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四章 擴軍二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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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城西郊的一場大會戰官兵大敗,梁山護衛隊事後清點成果時,共計收攏俘虜兩萬餘人,現場死者一萬餘人,其餘則潰散各處不知所蹤。領軍大將中,酆美被關勝一刀砍落馬下,被亂軍踩踏成一堆肉泥;唐州兵馬都監韓天麟衝在最前頭,正好遭遇到了殺神縻勝,被一斧兩斷;洳州兵馬都監馬萬裏躲在陣中畏懼不前,卻被唐斌逮個正著,成了他刀下之鬼;最後也隻鄧州兵馬都監王義不知所蹤。
至此,童貫此次征討梁山,八大都監降了一人、俘了一人、死了五人,最終隻剩下一個王義,兩大禁軍大將也隻留下一人,十萬大軍所剩下的也隻二、三萬人。
倒是梁山莊園如預期的一樣,獲得了超大的收獲。收攏俘虜降兵就達三萬多人,更有戰馬、軍械、糧草無數。
中華堂裏,眾人聽著朱武匯總的數字時,個個笑逐顏開。
“還是可惜了,若是後軍速度再加快一點,那兩萬禁軍也能圍進網裏,又要多一筆進項。
許貫忠這個參謀處長,似覺得還不夠完美,卻被吳用打趣道:
“貫忠兄弟的胃口卻也太大了,不到三萬的人員,卻去包了七萬人的餃子,你也不怕肚皮撐破了。你可是熟讀兵書的,且找找曆史上可有這樣的戰例。”
眾人聽了不由大笑,滿屋子裏頓時充滿了自豪驕傲的情緒。
“眾位先且莫笑,我這裏正愁著呢?二萬七千俘虜,加上之前許州的五千降兵,三萬二千餘人,如今擠滿前山訓練場,若不穩妥處理,說不定就會出亂子。”
正在大家興奮之時,隻見趙鼎鬱悶的說道。
“趙處長所說在理,三萬餘青壯俘虜是我們的財富,但處置不當也是一種負擔,如今蕭嘉穗處長不在山上,便請聞先生牽頭,民政處、財務處、後勤處、軍政處、參謀處、軍備處配合,莊園裏所有各營各處全力支持,現在開始便對俘虜進行甄別篩選,分類處置。可以預見近期內我們與朝廷必會再戰,那時定還有大量俘虜上山,因此務必要在幾日內把這一批俘虜消化。”
古浩天早就對俘虜一事有所考慮,這時聽趙鼎提起,立即清醒過來,當下還不是慶功的時候,於是馬上下達了命令。
大家見說也都明白過來,隨即散出中華堂各自忙去了。古浩天跟在眾人身後,正待前往俘營,卻見卞祥過來說道,那個許州都監李明求見,他見說又留在中華堂裏。
且說李明自那日於霍家集投降梁山之後,便隨手下一同到梁山來,隻是他想不到自己剛到了山上,那陳州都監吳秉彝就跟著上山了,隻不過他的待遇卻是在押俘虜,他立即想到自己那封求援信必已湊效,一時對這位後軍同僚心生愧疚。這兩日來他求得聞煥章的恩準,與老搭檔見了數次,漸漸心意想通。今日又見大批俘虜押上山來,已經明白官兵必已大敗,於是便過來求見尚未謀麵的小官人。
中華堂,李明隨著卞祥進了古浩天的公房,隨後看見了那個年輕的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的一莊之主。他愣了一下之後,心裏頭不由感歎道,少年英傑傳言不虛,立即撲身下起行了一個大禮。
“李都監萬萬不要如此見外,既是來到莊園,大家便都是
兄弟,快快請起。”
李明身子剛剛觸到地麵,便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臂扶起,然後聽到了那充滿親和力的聲音,頓時他心底裏最後一點戒心也解除了,便坦然的說道:
“在下為吳秉彝都監來救小官人的。”
“李都監隻管說來。”
“吳都監從東京一路過來與我同為後軍,兩人甚是相得,此次也是因我被俘,此人雖非完人但頗講情義,懇請小官人放他一條生路。”
“此事李都監隻管放心,隻要不是罪大惡極的,梁山莊園從來沒有殺俘的習慣,所有人隻要安心留下,我們都會歡迎,不願意的自會發給盤纏放他歸鄉,吳都監也一樣——去留自便,你隻管教他安心就好,若要歸去隔兩日便讓他下山。”
“此事當真!”
李明想不到古浩天講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大感驚訝。
“無須疑惑,便是你那五千部下也是一樣,現下大家都忙著甄別俘虜,都監也請把自家部下清理一番,也好一並處置。”
古浩天說罷,便起身拉著李明一同前往俘營。
且說李明渾渾噩噩跟著古浩天來到前山的俘營,卻見若大的廣場上人來人往有如集市,所不同的是到處是溫聲細語,見不到一點的打罵哭鬧。他一路看著過來,卻突然在就醫處的牌子前,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不由吃驚的叫了起來:
“吳都監,你怎會在此處?”
