你了。”
    古浩天的調皮話立時引的諸人一陣大笑。王寶慶正莫名其妙之時,又聽那個少年人問道:
    “你往日裏與那個金知府如何往來?府衙裏頭都有甚人參與其中?還有,你王家在登州各地有何明暗產業?都與我老實說來,休要自計苦吃。”
    這少年人莫非還要計算登州府!王寶慶再次震驚了,他不覺呆呆的坐在地,盯著眼前的少年人,話都不會說了。
    “不說啊!卞祥,去,把那他那個大兒子拉出去砍了!”
    隻見那個少年人淡淡的說道,王寶慶聽了立即靈魂歸竅,連忙說道:
    “且慢,容老夫慢慢說來!”
    隨後,這個王寶慶把登州官場、以及與王家的往來細節,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而古浩天與許貫忠等人卻聽的心驚不已,想不到府衙、縣衙數十官員,竟然鮮有不貪贓枉法的,僅與王家的牽扯的就有十餘人,那個金知府每年從王家分得財富竟然不下十萬兩銀子。
    看著被帶下去的王寶慶,許貫忠不由的感慨道:“這個登州官場敗壞如斯,即使全部端掉,也沒什麽可以負疚的!”
    “也好,免得我們到時縮手縮腳。隻是如今大謝戍島雖被我們控製,但畢竟人口眾多,難免會消息泄漏,我們必須盡快對登州采取行動,許先生可有良策。”
    古浩天早知登州官場狀況,也沒有太多的感慨,但他擔心這邊的消息封鎖比較困難,想著要盡快推進下步計劃。
    許貫忠卻是另的看法,他斟酌一下說道:“盡快解決登州問題自然是好,可是當下條件並不允許,一則蕭處長和吳處長還有兩營騎兵還沒聯係上,二則城裏的那個孫提轄,小官人也沒有和他接觸過,因此眼下幾日必無法采取行動。我以為還是先派人卻登州聯係上蕭處長他們,這一邊繼續下力氣把王家的手腳清除幹淨,這樣才能確保後方無憂安心做事。其實即使讓登州府得到了此島被占的消息,他們又能如何,水軍不堪一用,步軍卻是你同門控製,能奈我何?至於來日攻城,有你那位同門在裏頭,我們何時進不了!”
    “許先生說的甚有道理,卻是我自己操之過急了!”古浩天見說也便安心下來。隨即兩人細細的商議了一番,把眼下幾件要緊事情一一安排妥當。一個是把王家家眷趁夜全部轉移到黑山島,著張橫帶三百人看守。另外派親衛營的任重遠前往登州,與蕭嘉穗、吳用等人接頭。武鬆的步兵八營依舊駐紮在小謝戍島,其餘各營分駐大謝戍島各處。水兵兩營繼續巡視港口和外海。特種營和親衛營則牽頭對島內進行拉網清查,搜捕王家遺漏人員。
    王家發生變故後的兩三日,大謝戍島上漸漸的流傳了一個傳言,說是王家護衛頭領王麻子與其堂兄王保勾結,欲爭奪王家的家產,最後時節被人發現,他們兩人狗急跳牆帶兵攻擊王員外的府第。隻是那王員外老謀深算,早早派王貴去登州借了援兵,裏應外合把這夥人給剿滅了,隻不過那王員外不幸為流矢所傷臥病在床。
    隨後這則傳言越傳越廣、越傳越真。有人說自己家住王家兵營外頭,那天早上起來見屋邊水溝裏滿溝血水,想來正是那些叛亂莊丁的。又有人說自己那日清晨看到王狗子,帶著一大隊人手從碼頭上岸,直奔王家過去,必定就是登州借來的援兵。還有人說,有幾個王家的鋪子掌櫃換了,估摸著是王麻子親近之人,被王家拿下了。
    正在流言愈傳愈烈之時,王家大宅裏出來了一隊隊陌生清查人員,對全島王家產業進行徹底的清查,許多王家老人都被清除,便是護院莊丁隊伍裏頭也全都換上了陌生麵孔。
    想必是清查王麻子的人了!島上的住民看到此番現象,便主動的給出了解釋,卻給梁山莊園的行動提供了不少方便。
    過了數日,大謝戍島便漸漸的回歸了平靜。這一日,看守王家專用碼頭的阮小七派人匆匆來報,說南邊來了一艘船直朝碼頭這邊過來,也不知什麽人,著這邊做好準備。
    古浩天接報便想著必定登州那邊來人了,於是立即叫王狗子過來。這家夥如今倒真如一條哈巴狗了,他親身參於了覆滅王家的行動,也見證了梁山軍隊的強大,現下無依無靠的他,隻能拚命的向梁山諸人搖尾乞憐以求生存,所以這些日在清除王家勢力的行動中特別積極,把自身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這下聽傳之後,片刻便急急趕到。
    “碼頭那邊來了一艘南邊的船隻,你去看看是何人何事,好生接著,有事呆會來報我。”古浩天隨口吩咐道。
    “小官人放心,小的知道咋做。”
    這廝最近跟梁山諸人久了,這小官人也叫的順溜了,得令之後就匆匆去了。
    未及多久,便見王狗子帶著一個三旬男子進來,兩人一路說笑看似挺熟的樣子。
    “咋地恁巧,員外卻到小謝戍島去了,也不知幾日可還,此事甚急,不如一同趕往那邊稟報。”
    一進堂中坐下,便見那男子著急的說道,想來在路上已經聽了王狗子編的謊話。
    “兄弟無須著急,那事也無須親去,我派人把信送去討個回話便可,你一路辛苦便先安心歇下,下午必給你一個交待。”
    那男子聽了王狗子一番話,沒怎麽猶豫,便掏出一封信來,說道:
    “如此便讓管家費心了。”
    “一家子人,有啥好客氣的。”
    王狗子大咧咧的應著,隨手接過書信交於邊上的一個僮仆,便領那男子喝酒去了。
    古浩天很快就拿到了這封書信,然而打開一看,卻不由的驚訝了,當下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節骨眼上,怎麽發生了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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