吳都監!難道就是吳秉彝!古浩天在前邊聽著,心裏突地一忖,忙轉身看去,卻見一個四旬年紀的漢子排在就醫的隊伍裏。
“些許背傷今日發作了,過來請大夫瞧瞧。”
“那前兩日怎不見你說,不然也可早些治療。”
“前兩日——前兩日不是沒有發作嗎!”
這吳秉彝當日被史進一棍打落馬下,受傷處正是在背上,這幾日忍著疼痛卻不敢講,今日實在熬不過了,又聽說外頭有大夫給人療傷,他便試著與看守的說了,不想竟也帶著他過來。
“吳將軍,傷勢可是嚴重,不然去找安太醫瞧瞧?”
吳秉彝正與李明說話之時,突聽的邊上有人問他,他仔細一看卻是一個英武的少年,心裏驀地想到了一人,連忙轉頭看向李明。卻見他開口說道:
“正是莊園裏的古小官人。”
“罪將吳秉彝叩謝小官人!”吳秉彝見說連忙過來撲身便拜。
“將軍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古浩天上前將其扶起,又叫過一個親衛,送他到安道全那裏。李明卻說其莊園裏不熟,也一齊過去了。
安道全對一般的外傷自然手到擒來,一帖藥敷下去,吳秉彝立即背生清涼再無痛意,頓時感激不已。
“吳兄之事,方才我已向小官人提了,他說你來去自由,莊園裏絕無傷害之意,你且安心便是。”
安道全的醫館在後山,吳秉彝療傷之後,李明和他隨意進了街邊的一家酒館,兩人坐定之後,李明便把原先的打探的情況告訴了他。
“李兄下步作何打算?”
吳秉彝卻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奮,反而問起李明的
想法。
“我除了歸順梁山,已別無選擇,恐怕此刻家眷都已經在來這裏的路上了。不過當時在霍家集之時,若說是逼於無奈,如今我倒是有些慶幸了,這個莊園或真的就是我下半輩子最好的歸宿。”
梁山莊園與外麵社會的大有不同,任何人隻要一進來就可以感受到,李明身為都監自然看的更加清楚,所以這幾日下來心態變化很大。
“為何有此一說?”吳秉彝接著又問道。
“其實吳兄心裏也是想到的,隻是不說而已。你且看這街上的行人,無論老幼男女,個個安詳自樂,那是外麵能比啊!你我為官多年,幾時見過這樣的世道。還有莊園裏對待俘虜的方式,細細想來卻是高明之極。大多經過飽食、治病、說理這三關的俘虜,都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效力,即便是回歸鄉裏的,誰還會與梁山為敵,恐怕還的為他造勢呢。”
李明說著,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然後對著吳秉彝繼續說道:
“我雖是笨拙,也不懂甚大道理,但總覺得柴家天下遲早會被這個古小官人取代,便賭一賭吧。”
吳秉彝聽了李明一番話之後,也沒有再問什麽,他沉思一會,才自言自語的說道:
“也不知梁山莊園要不要我這個無能之人!”
“梁山如今正在招賢納士,吳兄若有此想,小官人必不會拒絕,但隻一點你我必須明白,職位上頭定不如一府都監來的威風。梁山將領的能耐咱倆都是清楚的,若是真心歸順就不能自視過高,免的徒增笑話。”
“這個在下曉得輕重,那日俺與那個叫做史進的交手,也不過十餘回合便落馬了,那還有甚臉麵提甚職位,能留下就行了。”
李明見吳秉彝也想留下,當下大喜,便拉著他找古浩天去了。
經過數日的忙碌,三萬多俘虜降兵終於清理完畢,共選得兩萬多青壯加入梁山護衛隊,餘下的經過梁山人員的宣講,大部分人拿著舉薦文書,準備遷居梁山極力推崇的登州安家。這期間李明與吳秉彝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兩人身為都監親自現身說法,使大部分俘虜很快對梁山產生了信任,極大的推動了勸降的進度。
二萬多降卒加入護衛隊,對梁山莊園而言,又是一件痛並快樂的事情。他一方麵迅速提升了梁山護衛隊的實力,但訓練改造方麵又麵臨著巨大的壓力。
中華堂裏,古浩天召集軍政民政各處長、有關營長共商對策。
許貫忠這個參謀處長對此事早有考慮,他首先發言提了思路:
“這些人與普通百姓又有不同,他們之前都受過長期訓練,雖與教導營的方法不同,但總歸有些底子,我以為把其中一些骨幹選出來送到教導營和軍官訓練營去,其餘分到各營由他們自己訓練。”
“許處長想法倒是可行,但有一點便為重要,這些人來自官兵,軍紀必是不嚴,若是軍紀抓不好,便會功虧一簣。” 吳用管著軍法,他的擔心也很有道理。
眾人對兩人建議都沒啥異議,於是討論一番便定下了訓練安置的方案。而對於突然擴大的營頭,古浩天又萌生了一個新的想法,他覺得護衛隊的建製已經到了該調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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